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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颜清澜趁越承骥疏神的瞬间,猛一下把他掀倒。
鬓发早散开了,怕越承骥接着又发疯,颜清澜顾不上梳理,胡乱拢了拢领口急往外奔。
才迈出春晖殿,望见远远一身着绛红锦袍的人朝这边走来时,颜清澜僵住,脑子里未及想不出对策,双脚已急忙往里退。
来人是越承燑,越承燑半夜里挖开无双的坟,里面有尸臭,却不见尸体。
才几日工夫,尸体要腐烂也没那么快,别的人怕着越承骥顺着他的喜好,越承燑却不怕,他此来是要请越承骥下旨,由他彻查无双的死因。
颜清澜鬓发散乱,有几绺垂掩着脸,越承燑瞥见到圆润的下颔上鲜艳欲滴的两瓣朱唇,双眸在发丝掩映下没看清,但觉漠淡清冷。
没有抢眼的秾艳,却比繁华春…色更撩拨了心神,只下颔一闪而过的柔润线条,便赛过宫中千万佳丽的风情。
这便是那位新册封的侍诏吧,越承燑暗赞,心道果然是绝色,难怪皇兄明明无能,却还是要把她留在宫中。
越承骥站起来要追颜清澜,颜清澜却自己退回来了。
“皇上,外面有人来了,怎么办?给人看到臣君前失仪了。”
颜清澜把脸埋进堪虞承骥怀中,跟一只有理可讲的狮子在一起,总比一头恶狼强。
帷幔后是宽大的软榻,批奏折累了躺着歇息之地,让颜清澜暂且回避即可,不过,底下喧嚣沸腾的欲念让越承骥不愿松手。
打横抱起颜清澜,几个大步,两人一齐倒到帷幔后的软榻上。
“启禀皇上,逊王爷求见。”
“吩咐殿外候着。”
颜清澜不敢挣扎,越承骥终于得机肆无忌惮地大力揉摩。
颜清澜粉白的脸颊水做似的,肌肤细腻娇贵,柔嫩美好,带着少女特有的芬芳清香。越承骥越揉越爱,下面硬得疼痛,多年的神奇的不举,如今对着美人艳色,体内强盛的原始欲…望和征服的欲…望一齐被点燃。
他有种狠狠地折磨颜清澜,一点一滴吞吃她的近似于野兽一样的噬血冲动。
可是,眼下显然还不是时候。
“你以后不要和谢弦来往,行不?朕保证,等朕把军政大权牢牢掌握在手里时,就册封你为皇后,给你体面尊荣。”
不和谢弦来往?颜清澜咬唇,她也不是非得和谢弦来往,只是,她绝不接受禁锢。
而且,她也不要做什么皇后,她要找简崇明。
可是,这么说皇帝再发疯怎么办?颜清澜吸了口气,低声道:“皇上要册我为后,那你的颜颜呢?”
“颜颜?”越承骥喃喃反问,眼神变得迷茫空洞。
“皇上,你应该册你的颜颜为皇后。”颜清澜小声引诱。
“颜颜就是你呀,你不是颜颜吗?”越承骥更糊涂了。
“颜颜很美的,我哪有颜颜好看。”颜清澜也有些糊涂,陷入迷糊的越承骥,敛眉沉思的神情,为什么看着分外熟悉。
“颜颜真的很美,那天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穿着一条简洁的白底青花裙子,头发随意扎成马尾,清新无瑕……”
颜清澜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未容她想清,外面夏实又拉长声音禀报。
除了越承燑,又来了安载洲和莫道衡求见。
“皇上快出去吧。”颜清澜急忙赶人。
越承骥也从迷糊中醒来,咬住颜清澜的耳垂粗声道:“朕出去了,你歇会儿。”
他自己理了理衣袍,扶正冠冕走出去。
他不像一般的皇帝,至少与史书上自己看过的皇帝不一样,那些皇帝整冠带什么的都要等宫人侍候,他却没有,并且时常的就不自称朕,而是很随和地说我。
想那么多做什么?颜清澜狠掐大腿,再一次决定,尽快出宫。
越遂安不是越承骥的亲生儿子,要让他立老婆爬墙生的儿子为太子,难度太大,亦且,对他太残忍了。
可越遂安不被册立太子,宗室里血脉最近的便是越承燑,越承燑继位,谢弦和越遂安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皇兄,无双死的不明不白,怎能不查?”外面突然传来喊叫声,颜清澜吓了一跳。
“人死入土为安,逊王爷却去刨坟,不知有何居心。”一人讽道,颜清澜定了定神,听出是莫贵妃之父太尉莫道衡。
“莫太尉不让逊王爷查,莫非是知道无双公主死的不明不白?”一人不阴不阳说道。
“此事朕自有决断,安卿和莫卿不必多言。”越承骥冷声道,颜清澜听得啪地一声响,约摸是奏折扔出去,越承骥接着又道:“南平郡之事可大可小,承燑,你即日启程,前往了解情况,妥为解决此事。”
“皇兄,我要先查清无双的死因再走。”
“无双的死因朕会交给谢弦去查,你对谢弦的能力有怀疑吗?”越承骥的声音更冷了,颜清澜没看到他的面色,光听声音,就觉得血液要被生生冻住。
越承燑没有再出声。
“莫卿和安卿有事?”
“三年一期的选秀时间到了。”莫道衡道:“皇上后宫空虚,臣请皇上广选佳丽充实后宫绵延皇嗣。”
“广选佳丽就不必了,朝臣家中有适龄女孩,温婉贞静体貌端方的,命礼部派画工描了画像呈上。”越承骥淡淡道。
“皇上,适龄未嫁的女子,高位朝臣中约有五人,最出色的,莫过于安大人的幺女安昭仪的嫡亲妹子……”莫道衡赞不绝口。
“皇上,小女空负美貌,性烈如火……”安载洲把女儿贬得一无是处。
安载洲这么怕把女儿送进宫,难道是已知越承骥不举,还是?颜清澜沉思间,却听得越承骥道:“先命礼部画了画像呈上,还有何事奏对?没有都退下。”
☆、17痴心人苦
离去的脚步声响起,片刻后,大殿归于静谧,颜清澜怕越承骥进来,在后面更方便施为,忙整理了发髻衣裙走出去。
越承骥坐在御案前,双眉深攒,凝神想着什么,并没有要进里面亲热的意思,颜清澜暗暗赧然。
“皇上要纳妃吗?”颜清澜小声问道,想借机把幻蝶推销给越承骥。
“会是什么人要害她呢?”越承骥答非所问。
他也怀疑起自己的死因!颜清澜脚腿微软,懵了一下,笑道:“一个不得宠的公主罢,想她做什么。”
“不得朕的宠,可很得有些人的宠呢!”越承骥摇了摇头,嗤笑道:“你小看了她,她在三个人的心中举足重轻,越遂安,谢弦。”
说完谢弦,越承骥顿住,嘲讽道:“方才看来,承燑也对她怀了心思,朕不明白,一个丑得让人不忍卒看的女人,怎么能让谢弦和承燑失魂落魄。”
越承燑怕是没有被捉弄的人心中不满,哪能和谢弦相提并论,颜清澜撇嘴,乘机挑拔越承骥和越承燑的关系,悄声道:“皇上,无双公主可是逊王爷的侄女,逊王爷怎么会有不明心思?”
“他知道无双和遂安不是朕的儿女。”越承骥揉了揉眉心,疲惫而无奈,“当年母后尚在世,父皇初去世时,朕以服丧为由不临幸后宫,后来,丧期满,朕无借口可推托,虽有召妃嫔侍寝,却使的幻物,后宫妃嫔一直无所出,母后要选秀充实后宫,朕不想误更多女子,向母后直言,是母后告诉他的。”
“逊王爷知道皇上这隐疾,就把自己当皇位继承人了?固一直戏弄怀王?”颜清澜不动声色继续挑拔。
“承燑没有野心称帝,当年母后在时,因朕的隐疾,曾提过要册立承燑为皇太弟,承燑坚决拒绝了,他玩心太重。”越承骥摇头,拿起奏折翻了翻,咦了一声,道:“方才给承燑的奏折错了,这才是南平郡的奏折。”
给越承燑的奏折会不会是自己拟写的?颜清澜身体一僵,假装整理奏折,把桌面的批过的奏折飞快地打开扫过。
这日因越承骥动手动脚 ,批驳过的没几本,没少。
颜清澜偷擦擦汗,看来,给的是没批过的,上面没有自己书写的字。
一口气还没松,颜清澜又想起,越承燑发现拿错奏折,定要回转的。
“皇上,臣身体不适。”颜清澜捂住肚子。
“好好的怎么就不舒服了?”越承骥面现怀疑之色,上上下下看颜清澜,忽然就红了脸,站起来几大步走到帷幔后,拿了一件披风出来。
颜清澜在他脸红时也低头看自己,霎时间面皮紫胀,越承骥抖开披风要帮她披,颜清澜狠狠地抢了过来自己披上。
“歇几日,干净了再来。”越承骥似乎也很尴尬,声音小得蚊子哼哼一般。
给他知道了能得几日假期也不错,颜清澜稍没那么羞涩,心里又想出宫了,灵机一动,低声道:“皇上,臣想出宫回我哥那。”
“你哥?你哥是谁?”越承骥瞅着颜清澜,忽然一拍大腿,笑道:“你的眉眼挺像谢相,朕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谢相遗落在外面的女儿?谢弦是你哥?”
颜清澜含含糊糊说话,正是要引越承骥想歪,说出口道谢弦是自己兄长就犯了欺君之罪了,她垂下头不答,由越承骥自己去猜测。
“也是,无双刚死,谢弦哪会那么快变心,你和谢弦说话时,也没有看着情郎的眼神,朕糊涂了,要回就回吧,在家比在宫中自在。”
撩起外袍,越承骥从里面腰带上摘了一块玉佩递给颜清澜。
“不需去总管处领牌子出宫,这是朕的飞龙环佩,给你,以后想出宫和朕说声,可以自由出去。”
皇帝太好忽悠了,颜清澜喜不自禁。
回夕颜殿跟到宫门一般远,颜清澜步履轻快往宫门外走。
下面虽有些许湿意,却不严重,有披风罩着,也不碍事。
走宫道出宫弯弯曲曲很远,颜清澜也没细想,潜意识里就在林木花丛里穿来钻去。
宫门遥遥在望,颜清澜心想,这身体对皇宫满熟悉的。
这么想着,脑子里突然涌起一些记忆,糼年时的无双像小老鼠一样,在皇宫各处悄悄地穿行,寻找可以让自己和越遂安果腹的食物。
仿佛三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