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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唇瓣微张了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好转开头去避开那视线。 只是那潮红仍旧毫不客气地占领他的脸跟颈项,甚至染红耳垂,心跳也急遽加快。 那个向来大刺刺的、甚至有时称得上粗鲁的左无心竟然会有这样羞赧的表情,看得薛逐云微微痴然。 “我喜欢你。”一句话划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无心!”他心中震动地唤了声。 “我喜欢你……我说真的。”鼓足勇气抬头,他双眸盯视着薛逐云的面容,“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 “你是男子。”他冷硬地截断他的话,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我知道。但是,这跟喜不喜欢没有关系啊!”同性别的人一样可以爱,汜水跟大哥不就过得很好! “怎么会没关系?”薛逐云的手握紧缰绳,“你跟我都是男子,根本就不可以……” 他这种观念到底是打哪儿来的?有什么人会认为两个男子相恋是理所当然? “为什么不行?有哪里不可以?”他理直气壮地直视着他,“除非你讨厌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我。” 无法在他毫不退缩的逼视下回答,薛逐云策马避开他继续往前行。 “如果……”左无心深吸口气,看着他逃避的背影,声音清亮地问:“如果我是水儿,你就会喜欢我吗?” “你……”他一震,回过头,“你说什么?” “当我是水儿时你就能喜欢我,为什么现在不行?”心头莫名地微酸,左无心毫不退却地看着他,“只因为我当时是女孩儿打扮,你就能喜欢我;现在我大了,是个男子,你就不能喜欢我?“ “你怎么……“他不是不记得吗? “我刚刚问过你弟弟,他把水儿的事告诉我了。”他策马赶上,在他身侧停下,定定地看着他,“跟你问过我的话合起来想过,我就是水儿对吗?起码,你是这么想的,所以你才会生气。”身躯绷得死紧,薛逐云什么都没说,只是瞧着他。 “可你是在气什么?究竟,你是在气我是个男子,还是气我没有死?”他用力咬了下唇,看着不发一语的薛逐云,“若我死了,你会比较高兴吗?” “你在说什么!“他再度一震,话语冲口而出。他怎么可能希望他死?那种感觉尝过一次就已经足够,他不想再为同一人品尝一次! 是的,他确实该死地重视他!但他却是…… “你在意我,对吧!”听见那句话,左无心嘴角立刻绽开一抹笑,看着薛逐云的尴尬,“那既然我还活着,你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你是个男子。”胸口沉甸甸的,他转开头不去看那笑颜。 就说是个死呆板的。左无心没好气地想。“你看着我。”他不满地扯扯他的衣袖,见他仍不理会自己后又加大声量:“你面对这边,看着我!” 薛逐云不得已地回头,只见左无心漾出了灿烂笑颜,趁他怔忡时扑往他怀里。 马匹骚动。马儿嘶鸣声中,薛逐云一手握着缰绳控马,一手不假思索地接住那扑来的人儿;来不及闪避的瞬间,怀中的人搂上自己的颈项,强硬地欺压上他的唇。 温润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称不上柔软丰润的唇瓣,霸道却笨拙地吻着他,却足以摄取他所有心神。 “你讨厌我这样吗?”在他从失神中恢复前,左无心勾着他的颈项,低声在他唇边呢哝:“讨厌吗?” 来不及回答,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响让薛逐云一愣,而后迅速抱起怀中的人儿翻落马,躲入道旁的树下。等到马蹄声过,四目相望,他才尴尬地将人放下。 “你怕人看?”左无心笑得顽皮。 “你一点都不介意?”薛逐云怔忡地看着他眸中闪动的淘气神采。 为什么他会认为在光天化日之下相拥不算什么?即使一般男女,都会被认为是不知廉耻之辈,更何况是……两个男子啊! “那些人我根本不认识,为什么要在意他们?”他收起淘气的笑容,挺认真地道:“我重视的是你怎么看。比起自己的过去,我更在意的是你为什么不理会我。” 薛逐云微感震撼地听着他的话。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不将其他事物看在眼里?还是跟小时侯一样霸道啊,除了他在意的人,任何人都看不入眼。这样的性子到底是受谁影响,还是天生如此? “你还没回答我。”左无心的手臂勾着他,即使踩着地面依然不放地赖着,“快点说!你不说我不放。”咦?这句话怎么好象有点印象。 沉默地看他半晌,薛逐云终于开口:“我一直以为水儿死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当初我没能救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掳走,变成了尸身回到我面前,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追查杀了她的人……” 但是他没死啊!左无心嘴唇动了动,没打断他的话,心底隐约明白这话很重要。 “但是,现在你告诉我水儿没死,而她就是你。”他伸出手,第一次主动去碰触眼前的丽容,眼神柔和,“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认定的事,却在突然间发现这样的事实你没死,而且是个男子,所以我才会那么生气。”但若不可能为男子心动,那心里这份感觉又是什么?他明白,所以无可逃避。 “我……”左无心想说些什么,却被压住唇制止,只好不满地看着他。 “我不可能希望你死。而有些东西确实没变,就是不管你是男是女,你还是牵动我。而且……”他看着左无心因话而睁大的眼,“我发现,我总拿你没办法。” 眉音消融在交合的唇瓣中,微愕的眼睛而后合上。 树林外,哒哒的马蹄声不时经过,但并没有影响到林内的人。他们的心里只想着对方,只想要好好品尝那个吻的滋味。 “喂,再一次。”过不多时,林内传来这样清脆且霸道的命令。 一阵无语。 “快点。”声音中多带了些甜腻,强迫意味不变。 然后,就只听见风吹过树梢的声响,还有轻微急促的呼吸声……
道是无情6
第七章
虽从太原到沁州路程并不遥远,但由于两人按辔缓行,所以倒也走上了三、四天有余。而晚上两人多投宿于驿站,除非是过了头,才会逼不得已露宿于驿道旁。 虽说是只有两人的无聊路途,左无心仍是整日快乐地笑着,因为薛逐云已不会不理睬他。两人相处的模式不变,他仍不多言,但左无心还是很欢喜。 而到了夜晚,他总能藉着天冷缩进他温暖宽阔的胸膛他爱极了这样的感觉。 与他相较,薛逐云就没办法如此放得开,毕竟他的心中还有结未解,那是丧失了以前记忆的左无心无法体会的部分。 包括水清的死,还有杀死她的人是谁。当初掳走水儿……无心是谁?这一切答案该找谁要,那个会告诉无心身世的大哥吗? 看着就睡在身边的人儿,他伸手拂开那掩住脸庞的发丝想看看他时,左无心却微微动了动眼皮地醒来。 “怎么不睡?”他半睁星眸懒懒地问,在微微火光照映下更显娇美。 “想事情。”薛逐云淡淡地道。感觉他在怀里平稳的呼吸,是一种满足的安心。 “什么事?”左无心自然不可能轻易让他蒙混过去。 “我在想……”知道他一旦问就会问到底,他索性问出自己想问的:“你一点儿都不想知道以前的事吗?” 左无心怔了怔,沉默了一下。他还是不很习惯自己有那样的身份。而另一方面,他对那个水儿……他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但他不喜欢看见薛呆子提起水儿的表情,很不喜欢,即使那个水儿是自己。 所以他不问。 “我以前从来不觉得忘了以前的事情有什么,因为我觉得没什么不好。”他翻身趴到他的胸膛上,专注地看着薛逐云注视自己的目光,“可我现在很想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还有你以前的样子。只不过我对那个水儿……” “那个水儿?”听见他嫌恶的语气,薛逐云略感奇怪地问。 “我不喜欢你提水儿。”说到这里,他的脸庞奇异地染上抹红晕,嘟囔地道:“我总觉得那个不是我。” “那是你。”他撩起他披散的发,看着那道疤痕。这道疤就像是姻缘线一样,将他们两个绑牢了。 “我又不记得。”这句话中的不满更重。 “不是说你满二十岁时,你大哥就会告诉你?”他问,旋即看到怀中人儿别扭的表情。 “我情愿等大哥告诉我,而后再来问你。“语气中有很明显的任性。 “你竟然妒忌自己。”发现问题症结,他话中带了笑意。 “不行吗?”左无心凶恶地瞪他一眼,虽掩不住脸上带着羞意的微红,却仍霸道地说:“反正你是我的了,不准再想水儿。” 薛逐云嘴角微弯,看得左无心也不由得弯起甜美的笑回应。这几日薛逐云很常笑,而他很高兴很高兴这一点。 “我喜欢看你笑。”他似是满足地轻喃。 薛逐云闻言怔了下,这人儿总是这么容易满足、容易快乐啊;而且,十分不吝于将自己的快乐情绪表达出来,甚至传染给他人。 “我问你,如果我不是水儿呢?”看着他,左无心突然这么问:“如果我不是水儿,你会喜欢我吗?”虽然机会很微渺,但他仍不由得想问。 “会。”薛逐云沉吟了会儿答道,跟着看见他眼睫下的瞳眸迅速灿亮后,不由得微笑调侃:“除了你跟水儿,没人能缠得我没办法。” “你别以为我对什么人都这样。”知道他在说自己老跟着他的事情,左无心甜笑着哼了声,轻戳那俊脸一下。 “我知道。”语音轻柔,薛逐云轻吻了下甜笑的唇。 轻触过后,左无心不满地加深了吻。甜腻却霸道的唇舌央求着更密和的接触,在似合二为一的唇腔中交换着气息,如蜜酒般甜且醉人。 “我喜欢你吻我。”微微的唇瓣分开,他满足地说。 左无心向来想什么就说什么,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能的;更何况他常看见大哥吻汜水虽然汜水并不知道他有看见,并且有时看的不止是亲吻而已。 “无心。”听见他这么说,薛逐云反而有些尴尬。 “你不喜欢?“左无心坏心地明知故问。 知道他又在戏弄自己,薛逐云真是万般无奈,只好笑笑地不吭声,免得他又有话头可说。 夜里虽只有虫鸣跟柴火燃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