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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把她怎么样,只是让她暂时昏迷,但若你还不退,那么我会在她心坎上
刺一剑。”他的神情令她对手上的棋子加深了信心,她作势欲动手。
“住手!我退。”他吼。
“魁首。”伍掬情看得出她只是在试探魁首,魁首不该对她流露出在乎,那只
会让木纯纯占住优势,有可乘之机。“魁首,我怀疑木纯纯手中的人并非水姑娘,
否则她为什么不敢以水姑娘的真面目示人,而要用斗蓬遮住她的脸?”他素来心细
多智,所以毕杰才会坚持要他跟来。
他何尝不知,只是他没有本钱拿水烟的命来赌,他输不起呀!
“你再不退,我不保证我的手会听我的使唤了。”她加强了劲道,利刃密密贴
合住她手中人儿的颈子。
“退!”他低吼一声,凝注着木纯纯手上的剑,他知道她在试探他,但是他赌
不起水烟任何的闪失,他无法承担这样的后果。
他们返到一里外。
“很好。”木纯纯满意的笑,“现在让你的手下返到飞星别苑外。”
他漆黑的眸子跃动两朵火炬,他知道她在向他的容忍极限探底。
“我要先看清她的容貌。”他压抑着不让声音泄漏出情绪,以淡得不带一丝感
情的声音道。
江沂的唇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尽管极细微,伍掬情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
锐如鹰隼的眼睛如看猎物般紧紧盯视着他。
在他强势的窥伺下,江沂侧过首望向木纯纯,以避开他灼人的窥测。木纯纯不
作声色沉静的道:“你没得选择,不是她心坎吃上一剑,就是你退。”她嫣然一笑,
“不过我担心她赢弱得禁不起一剑。”
没让他有思索的时间,她旋即下最后通牒:“是你要退?还是让你的妻子心口
上开一个窟窿?”
伍掬情在他耳旁轻声低语几句,他面无表情的微颔首,手一挥,示意身后的手
下退出去。
“还有他。”她指着伍掬情,然后警告的道:“你们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
我一受惊手便没了轻重了。”
“掬情,你也退下。”李宋风冷然的道。
伍掬情再望江沂一眼,语意深远:“江沂,想想魁首以前是怎么待你的,你能
得娶美眷,也是魁首成全你的,而你却竟然如此忘恩负义的回报他!为了一个根本
不爱你的女人,你真是痴傻得可怜!”
“伍掬情,你休想挑拨离间我们夫妻!”木纯纯怒喝道。
“我离间?若你曾有一丁点顾念你们的夫妻之情,又怎会让他背负忘恩负义、
恩将仇报的千古罪名?江湖中人人均知魁首对江沂曾有恩,更知他两入乃是知交,
如今却因你而变成忘恩负义、陷害朋友的小人,就算你们能全身而退,他将来要如
何再在江湖中立足?木纯纯,难道你敢说你曾如此为他设想过吗?你不过只是在利
用他对你的厢情而已,可怜的江沂却仍没自觉的任你玩弄摆布。”他说完同情的望
了江沂一眼,便默然退出别苑。
江沂垂着首,没人能看清他此时的神情。
“江沂,你别上了他的当,他是故意用话想离间我们夫妻的。”
“我知道。”阴郁的声音自他喉中迸出。
“那就好。”木纯纯放心的转向李采风。
“说吧,木纯纯,你到底想要如何?”他的声音冷得没半点温度。
“我要——”浓烈的恨在她眼中烧灼着,她定定望着他缓缓的道:“我要你受
江沂一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那么就由你这可怜的妻子代你受这一剑吧,
日后江湖中只会传出浩天会的魁首贪生怕死,竟眼睁睁看着妻子惨死剑下。”她冷
冷狂笑:“怎么样?你是要选择哪样?你死?还是她死?”
“我没想到你竟这么恨我!但你可曾想过若我死了,你们也逃不过浩天会的报
仇。”他口气淡漠、神情冷静,只除了眸子里一抹忧虑一闪而逝。
“我早已把命豁出去了,从你羞辱我的那一刻起!”她压低的嗓音吼出了她深
沈的恨。
“我羞辱你?”他诧异不解,是指他把喝得半醉投怀送抱的她推给江沂的事吗?
为了这件事,所以她才这般恨他,欲置他于死地?甚至不惜与他同归于尽?
“是要她死还是你死?我的手已没耐心了!”她厉声道,手加了劲道,不给他
任何拖延时间的机会。
温柔的凝睇她手中仍昏迷不醒的人,李采风淡淡的道:“江沂,你动手吧!”
江沂抬起了眼,神色怪异的直望着他。
“李兄,你爱她吗?”他口气异常的温和。
他讶异的定定望着他。
“你爱她吗?你的妻子。”江沂再问,语气仍然温和。
他喟叹一口。
“若不是,我怎会三日夜不曾合眼。”他们之间似乎回到了以前那般无话不谈
的情谊。
“江沂,快动手,你还啰唆什么!”木纯纯不耐的催促,含着异常兴奋的神情
目不转瞬的等着,她盼了许久甚至不知想了多少次的一幕——她终于能一报他对她
的羞辱了。
“好,我要动手了。”江沂合著一笑,深沉的一笑,拔出了佩剑,剑尖指向李
采风,步子向前一跨。
“不——我在这!”一声失声划破天际,震动得静立树梢的马儿振翅高飞,随
着这声落下,另一失声也随之响起,却只是一短声,倏地戛然而止。
两件事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别苑屋顶上突地窜起了两人,在江沂举剑之时,
两人没地站起,因着激动水烟脚下一个踉跄,就在滚下屋脊时被人倏地拦腰抱起,
在她确定她已安全的跌落一具熟悉的胸怀时,耳畔传来一声惨呼,她抬首一瞥,只
见江沂的剑刺进了木纯纯的胸腔, 江沂的脸上一片的安详静谧, 温柔无比的道:
“纯纯,我好累!爱你爱得好累!让我们都停下来歇息吧!”他抽出剑,木纯纯死
瞪着大眼,不敢置信的倒地,江沂含笑望住她,“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便往
颈子一抹,剑当的一声落地,他倒卧在木纯纯身旁。
水烟将头缩回李采风怀中,忍不住挂了两行清泪,他无言的拭着她的泪,望向
已由木纯纯手中救下人的伍掬情道:“这里交给你了。”抱着她离开。
***
为着自己一时的冲动,水烟深深的自责着,她早该知道他不会有事的,偏偏还
要忍不住出声,暴露了行踪,哎呀,笨哪!这下——她偷偷瞄着他的脸色,用难看
到极点还不足以形容他此时可怕的脸色。
早知道她直接走了就是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留下来观看情况呢?真是——
哦,蠢呐!现在他不知会怎么对她?她不安的在他怀中挪动身子,不住的偷眼瞄他。
而他只直视前方的骑着马,那脸色——很吓人。
“呃,采风,其实我……我只是想回到属于我自己的地方而已,你知道的,我
不属于这个地方……我——”她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企图解释什么。
他忽然大笑睇向怀中的人儿:
“不,你属于这里,属于我,你是唐朝人,你不是一千多年后的人。”
水烟蹙着眉瞪着他:
“你在说什么?不论你怎么说,你不能改变一个事实——我们是不同时空的人。”
他仍笑睇她。
“不,你错了,我们是同一个时空的人,你确实是唐朝人。我闯入未来,其实
是为了带回你,你是这个时空的人,这是千真万确的。”见她眉愈拢愈紧,他解释:
“记得我曾说过我曾有过一位自幼订亲的未婚妻吗?”
她点头,不知他在卖什么关子,静静的听他说下去。
他继续说道:“她是平陵节度使文呈明的女儿,名唤涤萱,当年父皇为我订下
这门婚事时,曾派毕叔护送下聘信物到文家,而毕叔亲手为我那位小未婚妻戴上其
中一件信物——一尊翡翠玉雕鱼篮观音。”
水烟错愕的呆望他,他的意思该不会是……但这也不能证明她就是呀,毕竟隔
了千年,怎么可能?
他抚着她的发丝含笑道:“毕叔为那名女婴戴上鱼篮观音时,见到那名女婴的
耳后有一颗红痣,肩颈虚有一小块扇形胎记。”
她的错愕震惊与不敢置信他看在眼中,轻笑道:“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这是
事实,我贸然闯入未来,水烟,原来是为了带回我的妻子。”
“这……不可能——我……真的无法相信……”她纷乱的抬眼望着他,怀疑的
问:“这是不是你瞎诌出来骗我的?”
他不容置疑的摇首:
“我不会如此卑劣编出这种事来骗你,你自可亲向毕叔求证,有关鱼篮观音的
事,还是毕叔先向我问及的。”他将那时的经过告诉她。
听后水烟一直呆愣的沉思,直到回到浩天会。
“你要先见毕叔?还是想先休息?”
“我想先饱餐一顿再见毕叔。”她饿昏了。
回到房里,他命丫鬟为水烟准备食物,看得出她饿得浑身无力。
坐在花厅里,他为她斟了杯热茶,顾不得烫,水烟呼噜噜的一口饮尽,被绑在
幽室中,他们一天只供她们一餐白饭和一杯水,挺不人道的,不过随着他们的死,
这一切也没得追究了,或许这样的结局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吧。感伤的抬眼,忽望
见桌上一封信——浅蓝色的牛皮纸信封,信封左上角印着一个淡紫色的心形贝壳。
水烟倏地一震。
李采风也发现到了这封信,他拿起来,水烟由他手上夺了过去,急着拆开,她
看着呆住了。
“水烟,信里为了什么?”由她手上接过,他望着信,只有两个斗大的字:
祝福
他疑惑的望着水烟。
“水烟。”她似乎明白这封信的来处。
她沉重的凝思了许久,缓缓的抬眼。
“我想不需要再问毕叔了。”
“水烟,这封信——不是唐代之物。”唐代的制纸技术还没有如此高明,能印
制出淡蓝色的纸,紫色的贝壳浮雕花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