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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眼睁里竟有哀求的神色,小玉叹口气:“顾相公,戚大侠当年冒死救过我,我怎么会不救他呢。只是我实在是力不从心,他已经很虚弱了,要是再象上次一样乱扎,怕弄出人命来。要想治好戚大侠,得找个高明的大夫来,不然庸医误诊,轻的变得又聋又瞎,重的性命不保。”
“我这就去找太夫。”
“可咱们这军营里的大夫还不如我呢,要找得往远些找,而且要找名医。”小玉道。
赫连春水微一沉吟,忽道:“我倒想起个人来,他是会医病的,而且医术应该算得上还不错。”
“是谁?”顾惜朝忙问。
“这人说来你也认识,便是囚营的鬼见愁。”
“我这就去找他!”
快马小半个时辰奔回囚营,顾惜朝直闯进去。
一排竹枪激射而出,顾惜朝更不避闪,接过一枝,将一排硬挡回去,接着竹枪入地疾挑,三两下拆了埋在地下的机关,大踏步直往里冲。
“顾惜朝?”鬼见愁听见声音从里面出来,笑道,“我当是谁破了我的竹枪阵。顾公子大驾光临好大的动静,好好的叫门我还能不让你进来吗,非得打坏我的大门吗。”
顾惜朝微红了脸道:“不好意思,我事急。”
“什么事急成这样,莫不是想我了,急着回来看我。”鬼见愁笑道。
见他没个正经,顾惜朝白他一眼,沉下脸。
“有什么事,说吧。”
“想请你帮个忙。呃~”不知为何,顾惜朝心下有些怯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有事尽管说吧,扭捏什么。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做了元帅,再不是我营中囚犯,你说的话,我自会听。”
顾惜朝叹口气道:“听说你会医病?”
“伤哪儿了,我看看。”鬼见愁一脸坏笑地扯他的衣服。
顾惜朝忙甩开他:“呃~不是我!是戚少商,他伤了。”
“他伤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害我还当是你伤了,莫不是你们……”
“鬼见愁!”顾惜朝喝住他正色道,“你想得太多了,我们跟本没什么!”
见他一本正经,鬼见愁哈哈大笑:“顾大元帅,我有说过你们两个有什么吗?”
被他抢白一场,顾惜朝满脸通红,却不敢发作,正色道:“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帮是不帮。”
“帮。怎么不帮,我这人最念旧,顾公子亲自来请,我自会帮忙。”
顾惜朝松口气白他一眼:“那还不快走。”
把了戚少商的脉,鬼见愁摇摇头,“他伤了脊椎神经,影响了听觉和视觉。我这庸医只能保住他性命,可要是把他弄得又聋又瞎,我怕有人会怪我。”
顾惜朝皱起眉:“难道没有全愈的可能?”
“有是有,除非……”
“除非什么!”
“有一个人倒可试试,我的医术便是她教的,只是我对医道不甚感兴趣,所以她倾襄相授,我也只学了十之一二。”
“他是谁?在哪里?”顾惜朝急问。
“说远也不远,只是,只是……”鬼见愁支唔起来。
“你说的可是师师姑娘?”赫连春水一旁插话道。
“可不就是她。”鬼见愁一扁嘴。
“我这就去找她!”顾惜朝道。
“我俩有些交情,我和你一起去。”赫连春水也道。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垂头丧气地回来。
“怎么了,难道她不肯来?”鬼见愁见两人神色不对,奇道。
“肯。只是,只是……”顾惜朝支唔开。
“只是要你亲自去请,她才肯来。”赫连春水接口道。
“什么!”鬼见愁直跳起来,“这娘们成心的,不行,我不能去,这她缠上,我死定了!”
“帮人帮到底,你不去戚少商就死定了!”顾惜朝皱眉道。
“他死不死定了我不管,若是不去你就死定了,我便去!”鬼见愁叫道。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去。”顾惜朝急道。
鬼见愁一脸的为难:“不是我不去,只是,只是……”
见他推托,顾惜朝大急,撩袍便跪:“求你了。”
鬼见愁忙掺起他:“快起来,我见不得你这样,去就是了。”
走到门口,鬼见愁停住脚,叹口气:“记得当年你刚来我囚营,身为下贱却心比天高,我用尽酷刑都不得你一跪,这姓戚的可真是好福气。”
106
硬着头皮去请李师师,被他柔声报怨了大半个时辰,鬼见愁终于领了李师师来。
把了脉,李师师笑笑:“虽是重伤,可到了我这儿却是无妨,我即日起便研磨药物,三日后可配好药,每日定时服用,十来天便差不多了。
顾惜朝长吁一口气:“多谢师师姑娘。”
“不用谢我,要谢便谢谢陈中吧,难为他了。”李师师柔声道。
顾惜朝点点头。
“对了,顾公子,记得我配好药之前不要让他运功,也不要饮酒。”
“嗯。记下了。”
出了大帐,老远看见鬼见愁站在一边,愁眉苦脸。
顾惜朝上前,一抱拳,正要道谢却被他一摆手拦住话头。
叹口气,鬼见愁道:“不用谢我。能为你做点事,也不枉我识你一场。”
顾惜朝笑笑道:“记得当日在囚营,你我一碗酒干了,两不相欠,一笔勾销。可如今,我却又欠了你的人情。”
“你欠吧,我愿意。”鬼见愁笑笑,“你走之后,我愈想你。想你这倔强书生一脸傲慢无礼,目中无人,气死人的神气;还有明明肉在砧上,却一句狠话也不肯少说的可爱模样。怎耐我对你有心,你却对我无意。戚少商,我好羡慕他。只是这呆子不知能不能识得你的好……”
听他越说越下道,顾惜朝忙皱着眉头打断他:“鬼见愁,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知音人,如此而已。”
“急着跟我解释干什么,越描越黑,不想听!”鬼见愁作酸地轻嗤一声,“我回去了。”
“我……”顾惜朝还待再辨驳两句,鬼见愁却早已闪得远了。
“他走了。”
顾惜朝回头一看:“师师姑娘?”
李师师望着鬼见愁远去的背影,悠悠地道:“我知道他的心思,他喜欢男子,顾公子是他的心上人。”
“呃?”顾惜朝皱起眉,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公子莫奇怪,师师风尘女子,这种事~倒也多见。”李师师笑着叹口气,“我不怪他。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不再介意我是个女子,真心喜欢上我。我想,若是真心喜欢上一个人,就不会管他是男是女,甚至是猫是狗。”
李师师边说边有些调皮地看着顾惜朝,似调侃,又似暗示,顾惜朝大窘,忙道:“我,我看看戚少商去。”拿脚便往前走。
“顾公子。”李师师喊住他。
“什么事?”顾惜朝停住脚。
“大帐在后面。”
顾惜朝重新回了大帐,在戚少商身边躺下,奔波了一天,刚合眼,却被两只乱抓乱摸的手弄醒。那人醒了。
顾惜朝问他找什么想做什么却想起他看不见也听不见,那人只是叫着顾惜朝三个字继续乱摸,烦得自己不得不一脚踹开他。
被封了内力,戚少商被他踹到床角,茫然瑟缩,只觉自己的世界黑漆漆,静悄悄,收不着外面的一点讯息,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样。
顾惜朝叹口气,打量一下戚少商,一双大眼空洞无神,脸色苍白,嘴辱打颤,一脸的茫然憔悴,混不似当初模样,伸手去拉他的手,他便下意识地身后一缩,顾惜朝心中一酸,打开他的手心,伸指写道:“你想做什么?”
“是顾惜朝吗?我,我怎么了,看不见也听不见。”戚少商颤声道。
“是我。你受伤了,大夫说了不要紧,只要几天,就好了。”顾惜朝写道。
戚少商点点头:“我想喝酒。”
“现在不行,大夫嘱咐过,三天之内不能喝酒。”
戚少商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顾惜朝又写:“三更。”
“才三更,好难挨。”戚少商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紧紧握住了顾惜朝的手,一刻也不肯放开。
服了药,戚少商一天好似一天。
这日双目渐渐清朗,偷偷拉开绷带一看,已隐约见得到轮廓,见门栓动了动,忙又盖好。
照例这是顾惜朝拿药给他吃的时候,这几日顾惜朝每日在他手心写字,戚少商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生怕哪日自己好了,他便不写了。趁这时候他送药来,再跟他说回话,戚少商想。感觉有人在他身边蹲下,忙一把捉住他的手。
不对,顾惜朝的手,手指修长,肌肤细致,手心有些薄茧,这几天摸索得惯了而现在捉在手里的却是一只毛茸茸的粗皮大手。戚少商皱皱眉,定是老八,忙丢开。
过不多时,李师师给他揭开绷带。
“看见了,顾惜朝,老八,小玉,师师姑娘,赫连春水,你们都来了。”戚少商笑着喊出他们的名字。
“不过还听不见,得再过些日子。”李师师笑笑道。
107
从这以后,顾惜朝不再成天牵着他,不过顾惜朝的时间除了用来处理一下军中日常事物,其余的都用来陪伴他,就连饮食起居都照顾的无微不至。
白天,两人在营中溜达,顾惜朝见到什么趣事就会指给他看;晚上,两人一起出去看星星,洗温泉。顾惜朝不说话,总是跟他比划,很好看。戚少商笑着吐口气,忽然觉得就这么又聋又瞎的,也不错。
又过了两三日,众人来看他,李师师给他针灸一阵,点头道:“差不多了,戚大侠,可能听见?”
“嗯,听见了,多谢师师姑娘。”戚少商笑着点点头,“顾惜朝呢?怎么没看见他。”
赫连春水四下看看:“刚才还在外面,忽然急匆匆跑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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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了大帐,老远看见顾惜朝朝他招手。
戚少商笑笑向他走过去,近了前,那人也不说话,拉着他来到空地上的一座小亭子里,从石桌子下面搬出一坛子酒,摆上两只碗。
原来他还不知道自己能听见了,戚少商也不点破,只是心中偷笑,且听他说些什么。
斟满了两只酒碗,顾惜朝笑笑道:“大当家的,有些日子没和你一起喝酒了,闷得慌,今天我们再痛痛快快喝一回,一边喝一边说说话。我知道你听不见,无妨,我自说我的,你若能听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