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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以为自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地方?”乐珠想笑,笑这对夫妻的愚蠢。
“本来是,但他死了,我不能不来看他。”蔡子佳再次伤心地哭了起来,仿佛狼嚎一般,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万箭射穿了。
“你怎么会知道他死了?”乐珠走到蔡子佳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重新点燃了一根烟继续问道。
“我收到了一封信,告诉我他死了。”蔡子佳将头埋在了怀中,她不想让乐珠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信是谁寄的?”乐珠接着问,然后吸了一口烟。
“不知道。”蔡子佳根本不想考虑这些事情,她现在对生活已经丧失了信心。
“你还不明白吗?”乐珠冷笑,心中在骂蔡子佳的愚蠢。
“明白什么?”蔡子佳没有抬起头,依然在哭泣。
乐珠白了蔡子佳一眼,她没有见过这么笨的女人:“既然有人能给你写信,那么这里的人也会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你根本就从来没有消失过,只不过是这里的人想看一场好戏,所以陪着你演下去。”
蔡子佳惊得抬起了头,难道真的有人知道她的存在?难道真的从一开始她就没有逃过这里人的眼睛?难道她这一年的逃跑只不过是自己心理上的一个自我安慰?她在干什么?她这一年都在干什么?她像个疯子似的到处躲藏,可现在却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消失”过,这是一个多大的玩笑。蔡子佳无法接受,她突然像疯了一样大声笑了起来,那笑声让人心寒。
乐珠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难过的感觉,是为蔡子佳难过,还是为自己?乐珠不知道,但是她不愿意多想,那也许只是对蔡子佳产生的同情感。乐珠并不想阻拦蔡子佳,如果一个人需要发泄,那么就让她发泄得彻底一些。
“我是不是很傻?”蔡子佳再次将头埋在怀中,她停止了笑声,又开始哭了起来,这次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自我的嘲讽。
“这不是你的错。”乐珠抬起头透过那扇一直敞开的门望向外面。
雪花真美,只可惜它落错了地方,落在了这样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地方,现在连它都显得那么凄凉,毫无价值。就像人生一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命运,当你走错一步的时候,也许你的命运就变得毫无意义,甚至被整个世界遗忘。
不知为什么,乐珠突然想到了黑暗里的那个男人,他现在在干什么?难道他也是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消失”的吗?这里的人真的不知道他的存在吗?或者说他也像蔡子佳一样只不过是给自己心理上的一个安慰?
这根本就是没有答案的,人的一生中有太多没有定论的事,也许这也是好事,起码自己会感觉到安慰,起码自己会暂时忘记痛苦。
乐珠的目光移到了对门,她突然想起了施翔,想起了在施翔家发现的那封信。
“你真的不认识住在你对面的那个人吗?”乐珠决定再给蔡子佳一次机会,她不相信一个这么怕死的人会不去观察自己的邻居。
蔡子佳没有马上出声,而是抬头也望向了对门,望了一会儿才说道:“他叫施翔。”
她果然知道他,乐珠猜得没错。
“他是一个怪人,很不愿意与人打交道,”说到这儿,蔡子佳忍不住发出一声嘲笑,“这里没有人愿意与别人打交道,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谁也不愿意被人发现,直到最后带着这些秘密离去。”
“你真的不了解他吗?”乐珠不放弃。
蔡子佳将目光移到乐珠面上,说道:“不知道,我确实什么也不知道。”
乐珠没有出声,蔡子佳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
“你说得对,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乐珠起身,她已经准备离开,她没有跟蔡子佳打招呼,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她,她相信她们以后有机会还会再见,等她平静的时候再去问她一些有关这里的事情。
“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去过你住的地方。”当乐珠走到门口的时候,蔡子佳突然冒出了一句。
乐珠停住了脚步,没有马上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去做什么?”
“在你来到这里之前,那里本来住着一个女人。”蔡子佳停了一下,看到乐珠没有反应接着说道:“其实本来我也不认识那个女人,是有一天晚上无意中经过那里,看到一个女人从里面爬出来,她浑身上下都是血,当时真的是吓到我了。”蔡子佳擦了一下眼泪,立起身看着乐珠说道。
“她是不是死了,死前还跟你说了些什么?”乐珠在认真地听,她知道蔡子佳一定有话要说。
“对,她临死之前的确说了一些话,只是没说完。”蔡子佳有些遗憾,“而且我也不明白她那句话的意思,所以才会又跑进你的房间去看看,可惜什么也没发现。”
乐珠转过了身看着蔡子佳,“那个女人临死前说了什么话?”
“她说:‘黑暗中的声音’。”蔡子佳道,“我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但是你一定要小心,这里充满了许多秘密,稍不留神就会将性命搭进去。”
黑暗中的声音!
乐珠的心猛烈地跳了起来。
是指他吗?
24.在一间陌生的房子里
悟觉的心情很坏。
东方玲已死,她不是东方玲。
悟觉不能接受这句话,他不相信东方玲会骗他,她是个善良的姑娘。
当悟觉重新回到那座房子的时候,他开始了搜寻工作。他希望从这座房子里能找到与她有关的东西,哪怕是一根头发。
翻开抽屉,里面放着很多女人的衣服,这让悟觉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安慰,起码这座房子曾经住过女人。除了衣服还有一些女人的用品,但也只有这些,也只能是证明曾经有个女人住过这里,但是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甚至连张照片也没有。
悟觉悲哀地坐在了椅子上,那种深深的失落感顿时侵袭了他全身。
她是谁?现在连悟觉都在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了。
她是好人,她应该不会骗他,她没有理由骗他,她救过他的命,她是他的恩人。
这会是一个陷阱吗?
悟觉想不明白,也理不清思绪,他痛苦地挠了挠头,他不想破坏她在他心目中的样子,但是他想不透这个纷争的俗世,他突然有种迷失感,似乎已分不清真与假。
悟觉想起了乐珠写给他的那封信,他从怀中取出了那封信,在又仔细地看了三遍后,他下决心去那个地方看看,不管对方是不是乐珠,现在这封信是他惟一的出路,也许他可以试试。想到此,悟觉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雪很大,大得惊人,悟觉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次雪花的洗礼,让身体和心理都得到了一次清洗,暂时让他有了平静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可是应该往哪里走呢?
悟觉迷茫地看着周围的街道,黑压压的一片房子早已被白雪给封上,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悟觉叹着气无奈地望着眼前的情景,人生总是要作各种选择,一个选择可能会影响到人的一生,但是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到底如何去选择,也许只有天来决定。
悟觉抬起了头,夜空有一轮暗淡的弯月,下雪的时候竟然还能看到月亮,这让悟觉感到有些意外,也许那不是月亮,但是悟觉认为它是,这是他现在心中惟一的光明。
悟觉终于迈开了步子,迎着那轮弯月朝着自己心中的方向走去。
雪地上只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但随即就被雪花掩埋。
一个小时后,悟觉感到寒气传遍周身。他的衣服太单薄了,经过数日已经变得破烂不堪,风毫不犹豫地从破口处袭来。
悟觉停下了脚步,他根本找不到乐珠信上所说的那个地址,也许他迷路了,也许那封信是一个陷阱,总之现在他心中充满了绝望,对前途感到渺茫。
悟觉低下了头,伸出双手在耳处快速揉搓,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地上依稀印有一些模糊的脚印,悟觉蹲下身端看。
那不是人的脚印,悟觉可以确定,他顺着脚印望了过去。
脚印延向旁边的一间房子,灰色的木门下方有一个方形小洞,小洞上挂着一块白色碎花小布,花是红色的,那种鲜红色,很是扎眼。
悟觉走了过去,弯下腰掀起了那块碎花小布。
一双蓝色的眼睛突然冒了出来。
“啊——”悟觉大叫,身子向后仰去,整个人都栽倒在雪地里。
“喵呜——”小洞中传出猫叫声,像是在嘲讽悟觉。
悟觉直起身,掸了掸身上的雪,他没料到这个地方还有猫这种动物存在。
“有人吗?”这间房子竟然养着猫,那么这房里应该是有主人的。
没有人应门。
悟觉又用力地敲了几下门,只有猫在里面轻叫了几声。
悟觉心下奇怪,不禁伸手去拉那扇门,门竟然轻而易举地就开了。
悟觉将头探了进去,房间里很干净,但是看不到人的迹象。
悟觉刚想迈脚进去,却又听到了猫叫,他低下头立刻看到了一只胖胖的白猫。
它的毛发白如净雪,一对蓝色的像宝石一样闪亮的眼睛警觉地瞪着悟觉,似乎对于他这个不速之客很是不欢迎。
但是那只猫非常的漂亮。
悟觉蹲下身子伸手想要去抚摸一下猫,但是猫却非常不友善地伸出它锋利的爪子照着悟觉的手用力地抓了几道。
悟觉慌忙缩回了手,可惜晚了,右手臂上已经被划出了三道血印。
“该死的猫!”悟觉叫骂,而猫早已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悟觉站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
舒适的房子。
淡黄色的墙壁显得高贵稳重,淡绿色的双人沙发上放着一个乳白色的方形靠垫,沙发的前面放着一个木制的茶几,茶几上的右侧放着两排整齐的高脚杯,左侧横向放着三盏放在圆形短式玻璃杯中的粗形蜡烛。沙发的对面放着一组柜子,柜子上整齐地放着一些音乐CD和一些漂亮的装饰性小花盆。柜子的正中间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