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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她快点成气候;嫁了人;摆脱了她;他便可以去做自己的大事。
哪知道这个家伙完全不体会他的苦衷;还非要与他作对背道而驰;咿咿呀呀地尽知道给他添乱;拖住他的脚步让他前进不得;却又让他丢不下她;舍不下她;怕他不在了;这蠢家伙被人骗被人欺;怕他不在了;没人陪她过年;没人吃她煮的很难吃的清汤挂面;怕他不在了;她会彻底被淫书给埋没了;找不到相公;没人要,可怜巴巴的一个人过下半辈子;时间飞逝;十年已过;他竟这般心甘情愿地被她赖在身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同她厮磨着。
他一次又一次说服自己的;只因那张卖身契;契约未完;他不能走;他得待在她身边;任由她依赖也好;撒娇也好;同他做对也好;他只是渐渐把离她的时间加长些;只求将来他悄然无息地走了;她也没有多少知觉;最好就当从来没有他这个人般;继续过她没心没肺的日子。
可是想到她若是没有了自己也能过的很开心很舒爽很自由;压根没盼过他;他又觉得不甘心;他把十年的时间都给了她;她怎能真的当作没他这个人?他讨厌她不需要他;不记得他;忽视他;于是;即便再忙;他也赶着回家过年;即便她根本不再盼望他回家;他也坚持用些莫名其妙的规矩告诉她;他还在她身边没走远;她要捣乱还得看他脸色挑好时辰;即便她再嫌弃;他还是偶尔替她捎带些什么;被她故意扯烂的罗裙也好;丢在一边看也不多看一眼的胭脂水粉也好;还有那至今被丢在土里喝饱了雨水的淫书也好。
回与不回。
这个已是连他都回答不了的答案;他只得让别人来替他拿捏。
倘若她留他;他大概会再慢些脚步吧;他还没有甘心;只是想为她停留片刻;他还没有甘心;所以他才会搂着她说那些要讨还的话;他还没有甘心;所以才替她铺完所有的后路;做好一切要离开的准备;只是他觉得后怕;他的步伐再这样慢下去;他的不甘心会不会有一天终究被她给彻底磨平了?
他站在她的房门口;启唇又消了音;抿了抿唇角;最后轻声哑然道: “蠢东西;再给你一次机会;若再说不要我;我真的会发脾气走给你看的;知道了吗?”
可那雨声正大;对比他的轻声细语;让他的声音变得那般悄然无声;也自然传不进隔着一扇门的房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最近更的慢了点,倒塌,但是虐起来很耗心力啊,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但是某樱虐人要先自虐,还要把心情调整到黑暗模式,太痛苦鸟,我一天的好心情就这么没了,所以最近虐章会稍微慢一点,希望大家给点支持和鼓励.
最后砖头实在多如牛毛,很奇怪的是,为什么一路看起来都霸王我,最后给我一个砖头?难道我是十几万字就米有一个地方那几位大人满意么,迷茫ing,不想多理砖头人士了
恩恩,这里,准备给大家开一个活动,因为<大龙门客栈>基本上已经敲定要出版了,所以以后会有纸书给大家见面,在这里为一直顶力支持这篇文的大大开个奖励,也顺便刺激一下新来的亲,就是,凡是给<大龙门客栈>写过长评的亲,某樱都会送签名书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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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某樱现在在国外不方便,等年底回家了,就会陆续开始邮寄鸟,如果想要签名书的话,就送某樱一个长评吧~那个,不能复制粘贴的话啊,而且要收入长评汇总里才能算数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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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评的朋友请加进三群里,我会让管理员统计哒~找那位黑白色就米错了~恩哼
第四十五章
外面的雨声很吵人;滴答滴答地昭示着时间和胸口的东西都在渐渐的流失掉;龙小花的心跟着那节奏烦躁起来;她在找她最后的筹码…
龙晓乙的卖身契。
她终究想起她11岁时成亲前娘亲亲手交给她的盒子;那些是她的嫁妆;一些还算丰厚的银两;几件她从没稀罕过首饰;娘亲嘱咐她;好人家的姑娘要把嫁妆连同整个人羞答答地交给相公保管;结果;她只把自己这个麻烦的人丢给龙晓乙这个前夫保管;偷拿着嫁妆的银两买淫书看;他不是不知道那个小盒子是属于他这个前夫的嫁妆;却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由着她;从未问她索要过;淫书也好;零食也好;他纵容着她像搬仓鼠一样把自己的嫁妆散尽了。
她哆哆嗦嗦地搬出那个盒子;困难地扯着自己的脖子上的小钥匙像去对那钥匙孔;平时做的很麻利的动作却因为她不使唤地抽噎变得艰难了许多;直到把自己的脖子扯出一条明显的红印;她才把那钥匙送进钥匙孔里;开了小盒;翻倒过那只剩下些碎银的盒;一张折得方正的纸条儿从盒底飘洒下来。
她幸喜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随即抓起那张条儿摸了一把模糊掉视线的液体;慌慌张张地展了开来;从右往左;从上往下地扫视着。
每越过一个字眼她嘴角的笑就僵一分;鼻子跟着节奏抽噎一声;膝儿也往下弯几分;直到把那张契约给读完;她整个人已经蹲下了身;脑袋重重地想床上一仰;看着屋顶的房梁发着愣。
为什么她总能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忘记这终究不是她看的淫书世界;单纯得整个世界只围着女角儿一个人;她只要懂得幸福就好;不用努力不用争取;书里的幸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她只需要张开手就好;她喜欢的人不会不喜欢她;她喜爱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她想要的东西不会到不了手;她要留的人也永远不会想要走。
可是她…
即便手里有卖身契;怎么也留不下想要留下的人…
原来;他只需要教导她到她懂事为止。
原来;他只需要照顾她到她能独立自主为止。
原来;他只需要陪着她到她不需要他为止
这些都是他自由离开的条件;所以;他逼她琴棋书画;把她休掉;逼她找相公;送她去跑堂;把财产归到她的名下;带她去见世面;叫她懂事点;厌恶她的依赖;嫌弃她的不成气候;她以为他是看不起她的;他没有;他不是看不起她;他只是讨厌她拖着他要离开的步子;像个拖油瓶一样只知道让别人照顾。
从头到尾;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他龙晓乙就没有想过要留在她身边;心甘情愿地照顾她。
他只是信守承诺;奉行所谓君子一诺千金的道义;不得不接受她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麻烦;丢开这个麻烦;他还是十九皇子;皇帝的儿子;回到那个离这座城很遥远的京城去;他的确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只是没有摔进她的手心里;所以会随时从她身边溜走;因为她没本事留住他。
琴棋书画不会;算盘帐目不懂;天天闯祸;同他作对;红杏出墙;连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这样的她;不是他中意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她;弹不出林内涵那手;这样的她;那么丢脸;这样的她;连她自己都好厌恶自己;要她拿什么跟皇帝斗;拿什么去留住他呀。。。。。。
他想走;无时无刻不想;每时每刻都想;只要她稍微懂事一点;独立一点;成气候一点;他就不需要被禁锢在这里了;对她来说是家的地方;对他而言未必有同等意义。
木门被龙晓乙“吱呀”一声推了开来;她警戒地缩了缩身子;把脚拖近自己几分;抱住;脑袋也跟着深埋进膝盖间;可一副可怜的动作才完成她又厌恶起自己懦弱的样子;随即撒开了腿;从地上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地拍了拍罗裙;手儿不着痕迹地一抹脸;侧过身去整床铺;稳着声音问身后的人:
“你前庭不是有客人吗?怎么跑来我这里呀?是不是要我去奉茶?我现在好邋遢;见不得客的。”
背后久久没有声音;直到她的鼻酸浓重得超过了她的负荷;她才听到他脚下的步子朝她挪近了;一只手攀上她的肩膀;扳过她的身子。
她被他的动作一惊;急忙把头埋得低低的;看着他墨色的靴子上那从外地赶回来的泥斑还点点地悬着;她突得忍不住从喉头里翻涌出的酸;一口呜咽不争气地从喉咙里变形似地扭出来。他是怕她吃不了苦;所以急着从外地回来阻拦她的吗?他不是应该庆幸没出息的她也有终于有点独立意识了吗?他为什么不夸奖她几句;却把她的虎皮丢掉;就连最后的最后;她也不能得到他一丁点的认同和夸奖吗?
她咬紧了牙根;伸手抓住他的黑袖子;顺着袖口摸上他的掌心;迫使他的手张开;将手里那张被她捏得有点皱;沾着几分湿的纸头塞进他的掌心里。
“还给你。”
“什么东西?”
“你的卖身契。”
“……”他静默了好一阵;任由那只手悬在空中;并没有合拢掌心;那张薄得几乎让他忘记得纸儿躺在他的掌心里;他一直以来的借口此刻正沉甸甸地躺在他的手心里;讽刺得是他竟记不起它来;他突得嗤笑一声;问道; “你这算是在赶我走吗?”
“反正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留下呀!!”她大声地低头嚷道;两滴水珠垂直落在他的靴子上。
“……”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地沉默着。
“要是我早把这张卖身契还给你;你早就走了;反正你迟早要走的;反正我迟早都得一个人;你不用假好心地多留几天可怜我;我才不稀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