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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早就料到玄棣不信,她稍作停顿,然后道:“可是卑职的确看到黄公公拿着弓箭对准了皇上的寝宫,当时卑职也不敢相信,眼看着情况紧急,卑职立刻上前阻止,黄公公大抵也受了惊,因此才会稍有偏移。”
玄棣眉头一皱,似乎在思索着萧容这些话的真伪。的确,按着那弓箭的力道,若是再准一点,定能当场将他射杀在龙榻上。可是它却偏偏落在了边沿上。
见玄棣沉默,萧容再次开口:“请皇上恩准,让卑职查看黄公公的尸首。”
玄棣顿了顿,挥挥手表示允了。
萧容暗自一笑,起身去查看。
“皇上您看,黄公公的右手带着明显的老茧,而左手却没有,这样的茧,是长期持刀持剑之人才会有的,因此卑职怀疑,黄公公是刻意隐藏了自己的武功。”萧容这样说着,然后将黄公公的手摊开给玄棣看。
玄棣脸色遽变,惊得说不出话来。
萧容面色不改地放下黄公公的手,再查看他其他地方,却偏偏不去碰他怀里的信函。直到玄棣指着他怀中露出一角的东西,惊问:“爱卿快看,那是什么?”
萧容故作惊异地取出来,佯装着嗅了嗅,确认无毒,才悉数呈给玄棣。
玄棣打开来看罢,顿时大怒。
萧容依旧不置一词,但她知道,事到如今,玄棣已经不可能不相信黄公公就是那个刺客。
因为那信函正是黄公公与柔妃的通信,里面不乏有辱骂玄棣的词句,字里行间满满都是怨恨仇视。
萧容自然不会将所有的信函都留给玄棣,因为她还并不想将柔妃供出来。
黄公公一死,最慌的自然就是柔妃。萧容当日破例没有立刻回府,而是偷偷去了柔妃的梦月殿。
柔妃一见到萧容,就惊惧起来,宫中已传开,黄公公是被御前侍女萧容亲手杀死的,那些信函也是萧容亲自搜出来交给玄棣的。
柔妃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切定是萧容一手策划的。
可是柔妃即便是知道,也终究是徒劳。
萧容走进来,对着柔妃恭敬行礼,然后温和说道:“柔妃娘娘,卑职是来送信的。”然后将剩下的信函呈给柔妃。
柔妃先还有些戒备,但最后还是接下了她呈上来的信函。
“但凡提及柔妃娘娘的信函,全都在这儿了。皇上只知道黄公公大逆不道,因此是断断不会怀疑到柔妃娘娘身上的。柔妃娘娘大可放心。”萧容心平气和地说着,然后微抬起眼来看着柔妃。
“你……你究竟想如何?”她紧拽着信函,显得很慌乱。
萧容面色温和,抿着唇摇摇头:“卑职不想如何。卑职其实很同情柔妃娘娘,如果可以,卑职愿意帮助柔妃娘娘。”
萧容说罢,呈上一支缀金发簪。那是同信函放在一起的发簪,看上去很普通,可萧容知道,对于柔妃来说,这绝不普通。
见到发簪,柔妃脸色一变,双眼也似有泪水。
接过发簪,良久良久,才试探性地颤声问:“你……愿意帮我?”
☆、第275章 换取解药
萧容敛眸:“柔妃娘娘并非夏国郡主,而是皇上找来顶替夏国郡主的无辜之人。柔妃娘娘被迫离开所爱,困在这深宫之中。此等心情,卑职十分理解。可是黄公公心狠手辣,即便他是柔妃娘娘您的亲舅舅,也不见得他会真的帮助柔妃娘娘,反之,他是在利用柔妃娘娘。否则也不会这么些年过去了,却依然一事无成。”
柔妃全身一怔,向后退了两步,然后无力坐倒。
沉默了良久,她才缓缓开口:“说吧,你要我如何做?”
听到这儿,萧容满意地笑了笑。
相较于琴妃,萧容更愿意同柔妃为盟友,一来她没有琴妃那么狡猾,而且,她有羁绊,又有把柄在萧容手里。
这对于萧容来说,更加有利。
由于柔妃的事耽误了时辰,萧容回大帅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尽黑。
一下轿,她就匆匆赶回钟翠阁,可是终究还是躲不过,穆卿已经坐在了她的房内。
他默默地喝着酒,什么也不说,甚至不抬头看萧容一眼。萧容向一旁的巧如使了使眼色,让她先退下去。屋里没了别人,穆卿才放下酒杯,开了口。
“还知道回来,就好。”他声音淡淡地,似那薄情的冷酒。
萧容本想要寻思点什么理由来解释一下,但后来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
穆卿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只是欺着她,将所有的愤怒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萧容紧咬着牙忍受着,直到他累。
看着他一脸满足地翻下身去,她突然哼笑一声,“大帅日日往奴婢这儿跑。就不怕夫人心里难受吗?”
穆卿依旧一声不响。
萧容斜过脸去看他,他一动不动地平躺着,闭着眼。皱着眉。
萧容凝望着这样的他,很难与自己心里曾经的那个人联系到一起。她突然觉得很悲哀。然后索性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鸾烛微微闪着,萧容慵懒地伸出手,想要使出内力将它熄灭。可正在这时,身体微微一震,刚提起来的内力全都散了。
他还是上前来搂住了她,温暖一如从前。
萧容索性不再动弹。害怕那会被穆卿误解为她在试图抗拒。
可当她打算在鸾烛的陪伴下入眠的时候,耳边突然又传来略带责备的声音:“伤药不够用吗?明日让青妩再送些过来。”
她懵了一下,如今她无伤无病,需要那个东西做什么?带着这样的疑惑。她微微回过脸去,穆卿的双眼发直,却是盯着她的后肩。
萧容心中一悸,这才猛然惊觉自己后肩上还有一个牙印。看着穆卿那样阴郁的神情,她顿时在想。穆卿这样毫不怜惜地折磨她,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个牙印。
可是下一刻她又打消这个念头。
很多事情不是解释就能通的,况且,即使没有这个牙印,穆卿也不可能再如同以前那般待她。在他眼里。他们之间已经只剩下恨了。只有相互怨恨,才能永远铭记。
她没有解释,虽然心底是在意的。
天微微亮,萧容就醒了。她得早早地起来梳洗准备,然后进宫。可醒来了才知道,穆卿依然保持着搂着她的姿势,而且很牢实。
萧容动了动,无法挣脱,只得轻轻扳开他的手。却不知为何,穆卿明明是闭着眼的,手上的劲儿却还那么大。萧容暗暗使力,甚至开始怀疑穆卿是在装睡。
正在这时,他松开了手,迷糊着翻了翻身,继续睡。
萧容这才静悄悄地下了软榻去。
直到萧容穿好官服走出去,穆卿才不动声色地睁开眼,凝望着上方,眸光深沉。
萧容没想到她那么不走运,刚一下轿就迎面撞上了公子胜。公子胜似笑非笑地向她走过来,瞅了瞅她的官轿,又瞅了瞅她这一身打扮,然后别有深意地轻摇着玉骨扇。
“穆大帅什么时候脑袋变通透了?居然愿意让你出来抛头露面。”他说着,身体再次微微前倾。
萧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戒备地退后一步。
“国相大人!”她冷冷地说着,单手按上腰间的雁翎刀。
如今她的职责是保护玄棣,上至朝廷重臣,下至无名百姓,只要对玄棣的安危造成威胁,她都可以拔出这把雁翎刀。
公子胜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他停止继续上前,立在原地轻轻抽笑:“气派不小。不过本相老远就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不对劲了。”
萧容暗自咬牙,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着实惊讶于公子胜这样的邪门歪道。
“看来他是吃干抹净就嫌弃了,所以才这么放心地让你出来晃荡。”他笑着,又鄙夷,又轻蔑,“那容儿倒是说说,他看到那份礼物之后,是什么反应呢?”
萧容本来不想理会他这些淫邪的话语,可是一想到后肩的牙印,她又愤恨起来。
“公子胜,如今你的愿望达到了,那就做戏做全套,将我后肩的牙印消掉。否则到时候穆大帅发现了这牙印的异常,你岂不是白费功夫了。”萧容压低嗓门,也强作镇定地笑起来。
“容儿倒是提醒了我。”公子胜收起玉骨扇,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就在萧容以为他愿意交出解药的时候,公子胜却狡黠一笑,低声问道:“那容儿倒是说,本相凭什么要帮你呢?况且那个牙印留一辈子似乎对本相也没太大的损失。”
萧容恨恨地剜了他一眼,索性不再纠缠,侧身往宫门里面走去。可刚走出几步,又听得公子胜开了口。
“不过本相和容儿相知相识一场,倒也不介意帮你一把。”
萧容顿住脚步,却并不回头。她是想等着公子胜讲话讲完。她可不愿相信公子胜真的愿意无条件地帮她。
果不其然,公子胜提出了条件。却让萧容更加不敢相信。
他的条件居然只是要几幅画像。
直到回到府里,萧容依然还是没想通公子胜的意图。他要画像,还是大帅府里所有姬妾的画像。
萧容越想越觉得奇怪,汗毛都不由得倒竖了起来。公子胜似乎一直针对的都是穆卿,只要是穆卿的东西,无论是他的权势,还是他的女人,公子胜都带着浓厚的兴致,甚至不惜一切地想要去染指,甚至夺取。
萧容突然想到之前的国师和轩辕骋。莫非公子胜对穆卿就像是国师对轩辕骋?只是国师无怨无悔地付出,而公子胜就是不厌其烦地折腾?
萧容顿时毛骨悚然,有些不敢下笔。可是一想到几幅画就能换回解药,萧容还是迫不及待地下了笔。
第二日,将一叠画像交给公子胜,她就面色冷冽地摊开了手。
公子胜苦笑着瞥了她一眼,“急什么?先让本相看看你画得如何。”
他一张一张地翻着,似乎并不满意,变得越来越急躁。
萧容可不会让他逮住任何把柄,但凡她见过的,全都画上去了,连已经死了的都没能逃过。她就是要公子胜挑不出一丁点瑕疵,然后将解药交给她。
终于,公子胜在一阵急躁之后,面色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