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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那么最后的审判就不必要了。如果基督徒是有德行的话,他们所忍受的必然予他们的德行有所增益。因为对圣徒来说,丢掉了现世的东西,并不意味着丢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如果他们死后得不到埋葬,也是无关紧要的,因为贪婪的野兽并不能阻挠肉体的复活。
接着便论到在劫掠期间一些信仰虔诚的处女遭受强奸的问题。显然有些人认为这些女性之失掉了处女性冠冕,并非由于她们自己的过失。但圣奥古斯丁却非常明智地反对这种见解。“咄!别人的情欲是不会玷污你的。”贞洁是内心的品德,它是不会因强奸而失去的;罪恶的意图,即使尚未实践,却会使你失去它。他暗示,上帝所以允许强奸是因为那些牺牲者对自己的节欲过分自负的缘故。为了逃避强奸而自杀是邪恶的;由此引其他对鲁克蕾莎的长期议论,他认为鲁克蕾莎不应该自杀,因为自杀永远是一种罪恶。
在为被强奸的一些有德的妇女的辩护中,有一个保留条件:她们不得乐于受奸,否则她们便为有罪。
接着他就论到异教诸神的邪恶。他说:“你们的那些舞台剧,那些不洁的展览,那些淫荡的异教神,并非由于人们的败坏始而孕育于罗马,它们之所以被育成正是由于受到了你们这些神的直接命令。”崇拜一个象塞庇欧这样的有德者,是比崇拜这些不道德的神祇更有教益的。基督教无需为罗马的遭劫而烦恼,因为他们在“上帝的巡礼者之城”中自有其避难的处所。
在现世里,这两个城地上之城和天上之城是混为一体的;但在来世,被神所预先选定的得救者同被神厌弃者将被分别开来。在今世,即便在似乎是我们的敌人中间,谁将成为选民一事,也是我们无从知道的。
他告诉我们,书中最难的部分是对哲学家的驳斥,因为基督徒和一些卓越的哲学家在很大的程度上是一致的例如:关于灵魂不死,以及上帝创世的理论。
哲学家不放弃对异教诸神的信仰,但由于异教诸神是邪恶的,因而他们的道德教训也就不足为训了。书中并未暗示异教诸神仅仅是些寓言;圣奥占斯丁认为他们是存在的,但他们却全都是些魔鬼。因为他们想加害于人,所以他们愿意传布一些有关他们自身的猥亵故事。对大部分异教徒来说,朱比特的各种行为比柏拉图的原理和伽图的见解更有影响。“柏拉图不让诗人居住在一个治理完善的城邦里,这显得他本人比那些想用舞台剧来赞扬的诸神更有价值。”
他说自从罗马人强奸了萨宾妇女以来,罗马一直变得甚为邪恶。奥古斯丁用了好几章篇幅叙述罗马帝国主义深重的罪孽。他认为罗马在成为基督教国家之前,从未受过苦难的说法是不真实的,它从高卢人的入侵和内战中所遭受的苦难,不但与哥特人带来的苦难不相上下,并有过之而无不及。占星术不仅是邪恶的,而且是虚伪的;这可以从具有同样生辰时刻双胎儿的不同命运得到证明。斯多葛学派对于命运之神的看法(这与占星术有关)是错误的,因为天使和人们都有自由意志。上帝诚然预知我们的罪,但是我们并不因为上帝的预知而犯罪。另外,认为道德,即或在今世,会给人带来不幸的想法也是错误的:身为基督徒的皇帝们,如果有德即或遭遇不幸也是快乐的,君士坦丁和狄奥多修斯二位皇帝就相当幸福。再者,当犹太人坚信宗教真理的期间,犹太人的王国一直得以延续。
书中有一段对柏拉图极表同情的叙述,他把柏拉图置于所有其他哲学家之上。他认为一切哲学家都该让位于柏拉图:“让泰勒斯和他的水一道去吧,让阿那克西美尼和空气一道去吧,斯多葛学派和火一道去吧,伊壁鸠鲁和他的原子一道去吧。”所有这些人都是唯物主义者;柏拉图却不是。柏拉图认为上帝不是什么具有形体的事物;但所有事物都从上帝以及某种恒常不变者那里获得其存在。柏拉图说知觉不是真理的源泉这一点是正确的。柏拉图主义者在逻辑学和伦理学方面最为卓越,同时也接近基督教。“据说普罗提诺,此人不久以前还活在世上,最为理解柏拉图。”至于亚里士多德,他虽比柏拉图逊色,但却远远超越其他哲学家之上。但他们两人都说一切神祇都是善良的,和应该受人崇拜的。
圣奥古斯丁反对斯多葛学派谴责一切激情的做法。他认为基督徒的激情可能成为道德的起因;愤怒或怜悯本身不该受到谴责。我们必须探究它的起因。
柏拉图主义者对上帝的看法是正确的,但对其他诸神的看法却是错误的;他们不承认道成肉身也是错误的。
书中关于天使们和魔鬼们有一较长的议论,这种议论是和新柏拉图主义者有着联系的,天使们可能是善良的,或是邪恶的;但魔鬼们则总是邪恶的。对天使来说,世俗事物的知识(他们虽然具有这种知识)是卑鄙的。圣奥古斯丁和柏拉图都认为感性的世界逊色于永恒的世界。
书中的第十一卷开始叙述上帝之城的性质。上帝之城是选民的社会。有关上帝的知识,唯有通过基督才能获得。有一些事物(如在一些哲学家那里)是可以经由理性发现的;但对进一步有关宗教的一切知识,我们都必须依靠圣经。同时,我们决不该去了解世界被创造以前的时间与空间:创世以前是没有时间的,而且在没有世界的地方也是没有空间的。被祝福的一切都是永恒的,但永恒的一切却不一定都被祝福,例如:地狱和撒旦。上帝预知魔鬼们的罪恶,但也预知它们对改善作为一个整体的宇宙的作用,这和修辞学中的对句是类似的。
欧利根认为,身体是作为一种惩罚经予灵魂的这一看法是错误的。假若这样,邪恶的灵魂行将有邪恶的身体;但是魔鬼们,甚至最邪恶的魔鬼都有飘渺的身体,而这却比我们的身体还要高级。
上帝在六天内创造了世界的理由是因为六是一个完全数(即等于它的各个因数之和)。
天使有好的,也有坏的;即使坏天使也没有一种与上帝相违背的本质。上帝的敌人并不是出于其本性,而是出于其意志。邪恶的意志没有动力因,而只有缺陷因;它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种缺陷。
创世以来还不到六千年。历史并不象哲学家所设想的那样是循环的:“基督为了我们的罪恶只死一回。”
如果我们最初的祖先未曾犯罪,他们将不至于死亡,但因为他们犯了罪,所以他们的后代都须死亡。吃了苹果,不仅带来自然的死,而且也带来了永远的死,即永劫的惩罚。蒲尔斐利认为天上圣徒没有身体的这一看法,是错误的。圣徒们要比堕落前的亚当具有更好的身体;他们的身体将是精神的,但不是精灵,并将没有重量。男人将具男身,女人将具女身,夭折者将以成年人的身体复活。
亚当的罪几乎给所有人类带来永恒的死(即永劫的惩罚),但上帝的恩惠却从中解救出许多人未。罪恶来自灵魂;而不来自肉体。柏拉图主义者以及摩尼教徒把罪恶归咎于肉体本性这一点都是错误的。当然柏拉图主义者的错误还不如摩尼教徒之为甚。由于亚当所犯的罪而对全体人类施加的惩罚是正当的;因为,由于这次犯罪的结果,害得本可具有灵体的人落得了肉欲的心。
这个问题导向有关性欲的一段冗长而又繁琐的议论。按此,则我们之为性欲所困正是由于对亚当所犯罪愆的一部分惩罚。这段议论从其显示了禁欲主义的心理来说是很重要的,我们必须加以申述。尽管圣者奥古斯丁自认这个题目是荒唐的,但我们出于以上的理由,也还须加以申述。其学说如下:如果为了蕃衍后裔,结婚生活中的性交必须被认为无罪。然而即便在结婚生活中一个有德者也还是不能作到不以色情而为之的地步。即使在婚姻生活中,从人们希冀隐避来看,人们是以性交为可耻的,因为:“这种来自天性的合法行为(从我们的始祖起)便伴随着犯罪的羞耻感。”犬儒学派认为人不该有羞耻感,狄奥根尼希冀全面摆脱羞耻感,并希冀在各个方面象狗一样行事。可是就连他在一次试行之后,也放弃了实践上这种极端的无耻行为。色情之可耻在于它不受意志的约束。堕落以前的亚当和夏娃,或可能有过没有色情的性交,尽管事实上并不如此。工匠从事工作,当他们挥动手臂的时候,并不感到色情;同样只要亚当当日曾经远离苹果树,他或许能够不以现在必需的各种感情,来进行性活动。性器官有如身体其他部分一样也许竟或服从了人们的意志。性交所以需要色情是对亚当所犯罪孽的一项惩罚。设非如此,性欲与快感或竟分道扬镳。除去某些有关生理的细节,经此书英译者妥善地保留了原拉丁文恰到好处的朦胧词句之外,以上所述便是圣奥古斯丁关于性欲的理论。
由此可见禁欲主义者之所以嫌恶性欲显然在于性欲之不受意志指挥。所谓道德,要求意志对身体的全面控制,然而这种控制却不足以使性行为有所可能。因此,性行为似与完美的道德生活势不两立。
自从亚当犯罪之后,世界被划为两个城。一个城要永远与上帝一同作王,另一个城则要与撒旦一同受永劫的折磨。该隐①属于魔鬼之城,亚伯属于上帝之城。亚伯,由于神的恩惠,并预定,是世上巡礼者和天国的居民。十二位先祖也属于上帝之城。关于玛土撒拉之死的议论,使奥古斯丁涉及了七十人译本圣经与拉丁语译本圣经之间意见纷纭的比较问题。根据七十人译本圣经的记载,应得出玛土撒拉在洪水以后还活了十四年的结论,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未曾搭进挪亚的方舟。拉丁语译本圣经依据希伯来文原典记载玛土撒拉死于洪水发生那年。在这一问题上,圣奥古斯丁认为圣杰罗姆和希伯来原文必定是正确的。有人主张说犹太人出于对基督徒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