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可惜萧容当时并没有察觉,等到惊觉的时候,一切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
穆卿当时一定也很挣扎。作为承受者的她固然是受伤的,但是做出这样的决定,更是需要勇气的。
黑夜来临,钟翠阁一片宁静。但是萧容却知道这大帅府并不宁静,严媵侍自尽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自尽了,揽月阁一定乱成一团了吧。穆卿过去了,魏荷语应该也过去了吧。这些日子萧容一直没再离开钟翠阁,但是却能感觉出来,那双眼睛不在了,似乎从宁国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在了。
萧容答应了夏如璎不再理会这些事情,保护好自己便可。但是她还是会禁不住去思索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甚至会思索公子胜的目的。
公子胜,眼睛,严媵侍……
他们看似毫无关联,却又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给连了起来,缠绕她和穆卿之间,然后越来越乱。
这让萧容无端地发秫,似乎某种危险的气息正在无声地靠近。RS
☆、第169章 再次食言
萧容一直孤坐在床榻边上,直到天大亮。
她抬了抬眸,似乎不愿相信天已经亮了。她眉头微皱地眯了眯眼,终于站起身来。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她这个样子很让人讨厌。为何偏要如此较真呢?府中死了人,还是在穆卿人在大帅府里的时候发生的,穆卿会忙不过来这也是预想之中的事情。
其实萧容本也没有奢望过穆卿能在处理完这样的事情之后再回过头来继续和她温存,这样的事情连她自己也做不到。可是穆卿既然承诺了,又为何要让她失望呢?既然做不到,又为何要给她无谓的奢想,让她这样徘徊在期盼和失望的边缘苦等一夜?
萧容恨自己太过认真,这样岂不就等于是在给穆卿增添无形的负担吗?可是要她自行安然入睡,她又实在是做不到。
萧容垂眸轻叹,强行压抑住心中的失落,暗暗打算着待到穆卿忙完了严媵侍的事情再过来的时候,她就说她昨夜其实早就已经歇下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穆卿感觉轻松一点,没那么多心理负担和罪恶感。
这样想着,萧容勉强挤出一丝笑来。
可是现实却远比她想象的更残忍。
萧容本来不想问的,她确信穆卿是由于抽不开身才会食言。可是当巧如前来为她梳洗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也不知道严媵侍的事怎么样了。大帅忙了一夜,该不会是查出了点什么吧?”萧容始终不相信严媵侍就仅仅是自尽这么简单。她有口无心地说着,心里其实只是想着穆卿“忙了一夜”这件事。
而巧如的回答却将她最后的幻想都打碎了。
“萧媵侍,严媵侍的事儿早就处理好了。姬妾自戕是大罪,大帅已经修书一封给了严媵侍的娘家。然后派人将严媵侍的尸体抬回去了。”巧如说着,继续为萧容梳理发髻。
可萧容的心却开始颤了起来。她没想到穆卿会如此绝情。无论怎么说,严媵侍也是穆卿花了心思娶回来的女人,如今一朝枉死大帅府,死后却还要受到这样的待遇。穆卿修书一封给她的娘家,会有什么好言语呢?严媵侍的尸体被这样抬回去。恐怕连娘家的大门都进不了吧。生前备受冷落与欺凌,死后还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想着之前她也曾因为难以接受窦天情的死,伤心欲绝想要追随他而去,如果那次她真的就那么一剑了结了自己,想必她的尸体也会如同这般被抬出去吧。
萧容越想越心寒,为侯门之妾而心寒。
可接下来的事。更让她心寒。
“严媵侍的事处理了,恐怕都很晚了吧。那她的尸体是连夜被抬走的吗?”
听萧容这样一问,巧如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大帅行事果决,严媵侍的事情很快就处理了。昨儿天还没黑下来,尸体就被抬出去了呢。”
萧容心中一抖,不敢相信地转过身来望向巧如。问道:“天还没黑就被抬出去了?”
巧如笃定地点点头,然后茫然地看着萧容,似乎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惊讶。
“那大帅昨夜……”萧容的唇颤了颤。最终没将这句话说完。她有些怨怒地皱了皱眉,心想穆卿并没有为这件事忙到不可开交,为何又不肯过来?既然他早就打定了主意不会再过来,那又为何要给她留下那句话?
可萧容没想到,还有比这个更令她心寒的结果。
“大帅昨夜留宿慧心阁了啊。”巧如面不改色地说着,像是说着理所当然的事,“夫人被严媵侍的事情吓坏了,因此大帅留在慧心阁陪着夫人。”
萧容本还有些激愤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原来她苦等了一夜的男人,早已拥了另一个女人入怀。
萧容苦笑两声,无力地对着巧如挥了挥手,轻声说道:“不用梳了,我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下。”
巧如讶异地看着萧容,心想这不是刚起床吗?怎么又想回房休息?
萧容没再多说,起身走进里屋,将自己关了起来。
她等了一夜,怎会不疲累?身体上的累,还可以用休息来缓解,可心里的累呢?
其实想来穆卿对她食言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从皇宫回来的那一夜也是如此,穆卿对她说了等我回来,然后便一去不回,之后就留宿在了魏荷语的慧心阁。
那时萧容还没有对穆卿动心,穆卿一走,她就从窗口偷偷溜回了钟翠阁,自然也就对这件事没有太多感触。犹记得第二日穆卿一大早就前来夏如璎的房间盘问她,那时候她还故作委屈地编了一大串得体合宜的话语来哄着穆卿,强憋出了几滴泪来,最终还被穆卿说成是哭相很难看。
如今才知道,真正的心酸和委屈,是哭不出来的。
萧容倒回床榻,静静地望着上方出神。她已经开始看不懂穆卿了。她甚至开始想,他的眼泪究竟是不是发自真心?他以前说过,魏荷语是他的夫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这个所谓的无法改变的事实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得可以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放弃对南宫容儿的承诺?
萧容本就不相信穆卿娶魏荷语做夫人是由于魏荷语的身份是定北将军的嫡女,因为穆卿拒绝过更多比魏荷语更加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之前萧容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做出过多的猜想,如今她越来越确信,魏荷语之于穆卿,绝不仅仅就只是夫人那么简单。
难道穆卿的心里其实也爱着魏荷语吗?
萧容的心开始不断地往下沉。
那次的噩梦似乎又浮现在了萧容的脑海,穆卿怀里的女子突然抬起脸来,那不是南宫容儿,而是魏荷语。
萧容烦闷地紧闭上双眼,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可越是如此魏荷语那得逞的笑就越是清晰。萧容的手紧紧抓住锦被。想放松却又始终做不到。她的心也如同那锦被,被狠狠揪着。
临近午时,门外才终于有了动静。
“萧媵侍还没起来?”是穆卿的声音。萧容一听,连忙侧身向里,佯装熟睡。
“萧媵侍本来早早地就起来了,只是后来又说不太舒服。因此又回房歇息了。”巧如在一旁解释着。
萧容紧闭上眼,等着穆卿自己走进来。她之前还打算着为了减少穆卿心中的愧疚感而谎称自己很早就睡下了,可如今穆卿却是如此令她失望,那她还谎称什么呢?她想听听穆卿能有什么说法,能如何为自己这样失信于人的行为做辩护。
其实如果他愿意辩护,萧容就愿意理解他。继续相信他。穆卿有这么一大屋子的姬妾早已是事实,是她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她想要安心地和穆卿在一起。就必须学会接受这些。她可以接受穆卿去陪着魏荷语,但想要穆卿能明白这一点:既不能守诺,又何必相许?
可穆卿却再次出乎意料地让她失望。
听完巧如的解释之后,他并没有继续向前,而是低声说了句:“既然如此,就让萧媵侍好好歇息吧。”
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一切再次归于死寂。
萧容紧紧抓着锦被,最终愤然地掀被而起。穆卿从来就是霸道专横,若是他真的在乎。又岂会如此“善解人意”地放任她好好歇息?他执意想做的事情,是别人拦得住的吗?拦住了的另一层含义就是,他压根就不在乎。
萧容心里慌了起来,她只想冲出去揪住穆卿问个清楚。可当她打开门跑出去的时候,却只见到一脸惊讶的巧如。而穆卿,早已不见了踪影。
要追出去吗?萧容的心开始挣扎起来。
要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会愤然地追出去然后拽着穆卿问个清楚,即便是明知这样也许非但达不到她心中所愿,反而还会被穆卿冠以不敬的罪名,她也绝不会畏惧。可是如今,她已经没了那份豪气。
她只是黯然地垂了垂眸,然后转身回去。
既然穆卿都不在乎了,她胡闹又能有什么意思?不过白白惹人厌罢了。
可就在萧容转身的那一瞬间,一种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猛地顿住身子,细细地感受这种异样。
有人闯入了钟翠阁,而且这次绝不是之前那个人!
萧容再顾不上什么,径直冲了出去,跑到院落中央的时候,果然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快速闪过。萧容心中一惊,决定跟着那道人影追过去。兴许是她跑出来时候的动静太大,连院子对面的夏如璎都闻声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夏如璎惊诧地看着冲出来的萧容。
巧如也跟着跑了出来,她手中拿着萧容的外衣,慌慌张张地上前来想为萧容披上。却不料萧容只对她们说了句:“你们留在这儿,不用担心我。”
然后便腾身飞上屋檐,朝着那道人影追了过去,留下满脸诧异的夏如璎和巧如。
巧如担忧地望着消失不见的萧容,转过头来问道:“夏妾媵,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这儿啊?萧媵侍好像是去追什么人去了。”
夏如璎微微皱眉,疑惑地摇了摇头,“我没见着这儿有什么人。”
“这可怎么办啊,萧媵侍这样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