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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十六叔,庄亲王爷怎么没来?”弘皎在发问。
“回王爷,老爷子身为亲王,出趟城、来趟郑家庄举动太大。微服出城吧,路途又远,近些天大内时有传唤,故而吩咐我来代替。有什么计划由我回喀转禀。”
“好,也好。”弘皙点了点头,接着说:“刚才我们几个人已然商议妥了,必须尽快的招募武林高手,伺机而动刺死弘历,其二,在我这里先设内务府,建起会计、掌仪二司,其余各司陆续筹备。道理嘛,不跟皇十六叔说,您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想当年我阿玛封为太子为什么两立两废,那是因为康熙老佛爷心里明白,这皇位非我阿玛莫属啊!结果呢?四阿哥雍正篡了皇位,当了皇上,十三年哪,终于让高手给结果了性命,连个全尸都没给留。他是死了,可他儿子弘历还是皇上,乾隆皇帝?呸!恬不知耻。谁是东宫嫡系?”弘皙越说越气,把手上盖碗“啪”地一声,摔了个粉碎:“是我弘皙!”
大厅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连个出大气儿的人都没有。
弘皙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气,缓和了厅内的气氛,然后接着说:“事成之后,诸位都是开国的元勋!我必有封赏,绝不食言。弘昇。”
“嗻。弘昇听王爷吩咐。”
“你如今掌管火器营,这再好也没有了,倘若动起手来,你是首当其冲!故而如今要多安插咱们的亲信,到时候你才能指挥若定啊!你要记住,反戈一击可不是你一声令下,就能办得到的。”
第六章 暖日烘梅苦未苏(4)
“嗻,弘昇记下了。”
“就这么些内容,世子弘普你回去跟皇十六叔回禀吧。”
“嗻嗻。我马上回去。”弘普站起身来请了个安。准备退去。
“哦,还有件事,得拜托你。”
“王爷请吩咐。”
“你常在街面儿上东游西逛的,给我弄对金狮子,摆在我这大殿上,以壮皇威嘛!”弘皙说完放声大笑,“哈……”
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
“嗻嗻,我一定给王爷办到。”弘普单腿打扦,而后退出大厅。
弘普带着曹桑格按原路而归。这时夕阳垂暮,宿鸟归巢,忙着出城的人、急着进城的人熙来攘往,络绎不绝。
弘普、曹桑格并马缓行在官道上。弘普突然问桑格:“哎,你知道什么地方有铸造金狮子的吗?”
“铸造金狮子?……”曹桑格想了想:“那当然是铸造厂啊。”
“在什么地方?”弘普问。
“只要打听打听,不难找到,不知道要什么尺寸?”
“这倒没提。”
“据奴才所知,这种东西可不是谁想铸就能铸的,得有上峰衙门的公文。”
“因为什么?”
“越制啊!请示世子,但不知是哪位要铸金狮子?”
“是……”弘普欲言又止,他看了一眼曹桑格,一抖缰绳先行而去。
弘普和曹桑格在庄亲王府门前下了马,走入府内。他们没走了多远,迎面正好遇上喜形于色的李鼎,李鼎一见弘普赶紧请安:“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
曹桑格也给李鼎请安:“表哥!您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吗?”
“哎呀!真是喜从天降呀。”李鼎双手抱拳:“乾隆爷真是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居然还想着我们李家,让我跟嫣梅爷儿俩都脱了奴籍,庄亲王爷仍然留我在府里当差,还恩典我一份钱粮。真是恩比天高,恩比天高啊!我也得谢谢贝勒爷,愿您吉祥如意,加官晋爵,洪福齐天。”李鼎说着又是一安到地。
弘普伸了伸手,做了个搀的姿势:“好了,好了,这也不算什么,砖头瓦块还有翻身的时候哪,没准儿过两年,苏州织造又是你的啦!哈……”
“奴才不敢有此奢望。”李鼎躬身回答。
“哎,王爷的书房里有人吗?”
“有,有。广储司郎中陈辅仁陈老爷刚来,王爷找他有事吩咐。”
弘普跟李鼎点点头:“好了,你干你的去吧。”李鼎应声而退。他又跟曹桑格说:“你在这儿盯着,陈什么……仁走了,你来叫我。”言罢进入府内。
就剩下曹桑格一个人了,在院里站着算哪一出啊,他就往庄亲王的外书房蹓跶。
庄亲王的外书房离府门口并不太远,是一个三合房的小院,正房五间没有隔断,极为敞亮,东西两个暗间是耳房。东西厢房各三间,是仆人们待的地方。所谓外书房也就是王爷会见属下和办公的地方。
曹桑格走到院门外边,朝院里看了一眼,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可庄亲王的话音儿从北屋里传出来,听得还算清楚:“江宁织造曹,再过些天就要复官了,到你们广储司去当员外郎,你是郎中,你们也算一正一副吧。所以今天叫你来,先跟你说一声。此其一也。”
“嗻嗻,奴才明白。”陈辅仁的声音。
曹桑格心里一动:“哟嗬!老四要复官啦!小平郡王的力量果然不凡哪,这么快,我得仔细听听。”于是他又往近处走了走。
这时庄亲王又说:“曹这个人生性懦弱,为人也和气,就是办事的能力上差一点。盼望你能善待他,他决不会对你有什么妨碍。你是个极聪明的人,他是有人保着的,在广储司嘛……我看无非是个过渡,一两年后复官江宁织造大有希望。”
“嗻嗻,奴才明白,放着河水不洗船岂不是太愚了吗。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别的事啦。”
第六章 暖日烘梅苦未苏(5)
“那我就跟您告退啦。”
“好,好。”
曹桑格听到这儿连忙抽身离开院门,去通禀弘普陈辅仁已然走了。他边走边想:“老四一两年内又能复官江宁,可我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猪八戒照镜子,闹了个里外不是人。好!搁着你的放着我的,咱们走着瞧!”
曹桑格将要走到弘普的屋门口,他突然止步,自劈一掌!“着!贝勒爷不是要金狮子么!我先给狗儿的伏上一笔。”他想妥了之后,紧走几步来到弘普住的屋门口,听见一阵女人轻浮的笑声。桑格回身想走,但是走了几步他又站住啦,他想今天上了趟理密亲王府,又要铸金狮子,神神秘秘的必有大事,于是他又走了回来,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回事。”
屋里的笑声戛然而止。过了好会子,出来了一个丫头不丫头、小妾不小妾的女人。一边系着纽扣,一边提着鞋,瞪了一眼曹桑格,照着地下啐了一口唾沫:“呸!不单瞎,还他妈的聋!”骂完之后,扭着屁股走了。弄得曹桑格啼笑皆非。也只有轻轻地叹口气而已。
弘普这时在屋里问:“谁在外头?”
“回贝勒爷,是奴才我曹桑格。”
“进来吧。”
“嗻嗻。”曹桑格推门进了屋,只见弘普躺在一张短榻上,他紧走两步上前请安:“给贝勒爷请安。”
“那个叫陈什么仁的走了吗?”
“已然走了。”
“那好,我去。你歇着你的去吧。”弘普说着坐了起来。
“嗻嗻。贝勒爷,您刚才在道上提到铸金狮子的事儿,有点眉目了。”
“嚄?这么快,好,你说说。”
“嗻,当年九阿哥允禟也想继承大宝,就铸了一对金狮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运进府里去,就让我大爷曹寅给埋在芷园了,至今还在芷园,准地方只有曹知道。”
弘普听罢猛的站了起来:“哎呀!此物正合今用啊!……啊,啊……”弘普自觉失言,可一时又无法掩饰。他只好又重新坐下。
曹桑格见状突然双膝跪倒在弘普脚下,以头触地:“请贝勒爷望安!这件事奴才要敢走露半点风声,让天上打雷劈了我,让地下起火烧死我,让我碎尸万段!让我……”
“好好好,甭起这么重的誓!”弘普亲手把桑格搀了起来:“只要你对我忠心不二,日后自有你意想不到的好处,你坐下说,曹他打算要多少银子?”
“嗐,我的贝勒爷,你就是给他一座万金山他也不敢卖啊。”
“为什么?”
“犯禁哪!”
“对……那可怎么能弄到手呢?”
“这一层,您还真不能急,上策是有个什么机会,让他不交也得交,不献也得献!”
“可这机会!……”
“贝勒爷,等不来机会,咱们想法子给他造一个机会呀!”
广储司郎中陈辅仁也是皇上家的包衣、奴才,所以几代都在内务府供职。广储司可以说是内务府最大的一个司了。他这个郎中真的来之不易,一、他没有任何靠山、后台,二、此人又不善于对上司溜须拍马,阿谀奉承。那么他凭什么能当上这个三品的郎中呢?凭得就是八个字,奉公守法,勤劳可信,像这一类型的人绝不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况且广储司只不过是给皇上家保存银、裘、缎、衣、磁、茶六库中的物品而已,不丢不失不损不坏就算功德圆满,除此以外没有什么跟别的司联手共办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什么纠缠可言。
陈辅仁今年四十一岁,中等身材,五官端正,上唇蓄着短短的胡须,倒也显得相当的庄重。此人极其崇尚程朱理学。他认为女子必须三从四德、克守贞操;“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所以对他的独生女儿如伞谡夥矫娴慕逃浅H险妗⒎浅Q细瘛�
今天他从庄亲王府出来,坐着小轿回到了家,下了轿之后,他站在自己家门口的台阶上,回过身去看了看芷园,芷园关着大门,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陈辅仁心里在想:“这回芷园又要热闹了,真是沧海桑田、白云苍狗啊!”推开街门走到院中,还没容他进屋,他的妻子顾氏已然迎了出来:“王爷传唤有什么怪罪吗?”
第六章 暖日烘梅苦未苏(6)
陈辅仁摇摇头:“你放心,不是咱们自个儿的事。”
“哦,表弟佩之来了,等了你半天啦。”
“是啊!”陈辅仁紧走几步进了上房。他表弟曹佩之已然恭候于门侧,二人相见先是彼此恭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