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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相薨了,玄棣显得很忧虑。近些年来,北国的朝臣良将凋零,北国虽强盛,可玄棣也开始担忧起来。
以前,玄棣向来看不起那些邻里小国,可如今,也不得不放下身段,与之交好。
听闻阜国国君带着价值连城的贡品前来拜访北国,玄棣为表达他愿同邻国和睦相处的诚意,决定盛装出宫,迎接阜国国君。
玄棣出宫当日,艳阳高照,那时八王爷正站在幽暗的祠堂里,跟前,是穆轩王父子的灵位。
“六哥,你向来心慈手软,明知被谋害,也对三哥生不起恨。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我终是没能保住世子……”
穆轩王排行老六,玄贺排行老三,众多皇子中,八王爷只与穆轩王交好。
想到当年事,八王爷低低地叹气,再看向六世子玄澈之灵位,他脸色变得深沉,露出杀意。
他自然是知道穆卿不可能图谋造反,因为如果穆卿真有那个心,玄棣绝无可能稳坐江山这么多年。玄棣分明是筹谋着害死了穆卿,却给他安上一个图谋造反的罪名,还厚颜无耻地将所有罪因都推给一个女人!
玄棣果然不愧是玄贺的亲儿子,用的把戏都如出一辙。当年他玄贺不也照样是利用了六王妃的噱头,为穆轩王安上一个不仁不孝的罪名吗?
正想着,吴夏匆匆来报:“王爷。皇上已经出宫,准备迎接阜国国君。”
八王爷闭眼点头:“阜国那边儿可都安置妥当了?”
“王爷放心,阜国国君已经接受了镇西将军送去的蚕丝软猬金缕衣。”
八王爷再次点头,笑得深沉。玄棣惜命,那蚕丝软猬的金缕衣素有刀枪不入的神奇之效,玄棣得了去,定会日夜都不肯再脱下来。玄棣做梦也想不到,那件带着奇毒的金缕衣。就是送他去阎王殿的囚衣。
八王爷暗想着,咬牙切齿地看向吴夏,吩咐道:“记得多派人手去行刺,只有让他越发提心吊胆,他才会更加离不开那件金缕衣。”
吴夏领命而去。
玄棣得了金缕衣,便以为有了金刚不坏之身。更加频繁地出宫与各国交好,可不到半月,就病倒了。
玄棣这一病。宫里的御医都慌了神,可是号了无数次的脉象,也找不出玄棣的病根儿所在,只得纷纷道是皇上操劳过度,多做休息,好好调养便能无碍。
可玄棣的气色却一日不如一日。
宫里的上好人参补药全都用上了,甚至还请了道士来驱鬼,可玄棣还是不见起色。
没撑过一个月,就传来消息,北国皇帝操劳过度。顽疾缠身,驾崩于龙榻。
皇帝驾崩。天下缟素。
玄棣驾崩第三日,身着素服的皇后主持大局,辅佐皇子玄臻继位。
新帝仁厚为君,扶植农耕,降低税赋,大赦天下。百姓安乐融融。
不止如此,玄臻还亲自进入天牢安抚死囚,释放了一批无辜入罪的朝臣,还为诬告大帅穆卿谋反之事翻了案,复其上卿之位。
这个消息传来之时,八王爷正在八卦阵中闭目冥思。
“你之前一直待命在澈儿身侧,澈儿的心思,你也最了解。那么澈儿生前,可还有什么其他未了的心愿?”他回过脸来,问身后的吴夏。
吴夏之前被八王爷派去作为穆卿心腹侍卫,的确对穆卿的心思最为清楚。可是如今八王爷突然这样问起,他不敢有丝毫差错,因此思索了好一阵,才答道:
“回王爷,大帅生平最大的心愿就是报仇雪恨。其次……大帅有位心爱之人,就是之前府里的萧媵侍。如今夏国已灭,大仇得报。而且属下听闻当初大帅府被烧毁之时,萧媵侍也一直留在大帅身边。想必……大帅已经没有更多未了的心愿。”
八王爷捋捋胡须,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吩咐下去,替那位侍妾立个牌位,和澈儿摆在一起罢。”
吴夏喏了一声,却又迟迟没有退下去,沉默了一阵,他才皱着眉说道:“王爷,属下记得,大帅生前,还一直很操心孟将军的终身大事。不知,这算不算……”
“算,当然算。”八王爷不假思索地打断他。
八王爷一直与穆轩王交好,更是将穆卿视如己出。在别人眼里,穆卿贵为北国上卿,可在八王爷眼中,他永远是穆轩王的世子,是北国的皇族后裔,也是他最心疼的十二义子,玄澈。
不多时,八王爷进宫请奏新帝玄臻,为镇西将军孟逍赐婚。
玄臻也欣然同意,斟酌一番,欲要将前太子太傅的小女儿赐婚给镇西将军。
文臣之女配武将,的确是一桩美满姻缘。
可镇西将军却不领圣恩,推辞不行,便主动请缨,求玄臻准许他带兵前去驻守边关。
玄臻也明白,如今他继位不久,正是乱党四起之秋。有武将主动自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多番考虑之下,便不顾八王爷的阻拦,准了镇西将军的请求。
孟逍披上戎装,再未归来。他倾尽余生守卫北国边关,终身未娶。
玄棣驾崩、新帝继位的消息传到鼓隆城的时候,萧容正轻靠在穆卿肩上,看着天边的圆月。
她想着,终究皇后还是成为了宫中最后的胜利者。
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了。
玄棣死了,他们俩也算是舒了一口气,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但新帝倒是开明。竟然给穆卿翻了案,也算是还了他一个清白。
穆卿为了保卫北国江山,披肝沥胆,如今“穆卿”已经死了,这生前身后名,就留着给后人评说罢。
萧容默默想着,依偎得更紧。
“容儿,你之前说。你是夏国长公主的女儿。”他忽然说。
想到他和夏国的仇,萧容懒懒地回一句:“怎么,突然想杀我了?”
穆卿听着她漫不经心的口气,便知道她已经不再为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了,这才放开胆子推了推她,低声道:“如果你真的是夏国长公主的女儿。那你早就该是我的人了。”
萧容一听,从他怀里折腾出来,目光幽幽地瞪着他。
穆卿越显得意。故意叹叹气,说道:“难怪啊难怪,当时酒楼里那么多的公子爷的玉佩你不偷,偏偏来偷我的。我看你偷东西是假,钓金龟是真吧。”
萧容的眼神更加鄙夷,钓金龟?亏他说得出口!白了他一眼,最后又忍不住笑了,反问道:“那这和我娘是夏国长公主有什么关联?”
穆卿脸上一喜:“那你就是承认了,当时就是想钓金龟。”
萧容抽笑着摆摆手,“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知道,现在不将这件事应下来。穆卿一定会揪着不放。她还想听听看穆卿究竟想说什么事。
“容儿,其实我们俩,是被指腹为婚的。”他神秘地笑着。
萧容嘴角又是一抽,不明白穆卿怎生得越扯越离谱。
可穆卿却一本正经地说着当年的事,原来,南宫卿卿还是夏国皇后的时候。就同夏国长公主夏淳十分要好。
夏淳身为长公主的时候,性子直爽,见皇嫂迟迟都没有身孕,便在一旁同夏沣打趣,说如果皇嫂将来生一个儿子,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夏国江山留给他。
夏沣当时只是笑,这夏国的江山,他自然是要留给南宫卿卿的儿子,可夏淳的心思倒不只是这一点,她见着夏沣开心,又接着说道:“那以后我生了女儿,就嫁给他做皇后如何?”
夏沣一听,顿时怒了:“胡言乱语!夏国祖上有规矩,如非大难当头,姻亲血亲都不能成婚!咱们夏国不像北国,表兄妹都能成婚,那规矩是乱了去了!”
夏淳被夏沣一吼,心里闷气,就跑去找南宫卿卿讲。南宫卿卿笑了笑,说:“我们的长公主这么急着,莫非是恨嫁了?”
夏淳一听,连南宫卿卿都笑话她,更气闷了。南宫卿卿也不好继续逗她,便拉着她的手轻轻说:“如果真能如公主所言,那到时候我去向皇上求一求,指不定还是一段好姻缘。”
夏淳这才拉着南宫卿卿的手笑了。
这本是闺房私语,上不得台面,也作不了数,她们心里也能明白。心想着即使到时候无法结为姻缘,也是最亲最亲的表兄表妹。
穆卿不咸不淡地讲诉着,然后别有深意地看向萧容。
萧容轻轻一叹,想到娘亲和南宫,她们两个深宫里的女子,如何能料想到后来的命运?
如何能料到夏国皇后会沦为弃后,远嫁北国,而长公主也会逃离皇宫,甚至与夏沣断了兄妹情谊。
夏淳和南宫被命运捉弄,天各一方,当年的话,也飘得无影无踪了。
但是即使命运再多变数,老天还是让他们相遇了。虽然这段路走得艰难,但是终于还是走到了美好的彼岸。
萧容沉思一阵,忽又笑了:“这样没谱的私房话,也算是‘指腹为婚’?”
指腹为婚,至少也得先怀上孩子啊,可她们俩分明就没有,怎么看,都不算数的。
穆卿看出了萧容眼中的疑惑,立刻再次强调:“什么没谱?当初我娘还常常跟我提起呢,说我一早就有婚约了。她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呢,所以我们成亲,是从了父母之命的。”
萧容好似被他绕进去了,想了一阵,又说:“那如果当初你娘给你定下的不是我,那你岂不是为了父母之命,还要去找你那位‘指腹为婚’的媳妇?”
穆卿脸色一沉,“哪有那么多如果?我只看真实的,娘定下的人是你,我爱上的也是你,所以一直都是你。”
萧容心里一阵甜蜜,连忙避开他的凝视,侧过脸去看向夜空。
月色皎皎,忽然回想起大帅府内的夜色,她微微失落起来:“今夜月儿这么圆,长庚星却不在了……”
穆卿沉默了一阵,说:“那你先闭上眼。”
萧容笑一下,“怎么?难不成你还能给我变出来?”
穆卿故作神秘:“想知道,就乖乖听话,闭上眼。”
萧容扁扁嘴,却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想怎么折腾,便顺着他的意思,闭上了眼。
听得一阵窸窣响起,萧容更加好奇了,穆卿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