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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是我的好友,深得朝廷重用,任用一个郡内的小官是举手之劳。”
“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
周瑜看不出刘勋有任何不悦之态,十分敬佩他的修养。一个不能修心养性的人,易怒易燥,任他多么才学过人,也难成大业。
夜宵上来了,只是两碗牛肉面。
“我吃得很简单,周公子不会介意吧?吃过夜宵,不一会儿就上床睡觉了,吃得太多,人会胖的。人一胖了,大脑和心脏的负担会加重,人就变得不那么聪明了。”
周瑜听了,很有同感,就不介意了,反而有几分好感。
他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听说他虽然是无人不知的“隐形郡守”,但行踪很隐秘,所作所为鲜为人知。然而,刘氏家族在他的率领下却不断地发展壮大。
牛肉面吃完后,仆人又送来两杯清茶,很普通的那一种。刘勋喝得津津有味,周瑜也就不在乎这茶的好坏了。在边喝边聊期间,刘勋有点心不在焉,似乎一边和周瑜谈话,一边又想着更重要的事情。一杯茶喝完,周瑜本想再喝,但刘勋已露出送客之意,他只好告辞。
由此,周瑜对刘勋的好感又添几分:他是相当勤奋节俭的人,对物质生活要求不高,很注意节约时间,一看我无意替他效力,就不再多谈了。他至少不是个无聊的闲人,比那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强多了。
若在以前,周瑜绝不会放过结交刘勋的机会,但现在他的心都被小乔占据了,一回到家,脑海里就涌现出关于他和小乔的种种幻想,哪里还容得下刘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在一片温馨的感觉中进入了梦乡。这一夜,周瑜睡得舒服极了,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他在被窝里还不愿意起来,闭着眼睛,想让种种美丽的幻想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儿啊,你怎么还在睡。”
一听是母亲的声音,周瑜还不肯睁开眼睛,想不到随后又传来了父亲的吼声:“小牲畜,快给我起来。”
“又出了什么事?”周瑜被吓了一跳。
“昨天晚上,你到哪里去了?”
周瑜知道瞒不住了:“我到乔公家里去了。”
“这件事以后再和你算帐,还有更严重的事儿。”周异声嘶力竭了,“你这个逆子,不把周家搞得诛灭九族,你就不甘心。”
周瑜一时懵住了,不知父亲说的是什么事。
周异抓起桌上的几本书,狠狠地砸向周瑜。如果不是周夫人抱住了他,他的拳头也会落在周瑜身上。
“你还不承认,你说,你怎么和刘勋勾搭在一起的?”
“我和他只是一面之缘……”
“他可能是庐江郡最大的叛贼,你还到他的府上做客?还有小乔的事,以你现在的德行,还敢去纠缠小乔,周家的脸都叫你丢光了。”周异越说越气,咆哮着:“逆子,你收拾一下东西,马上给我滚出去,再不准你踏进家门一步。你今后是死是活,是叛贼还是色鬼,是去杀人还是被别人杀,都和周家没有半点关系。”
这一回,连周夫人都没替周瑜求情。
“儿啊,娘给你收拾东西,多给你带点银子。”
周异一跺脚,转过身去,也流泪了:“不是爹心狠,我今天不把你赶出去,也许明天,周家会因为你而满门抄斩。”
“好了,我走。”周瑜见此情景,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大声说:“这个家,整个舒县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大笼子,都快把我憋死了。你们坐守一片天,都成井底之蛙了。外面群雄四起,充满了血腥,也充满了机遇,而舒县的人毫无忧患意识。爹,你的思想观念还和在洛阳一样,抱着一个腐朽王朝的大腿不放。这个王朝亡了,你能幸免吗?”
“你这个畜牲,一张口就是谋反之词,你快给我滚出去。”
“我会走的,但是,爹,我担心周家会因为你而被满门抄斩。”事已至此,周瑜索性把心里的话全说了,“刘勋励精图治,心机过人,窍取庐江郡易如反掌。这几年,陆康能震慑住刘勋,不过是靠朝廷的余威。可是如今,董卓掌权,残暴不仁,群雄不服,双方势如水火,迟早要有一场恶战,谁还会管庐江郡的事情。董卓为了笼络手握重兵的刘勋,一定会名正言顺地任命他为新的郡守。到那时,周家才可能有灭门之祸。”
刘氏家族的历史,老一辈庐江郡人都知道。
刘家的祖辈都是经商理财的高手,到了刘勋的祖父那一代,刘家良田数万亩,方圆百余里的每座大城市,包括舒县,都有他家的店铺,甚至是整条的繁华大街。刘家的佃户和仆人最多时竟达几万。有人这样形容,天上的鸟在庐江郡飞一天,都逃不出刘家的势力范围。
朝廷派来的郡守在上任之前,要先到刘家拜访和请教,这是不成文的惯例。即使上任以后,也要看刘家的脸色行事,否则各项政令就很难落实。刘家的府邸是一座占地几十亩的豪华宫殿群,与其相比,郡守的衙门像小农舍。
刘勋的祖父当了庐江郡十几年的太上皇,家族势力发展到了颠峰,十六个刘家嫡系子侄在庐江郡担任要职,上百名各级官员是刘家扶持的,只认刘家的纸条不认朝廷的政令。
刘勋五岁那年的一天,庐江郡忽然来了数不清的官兵,和刘家关系密切的太守颜真被捕,罪名是接受贿赂,贪污枉法。新任太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刘家的子侄和亲信官员共一百五十七人全部撤职查办。一队杀气腾腾的官兵把刘勋的祖父“请”到了府衙的后堂,经过“协商”,刘家将一半的土地和财产无偿地奉献给朝廷,算是了事。
刘勋的祖父从此闭门不出,一年后就逝世了,临死时告诫子孙,不许再扩充势力,以免朝廷猜忌,大祸临头。此后一连十几年,刘家子孙只好挟着尾巴做人。
刘勋的父亲刘传,字玉臣,精明能干,满腹韬略。黄巾军起事后,朝廷独力难支,就鼓励各地组织武装,讨伐黄巾军。刘传抓住这个机遇,联合其它地方势力,以万贯家财做后盾,招募和训练了数万人的军队,保护了庐江郡的百姓不受黄巾军的骚扰。
黄巾军的主力被消灭后,刘传觉得刘家天下的衰落无可挽回,就暗中招兵屯粮,图谋大业,想不到在一次出游时,遭到黄巾军余部的偷袭,被流箭射死。
刘传刚死,陆康就任庐江郡守,刘勋苍促地继承了家族的领导权。
周瑜这次被赶出家门,却舍不得离开舒县,就到离水川居最近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在临走前,我至少要见小乔一面,好好谈一谈,不管结果如何,我要让她知道我的相思相求。
天天吃住在客栈,总非长久之计,要赢得小乔的心,更不能决定于朝夕,这可如何是好?在舒县,我赚不到一文钱。爹若知道我还在舒县,而且是“色”心不死,会把已经给他的钱再要回去,就连娘也不会拿钱来支持我去骚扰水川居。
这可怎么办?唉!不管那么多了,只要能天天见到小乔,任何事情都不重要了,能挨多久就挨多久,其它的困难和危险都不想了。人生一世,朋友多多,知己却难求,何况是红颜知己。舒县这么多饱读诗书的人,无一人能理解我,唯独小乔而已。
长这么大,周瑜一直背负着沉重的理想,一日三省,如履薄冰,还从未如此浪漫过。夜里睡不着,他坐在水川湖畔的石板上,望着夜空闪耀的群星,也望着水川居,直到天亮。
他忽然产生了一股直觉:小乔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是对我的勇气和辛勤的奖赏,甚至是帮助我成大业的贤内助。
原来,爱情的感觉这么美妙。以前听了那么多男男女女为情而死的故事,都当作耳边风,如今才深切地感受到这些故事不是编出来的,更不是无聊的。只要能娶小乔为妻,厮守终生,那真比神仙还快活,此生足矣。
男儿应该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但爱情也可以兼顾。功业和爱情是冲突的,但还没有到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地步。若能得到小乔的心,我会更有激情和活力。小乔绝对是世上的唯一,错过之后就再也不会遇到。人活着为了什么,无非就是幸福,功成名就之时,错过了小乔,我也不会幸福。
苦心人天不负,到了第十一天,周瑜终于看见小乔出来了,并在水川湖畔堵住了她,像是偶遇。他想大胆地抓住她的手,直抒心中的爱慕之情,却始终鼓不起勇气。
小乔见了周瑜,表情好惊喜,没等他开口,就先说话了。
“我听说你又被赶出家门了,你现在住在哪里了?”
周瑜早就想好了借口:“一家客栈里。我要把这两年的游历记录整理出来,这很重要,所以还不能离开舒县。”
“客栈里人多声杂,你能静下心吗?”小乔的表情是很关心周瑜的,他的心被丝丝缕缕的甜蜜包围住了,“不如我给你找个地方住吧。”
周瑜听了,直有种飘飘欲飞之感,差点晕过去:“真的?”
小乔一挺胸膛,故作粗声地说:“我小乔行侠仗义,扶危济贫是出了名的,区区小事,何足道哉?等你功成名就,请我痛饮三杯就行了。”
周瑜想不到小乔这么有趣,开心得大笑,笑声如行云流水。
小乔真的很侠义,刚到舒县时,遇到一个恶霸欺压一对陈家兄妹,伪造契约,欲强买陈家的十几亩良田。小乔看不过,就替陈家兄妹出头,找到县令华不实。华不实就很认真地审理了此案,弄清了真相。陈家兄妹对小乔十分感激。
陈家在舒县有一座宅院,是祖上发达时建的,如今只有大哥陈虎夫妇和小妹陈香居住,很空旷。他们不喜欢周瑜的恶名,但看在小乔的恩情上,很热情地给周瑜收拾了两间屋子,一间做书房,一间做卧室。
小乔亲自动手,将周瑜的书房和卧室装饰得赏心悦目。
她在周瑜书房的窗子上吊了两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