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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卿看着她,她这个样子,和当初他第一次去钟翠阁看她的时候一模一样,衣衫凌乱,半撑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
看着她的泪水一滴一滴地砸在青石地砖上。穆卿的牙再次咬紧了。
他暴怒地跨过去,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猩红着眼问道:“本帅用真心待你,你为何还是忘不了窦天情?你之前的那些全都是假象?全都是想趁着本帅对你放松警惕之后,就偷偷逃走?那这么久以来,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本帅?”
“爱你?”萧容泪中带笑,“笑话!我只爱过少庄主。也只有少庄主才值得我爱!”
萧容大声地对他吼着,仿佛只有这样撕心裂肺的语调才能配得上她的决心。
穆卿呆滞了一阵,连眼神都放空了,萧容以为他会转过身拔出剑架上的宝剑将她刺死,可结果没有。
他居然笑了起来。
萧容还没明白过来他的笑,就被拽着推到了案几上。她扑倒过去,案几猛地一震,不待她再起身来,穆卿就欺身而来。
她看到他迅速地解下衣袍,长臂一挥。那袍子无力地飘落。她惊恐地睁着眼,看着他俯身下来掀开了案几周围的笔墨纸砚,粗鲁地撕开她身上仅剩的衣物,将她摁住。
她看到他眼中难以遏制的愤怒和悲恸,然后听到他说:“以前本帅从不会强人所难,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随着这一声落音,他就突然闯入了她的身体,以粗蛮的力道。
萧容咬住唇。伸出手想要阻隔他的侵袭,却全都宣告徒劳。他发狂一样地在她身体里奔腾,像发泄,又像报复。
萧容的双手被他紧紧按在两侧。只能这样摊着手任由他欺凌。她紧咬住唇,死死忍受着这样的痛楚,不发一声。眼泪一次又一次地漫上来,然后憋出去。
看着她怨恨的眼神,穆卿抽笑:“恨我吗?”
她不回答,只是狠狠地剜着他。
他自顾自地冷笑:“既然不爱我,那就恨我吧!我们之间还能坏到什么程度呢?就让它继续坏下去吧。”
恨?萧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他,终于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身体的痛和心底的痛夹杂在一起,她开始不明白了,身上这个人,真的是她奋不顾身爱上的那个人吗?
案几上的小叶紫檀镂空雕花笔架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毛笔,萧容仿佛听到它们在随着他的力道而摇晃着。她突然间好痛恨这样的感觉,眼泪滑下去,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可刚一闭眼,他的肆虐就变得更加粗暴,然后上方传来了他的怒吼:“看着我!我要你这一辈子都记着我!”
萧容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力道,全身都开始微微痉挛,最终,她只得顺着他的意,睁开眼来无力地望着他。
他满意地笑了笑,将她半搂起来,动作也变得缓和一些了。可萧容却已经如同一个会流泪的木偶,任由他摆弄,任由他凌辱,只是空洞地睁着眼,流着泪。
完事后,他自行地起身来穿好衣衫,目光瞥过蜷在案几上一动不动的萧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顿了顿,将系好的衣袍取下来,欲要披在萧容身上。可萧容一见他再次接近,就害怕地蜷了蜷身体,侧躺着缩成一团。
穆卿幽幽低叹,抖了抖袍子,依然决定给她披上。可他目光一扫,落在萧容的后肩上。
他眸光遽紧,直直地盯着那一处,全身僵直,仿佛遭了五雷轰顶一般。
那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很不合宜的牙印。看着那牙印的成色,他脑海里开始翻涌起来。
眼前的萧容瑟瑟发抖地蜷缩着,一直在拒绝着他,可他脑海里却仿佛浮现出另一个画面:她含情脉脉地看着窦天情,笑得千娇百媚。窦天情一边侵占着她,一边激动不已地俯下头咬向她的后肩……
穆卿耳中开始轰轰作响。仿佛听到了她被咬之时发出的嗔唤声,带着说不出的妩媚和满足。
“你……”他声音颤抖着,手上的衣袍也滑落在地。
少顷的寂静后,他羞愤地指着萧容,大吼起来:“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你滚!滚!滚出去!”
萧容抽泣着,听到他的怒吼,暗自地恨了他一眼,然后撑起手欲要起身来。却不料她一用力。下身就传来阵阵锥痛。
她强咬着唇,忍着痛楚慢慢地拾起地上被撕裂的布条,勉强将自己遮起来,然后一手护着自己,一手扶着墙往外走去。
刚走出门,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物什粉碎的嘈杂声响。她并不理会,只知道往外走。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想:离开他,离他越远越好。
从书房到永华阁大门也就那么一段路,可萧容却觉得她走了好久好久,终于在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夏如璎带着巧如赶了过来。
大抵是她这个样子实在太惊人,连夏如璎都吓了一大跳。夏如璎焦急地望了望里面,然后伸出手以遮掩的方式扶住萧容。
“你……你怎么弄成这样?”夏如璎的声音都哽咽了。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巧如也从另一侧扶住萧容,低声道:“还是快回去吧,省得让夫人和其他姬妾看到。”
萧容无力地对着夏如璎笑着,想要说点什么,喉间却已经哽咽。
回到钟翠阁,泡在了温水里,萧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趴在浴桶边儿上嚎啕一般地哭了起来。
巧如为萧容洗着身子,夏如璎也拿来了药,因为萧容的手臂上和身上有好几处都起了淤青。
洗完身体。擦好了药,躺在了床榻上,萧容才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
自始至终夏如璎都没再问她任何问题,见萧容睡下了,才起身离开。
可萧容却自己开了口。
“我不是一把火将这儿烧了吗?”她没有睁开眼,声音有些沉。
夏如璎脸色复杂,没有立刻回答。
“大帅思念萧媵侍,因此将这里重修好了。一砖一瓦,都和之前一模一样。”回答的是巧如。
萧容默默地抽开嘴笑了,“是吗?思念我?”
她没有睁开眼,也没再说话。只有一滴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出来。
夏如璎担忧地看着她,默然地摇摇头,屋内光线突然一暗,她侧过脸去,怔住了,低下头说道:“卑妾见过大帅。”
听到这一声,萧容全身都跟着猛地一抖。她将被子裹得紧紧地,脸也嫌恶侧向里面。
穆卿施施然地走进来,看到萧容紧闭着眼不肯见他,他眉心微蹙,随即又轻笑起来。
“别急着睡,先起来把药喝了。”他的声音很冷硬,脸上却还是在笑着,没有丝毫恼怒。
穆卿这句话刚说完,青妩就呈上来一碗汤药,交给巧如。
巧如看着那黑黑的药汁,有些疑惑地低声问青妩:“这……这是什么药?”
青妩瞥了萧容一眼,冷声道:“什么药?当然是打胎药。”
听到这儿,巧如微微一怔。夏如璎却忍不住了,走过来端端地跪在穆卿面前,正色道:“萧媵侍即便有错,大帅也不应该如此对她。”
其实夏如璎想说的是,别人可以这样,但你怎么可以?
萧容听得夏如璎的求情之声,心中更加难受,硬了硬气,吃力撑起身体来,面无表情地对着巧如说:“巧如,把药拿过来。”
夏如璎惊异地回瞪向萧容,只见她毫不犹豫地端起汤药仰头一饮而尽,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似乎即使那是一碗毒药,她也会这样一口气喝下去。
“以后这些琐事交给巧如即可,奴婢不敢劳烦大帅。”她喝完,微微低头对穆卿说,声音低沉平缓,不带一丝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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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不知廉耻
穆卿眼中透着薄冰般的寒意,走到萧容床边,伸出冰冷的手指拧住她的下巴,玩味地笑了笑,随即冷声道:“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不配有本帅的骨肉,碰了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只会让本帅面上无光!”
萧容一直低垂着眼,听到这儿,反而满意地咧开嘴笑了笑。
穆卿似乎对她这样的笑很不满意,手指用力将她的脸撇到一边去,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巧如地低埋着头对青妩说道:“青妩姑娘,这些事以后就交给奴才便是了。”
青妩厌恶地瞥了萧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要我来熬啊?你自己记得熬给她喝就是了,这也是为了她着想。到时候若是捅出了什么篓子,再想收拾,可就得吃更多的苦!”
青妩这句话的含义,其实是指萧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怀孕,这一点,巧如也明白。可萧容和夏如璎却只当是青妩在警告她不要耍花样,否则即便是有了孩子,也会被穆卿打掉的。
这让夏如璎很惊愕,也很寒心。
萧容却依旧只是笑笑,温声道:“那这次就有劳青妩姑娘了。”
“假惺惺!”青妩冷冷地接过空碗,“连杀人放火都敢做的人,还装什么柔弱?大帅吃你这套,我可不吃。”她冷声说罢,转身跨出门去。
夏如璎暗自锁眉,却也不再多说什么,看着萧容那冰冷的神情,她也的确不好再说什么。
可萧容却开口了。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夏姐姐,发现那尸体有问题的人,究竟是谁?”
夏如璎顿了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直接说是孟逍,那萧容岂不是会怨恨上孟逍?那日出了太多的意外,这一切都是那么不受控制,也不能全怪孟逍。
夏如璎正想着该如何开口才算妥当,萧容却自己说了:“是孟逍。对吗?”
夏如璎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沉沉叹气。
萧容看出她眼中的默认,也不再多问,再次躺下,疲惫地闭上眼。
对于那件事,她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而已,并无怨恨。孟逍。其实是她心中最欣慰的答案。
她能怨的,只有命运。
也是到了现在才知道,穆卿之前派出去了许多人马四处搜寻她,连云水城都没放过。她如何能怨孟逍呢?穆卿曾花了整整五年找寻她,宁可错杀一千,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