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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声音急促。吴宁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你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夏颜不说话,神色慌张,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娃娃,不敢抬头看我。
我瞪了刘欣一眼,她手中的电筒差点掉在地上。我深吸一口气,拉着被子裹住自己,脸朝着墙壁躺下。
“神经!”
电筒的光熄灭了。周围又恢复了宁静。我突然觉得空调的温度有些冷,头开始微微的疼痛,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颗止痛药。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我嚼烂药片的声音。声声磨人。
我又失眠了。
就在这时,窗外发出一声巨响。寝室已经熄灯,唯一依赖的光线就只剩下手电。
刘欣坐起来,大骂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说着,她就打开电筒下了床,打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用手电对着楼下。
我们也全都坐起来,看着刘欣的背影,却见她一动不动,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大约半分钟之后,她突然大叫起来,“啊!死了!”
什么?
“有人跳楼了!”
刘欣的声音本就尖细,在如此宁静的夜晚,就像是划破了天际,将人的心劈开,惊恐无比。
吴宁不相信,但刘欣的尖叫声实在是太恐怖了。就跟江岚死时,张慧灵发出的叫声一样。我的心一紧,跟着她们一起爬下楼梯,走到阳台上,顺着刘欣的手电筒往下望。
记忆(29)
霎时间,整栋楼开始骚动,零零散散的电筒灯光都投了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那具尸体上。一阵冷风吹过,白色染血的睡衣格外刺眼,周围茫茫一片的血迹在黑暗中被掩盖,只有那具躯体在血泊中扭动,不住地颤抖着……
她还没死!
“快叫救护车!”我大喊一句。
整栋楼的灯终于亮了起来,几个生活老师跑出去,看着倒在地上的学生一阵惊呼。
刘欣回过头,诧异地看着我,问,“你是不是知道她会跳楼?”
我茫然地望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刚才一叫,她就跳下去了。你是不是……”
吴宁连忙拉住刘欣,“刘欣,你太紧张了,别说得那么吓人,又不是有鬼……”
鬼?
莫小舒?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恐惧起来,在深夜拨打李芝萍的手机,“喂,李芝萍,你也醒了?”
“恩……”
“有人跳楼了。”
电话那头传来她惊恐的声音,“我知道。她们寝室的人都跑出来了,听她们说是张慧灵。”
“什么?”我惊得差点握不住手机,“是上次同学会晕倒的张慧灵?”
“恩,就是她。Irene,我好怕,好怕……莫小舒,她……”
说到这里,电话突然断线了。我几次拨打,都无人接听。
莫小舒,真的是她吗?
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结束了。如果张慧灵曾经也对莫小舒做过什么,那么可能就真与李芝萍说的一样,这是一场报复。所有伤害过莫小舒的人,都会死。
救护车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今天晚上竟无人敢闭眼。整栋宿舍楼仿佛都笼罩着诡异的气氛,让人恐惧到窒息。
第二天早上,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大家都用诧异的眼光看我,就连夏颜也躲避我。我无奈地笑了笑,依然无视。
“刘欣,你的黑眼圈好重哦!”
“昨晚上死人了,谁能睡得好?”
记忆(30)
“那个神经病,昨天晚上三更半夜突然像见鬼一样叫了起来。而且,她这一叫就有人跳楼自杀了……”
教室里,刘欣和吴宁被几个女生团团围住,不时地将眼光投向我。我低头看书,在上面勾着重点,一面听着她们窃窃私语。
“你说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上次联欢会的时候,她的东西不知道被谁给弄坏了,还说是我们弄的呢!”
“谁知道呢?兴许是她自己什么时候发疯的时候弄的。脑子有问题!”
“可是死人的事情,好巧哟。她会不会是什么阴阳人,或者死神啊,怎么会那么巧?”
“呵,我说你小说看多了吧!”
……
夏颜悄悄地坐到我身旁,小心地问我,“婷,你昨晚没事吧?”
我侧过脸冷漠地看着她,她吓了一跳,小声惊呼。
“没事。”
“没事就好,我很担心你……”
她低头用手指揉着衣服,我轻轻抓住她的手,笑了笑,“真的没事。”
她看见我恢复往常的神色,放心地点头,“恩。”
大学的课程颇多,也很繁重。一堂课上下来,脑子不免有些晕沉。老师将幻灯片一张一张的换,密密麻麻的黑字堆满视线。话筒将她的声音传遍整个教室,空旷的回响。我的耳朵听见砰、砰的声音,一遍一遍击打着耳膜。我揉了揉耳朵,可能是耳鸣了。
下课铃声响了以后。大教室里的学生纷纷收拾书本撤退,喧闹声再次响起,终于又回到了平常的生活。我呆呆地坐在那里,夏颜在旁边拍拍我的肩膀,“走,去吃饭吧。”
我回过神来,将书本抱在胸前,朝她点头。
食堂很拥挤,这样压抑的气氛让我有些喘不过气,看着不断涌现的人流,又有些头痛。我拿出止痛药,夏颜连忙抓住我的手,说,“婷,少吃这种药,对身体不好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没事,我都吃了三年了。没有它我挺不过来的。”说着,我便将药片仍进嘴里,跟白饭一起吞下。
记忆(31)
她好奇地问我,“三年?三年前你是不是出过什么事啊?她们都说你……你,神经有些紧张。”
“呵呵,”我的嘴角抽动两下,“她们是说我有神经病吧?”
夏颜小心地点头,一面注意我的眼神。
我笑着说,“都跟你说我没事了。快吃饭吧,下午还有课呢。”
“对,”夏颜也跟着笑了起来,“等一下还可以回去睡个午觉,舒服。”
我看着她纯净的笑脸。夏颜,因为你的单纯无忧,也许这就是你愿意做我朋友的原因吧。失忆以后,唯一的朋友。
我喜欢午睡,因为没有黑暗的压力,所以我可以安稳的睡下。虽然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但这已经成为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我不想睡在床上,高空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我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就这样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只是我没有想到,就是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依然摆脱不了那个梦魔。
她又出现了。布满伤疤的脸,望着我冷笑,“Irene,我是你的朋友,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猛地坐起来。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蓝娉婷,你有病啊?突然坐起来,吓我一跳!”刘欣摸着胸脯,将身旁的椅子一拉,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端起桌上的水猛喝一口。
好烫!
“你们谁换了我的水?”我愤怒地问道。
夏颜从上铺探下头来,说,“婷,是你自己刚才倒的……”
我拿起表一看。我以为已经睡了很久,竟然才过三分钟。我无奈地冲到阳台上,将自来水捧在手里,一把一把地往嘴里灌,整个舌头都被开水烫麻木了。
夏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下来,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身后,将一张名片递给我,“婷,我姐姐是心理医生,我想她可能能帮到你……”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也认为我精神有问题?”
“不是,我只是觉得……”
我不再理会她的话,走回房间拿起书包,夺门而出。
身后传来刘欣的讽刺,“有病就看心理医生!神经!”
记忆(32)
我抱着书包坐在校道的椅子上,反复想着最近做的梦,梦里的黄衣女孩所说的话。我为什么没有救她?我为什么没有救莫小舒?有些线索在脑中越来越清晰,我拿出收集的资料,看着报子上莫小舒的照片。可是梦里的女孩都是一张烧焦的脸,虽然与莫小舒的脸联系不起来,但在我心里早已确定,我梦见的人定是莫小舒无疑。
我为什么没有救她?也许叶晟衣是知道。又或许还有其他的人知道。如果纵火的人是我,那么就只能说明我对莫小舒是有仇恨的,这样想来,我不会救她。但如果纵火的人不是我,那么凶手一定知道原因。可还有一点,如果真是我想杀死莫小舒,我没有理由留在火灾现场不走,陪她一起烧伤。当时的我一定也无法逃脱才对。
假如,当时我和莫小舒都在寝室内。叶晟衣赶来发现火灾,他想进来救人,而我将莫小舒丢下,被叶晟衣救了出去……那么,这也是有可能的。
事情的关键,还是在叶晟衣身上。我必须和他谈谈。只是,他每次看我的眼神,说不上是仇恨,反倒有些欲言又止。难道他已经知道我就是谢琳娣?不可能,我的样貌变化这么大。但是,我的声音……如果我的失忆症没有让我忘记曾经的才艺,也许叶晟衣能从我的歌声辨别出我的身份。不行,我还不能透露真实身份,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就是谢琳娣。李芝萍的话一直让我恐惧,有那么多人曾经怨恨过我。即便现在的我依然搞不好人际关系,但是他们还是会追问我那场火灾的事情。
我要的是真相,不是流言蜚语。
现在,还不能见叶晟衣,绝对不能。
对了,还是要从李芝萍入手。她善于交谈,对我也没有恶意。每次的对话她都会有意无意地提起很多我想知道的事情,再加上上次她已经谈起过我以前的朋友,听她的语气,我应该不只她和莫小舒两个朋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