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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兴致勃勃地说:“我国女人的脚都是三寸金莲,走起路来,一摇三摆,风吹柳似的好看极了!可你们朝鲜女人都是大脚,再去缠小吧你们又都有十六七岁了,来不及了。所以我用这个‘踩寸子’的办法教你们走路。学好了,以后你们跟我回中国才好看,要不人家会说,你看袁某人那几个姨太太,都是大脚,多丢脸呀!”
袁世凯说着,三个朝鲜女孩儿已将跷绑好。
袁世凯:“好,你们现在就走给我看看!”
三个女人刚一迈脚,就东倒西歪,站的站不稳,跌的跌倒。
袁世凯笑嘻嘻地说:“再来,再来……你们国王的卫队都让我操练出来了,难道还调教不好你们几个女流之辈么?”
一个峨冠博带的朝鲜书办走进来,禀报说:“大人,金姨太的哥哥来了。”
袁世凯:“是在日本使馆当通事的二哥吗?”
书办:“是他。”
袁世凯立刻严肃起来,对三个姨太太说:“你们都到里屋去!”看着她们进去了,袁世凯才转对书办说:“快请他进来!”
第四章 一局双赢(一)
一
“刚才接到袁世凯从朝鲜发来的密电,他获得一个极重要的情报,日本已派人携带定金前往英国阿姆斯特朗造船厂了。看样子,他们不买到那艘他们叫‘吉野’号的军舰,誓不罢休。而且听说这艘军舰除具有超强的火力之外,航速已经增加到二十点五节,成为世界上航速最快的铁甲巡洋舰了……”李鸿章满面忧虑地对盛宣怀说,“如果这艘军舰真被日本人买去,我对日本海军的优势将不复存在。”
盛宣怀着急地说:“那我们快点抢在日本人之前把这艘军舰买回来呀!”
话刚出口,他便知道自己说错了,望李鸿章一眼,叹口气,不吱声了。
李鸿章也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盛宣怀忍不住,试探着说:“大人将这个情况的严重上奏给朝廷,或许……”
李鸿章痛苦地摇摇头,“没有用的!那些人除了窝里斗的本事,对外部世界一无所知,什么样的情况在他们看来都是我在搞鬼……”
盛宣怀:“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日本人把军舰买走?”
李鸿章:“他们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也难……哦,你到张之洞那里去准备好了没有?”
盛宣怀:“光靠招商局调拨的资金肯定不够,待我再搞到一笔钱就可以动身了。”
盛宣怀宅邸;西式小客厅内,盛宣怀和几个官绅富商模样的人坐在沙发上。
盛宣怀不经意地说道:“张之洞那个汉阳铁厂办不下去了,他想请我接手,我又想去又不想去,你们看呢?”
一个官绅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去?”
另一个富商:“你要是钱有难处的话,我们几个……”
盛宣怀淡淡地说:“你们就不怕把钱投进去,血本无归?”
绅商齐声道:“有你盛杏荪,我们只赚不赔!”
他们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
武昌码头;鼓乐悠扬。张之洞穿戴齐整,面色肃然,率巡抚、藩、臬二司大大小小官员几十人伫立码头上,红顶蓝顶,一片灿烂。
队列末尾一个四品顶戴的胖官员显然是个糊涂虫,他一碰身旁那个也是四品顶戴的瘦长条官员,悄声问道:“咱们今天是迎接谁呀?”
瘦长条:“闹了半天,你连迎接谁都不知道?告诉你吧,咱们今天迎接的是津海关道盛宣怀。”
胖官员:“盛宣怀?没听说过……咦,津海关道不就是个从三品么?”
瘦长条:“是从三品。”
“啊唷!”胖官员失口叫了一声,又赶快捂住嘴巴,朝四周看了看。
鼓乐嘈嘈,人们都以期待好奇的目光注视着江面……
胖官员:“我当是迎接皇命钦差或哪位亲王呢?”他凑到瘦长条耳边,更加放低声音:“我们大人是不是这一晌被汉阳铁厂闹昏了头,以这样大的排场来迎接一个从三品?”
瘦长条也低声说:“不是总督大人昏了头,是你被猪油糊了心!你知道盛宣怀是什么人吗?他是李中堂的大红人,背后还站着醇王爷,兴许还有太后老佛爷哩……”
胖官员张大了嘴……
瘦长条:“更要紧的是,他这个从三品手上执掌的钱财,只怕抵得十个亲王,一百个一品大员哩!”
胖官员的嘴半天才合拢去:“乖乖隆的龙,这么大的来头呀!”
长江水面的一艘官船上,盛宣怀一袭蓝衫,背手站立船头。
江风扑面,吹起他衣襟飘飘。
武昌码头渐渐近了。
盛宣怀眯缝着眼,看到了码头上欢迎他的人群和仪仗。
悠扬的鼓乐声也随风飘送过来。
他的脸上掠过几分得意,几分惶恐……
眼见得那官船靠拢了码头。
胖官员又像是发现了什么,“咦,他怎么没穿官服?”
瘦长条也是一怔,随即醒悟,“布衣来访,深意藏焉……看来他和我们大人早有默契。”
几名护卫已将跳板搭好。
一名参将一挥手,“咚!咚!咚!”一杆杆礼铳朝天放响。
那鼓乐愈发奏得起劲。礼铳鼓乐声中,盛宣怀从跳板上走下船。
张之洞严肃的脸上绽开笑容,率领官员幕僚们迎上去。
盛宣怀一见,赶紧趋前几步,跪拜下去道:“晚辈盛宣怀叩见香帅老大人!”
张之洞见他执礼甚恭,心中先自喜了,连忙扶起笑道:“杏荪一路辛苦了,请!”
一顶绿呢大轿抬了过来。
盛宣怀一怔,这不是总督的坐轿么?还没等他醒过神来,张之洞已拉着他钻进轿子。
鼓乐声中,大轿启动前行。
跟在后面的官员幕僚们一阵忙乱,赶紧也骑马上轿,跟了上去。
湖广总督府衙门,鼓乐前导,仪仗队伍逶迤而来。那顶绿呢大轿停在衙门前坪。早有随从掀起轿帘,张之洞拉着盛宣怀的手下了轿。
首先投入盛宣怀眼帘的是那两座狰狞威猛的石狮和大门两侧黑底红字的“肃静”、“回避”牌。成扇面两边排列,肃然屹立的带刀军校……
盛宣怀正打量着,“咚!咚!咚!”又是礼铳三响。总督府衙门那高大厚重的黑漆中门訇然而开!
盛宣怀大惊!
张之洞伸手道:“请!”
盛宣怀惶悚地说:“宣怀不敢有违礼制!”
张之洞:“噢?”
盛宣怀:“总督府大开中门,只有奉旨钦差或二品以上大员方得进入,而宣怀位卑人微,只合角门进去,当不得如此礼遇!”
张之洞听得,仰面大笑道:“杏荪迂阔!你此番来我这里,拯危救难,乃是湖广的福祉,老夫的恩人,又有什么样的礼遇当不得?”言毕“呵呵”笑着,把着盛宣怀的手臂,径直朝洞开的中门走去。
夜深了,一弯月亮照着这幽静的书房外,风拂花影,绿树婆娑。
只有书房的纱窗上,透出一片澄黄的灯光……
靠窗的紫檀木书桌上,是一盏西洋玻璃绘花罩灯。
灯下,盛宣怀眼睛眯缝着几乎贴到纸面,正在写信:
“……宣怀抵达武汉后,张香帅亲率总督府及抚台,藩臬二司四品以上官员到码头迎接,礼遇有加,令宣怀不胜惶恐,而其久旱盼雨之心,亦溢于言表也……”
……
第四章 一局双赢(二)
天津,直隶总督府,后花园凉亭。李鸿章穿一身月白色府绸裤褂,脚上一双针纳千层底布鞋,躺在藤椅上,手捧香茗,双目微闭,正听一名幕僚念盛宣怀来信。
幕僚:“……宣怀来汉后方才得知,汉阳铁厂状况,远比原来在津门时所闻更堪忧虑。宣怀拟即日先到汉阳实地察看,又拟去萍乡煤矿一行……俟心中有底,再作企画。如何,乞速示。”
李鸿章慢慢啜口香茗,然后将茶碗放在藤椅边茶几上,对幕僚道:“告诉杏荪,按他所想去做,不必时时事事请示。他办事,我放心。”
二
湖广总督府衙门,张之洞一脸怒气,对在坐的巡抚和藩臬二司道:“盛宣怀来了,人家是来帮忙的,但这个忙不能白帮,这点我们和盛宣怀,还有他背后的李鸿章,彼此心照不宣。因此,我们自己也当有所作为。但你们一个个鱼不跳,水不动,难道非要让人家笑我穷途末路!”
说到这里,他盯着藩台,“你说,藩台府库存银两到底还有多少?”
藩台:“能动用的至多五,五十万……”
张之洞只盯着他,不说话。
藩台被他盯的有些慌了,“六,六十万……”
张之洞还是盯着他。
藩台牙一咬,“七十万!再多出一两,大人将我的头拿去!”
张之洞将头往椅背上一靠,自言自语地道:“还差三十万,却到哪里去寻……”
他突然坐起,眼望巡抚,“你说呢?”
巡抚是有些准备的,这时便开口道:“属下昨晚苦思一夜,想出了一个筹钱的法子,那就是以铁厂的名目,办一个实业捐……”
“断不可行!”不等他说完,张之洞绷着脸打断他,“我办实业本是为民造福,决没有实业未办成,先去盘剥百姓的道理!”
巡抚吃他这一呛,讪着脸再不好开口。
臬台站起,大声吼道:“卑职是个粗人,只有个粗办法,不知使得使不得?”
张之洞:“讲!”
臬台:“就两个字,抓赌!”
……
赌场,一片乌烟瘴气,一伙人正赌得起劲。门“砰”地被踹开了,臬台铁青着脸,身后跟着一大群气势汹汹的捕快和衙役,出现在门口……
酒楼,几个酒客围着一张方桌正在掷骰子,桌上堆着一些银锞子和钱币。店小二慌张地跑上楼来,“不好了,臬台衙门的人把酒楼给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