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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也很伤心,以琛你知道吗?
他很久没出声,垂着眼帘,表情藏在阴影里,半晌才颓然地说:“你说得对,我没有放纵的资格。”
于是那个优秀冷静的何以琛又回来了,可是我却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同。
我说不上来。
我和以琛,大概就这样了。
赵默笙大概没来得及和以琛提起我说的那番话,因为以琛始终没说到过。
而我也没有勇气再说一遍。
我满足于现状,现在又好像回到了以前,我们之间虽然没有更进一步,可是也没多出一个人来。
其实我很懦弱,不敢主动去追求什么,只期待有天他会蓦然回首。
只是寂寞越来越浓。
我对谁都好,所以反而没有好朋友。赵默笙走后,没人约我去逛街,没人在我试穿衣服后热烈的捧场,也没有人提前一个月就通知我我的生日快要到了……
我恍恍惚惚地觉得,其实我也喜欢这个朋友的。
只是我们之间有以琛。
4
大学四年就在日复一日地蹉跎中过去,毕业的时候我还是孤身一人,舍友叹为奇迹。我的一个女同学毕业时一手毕业证书,一手结婚证书,大家吃完散伙饭紧接着就吃喜酒,一时传为佳话。
拿到第一个月工资请以琛吃饭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当作笑谈讲给他听,他听着却有点恍神,不经意地说:“我本来也打算一毕业就结婚。”
我震惊地看着他。
他好像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眼眸中掠过一丝黯然。
一时大家都不说话。
我慢慢定下神来,说:“以琛,上次妈还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你也应该找个女朋友了吧。”
这一刻这句话,我说得真心实意。大学四年的虚度早已让我明白,在赵默笙之后,何以琛或许会爱上谁,但绝对不会是我。我已经不是昔日的何以玫,现在我希望他能再爱上什么人,而这一次,我只会衷心祝福。
虽然心痛。
他淡淡地三言两语岔开,没有接这个话题。
这顿饭在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中度过,结账的时候,虽然说是我请客,可是还是以琛付了钱。
等侍者找零钱的时间,以琛起身去了洗手间。侍者把零钱找给我的时候,他还没回来,看到他的外套挂在椅子上,我伸手在外套口袋里掏出他的皮夹,想把零钱放进去。
打开皮夹,我就看到了那张照片。
好像是从什么证件上撕下来的,上面还有钢印的痕迹。
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马尾辫,大大的眼睛笑的弯弯的像月牙,一副阳光灿烂的样子。
很熟悉的笑容,可是我已经很久没看到。
以琛回来的时候,我还拿着皮夹怔怔的发呆,要塞回去已经来不及,索性大方地把钱放好还给他。
“找的零钱。”
“嗯。”他点头接过,神色平静,一如那年赵默笙刚刚走时。
我却在此刻恍然大悟了他这种表情的含义。
平静是因为已经有所决定。
决定了要等下去。
有些人的伤口是在时间中慢慢痊愈,如我。
有些人的伤口是在时间中慢慢溃烂,如他。
原来这些年,他痊愈的只是外表,有一种伤,它深入骨髓,在人看不见的地方肆虐。
出了饭店我们步行至公交车站。那时候他刚刚工作一年,我则刚出社会,都没什么经济能力,交通工具还是选最便宜的公交车。
等车的时候我们都没说话,我等的车很快就来,车快停住的时候他忽然出声叫我:
“以玫。”
我侧头看他。
都市夜晚的五光十色斑驳地映在他身上,愈加显得他一身寂寥。
“你以后会明白,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他说,“我不愿意将就。”
公交车渐开渐远,他的身影慢慢在我视野里模糊。
脑子里反复响着他那句话——你以后会明白,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
何必以后,我一直都明白。
只是我也不愿意将就。
于是在这个人群满满的偌大都市,我们以同样的心情固执的孤单着。
各自忙于各自的事业,我们渐渐比大学时代还要疏于联系。
以前总害怕有这么一天,可是这一天还是到来。
其实好像也没什么。
我不伤心。
因为已经习惯。
以琛给了我漫长的时间去习惯。
后来有一次他来公司接我一起回Y市探望生病的爸爸,在公司楼下等我的时候被我的一个女同事撞见。
隔天那个女同事就问我他是谁,甚至露骨地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了。
我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不过在美国。
她眼睛中流露失望,有点不甘心地说:“异国恋啊,异地恋都会分手,异国恋很危险啦。”
“不会,他们最后会在一起的。”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坚持,“她会回来的。”
同事大概惊异我表情的坚定:“何以玫,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再回答。
只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跟自己说,她怎么可以不回来呢?
他一直在等她。
只是,我们都没料到时间竟然这么漫长。等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
一年,两年……第五年,第六年……
第七年。
那天我把妈妈做的酱菜带给他,塞进冰箱的时候发现里面什么食物都没有,空空荡荡的,于是我叫他去超市。
周末的超市人潮汹涌。
我边走边和以琛聊起彼此的近况,和他上次见面,已经是两个月前。
然后我似乎听到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
不经意地回头。
轰塌声中我看到她。
从最后一次在肯德基见她,到现在,已经度过了七年时光。我却忽然觉得这长长的时间好像只是我回头的一瞬。
沧海桑田。
变的只是我渐老的心,变的只是以琛越来越坚硬的外壳。
而她好像一点没变。
只在彼端无忧无虑地笑。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看天渐渐亮起来。
因为工作忙,租的小屋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整理,阳台上的那盆花,买回来就扔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过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花瓣被雨打风吹得半凋零,只剩一片残红在晨风中摇摆。
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这不知名的花。
一人花开,一人花落,这些年从头到尾,无人问询。
配角篇之《一人花开》完
何以笙箫默——最终话(应晖番外)
美国,B城。
应晖有些恍惚的看着窗外连绵的雨丝,美国南部向来少雨,难得的凉意拂面。他不禁想起A城,那个地处东南的城市,有着漫长而牵缠的雨季。现在,是否依然是一川烟草,满城飞絮?大抵上,是的吧。向来只是人已非,物却依旧如是。
默笙,你还好吗?这样漫天的报道,你看得见吗?
“BOSS,你要的关于开发案的详细资料。”身后响起助理清脆的女声,有着都会女性特有的利落从容,那是赵默笙一辈子也不可能具备的素质。
“谢谢你,放在桌子上吧。”应晖淡淡吩咐,借着如往常的姿态掩去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疲惫。
“BOSS,你还好吧?看起来好象很累,是因为婚礼将至太紧张了吗?”助理善意的开着玩笑,俏皮而有分寸,绝不致逾矩。应晖也浅笑着顺水推舟:“是啊,事情很多呢。谢谢你关心。”
白人助理跟随他已有不少年头,是少数知道他有过一段婚史的人之一。不过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毕竟应晖不是任人饶舌的人,他对于私人事情向来低调,尽管他对于这次婚事的态度高调的令人生疑。像是不遗余力的在告别。
但这些,绝对不是她该好奇的范围。也或许,大老板是对这次婚姻太认真了,巴不得天下皆知。
思及此,她又尽责的报告:“人事部草拟出了婚宴的宾客名单,您要不要过目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应晖似乎有着略微的晃神,随即淡然的说:“好。”
身为SOSO的总裁,他的再婚,在这个城市,是不大不小的话题。原本以应晖的行事作风,应该更加不欲人知才对,因此人事部得知大老板下令大肆操办的时候,还真是掉了一地的下巴。对于大老板难以揣测的心思,负责人不由更加惴惴,事无巨细,一概上报。生怕大老板一个不高兴,捧在手里的饭碗就砸了。但是几次战战兢兢的请教过后,大老板明显不耐的说:“你全权负责就好,不用事事都问过我。”
这、这还真是诡异的叫人直冒冷汗的情况啊,大老板他到底在不在意这次婚礼啊?!
今天又是例行汇报的时间了。助理照例负责说:“BOSS,人事部那边希望尽快确定婚宴名单,您看过没有?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大老板的脸色带着显而易见的疲累,他准确抽出名单,无言的看了一会,缓慢的启口:“就照上面的发请贴吧。”
助理连忙接过来,奇怪的发现BOSS的眼神萧瑟的盯着她手上的名单,似是自嘲的笑了笑。很少见到七情不动的老板也露出这么人性化的表情,她走出总裁办公室才好奇的翻开手上的名单。几乎没有改动,只是在末尾黑色的钢笔字添加了一个人名,然后又重重划去。
她仔细的辨认了一下,那似乎是个笔画复杂的中文名字。耸耸肩,这也值得大老板失神?啧,准新郎的心理果然不可捉摸。
应晖解决了办公桌堆积的卷宗时,已经差不多过了用餐时间。他看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微微蹙眉。下午还有个会要开,没有时间出去吃了。他捞起椅背上搁置的西装外套,打算去员工餐厅将就一顿。
餐厅的工读生不属于正式编制,加之应晖也甚少过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