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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如何应付。
突然间,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才巴他吓了一跳。
法恩纳利侯爵仓皇地,看着眼前这位神经质的小姐,他丝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
“这不可能,噢……我的上帝,噢……仁慈的父神。”那位刚才还满脸愤怒的小姐,眼神之中突然间闪耀起崇拜的光芒。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法恩纳利侯爵,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
而四周原本忙忙碌碌在准备着宴会的仆人们,此刻也早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令法恩纳利侯爵感到忧心忡忡的是,他看到那些仆人正缓缓地朝着这里走来,他们的脸上布满了迷惘,但是却下意识地撩起了袖管。
又是一声惊叫,那位小姐飞快地朝着楼梯口跑去,一边跑,她一边用最高亢的声音尖叫着:“妈妈,妈妈。”
如果说法恩纳利侯爵刚才仅仅只是担忧,那么此刻他心中就只有恐慌,因为他看到那些仆人已朝着他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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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航~
行走在码头的栈桥之上,感受到的竟然不是海风的凛冽,而是蒸腾的热浪。
这令系密特甚至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从海洋吹来的风,毕竟要远比陆地上的风凉爽的多,虽然仍旧感到热,不过,和伽登那如同地狱一般的酷热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远处的太阳终于落下,虽然天空仍旧被夕阳的昏黄所笼罩,不过,东方已然渐渐变得黯淡下来,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弯新月散发出朦胧的光芒。
随着一阵钟声响起,码头上的那些搬运工人显得更加忙碌起来,从他们那急匆匆的神色看起来,好像是在追赶时间。
“快,快,大家全都加快速度,你们俩别愣在那里,把今天搬运不完的货物全都封包,如果少了什么东西,就找你们算帐。”
“大家加快手脚,你们想早点休息,我也是,快,还有半个小时。”
“把那些东西推回仓库,真是该死,今天是来不及了。”
“懒虫们,给我加快速度,只有最后一些了,快点干完,要不然,我就让你们摸着黑加班,你们应该尝过那个滋味。”
“……”
随着那阵钟声,各种各样的催促声,充满了整个码头。
而原本显得不紧不慢的那些搬运工们,此刻也随着催促声,变得粗鲁和焦急起来。
不过很快地,周围的声息渐渐变得平静下来,加快脚步完成了工作的搬运工人,开始渐渐散去。
码头上只看得到一、两艘船还在那里忙碌着。
又是一阵钟声响起,码头上立刻变得平静下来,此刻天色已然变得更加黯淡,夜空中的星辰,在那里不停地眨着眼睛。
和天空中的星辰相呼应的,是地面上的一盏盏点亮起的明灯,那交织在一起、散落在整个城市的灯光,就仿佛是一颗颗星辰掉落人间。
两个手里拎着数米长的搭杆的人,用搭杆顶部的蜡烛,将码头边上栈桥旁的那一排灯盏,全都点亮。
一时之间,原本杂乱显得异常拥挤的码头,立刻换了另外一副模样。
系密特这才注意到,码头边上原本画着一条他并没有注意到的白线,此刻白线里面那数米宽的范围,看不到任何东西堆放在那里。
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刚刚变得安静下来的码头,又热闹了起来。
各色各样的人涌上了码头,大多是三两成群,更有的是全家都聚拢在一起。
这些人带着椅子和板凳,有的甚至带来了一张宽大的木板,木板上铺着草席。
这些人显然是来享受海风的吹拂,码头在片刻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集市。
看着那悠然坐着、躺着,甚至酣睡着的人们,系密特甚至怀疑,此刻兰顿半数的人,都在码头之上。
这令他感到有趣,不过也感到头痛,他原本打算趁着夜色,登上密斯特利商行的船,看个究竟。
事实上,他刚才已然寻找好了目标,那是停泊在码头上的一艘两桅帆船。
那并不是一艘大船,从外表也令系密特丝毫看不出,这艘帆船为什么会像传闻中的那样快。
码头上,比这条船威风和巨大的船有的是,有很多船拥有着更大、更多的风帆,在系密特看来,它们应该要快得多。
在那艘船的前面,坐着一大群人。
在系密特看来,即便他想要在人群之中插脚,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感到有些灰心的系密特忍不住想到,不知道法恩纳利侯爵那里,进展得怎么样?
看着龇牙咧嘴,脸上挂着五、六道瘀痕的法恩纳利侯爵,无论是那位旅店掌柜还是塔尔曼爵士,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们绝对不会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但是此刻,他们偏偏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个残局。
“这可怎么办?”塔尔曼爵士为难地搓着手说道。
“如果你愿意听我的忠告,我会告诉你,别去管这件事情,这是一场意外,和你们没有什么相关。”旁边的那位子爵警告道。
“或许结局将会不错。”那位旅店掌柜,看着这座宅邸主人的千金脸上,那充满歉意和焦急的神情说道。
“噢——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西斯子爵是个非常注重门第的人,不知道真相的他,会将任何一个企图染指他女儿的穷光蛋的腿打断。”塔尔曼爵士在那里愁眉苦脸地说道。
“这件事情你用不着担心,刚才是意外,接下来绝对不会再有意外发生。”奢佴子爵不以为然地说道。
“塔尔曼先生,偏劳阁下和加文先生、拉萨罗先生取得联系,我还是跟在那位大人身边为好。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情,我们可都脱不了干系。”那位旅店掌柜连忙说道。
“请您原谅,这全都是因为我而引起的误会。”那位小姐说道,她的神情显得忐忑不安,仿佛在担心她最崇拜的艺术家,会记恨她刚才的行为。
听着那委婉温和的低声细语,法恩纳利侯爵虽然仍旧感到伤口阵阵疼痛,不过心里却拥有着一丝淡淡的得意。
唯一令他感到遗憾的是,那些曲子的创作者并非是他,而是另外一个十四岁大的小家伙。
不过这件事情,他自然不会说出来。
“噢——我从来未曾想过,您是如此年轻,或许您所拥有的才华,让仁慈的父神特别降恩,令您永远不会衰老。”那位小姐用充满了崇拜的眼神,紧紧盯着法恩纳利侯爵说道。
“我——我相信您完全误会了,我并非是您想像的那个人,我不是‘自由的风’,我只是他的一位崇拜者。”法恩纳利侯爵连忙说道,不过话刚刚出口,他就感到有些后悔了。
那位小姐微微皱起的眉头,和脸上那充满失落的神情,令他感到后悔不已。
这位侯爵大人突然间想起,那位真正的“自由的风”已然去世多年,即便有人冒名顶替,这位已然躺在坟墓之中的先生,也绝对不可能站出来反对。
更何况,自己还是他儿子最为忠实的盟友。
看着那位小姐,法恩纳利侯爵只希望,能够令她的眼神之中,重新燃烧起那崇拜的火焰。
这位获得幸运之神祝福的命运的宠儿,从来就不缺乏逢迎和敬仰之类的恭维。
不过那全是因为,他所拥有的地位和国王陛下的宠幸,从来没有人因为他所拥有的才能,而对他感到赞赏。
在此之前,这位侯爵大人唯一感到得意的,便只有成功说服国王陛下守卫北方领地。
不过,那已然是他仅有的一丝光采,不久之后,随着塔特尼斯家族迁徙到京城,再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刚才那充满了崇拜的目光,令他感到异常满足,虽然这位侯爵大人自己清楚,真正应该获得这一切的,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孩。
“我相信,我毫无疑问会成为另一个‘自由的风’,我的信心来自于我的努力和才华,这全都是我所创作的乐曲。
“无可否认,我确实对‘自由的风’进行模仿,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创造出自己的风格。”法恩纳利侯爵立刻说道。
正如他期待的那样,那位小姐原本渐渐黯淡下来的目光,此刻变得更加明亮起来。
“我确信,您会实现您的愿望,甚至会超越‘自由的风’。”说着,那位小姐又将手里的乐谱,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愈发显得清晰、亮丽。
“在我看来,您或许已然超越了你、我所崇拜的那位伟大的音乐家,您所创作的这几首乐曲,完全可以和‘自由的风’最广为流传的那几首名作相媲美。
“噢——我确信,您将是另外一位更为伟大的音乐家,您的名字,将随着您的乐曲永留史册。”
看着那位小姐那兴奋得难以形容的神情,法恩纳利侯爵的心中,充满了得意和自豪,仅有的那一丝愧疚,早已经被他远远地扔在了脑后。
此刻他想着的是,如何请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帮助他将这个令人感到飘飘然的身分,继续延续下去。
就在那一刹那间,这位侯爵大人突然间感到,自己和他那位亲密的盟友,有一个地方完全不同。
他所最需要、最期望能够得到的,或许并非是崇高的地位,虽然那同样也是他极力追求的东西。
事实上,他最希望获得的是别人的肯定和称赞,如果是崇拜和敬仰,那就更完美无缺了。
这位侯爵大人,立刻运用他从财务大臣那里学来的思考问题的方法,迅速思索起来。
毫无疑问,能够对他有所帮助的,只有塔特尼斯家族的那两位成员。
法恩纳利侯爵完全可以肯定,他那位忠实的盟友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他,因为在音乐方面,受到别人的崇拜,获得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