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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算。
其实她今天也只不过是看夏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好久不见所以想要对他好一点;其实她今天也只不过是觉得她应该要对夏桐好一点,她欠了夏桐那么多;其实她今天只是不想夏桐为了她那么辛苦地强颜欢 笑,其实她今天……她的鼻子酸得她心里发苦。
静云说:“我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执著又是什么,其实现在我也生活得挺好,在陆镇身边地时候我总是提心吊胆着,需要我害怕的东西太多了。现在你要说我对他没有爱,可是我在他身边觉得很幸福,不管我到哪里,不管我走多远,回头的时候他总是会站在那里,所以我就安心了。和夏桐在一起吧,有时候我觉得只要一个笑容就够了,那是连我都法给你的,夏桐却可以带给你。”
舒宜想了想,张了张嘴想要告诉静云,可是却又徒劳的闭上了。
知道一辈子是什么吗?
不知道。
那么一辈子究竟是什么呢,以前舒宜总是回想起小时候,如果她不是私生女,她没有被爸爸领回去,她没有离家出走,那么她又该是一番怎样地光景呢?但是这么多年一下来,她突然不再想了,她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想这个问题地,因为有时候一辈子就这么一辈子了,多少个如果也没用,她就是私生女,她就是被爸爸领回去,她就是离家出走,她就是长成这样了,一辈子再也无法回头了,而且接下来的这辈子仿佛也不在她掌控中。
静云是什么意思呢?
她当然知道舒宜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宁愿自己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静云的意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静云劝她结婚,然后夏桐就出现 了。
舒宜起初到静云这个老家渔村来心里也是带了一点特意地,她从北京回到N市,下意识 :_ 没有人能够找到她的地方去,那么就再也不要面对其他的一切。而静云在渔村的老家,甚至连陆镇应该都不知道在哪儿的,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夏桐竟然找到了。虽然舒宜深知这中间静云起的作用,但是她宁愿把这个当作一种命,她原以为再没有人能找到她的,可没想到最终还是夏桐找来了,那就这样吧。
没有人比静云更了解舒宜,她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说:“这样也 好,让你死了这条心,这样夏桐也不算太吃亏。”
舒宜这一刻的认命带了一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好像有一点埋怨,好像有一点悲哀,但是总归是这样了。其实她的生命里原本就应该这样,嫁给夏桐,不管承瑾来不来,她和他根本不可能,她只能嫁给夏桐,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其实夏桐也没有离开太久,他只是恰好去了德国,然后承瑾就来了,其实现在看着面前夏桐的笑容,她仿佛觉得这中间的那段日子都是自己杜撰出来的,她根本就没有和承瑾重逢,她的生命里只有一个顺其自然的夏桐。
承瑾,像是一场梦一样,静云说这样也好,让你死了这条心。
其实想一想,和夏桐在一起,每天也是很开心的,自己能够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以后应该也不会太为难,他对她那样好,事事以她为重,她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也许对她来说,下半辈子嫁给夏桐是最好的归宿,无论从哪个角度想,这都是最好的,隐约想来这样过一辈子也可 以,但是再想一想,才有一种淡淡的悲凉怅然,难道这一辈子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
她枕着菊花做的枕头,可是她却怎么也清静不下来,半夜的时候她说一句:“静云,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回答的是静云平缓的呼吸声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雨天的时候舒宜的头会痛,那个地方好像有个钻子在钻,一下一 下。
还有一件事,这样的阴雨天夏桐的腿也会痛。
然而舒宜看一眼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的夏桐,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但舒宜知道他肯定痛的。他的那条腿,每到这样的阴雨天就痛得不得 了,可他从来不会告诉别人,只有一次,还是舒宜偷听到夏桐跟陆镇的谈话。
陆镇说:“你怎么痛成这样刚还能在外面跳得那么起劲,我还当你不痛呢?”
“废话,怎么会不痛,每到下雨都好像有数不清的银针在使劲往里扎似的,不过刚才那外面不是人多嘛,我不想让她知道,不然她又该难受了。
至今舒宜还记得当时她在外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潮起伏的感觉。
她摸摸额头,走到夏桐身边,夏桐看着她神色变幻正要问她是不是头又痛了,舒宜却抢先说了,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夏桐,你的腿痛不痛?”
“厄?”夏桐没反应过来。
没想到舒宜的下一句就是:“夏桐,我们一起回去吧。”回北京或者回N市都行,她在
“啊?”夏桐更诧异了。
他们是这个下午开始坐车离开这个渔村的,不知道为什么夏桐来了渔村之后一直下雨,他腿又不好,舒宜这才急着带他走。夏桐心不甘情不愿的说:“这么漂亮的地方,我都还没玩呢,就急着把我赶走啊!”
静云在一边使劲的锤他:“你就知足吧,舒宜是心疼你的腿。”
夏桐偷偷瞧了一眼舒宜,心里自是乐开了花,咧开嘴朝静云笑,忽然来了一句:“静云,说真的,陆镇……”
刚提到这个名字,静云脸色就变了,夏桐也讷讷的不继续说下去。
第四十五章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宜和夏桐首先回的却不是N市,是北京,她对夏桐说: 了这么久,我也该来看看,先回北京吧,反正我公司里的假也还没 消。”
算起来舒宜请了半个月的假,是还有几天的空闲,夏桐当然更加乐意。
到了北京是夏家老司机来接,老李见到夏桐终于放下了心,原来殷奶奶从德国回来身体并没有好转多少,又转回了国内的医院,只是夏桐担心舒宜,听了静云的话,他一回北京直接就去了渔村找她。
上了老李的车舒宜问了一些夏奶奶的病情和身体状况,夏桐奶奶当年是和他爷爷一起上战场参加过抗美援朝的,都是老将军的人物了,自从夏桐爷爷去世后他奶奶也退了下来,可这人一老身子骨就不行了,更何况当年在战场上奶奶就吃过不少苦,受过不少伤,现在恐怕也是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奶奶姓殷,得的是肝癌。
舒宜想到这个肝癌心里就一沉。
下了车,老李引着他们一路往里面走说:“舒小姐,请跟我来 吧。”
殷奶奶的病房在四楼,舒宜走进去只见走廊里一些护士轻声细语的来来往往,老李带着她直往走廊尽头处那间摆满了花篮的病房引。
其实舒宜是认识这个夏奶奶的,从前夏桐死皮赖脸的追着舒宜在她楼下跪了一夜,后来落下了那个风湿的病根,夏桐的父母对舒宜都没什么好脸色,反倒是这位老奶奶从此对舒宜有了印象,她第一次见都爱舒宜就喜欢她。有时候夏桐父母出访了。她一个人住在家里还常打电话让夏桐带舒宜回家。舒宜有时候去,去过一次两次吧,本来舒宜对陌生人都有一种戒备和警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殷奶奶却甚是投缘,殷奶奶还曾对舒宜说过:“舒宜啊,你放心,就算你和夏桐不能成,你也永远是奶奶的好孩子!”
想到这里,舒宜不禁加快了脚步,推开门来。病房里也摆了不少水果和鲜花,但是却只有殷奶奶一个人躺在里面,舒宜看着她那斑白地头发,不禁觉得十分难过,这些年来她在N市就一直没有回来看过这位奶 奶,没想到这次来看她。她已经是这样了。她刚要走过去,殷奶奶已经回过头来惊喜地叫道:“小宜。你来了?”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说, “小宜,快过来让奶奶好还看看。”
殷奶奶是惊喜的,虽然夏桐来之前曾给她打过电话,可是这份惊喜还是让舒宜觉得心里一阵温暖。她走上前去把手放进殷奶奶伸出来的手里说:“殷奶奶。你还好吗?”此时,声音已哽咽。
殷奶奶慈祥的笑:“好孩子,哭什么呀。来了就好,奶奶没事。”
舒宜看着殷奶奶那焦黄的脸,瘦得皮包骨头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说:“奶奶,小宜不懂事现在才来看你。”
殷奶奶略带粗糙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我这几年啊,总想着你在N市过得好不好,夏桐有没有欺负你给你气受,你这孩子就是太乖巧了,又不爱说话,你看你脸色还是这么差,这么 瘦。”
听着这几句,舒宜心里更加难受了。
坐在那里说了一会子话,殷奶奶问了一下舒宜在N市的工作顺利不顺利,工作辛苦不辛苦,身体好不好,基本上都是围着舒宜说,再说了一会就有护士来提醒,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殷奶奶说:“我今天高兴,平时每天一个人呆着闷得慌,你让我跟小宜说几句我这病比吃什么都强!”
护士不好顶,讪讪地退出去了。
殷奶奶其实也是怕那护士的,等护士一走,她悄悄的在舒宜耳边 说:“她们就是要我休息,休息,整天躺在床上睡,我没病都给睡出病来了。”
舒宜偷偷的笑。
但舒宜听了护士的话,到底留了个心,这殷奶奶原本身体不好,嗜睡,没说多长话就睡过去了。
舒宜到走廊里转了一圈,看见有些花篮上写着某某部长,舒宜就觉得难受,她悄悄扯扯夏桐的袖子问:“夏桐,你爸妈呢?”
“正出访西班牙呢,还没回来。”夏桐早习惯了父母整天忙来忙 去,飞来飞去。
舒宜不予置评。
很奇怪地,从小舒宜就能忍受别人对她的轻视,但是她就是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