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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这只恶魔也会有柔情的一面,但只属于他的南宫容儿。
南宫容儿,爱妻南宫容儿……
“这么痴痴地望着本帅,莫非容儿对此事有独到的见解?”穆卿突然转过脸来,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萧容愣了一下,连忙颔首,“奴婢不敢。”
萧容侧回脸,不敢再去看他。心里却很是惊异,穆卿不是正直直地瞪着赵妾媵吗?方才她只是望着他出了一会神,居然还是被他给逮住了。她越来越笃定,穆卿一定练过什么秘术,可以窥探人心。
“这些香料可是你送给萧媵侍的?”穆卿对赵妾媵说着,声音低沉而冰冷。
赵妾媵点了点头,脸上几乎没有慌张的神色。
萧容之前只知道陈妾媵沉着镇定,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魏荷语善于伪装,面对一大群争着分享她的夫君的女人都还能慈眉善目,笑脸相迎。却不曾想这个赵妾媵也如此厉害。
“你可知正是这香料引来了无数的蛇鼠?萧媵侍房内的丫鬟险些丧命,若不是萧媵侍今夜在永华阁用膳,也会遭受此难!”穆卿愤愤地说着,将手中的香料掷过去,正中赵妾媵的眉心。
赵妾媵这下神色慌张起来,“大帅明鉴,这些香料都是吕妾媵送给卑妾的,卑妾只当它们是静心凝神的香料,所以才一番好心送去给萧媵侍。卑妾真的不知道这些香料会引来蛇鼠,如果知道,万万不敢再留着啊!”她说着,眼中渐渐盈满了泪水,不可谓不真切。
萧容在心中暗笑,即使赵妾媵千万般的情真意切,萧容也知道她说她不知道香料有问题绝对是在说谎。在吕妾媵眼中,赵妾媵就像一条卑躬屈膝的狗,想要收拾她法子多得是,何必绕这个圈子?更何况如若赵妾媵真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焚了香,岂不是整个揽月阁都要遭殃?吕妾媵就算再愚昧,也不至于此。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赵妾媵本就是受吕妾媵的指使。可是吕妾媵自从解除禁闭以后,就鲜少出门露面了,在府内的地位也大不如前。也难怪,连她手下的赵妾媵都敢捅她刀子了。不过话说回来,吕妾媵的确是最佳的栽赃对象,这一点,萧容是深谙其中道理的。因为这样的事,她之前就做过,而且十分成功。
萧容以为穆卿会被赵妾媵恳切的样子蒙蔽,却不料他轻笑一声,“按赵妾媵的意思,这本来是吕妾媵用来害你的,却阴差阳错地害了容儿?”
听到这句“容儿”,萧容的心猛地抖了一下。私下里穆卿想怎么肉麻便怎么肉麻,她十分理解他丧妻之痛和思妻之切,可是在如此严肃的场合,还当着赵妾媵和这么多奴才丫鬟的面儿的情况下,他唤出的这一声“容儿”,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某种陷害。
赵妾媵依旧眼泪汪汪地说她全然不知情,她如此柔弱,怎么看也不像是心肠狠辣的女人。只要穆卿还是个男人,就一定会被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给蒙骗过去。
萧容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思量着是不是该学着点。
可穆卿再次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没有立马迎上去心疼地扶起赵妾媵,而是闭上眼,低声道:“你说是吕妾媵给你的,那有谁能证明?”
赵妾媵连忙止住抽泣,“夫人当时也在场,夫人能为卑妾证明!”
萧容敛了敛眸,心想原来如此,原来还是魏荷语在作怪。她这个大帅夫人没机会和大帅的亡妻南宫容儿正面交锋,倒是逮着机会和她这个替身弄得水火不容了。
正在此时,陈妾媵在门外求见。
萧容怔了一下,心想她来做什么?这个陈妾媵是继魏荷语之后另一个难缠的角色了,萧容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陈妾媵面容沉静,举止得宜,不疾不徐地走进来。
她恭敬地行了礼之后,微微抬头道:“大帅,夫人方才受惊过度,不便前来,特令卑妾向大帅转告,明日大帅进宫,夫人无法陪同,还望大帅体谅。”陈妾媵说罢,目光扫过一旁的萧容,而后又回到穆卿身上。
☆、第048章 栽赃
穆卿顿了一下,“那就让夫人好生休养,进宫之事本帅另作安排。”
“卑妾代夫人多谢大帅体恤。”
萧容在心里腹诽,什么另作安排,不是早已安排好了吗?方才陈妾媵瞟来一眼,就说明她已经知道大帅决定带谁入宫了,那么魏荷语必定也得到了消息。
要说受惊过度,也应是夏如璎、月眉和巧如才对,魏荷语当时根本都没见到那些惨象,何来受惊过度一说?看来她是得知了穆卿此番进宫的安排,不愿意再一同去,显得降低了她夫人的身份,又不敢闹脾气直说不想去,所以才随便找个理由推脱了。
萧容不由得感叹,身在这大帅府内还真是累,即便千万般不情愿都得去做足表面功夫。
陈妾媵的到来,使得之前还情真意切的赵妾媵有了几分慌乱,她眼神飘忽着,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按理来说,魏荷语能证明她的清白,那么陈妾媵也是会帮着她说话的,而她非但没有立刻向陈妾媵求助,反而独自慌了神,这让萧容有些不明白了。
陈妾媵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妾媵,蛾眉微挑,露出微微惊诧之色,“赵妾媵可是犯了什么事?”
穆卿指着地上的那块香料,冷声道:“陈妾媵,请将这块香料带去给夫人,问问她这是不是吕妾媵送给赵妾媵的。”
萧容还真是服了穆卿,这大半夜的,夫人又对外称受惊过度,穆卿这样兴师动众,非要立马查明这件事,不就等于惹得整个大帅府的姬妾都将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吗?还嫌如今想要迫害她的人不够多吗?
穆卿这话一出,紧张的不止是萧容,更是跪在地上的赵妾媵,她抬起眼来瞟了瞟陈妾媵,又怯生生地垂下去,似乎很惧怕陈妾媵。正在萧容疑惑之时,陈妾媵开了口:“大帅,当时卑妾也在场,这香料的确是吕妾媵送给赵妾媵的,卑妾是亲眼所见。”
萧容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吕妾媵还真是人人得而栽赃之,本来她还对之前陷害吕妾媵的事怀有一丝的愧疚,如今也荡然无存了。似乎但凡出了大事,穆卿一追究下来,大家就理所当然地将矛头指向了吕妾媵。萧容心中一愣,大帅府内这样的风气不会是她带起来的吧?
但是,萧容对吕妾媵是没有丝毫同情的,这是人心所向,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吕妾媵生性嚣张跋扈,喜怒形于色,即便不被他人陷害,吕妾媵今后也指不定会挖一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陈妾媵这话一出,赵妾媵就哭得更加凄婉了。
萧容想着,现在吕妾媵恐怕正欲入睡吧,躺在软床上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赵妾媵和陈妾媵正抬了好大一桶脏水,淋漓尽致地往她身上泼去。
穆卿很快下令:妾媵吕氏,跋扈乖张,不尊妇德,心狠善妒,败坏门风。屡教不改,本帅决意罢黜,幽禁内室,如若再犯,休黜出府!
萧容听到这儿,心中一阵热一阵冷,原来这样就可以被休黜出府?她惊喜地侧过脸去,却见到穆卿冷峻的侧脸,是那般绝情,令她顿然生寒。
尘埃落定,陈妾媵轻轻抽开嘴角一笑,转身离去,赵妾媵拜了一拜,抹着泪随着陈妾媵而去。
萧容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大帅,这样的惩罚会不会太重了?吕妾媵再怎么说也是大帅宠爱的姬妾,罚在她的身上,痛在大帅的心里,不如小惩大诫,给吕妾媵一个警告便是了。”
穆卿侧过脸来,抽嘴苦笑,“容儿如何能瞧出来本帅宠爱她?”
萧容愣住了,穆卿宠爱吕妾媵,常常让她侍夜,这府上人尽皆知。他如此一问,是想得到怎样的答案呢?
正在萧容琢磨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穆卿眉眼带笑地望着她,“过来。”
萧容心中惊了一下,她望着穆卿,不明白他这是想做什么。身后的巧如和月眉立马埋下头退后了几步,这使得萧容更加窘迫。
见到萧容不动,穆卿皱了皱眉,“过来,没听到?”
萧容咬了咬牙,只得硬着头皮起身走过去,心里却想一巴掌把穆卿打飞。可他却得寸进尺地敞开手臂,道:“坐上来。”
萧容难为情地望了望屋子里的其他奴才和丫鬟,然后定定地立在那儿不动。
穆卿扫了一下屋内的人,“你们都退下。”
看着他们离去,萧容只想伸手逮住他们,可最终还是只剩下她和穆卿在这房内。
“坐上来。”他又开了口。
萧容知道逃不过,反抗只会将他激怒,只能强压住心中的厌恶感,轻轻坐上去。现在好不容易能沾上南宫容儿光辉,让穆卿不再折磨她,欺凌她,这样的关系,必须要好好维系。
穆卿的手揽住她的腰身,唇贴上她的侧脸,嗓音低迷,“这才是宠爱。”
萧容的心猛地一抖,这样酥麻的触感,这样缠绵的情话,他不会已经神经错乱地以为现在抱着的人就是他的南宫容儿了吧?萧容将脸微微地向后撤,穆卿却毫不死心地向前欺过来,手臂上的力道也加重了。萧容心都快跳出来了,再这样亲昵下去,下一步岂不就是和他行夫妻之礼了?以前他的确说过很厌恶她,也不屑碰她,可是如今他思妻如狂,已经精神失常,萧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是什么,只得紧紧地咬着下唇,不去看穆卿。
“倾慕本帅应该是这副表情吗?容儿你是欺骗本帅,还是在装羞涩?”穆卿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怒气。
萧容暗叫不好,只得微微颔首,尽力扯出一丝笑来。心中又疑惑起来,这穆卿此时说话有条有理的,不像是精神恍惚之人啊,在他眼里,现在抱着的到底是南宫容儿,还是他的萧媵侍?
萧容很想一掌推开他,然后大吼一声本姑娘不是你的亡妻,要是那么想念你的亡妻,可以选择悬梁自尽、举身赴池、绝食而亡,甚至可以一头撞死在墙上,那样就可以立马去和你的亡妻相见了!
但这些畅快淋漓的话她只能在心里过一遍,说出来的却是:“大帅,今日忙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