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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床找到鄢小宇的衣服,一边递给鄢小宇,一边说:小宇,不如你跟了我罢。杨正轩那小子靠不住的。
鄢小宇艰难地穿着衣服,一语不发。
刘昌平看着他又说:鄢小宇,你忘了杨正轩吧。
鄢小宇穿鞋下床,往门外走去。
“你要到哪里去?我送你啊,这里打不到车的。”刘昌平急急地穿着衣服,一面慌忙地说着。
鄢小宇回过头来:刘先生,我们到此为止,以后不要来找我。还有,好好地对杨正轩。给他他应得的地位。
说完拉门出去。
鄢小宇走回家时,已经是凌晨二点了。
他打开门,屋里的灯就亮了,杨正轩阴沉着脸,披着睡衣,光着双脚站在屋中,冷冷地看着他:你到哪去了?
终于走回了家,鄢小宇觉得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从下午就开始疼的头此刻像是要爆炸一样的嗡嗡响着,他摇晃着身子走到自己的屋里,开始换衣服。
杨正轩跟着他走进房中,看到鄢小宇裸露的上身上,布满了红的青的印记,那全是刘昌平粗暴地在他身上留下的,顿时气往上冲,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耳光,鄢小宇毫无防备地被他搧得身子一晃,倒在床边。
这是他十二小时里挨的第二耳光,一掌是妈妈打的,一掌是杨正轩打的。鄢小宇突然觉得可笑,嘴角翘了起来:有趣,真是有趣。他低声喃喃地说着。
杨正轩一出手就后悔了,看鄢小宇倒在床边,惊惶地扑上去,伸手想去摸那被他打得发红的脸颊。鄢小宇头一偏,让过了他的抚摸:别碰我。
杨正轩一下子爆发了:别碰你?你宁肯让那猪一样的人碰你,我倒不能碰你了?怒火烧得他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地就压上了那曾经无限爱怜的身子。
杨正轩发现鄢小宇浑身滚烫,陷入昏迷时已经是黎明时分了。
昨夜从激|情中醒过来,他就后悔了。鄢小宇的身体几乎是遍体鳞伤,看着虚弱地喘着气的鄢小宇,杨正轩几乎要流下泪来:对不起,小宇。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鄢小宇低低地道:为什么?哥,我告诉你,我就是这种人。我早告诉过你,我是下贱的,天生的贱货,你现在相信了吧。
杨正轩摇着头:不,小宇你是在生我的气是不是?你在报复我是不是?为什么要这样报复我?
你太天真了,哥,让我来告诉你,我。。。。我十二岁就跟男人上床了。。。我就是那么淫贱的人。。。。鄢小宇急促地喘着气,脑子已经开始迷糊起来。
这话像是霹雳似的,杨正轩目瞪口呆。
哥,和江淼淼结婚吧。我和你不过是一场梦。你有你的美好人生,我有我自己的卑贱的生活。鄢小宇拼尽最后一点模糊的意识说道;随即陷入了昏迷之中。
第十四章
从高热中醒来,鄢小宇有点儿恍惚。慢慢地全身因为高烧带来的酸痛,将散乱的思绪一点点聚拢。
外屋传来杨正轩压低了的接电话声。
昨夜的记忆也开始复苏。
刘昌平淫邪的笑容,粗暴的蹂躏,杨正轩毫不怜惜的侵犯。
鄢小宇细碎洁白的牙齿咬住了下唇。放纵带来的疼痛还在延续,然而最痛的却不是这遍布伤痕的身体。
堕落与毁灭,倒底哪一种痛苦更深?
高热还在持续,全身上下滚烫灼热,却没有一滴汗水可以淌下。
这高烧仿佛将身体里的水分全部蒸发,那一双平日里眼波流转的双瞳,此刻也像是被火焰烧烤着,只剩下一种焦干的明亮,带着将一切化为灰烬的垂死感。
他咬牙勉强坐了起来。
杨正轩轻轻推门进来。看见鄢小宇坐在床头,美丽的眼睛里只有一片空洞,没有焦距地看着窗外。
他曲起一条腿在床上,另一条腿吊在床边,伸手在鄢小宇额头上一搭,皱起了眉:怎么还是这样烫?这药怎么不见效?
杨正轩冰凉的手心给高烧中的鄢小宇带来丝丝清爽。
他端过放在床头柜上的碗:小宇,吃点东西吧。我熬了点稀饭,吃完了,你得去医院。
鄢小宇摇摇头,手无力地推开杨正轩递过来的碗:哥,你不去上班吗?
杨正轩两道剑眉皱了皱,一个上午没去,电话几乎打爆。可是实在不放心将病得不轻的鄢小宇一个人留在家里,退烧药吃下去,体温却下降不多。
“也没什么要紧事,你病着呢。”他温和地说。
淡淡的语气中,鄢小宇嗅到一丝隔膜。他嘴角挂上轻浅的笑容,恍惚迷离得像是暗夜流转的风。
从来没有的生分感。
几乎从第一次相见,那阳光一样的笑容就让他从来没有过疏离感,这是头一回感到凛洌清冷的生分,像是拂晓吹在面上让人清醒的风。
“哥,你去吧。我感觉好多了,你别耽搁工作。”他疲倦地说。
杨正轩有一点犹豫。
这几天有新项目要上马,的确是忙得不可开交,只不过半天没去而已,秘书小吴已经急得要哭了。
鄢小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上的每一丝神情都没逃过他的眼神。
“哥,我真的不要紧。”他再一次地说。
“那,你吃点东西好吗?”杨正轩踌躇地说。
“你放在这儿,我等会吃。”鄢小宇仍然摇头说。
杨正轩想了想:那不然,我去叫妈妈过来照顾你,好吗?
鄢小宇重重地摇头:不,哥,我没事。你不要让妈妈来,我不想她看到我这个样子。
“那你再吃道药吧。”杨正轩只好说。
看着鄢小宇吃了药,杨正轩又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我去去就来。
临出门时,又回过头来看看,欲言又止,站了会,终于转身去了。
他格外小心地轻轻关上了门。
几乎细不可闻的关门声,让鄢小宇身子轻轻地一颤,好像有什么曾满满握在手中的东西被这轻轻的关门声挡在了门外。
杨正轩从来没有这样小心翼翼过。
与其如说是体贴,莫如说关门的人已经不在是那个倾心相依的杨正轩,而是真正宽厚的兄长了。
曾经彼此拥有的幸福,从鄢小宇的眼前,踩着轻快的步子,一刻也不停留地远去,消失得连脚步声也听不到。
可能是药物的作用,他昏沉沉地似睡非睡,朦胧中有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阴冷地在黑暗中看着他,暴戾的脸上堆满了熟悉的狞笑。那伸过来的手爪,有如凌厉的闪电,可以在顷刻间将他撕得粉碎。
带着满头大汗,鄢小宇从恶梦中惊醒。
耳边传来一声声的叩门声。
他闭着眼,不想理会这敲门声。
门外的人固执地敲着,仿佛下决心要敲开为止。
鄢小宇只得挣扎着下了床,一路扶着墙走到门边,已是两眼发黑,他抖着手拉开了门,差点倒在林栖梧的身上。
林栖梧及时伸手扶住了他,失声道:这是怎么啦?小宇。
他扶着鄢小宇在沙发上坐下,惊异地问:怎么病成这样?为什么不去医院?杨正轩呢?你病成这个样子,他跑到哪去了?
鄢小宇靠在沙发上,虚弱地喘着气,半天才缓过来,低声说:没什么,已经退烧了。林老师,你怎么来了?
林栖梧的神情有点儿落寞:小宇,我来跟你道别的,明天我就要离开了。
鄢小宇黯然不语,苍白的脸上,平日里优美流畅的线条此时却像大理石雕像一样僵硬。
林栖梧担心地看着鄢小宇,那秀美的脸孔,不知怎的让他想起了家乡的一种不知名的花。淡蓝的花瓣,浅白的花蕊,脆弱而美丽,春天的时候盛开在坟地里,因为少有人来的缘故,孤独地开放,寂寞地凋零,那绽放时的凄美,与眼前的鄢小宇如此相似。
“小宇,出什么事了?你的情绪不对啊。”他探询地问道。
鄢小宇吃力地摇了摇头。
“是。。。。杨正轩和你。。。。。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林老师,宣桐为什么要自毁,你知道吗?”鄢小宇并不回答,反而问道。
林栖梧面色一沉,镶满痛苦往事的鞭子落在身上,让他说不出话来。
鄢小宇低低地说道:因为如果不那样,就只有堕落下去,与其如那样,不如毁掉这付在外人看来污秽的身体,至少可以留下一个干净点的灵魂。
林栖梧吃惊地说:小宇,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鄢小宇并不回答他,眉宇间渐渐渗出了他熟悉的神情。
那是宣桐最后一次来见他,跟他说就要回成都时,当时宣桐的脸上就是鄢小宇此刻的神情。
那是一种深深的绝望,是撒手前的绝望。
小宇,你别胡思乱想啊。我记得你说过的,你要尽你所能守住你的幸福。林栖梧惶急地说。时隔多年这熟悉的神情,依然能让林栖梧痛断肝肠。
堕落与毁灭是殊途同归的,小宇。伤害的都是你自己。
鄢小宇呼吸急促,手脚却是冰凉的。
小宇,如果真的。。。真的太累,尝试一下放手吧。林栖梧艰难地说道。
鄢小宇黑沉沉的眼睛转向林栖梧:放手?
是啊,小宇,背负不起就放手吧。与其摧肝折心,不如放手,两两相忘。
放手吗?
放掉那还有点汗湿的手?那笑起来雪白整齐的牙齿?黝黑的皮肤淌下的汗水?还有那枕畔熟悉的味道?
不再想起,不再牵挂。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林老师,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也许有一天我会认真考虑的。”鄢小宇说道。
杨正轩到公司将急待处理的事做完,已经快要下班了。
这时江淼淼打电话过来:正轩,平哥要见你。
杨正轩不知刘昌平这时要见他是什么意思,一想到昨夜鄢小宇是和刘昌平在一起,他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放下电话,他发起呆来。他不明白为什么鄢小宇会和刘昌平搞在一起,还有鄢小宇昏迷中对他说的那些话,他想不明白,那到底是鄢小宇高烧中的胡话呢,还是别的怎么回事。
他觉得只不过一夜间,他和鄢小宇之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
他一路低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来到刘昌平的办公室。
看着刘昌平那张脸,想起鄢小宇昨夜就是压在这个像熊一样的人的身下,杨正轩感到一阵窒息,他下意识地低垂下眼,不想见这张令他反感的脸。
刘昌平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信封,走到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