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玉芳忍不住道:“也许她睡着了!”
那人摇摇头道:“小姐别开玩笑了,在下是个医生,医生对于病人有敏锐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是谁有病?”
关山月嗯了一声道:“原来阁下是位大夫!”
那人拱拱手道:“不敢!不敢!兄弟姓王,草字耀民,乃光耀之耀,生民之民,就住在前面的灵石县,薄有微名……”
玉芳忍不住一笑道:“原来是王要命先生!”
那人一惊道:“小姐怎么知道贱号,莫非光顾过舍下?”
王芳哼了一声道:“光是听了先生的大名,我有病也不敢找你医治……”
那人怔了一怔,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禁怫然道:“原来小姐是在开玩笑,在下这个名字是取得不好,经常与人念走了音,变成要命二字,不过二位若是到敝乡打听一下,对敝人的医道就明白了,不敢说能比美华陀与扁鹊,至少也曾救过很多人的性命……”
玉芳微微一笑道:“先生医理精通,应该生意兴隆才是啊。”
王耀民愠然道:“行医乃济世活人之圣业,怎可冠以生意二字!”
玉芳笑道:“我的意思是说先生悬壶济世,应当不乏问津者!”
王耀民这才有点笑意道:“敝人刚从前面南关诊病回来……”
玉芳又笑道:“这么远的路,人家都来相请,足证先生医理高明!”
王耀民笑道:“敝人这要命二字,另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说无论什么疑难绝症,敝人药到病除,即使人死了,只要断气不超过三个时辰,敝人也可以从黄泉路上把命要回来……”
玉芳笑着道:“先生既有妙手回春之能,为什么还是这样落拓呢?”
王耀民一叹道:“问题就在这里,敝人虽然精于医理,就是一种病束手无策,而世上害这种病的人偏又特别多!”
玉芳好奇问道:“什么病?”
王耀民有点愤慨地道:“愚蠢!他们不了解我要命二字的真意,只从表面上去解释,一般有钱的人生了病也不敢找我,实在穷得请不起医生的人才前来求教,敝人治病还兼施药,将家中几亩薄田都赔了进去,弄得自己衣食不周……”
玉芳格格轻笑道:“先生为什么不改个名字呢?”王耀民愤然道:“敝人行医乃求行道,不为售术,何必去迎合世人的口味,君子固穷,贫不改道,为什么要改名字呢?”
玉芳忍住笑道:“先生高怀雅洁,失敬了!”
王耀民笑笑道:“哪里!这位夫人不知身患何疾,容敝人把把脉看?”
说着蹲下身来,玉芳正待阻止,却为关山月拦住了,玉芳大惑不解,瞪着关山月,急声道:“她身上沾不得!”
关山月笑笑道:“王先生医道精明,不怕传染的!”
王耀民笑道;“这位仁兄说得是,敝人做了医生,怎会怕传染病!”
说着在袖中抖出一根绒绳,交给玉芳道:“请小姐按在那位夫人的脉关上!”
玉芳一怔道:“做什么?”
王耀民笑道;“把脉呀!男女授受不亲,纵然是医生,也要避此嫌疑,绒线过脉,一样可以探知玄微……”
关山月笑道:“王先生,我们都是在外面行走的人,可以不拘这些小节,家姑的病十分沉重,非亲探不足以知其详!”
王耀民正色道:“仁兄说得固然有理,可是礼防乃圣人之名训,吾人安可不遵,仁兄请放心好了,藉此一线为径,不管有多重的疾候,敝人都可以探得出来,宫廷之内妃嫔宫娥有了病,太医也是用这个方法诊脉的!”
玉芳拿起绳头,正要按上去,关山月轻踢她一下道:“你知道脉关在哪里吗?”
玉芳初时一怔,想想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王先生,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医生,也不知什么地方是脉关,还是你自己把把脉吧!”
王耀民用手一指道,“就是这个地方!”
他的指尖离李塞鸿的脉关只有寸许,指示得十分清楚,玉芳也无可推托,只好将绳头按了上去!
王耀民将绒绳扯紧了,按在自己的手背上,闭目深思良久示意玉芳换一只手,两只手都探过了。
他收绳起立,沉吟不语。
关山月道:“先生有何高见?”
王耀民叹了一口道:“不瞒仁兄说,令姑大人的确十分严重,脉息微弱得几乎停止了,生机已在奄奄一息之间!”
关山月不动声息地道:“还有救吗?”
王耀民摇摇头道:“没有救了!”
玉芳冷笑道:“你不是说人死了三个时辰都可以救活……”
王耀民正色道:“不错!敝人确有这把握!”
玉芳手指李塞鸿道:“她还没有死,怎么就没有救了呢?”
王耀民笑道:“这个你们自己也很明白,何必要问我呢?”
说着转身欲行,关山月拦住他道:“先生何不说说明白?”
王耀民道:“仁兄自己很清楚,她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这种毒沾人即死,敝人纵有救治之策,也不愿施为!”
关山月心中一动道:“这是怎么说?”
王耀民哈哈一笑道:“仁兄明知道她的毒会害到别人,却坚持要敝人亲手把脉,如此居心,敝人实在不敢效力!……”
关山月被他用语堵住了,一时作声不得!
玉芳却站起来道:“先生医道高明,一眼就看出端倪,不过家兄也非存心相害,因为先生自己吹得太厉害了,才故意试一下!”
王耀民怫然道,“这种事也可以轻易一试吗?假如敝人……”
玉芳飞快地接口道:“假如先生看不出病症,中毒而死,也是死有应得,因为医者不比普通行业,不学无术,信口雌黄,必致误人性命,此等庸医,杀之亦不为过……”
王耀民呆了一呆,才点头笑道:“小姐的话大有道理,世上的庸医的确太多,只背了几句汤头歌诀,即以神农自许,碰巧治好了一点小病,就大吹大擂,万一治死了,就说病者命当该绝,这种混帐医生的确该用这个方法来惩他们一下……”
玉芳立刻道:“那先生是答应救治家姑了?”
王耀民道:“看在小姐的份上,敝人也该尽力,请令兄把病人扶坐起来,将外衣全部除去,这事情很急,已不容延误了!”
关山月一怔道:“我……”
王耀民点点头道:“是的!令姑所中系一种阴毒,必须藉男人身上的阳刚之气加以克制,我才可以设法为之解毒……”
玉芳听他将阴毒二字也叫了出来,不禁踟蹰地道:“那家兄不是会染上了吗?这种毒男人的反应很快,一碰上就起效用,据说是无法可救的!”
王耀民笑道:“是的!不过有敝人在,他一定死不了!”
现在轮到关山月犹疑了,他实在弄不清这个家伙是真是假.他是真的有办法施救呢,还是藉此陷害自己!王耀民见他不作表示,乃催促道:“仁兄到底作何决定,若是不相信敝人的医道,敝人也不愿多管闲事,反正这病者的生死与我无关!”
玉芳忙道:“这不是一个医生应该说的话!”
王耀民笑笑道:“我没有办法,要想救令姑,一定要这样做!”
关山月正不知该如何决定,忽听身后有人道:“照他的话做好了!”
关山月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已经来了好几个人,张菁菁,江帆、商仁与蛇神,每个人都是疾衣劲装,仆仆风尘!
显然他们是披星戴月,连夜赶路来的,不过他们到达此地已经有一会了,同时也听见刚才谈话!
张菁菁用眼色止住了他问话,叫他依言而行!
关山月虽然觉得此事管乎冒险,但是他对张菁菁极为信任,知道她不会叫自己上当的,不过他不为的是张云竹没有同来,商仁知道他的意思,连忙道:“张老先生因故外出,张姑娘因为事情紧急,自己赶了来,不过她说这事情自己也办得了,用不着麻烦张老先生!”
关山月知道张菁菁的医理不逊于她的父亲,既然她说有办法,遂不再怀疑,遂依言扶起李塞鸿!
玉芳对张菁菁看了一眼,开始动手替李塞鸿脱衣服,蛇神与商仁都背过睑去,王耀民对来人淡然不理!
只是目注着关山月,见他触及李塞鸿的身子后,居然神色自若,没有一点异状,脸色微微一动。
不过他也没有作表示,从马背上取下木箱,打开箱盖,在里面取出几个瓷瓶另外拿出一个瓦罐!
拔开瓦罐的塞子后,冒出一股酒香!
张菁菁闻了一下道:“酒性太烈,恐怕会冲淡药性!”
王耀民微微一动道:“姑娘说得不错,这酒原是敝人用来驱寒的,并不是准备作化药解毒,事出仓猝,只好将就一点了!”
张菁菁回头对江帆道:“把我们带来的酒给他用!”
江帆从腰间取下一个皮袋递给王耀民。
王耀民摇摇头:“不是任何酒都能管用的?”
张菁菁淡淡地道:“陈年虎骨,千载茯苓,泡在寒枫玉露中,埋藏深水潭下达十年之久,先生认为可以一用吗?”
王耀民一伸舌头道:“乖乖!光是制这松虎骨露,就要几千两银子,敝人连想都不敢想,别说是用了,姑娘还是请收回去!”
张菁菁道:“为什么?”
王耀民一翻眼睛道:“是姑娘治病还是敝人治病?”
张菁菁笑道:“自然是先生!”
王耀民点头道:“好!那敝人还是喜欢用自己的方法!”
张菁菁道:“我只替先生提供点较好药材!”
王耀民哼了一声道:“姑娘也是学过医的,应该知道医道各有所长!”
张菁菁笑笑道,“万流不离其宗!”
王耀民冷笑道:“高粱固可充饥,糟糠也一样可以填饱肚子,什么样的厨师做什么样的菜,敝人是个穷医生,只会用一些不值钱的药,姑娘的这一袋酒固然是妙品,在敝人的处方中,效用可能不如这一罐二锅头!”
张菁菁怔了一怔才笑道:“先生指教得极是,请先生着手诊治吧!”
王耀民打开瓷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