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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笑起来,丹阳说:“我如果弄两个,你愿意吗?”
小铁回到武汉以后到了程喜一那里,把丹阳回家过年的消息告诉了他。程喜一当即说,过了年要去随阳看看丹阳。初三这天,性急的小铁赶着要来随阳,本来要走丈母娘家的大铁也只好带着妻儿一同来到丹阳的家里。他们坐着程喜一的一辆面包车和一辆轿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丹阳家门前。
丹阳热情接待,他在随阳宾馆订了三桌酒席。他和程喜一、大铁,吆五喝六,淋漓酣畅地喝得大醉。丹阳兴奋异常,说好长时间没有遇到对手了。
阿美随车去了武汉,他们走的时候,丹阳已在床上鼾声如雷。小铁对吴可说:“嫂子,阿美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保证她安全返回北京。”
吴可说:“你这样说,我更要操心了。阿美会不会从此回不了北京呢?”
小铁抱起双拳:“嫂子,嫂子,成人之美嘛。”
转眼过了正月十五,丹阳和吴可就要返回南京了。吴可坚邀二老到南京住上一段时间。她说今后把家安在上海,在南京的时间就少了。两位老人不太愿意去,他们不想长途奔波。还是丹阳打圆场,他让弟弟陪着父亲去南京,说一是可以去看看,另外吴可的母亲说过,儿女就要结婚了,两家老人最好见面说一说。
听说是亲家的意思,父亲连连点头,老人都比较传统,这可是儿子的大事呀。
二十一
丹阳的父亲来到南京,吴可陪着他们逛遍了中山陵、玄武湖、莫愁湖等地。那些天,吴可扮演着一个贤慧媳妇的角色,侍候他们惟恐不周到。
双方老人在一起,同意丹阳、吴可的婚期定在今年五一。丹阳父亲很干脆地说:“丹阳是家里的长子,婚礼最好在随阳老家办。”
丹阳为父亲和弟弟订好飞往武汉的机票,他和程喜一联系好,让程喜一到飞机场接到父亲后,然后送回随阳。
父亲走后,丹阳独自来到基山。
基山这个地方仿佛整个二月都在过年,街上冷清清的。马宝山和江汉把丹阳接到县委招待所住下。
丹阳谈了他的打算:结束偷猎生意。
没想到,马宝山坚决反对停止偷猎,一开始他还迟迟疑疑地不吭声,到了最后,他干脆振振有词地反驳丹阳:“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凭什么断掉我们的财路?”
丹阳很恼火,没想到马宝山敢顶撞他:“凭什么?凭我说了算,我说不干就不干。”
马宝山说:“你不能太霸道,你现在在基山挣的钱已是你投资的数十倍,没有我马某人的帮忙,你能有今天吗?”
丹阳嘴唇颤抖着,恼怒到了极点,他破口大骂:“他妈的,你小子在我面前摆什么谱?我挣钱是我的本事,你刚才说的话应该倒过来说:没有我丹某人,就没有你马某人的今天。”
马宝山也被激怒,他反骂:“你敢骂我?你他妈的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不是想挨揍?”说罢,他就站起身来捋着袖子跃跃欲试。
丹阳迅速站起身来,冲上去踹了马宝山一脚。马宝山摔倒在地,没等他反应过来,丹阳过来摁着他,一记记重拳打向他的脑袋、上身,犹如疾风暴雨,马宝山只有躲避的份儿。
江汉上前拉开丹阳,丹阳看着躺在地上的马宝山,沉声道:“还打吗?对付你这样的蠢人,同时上来两三个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如果不信,咱再找块场地比画比画。”
丹阳继续骂他:“你他妈的还想威胁我,在这块地上你能怎么样?我动动嘴唇你狗屁不算!你马宝山再混一百年,到我丹某人的面前,文的你不行,武的你也不行,论打架我是你的爷字辈。你滚吧,明天你把那两辆冷藏车交给江汉,今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马宝山显然被打蒙了,他嘴里乱嚷嚷着被江汉拉出门外。
第二天,江汉来见丹阳:“马宝山让我来说辞,他想自己打猎,和厂子脱离。你能否看在这几年合作的面子上,将那两辆冷藏车留给他。”
丹阳斩钉截铁:“两辆冷藏车不能给他,你留作厂用。可以他副董事长卸职费的名义,给他二十万元。你要明确告诉他,从今后我们一刀两断,不许再来往。厂子也不许再接他的货物,马宝山有本事自己找销路。”
江汉问:“这个买卖现在势头正好,我不理解为什么不干?”
丹阳说:“这种生意有杀头的危险,别人都不干的时候还可以悄悄地捞上一把,现在目标太大,我们就要收手了。马宝山执迷不悟还要干下去,咱们走着瞧,他非栽进去不可。那两辆冷藏车是厂子出钱买的,万一人家顺藤摸瓜,我们也脱不了干系。你这一段时间也要多操点心,要把前一段加工高原动物的痕迹全部抹平。把注意力转到正道上。”
江汉点点头,思索着,他露出为难的神色:“唉,我现在搞挣钱的买卖做顺了手,再折头回来实在不过瘾。再说,‘绿野牌’系列产品打响以后,现在许多食品加工企业都在搞类似的产品,有些厂干脆打着‘绿野牌’的牌子,假冒我们的产品,我们的利润大幅下降。”
丹阳叹了一口气,说:“能维持先维持一段。你不妨和工商局联络一下,出去打打假,看效果如何?”
丹阳回到南京,让吴可打点行装准备去上海。
丹阳欲把香港嘉丰公司南京办事处的牌子撤掉,但那辆黑牌皇冠车不好处理,因为黑牌车不允许转卖和变更。无奈,丹阳把牌子挂在太可会计师事务所的门前。由于上海控制外地车较严,丹阳欲把皇冠车变通卖掉。小马提出要买,丹阳也不客气,说现在你手里有钱了,要用车可以,但要付钱二十万,小马爽快把钱交给丹阳。
小马和小莉摆了一桌酒宴为丹阳送行,丹阳一走,小马和小莉的心情很难受,仿佛心中的一个支柱倾然倒了。酒宴上,小莉伤感地为丹阳敬酒,祝词尚未说完,眼中已噙满了泪花,硬咽着说不出话。
丹阳说:“上海离南京这么近,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吗如此伤感?”
小莉才破涕为笑。
小莉对吴可说:“可妹,我提个要求,你不要生气。”
吴可含笑点头。
小莉说:“我想吻一下阳哥。”’
小莉对着丹阳的脸颊吻了一下,丹阳也吻了小莉的额头。说也奇怪,在座的人都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好像很圣洁似的。
丹阳和吴可住进装饰一新的新居,临来之前,吴可领着丹阳来到她户口所在地的办事处,办理了结婚证。晚上,他们相拥着在还有着油漆味的卧室里,丹阳抚摸着吴可那白嫩的胴体,打趣说:“今晚我们才算是合法的夫妻。”
吴可羞涩地搂紧了丹阳。
丹阳在《新民晚报》登广告,为丹阳贸易有限公司招聘工作人员,准备招收六人:一名经理,一名有进出口知识的副经理,两名财会人员和两名业务人员。
广告上注明了待遇丰厚,特别写了经理年薪十万、副经理年薪八万,注重个人的创造力,加上公司挂在沪东开发区管委会之下,因此响应者众多。广告登出后,应征者络绎不绝,吴可的一名中学同学,毕业于华东师大国际贸易系的司马奋强也来应聘。
丹阳把苏教授请来帮助筛选应征人员,经过反复测试,选中一位来自于中国远通上海公司的欧阳天担任经理职务。司马奋强也如愿以偿,被聘为副经理。
人员选好后,丹阳召集他们开了一个会,丹阳说:“感谢大家信任这个公司前来加盟,大家来到一起就是一家人,希望今后我们捆成一块儿把公司办好。”
欧阳天很轻松地说:“老板放心,冲着这丰厚的年薪,我们惟有卖力地干。”
丹阳看了一下欧阳天:“给大家丰厚的年薪,并不是说我是慈善家。大家拿到钱必须要靠自己的努力挣回来,我给大家交个底,公司有充足的经营资金供大家运作,公司也是一个大家可以宽松地实现本身价值的载体。我希望,大家努力工作,为我也为你们自己挣到更多的钱。”
丹阳谈了两位经理的分工:“欧阳经理要搞一些短平快的生意,这个公司的日常开支就全靠你了。司马经理这一段主要把进出口权拿到手,然后想办法搞一些进出口的生意。”
欧阳天立刻说了一条生意信息。
欧阳天原在的中国远通上海公司,前天出台了一条售车措施:一辆苏制拉达轿车可以搭配一辆计划内价格的东风载重车。中国远通公司属于国家行业物资部门,每年行业内企业所分配的计划内物资都要通过这里分配,去年底,他们一下子从国家物资局订来了两百辆拉达轿车,当时的订货价为每辆三点八万元,一开始他们奇货可居,舍不得出手,仅按订单分配给下属企业几十辆,剩下的准备找机会卖高价。没想到新年过后国家物资局下文调低了该车的订货价,每辆仅为二点六万元,这一下子,中国远通公司要亏损近二百万元。
为了弥补这个亏损,他们琢磨着用多年积存下来的计划内东风车搞搭配销售。每年,国家都分配给他们不少东风车,合同价每辆仅二点四万元,市场价实际上已近四万元。每年他们费尽心机向上多要,向下克扣,已滚动积攒了不少。这些车他们不敢高价卖出,因为这样“平转议”是违背国家政策的,若让物价等部门查出,那是不得了的事。搭配销售时两种车都按原进货价计算,这样,上海远通公司不显山不露水地弥补了亏损,而买家一抵一扣之后还能少拿几千元钱,大家都高兴。
欧阳天说:“这种买卖实际上还是国家吃了亏,若购人一大一小两辆车,先把大车卖掉,小车找机会销售,肯定有赚头。何况,一辆轿车才二点六万元,这个价位也有点偏低,大家都反映说拉达车的性能不错,没准放一段时间,有可能涨价。”
丹阳听了心为所动,他说:“那好,就听你的建议我们做一把!你说,我们拿多少?”
欧阳天说:“只要资金允许,我们大小各弄五十辆。”
丹阳算了一笔账,同意购人,他让吴可从基金会账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