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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意味着能与董樊胜相厮守。萧容不愿让夏如璎失望,可是现在巧如命悬一线,她也绝不能坐视不理。
“夏妾媵,巧如是小姐的丫鬟,她都不救,谁还会去救啊?救人是奴才和小姐的意思,绝不会将夏妾媵牵扯进来,还请夏妾媵让一条路。”月眉见到夏如璎拦在前面,有些不悦地说。
夏如璎却也不恼,依然冷冷地说道:“牵不牵扯不是你一句话说了就算,让你家小姐好好冷静一下。”
萧容深吸一口气,目光越发清明坚定。
“仅此一次。”她凛然地上前一步,清冷的脸上满是坚决,“夏姐姐,我以我们之间的情谊担保,只要救出巧如,我保证安安心心待在房中,再不会出任何乱子。”
夏如璎僵持了一阵,最终愤然地转身,“记住你的承诺。”
萧容咬了咬牙,拉起月眉匆匆地往外跑去。她不愿辜负夏如璎,更不愿对巧如不管不顾。巧如若是出了意外,她即便是逃了出去也会自责终身。
当她来到慧心阁,看到瘦弱的巧如被绑在树下的时候,更加确信了这抉择是正确的。
巧如脸色苍白如纸,衣衫裂开了好几道口子,手上满是狰狞的鞭痕。这样的待遇,萧容也承受过,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意和羞辱,令她愤恨。
不待萧容靠近巧如,如宁就走了出来,她似笑非笑地对着萧容行了个礼,“萧媵侍来慧心阁,可有什么事?”
萧容强压住心中怒火,朗声道:“听说我的丫鬟冲撞了夫人,我特意前来向夫人赔罪。”
如宁顿了顿,她本以为萧容还会像以前那样莽撞无礼,却不料在见到被打得这么惨的巧如以后,还能这般冷静自持。
如宁抬头一笑,“巧如这狗奴才胆大包天,竟敢将滚烫的茶水泼在夫人的身上。若不是奴才眼疾手快,夫人的手就会毁在这狗奴才的手中了。不过她只是个奴才,跟着萧媵侍也没多少时日,夫人是断然不会怪罪到萧媵侍身上的,因此萧媵侍无需前来赔罪。”
看着如宁挂在脸上的狞笑,萧容就恨不得一个耳光朝她扇过去。可她最终忍住了,若是连她也被魏荷语逮住小辫子,那巧如就真的没救了。
萧容冷冷地瞥了如宁一眼,“那我就是前来求情的,求夫人高抬贵手,放了我的丫鬟。”
如宁冷笑一声,“萧媵侍将她扔在佣人院子里,领都不肯领回来。奴才还以为萧媵侍都不想要这个狗奴才了呢,却不想萧媵侍如此重情重义,还肯前来为这个狗奴才求情。”
萧容狠狠地瞪向如宁,厉声道:“狗奴才,狗奴才,谁允许你这样叫的!”
萧容突然地一声,将如宁吓了一跳,她有些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但立马又恢复了平静。她自认是夫人的心腹丫鬟,萧容再跋扈也不敢拿她来出气,于是又换上不卑不亢的神色。
如宁眼中闪过的惊恐被萧容看得一清二楚,心想着原来这狗仗人势的奴才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巧如被打成这样,她应该也出了不少力吧。
萧容冷冷一笑,上前一步,“你也不过是个奴才!羞辱我的丫鬟,就等于是羞辱我。你尊卑不分,胆大包天,竟敢对我不敬了?”
如宁有些羞怒地看着萧容,心想萧容不过是个狐媚的奴婢,靠着她狐媚的手段获取了大帅暂时的宠爱而已,她可是夫人身边的红人儿,虽为奴才,却也让府上的姬妾礼让三分。而萧容竟敢这般呵斥于她,这无异于是在打夫人的脸。
可不待如宁开口,萧容又逼近一步,“我是姬妾,夫人是正室,我自然为夫人马首是瞻。夫人面对冲撞她的丫鬟,是这般处置。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将你这个目无尊卑的奴才绑起来,吊在钟翠阁门口啊?”
萧容义正言辞,将如宁逼入了死角,见如宁面色发白,手足无措,萧容满意地冷哼一声,“月眉,去取绳子来,我现在就要将对我不敬的奴才绑回钟翠阁!”
“你……你敢!”如宁吓得连往后退,一时之间竟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萧容得意地轻笑,“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竟敢对着我大呼小叫!夫人是大帅府内众姬妾的表率,我也是从了夫人的意思来处置你。放心,巧如挨的每一鞭,每一棍,我都会不多不少地施加在你身上!她被夫人绑一天,我就将你吊一日!她若是受不住折磨,咽了气,那么我也会要你的命!”
萧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着。方才还高昂着头的如宁现如今吓得腿都软了,她惊惶地看着萧容,几欲跪下求饶。
“萧媵侍真会说笑,巧如本就是我的奴才,我惩罚她,还轮不到萧媵侍来指手画脚吧?”
魏荷语悠然地摇着步子走出来,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狞笑。
如宁见到魏荷语,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马躲到她身后寻求庇佑。
萧容鄙夷地瞥了如宁一眼,然后低下头向魏荷语行了个礼,“夫人,巧如纵使有错,也不至于受到这样残忍的惩罚。奴婢希望夫人能小惩大诫,网开一面。”
魏荷语轻摇着步子上前来,柔媚一笑,“萧媵侍都开口求情了,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放人呢?如宁,去将巧如的绳子解开。”
如宁有些不解地愣在原地,魏荷语瞪了她一眼,厉声道:“叫你去解开她的绳子,没听到?”
如宁猛地颤了一下,连忙点头称是,然后弓着身子前去为巧如解绳子。
萧容本以为魏荷语会诸多刁难,却不料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松了口。
欣喜之余,萧容也有些疑惑,魏荷语大张旗鼓地惩处巧如,总不可能真是因为她的冲撞吧?魏荷语一贯是这样假惺惺地笑着,一时也猜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不过能解救巧如就是万幸之事,萧容轻叩谢过,然后领着遍体鳞伤的巧如往钟翠阁走。
☆、第067章 苦决绝
月眉一路扶着巧如,口中一直轻声地嘘寒问暖,看着她的伤口,满是心疼。萧容走在前面,面色却异常沉重。
巧如也隐隐地感觉到萧容的异样,她咬了咬唇,开口道:“奴才多谢萧媵侍搭救之恩。”
萧容止住脚步,却不回头。
“巧如,告诉我,夫人为何要惩罚你?”萧容定定地站着,声音微凉。
不待巧如回答,月眉就急急地说道:“小姐还不明白吗?夫人就是见你日渐得宠,心中气结,所以才拿巧如出气的啊!”
“月眉,不准胡言乱语!这样的话,是你该说的吗?”萧容简直想要冲过去揪住月眉这死丫头的耳朵,她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即便是心疼巧如,也不该这般口无遮拦。
见到月眉低下了头,萧容又直直地看向巧如:“你来说。”
“萧媵侍,奴才冲撞了夫人,所以受罚。”巧如抬起头来,不做一丝回避地对上萧容的目光,她的脸本就苍白,也看不出是否惊惶。
萧容沉了沉脸,“巧如,你知道我要听的是实话。”
萧容的目光渐渐冷下来,巧如本就是夫人的人,又聪慧机警,不可能无法领会夫人此番做法的缘由。
可是萧容依然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巧如只是垂下头,说:“萧媵侍,奴才说的就是实话。”
萧容看着巧如,心中泛起一丝丝酸涩。难得一度怀疑过她的月眉都能如此信任她,维护她,为何她还是不能直言相告?
萧容深深吸一口气,将脸侧到一边,“巧如,这次我救了你,不代表下次还能及时相救。你不肯说,我也不怪你。只是如今钟翠阁已经容不下你,等你养好了伤,要么回到夫人那儿去,要么搬回佣人院子,你自己决定吧。”
萧容说着这几句话,心中一阵酸一阵苦。她不敢去看巧如的脸,害怕一看之后就会心软,就会收回方才的话。她顿了一下,转身大步离去。她知道必须狠下心这么做,此刻的决绝都只是为了尽量保全巧如。若将她带回钟翠阁,那才是真正的害了她。
萧容快步走着,不给巧如求情的机会,可身后还是传来了她不想听到的声音。
“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月眉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不准为她求情,否则连你也一起搬出去!”萧容毫不停留,可眼中却溢满了泪水,她强行压低嗓门,才不至于哽咽。
“萧媵侍!”
巧如吃力地喊了一声,萧容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但终究没有回过头来。
“奴才多谢萧媵侍救命之恩。”巧如的声音有些低哑,“奴才不敢萧媵侍为难,这就离开。”
萧容放开紧咬着的唇片,慢慢吐出几个字:“如此,甚好。”
萧容听到巧如踉跄的跌倒声,还有月眉的呜咽和挽留。其实她也好想转身过去将巧如扶起,好想将她护在身后。犹记得巧如不肯告发她而将那书信烧毁,犹记得巧如艰难地背起被思佩打晕的月眉,一步步离开的背影……
萧容是相信巧如的,巧如绝没有做出背叛她,伤害她的事。可如今,她真的不能再将巧如留在身边了。
月眉还在哭着为她求情,萧容咬了咬牙,厉声道:“月眉,让她走!”
“小姐!”月眉哭喊着,似哀求,似质问。
萧容再也忍不住,起身快步往回走,害怕再多留一刻,她的心就会动摇。她慌张地一路逃回钟翠阁,心猛烈地抽动着,躲回里屋之后,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夏如璎立在一旁,面色沉沉,只静静地听着萧容哭,不发一语。
萧容哭了一会,便停歇了,她抽泣着抹掉眼泪,“夏姐姐,若是真到了离别的那一刻,你会不会舍不得颖香?”
夏如璎微微一怔,但又立马恢复沉静,“我已经为她做了妥善安排,再无牵挂,也不会有不舍。”
看着夏如璎说得如此云淡风轻,萧容无言以对。
月眉回来以后,便一直躲着不肯和萧容讲话,萧容明白她是为了巧如的事还在置气,便也不恼。
巧如究竟有没有回到魏荷语的慧心阁,萧容也不再过问。她答应过夏如璎从此以后安分守在钟翠阁,再不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