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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天说:“只要资金允许,我们大小各弄五十辆。”
丹阳算了一笔账,同意购人,他让吴可从基金会账户上转过来三百五十万元,并让欧阳天抓紧办手续。车拿到手后,赶紧把东风车抛掉。
没想到欧阳天仅拿一百余万元就把事办好了,他去办手续的时候,找到一个客户把东风车按每台低于市场五百元的价格抵出去。归来后他得意地对丹阳说:“老板,你瞧我时刻为公司着想,这一下子又为公司节约了不少利息,怎么样,奖励奖励我?”
丹阳说:“只要挣来钱一定有奖励,你先放一放,等这把生意结束了我们一块儿算账。”
丹阳让吴可找个人帮忙理好基金会的账目。
吴可说:“还要找什么人?我看贸易公司的会计小王就不错,让她兼职干,不又省下一份工资吗?”
丹阳说:“你越来越会过日子了!就按你说的办。你这个管家婆可要当好,现在我的事业都比较分散,基金会就是我掌握全部财务动态的耳目,你别掉以轻心呀。”
吴可说:“哟,老板到了家里还要下指示?”
二十二
丹阳咨询基金会成立后,丹阳作为董事长和苏教授、吴可一起,先后和复旦大学、华东师大、南京大学进行了接触。学校都很欢迎这种资助形式,但对资助额不太满意,他们都提出,每年都要进入一批新生,若把这些钱分出去,那么每届学生只能摊上十余人。
丹阳也感觉这是个问题,他和苏教授、吴可在一起商量。丹阳说,若每届学生都资助五十名,依他目前的财力难以为继。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拿出了一个折衷方案:每年基金会给每个学校提供二十万元,由学校制定方案,评出特困学生给予资助。学校也同意这个方案,但都不约而同地说:既然是民间的捐助,且指明要资助特困学生,那么就由学生会负责接手事宜。
新闻界关注这件事,他们挖掘了其中的新闻价值,先是文汇报社专管民政口的记者发了一则消息,然后吴可在新民晚报社的记者同学闻讯前来进行了专访,并在头版发了一长篇通讯稿。紧接着,首都的《光明日报》等报纸也发了消息。
苏理翔作为全国著名的经济学权威担任基金会的会长显然又多了一层新闻价值,《教育报》驻上海记者站的记者专程访问了苏教授,随后,一篇题为《读书育人,惟以高尚试比高》的长篇报道登了出来。文中探讨社会办学的观点引发了一场大讨论,因为这时由国家出资建学校、国家出资包学生费用、包学生分配的状况,大家都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从来没有人想到按市场经济规律搞社会办学。
三个学校的捐助仪式都由学生会出面办理,简朴的仪式、热烈的气氛和记者们的蜂拥而至,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丹阳作为一位乐善好施的名人受到记者的追捧,记者询问他的动机和欲达到的目的,丹阳答道:“这件事要归功于苏教授,是他启发了我。他多次对我谈到,这些将来国家的栋梁之材仅仅因为家庭贫寒一时之困,甚至不能完成学业,这是多么可惜的事!因此,我想带个头,让社会各界力量都来关心这件事。一个家长可以竭尽全力、勒紧裤带来供养自己的孩子上学,那么对于这些我们民族的希望,全社会为什么不能像家长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呢?这就是我的动机,大家也可能注意到了,基金会当场把捐款交给学生会,具体给哪一位学生,基金会根本不掌握人员名单。这也说明了,基金会不需要任何回报。”
丹阳把苏教授推到了前台,使苏教授在学术界和教育界得到了空前的荣誉,一些组织、协会纷纷为他加了荣誉职衔。苏教授感叹地对丹阳说:“我一辈子耕耘学问,在学术界也算小有名气了,但远远赶不上帮你捐的这点钱。”
电视剧《日子》的发行工作已近尾声,这个片子丹阳共投资近四百万元。根据协议,丹阳在收回投资后,又五五分账获得了八百万元的利润。他把五百万元留给谢国强,让他找本子筹拍第二部电视剧。
谢国强的办事效率很高,他组织来一篇稿子让丹阳看,这是一部长达五十集的长篇连续剧。看到这么一厚摞本子丹阳直头疼,谢国强则兴致勃勃地介绍剧情:
这是发生在滇南小镇的故事,主人公是一个独身的中年人,他的邻居男的是一个长期瘫痪在床的病人,家里四个孩子,田里劳作都落在女人的身上。当他们的大儿子考上大学的那一年,女人在赶集的路上让拖拉机给碾死,男人悲恸半年后也悄然死去。于是,这位中年人毅然接过邻居家的生活担子,使其四个子女都大学毕业,成家立业。谢国强最后总结道:“这个故事的前半部分让人凄然落泪,我和作者都认为让观众落的泪越多越好,后半部分则是符合中国国情的大团圆,让人心里逐步高兴起来。”丹阳也兴奋起来:“老谢,这个本子不错,我感到有武训的味道,不过本子太长了些,压缩到二十集就可以了。”
谢国强不同意:“那不行,这些台词还是请北京侃爷给加工出来的,一压缩,整体性就不好了。”
丹阳也很坚决:“本子里有压缩的内容,像老大和女朋友谈恋爱,写那么多干吗?明显是卖嘴皮子,何况,观众一看五十集,啥时能看完呀?现在港台那些长剧已经让观众开始倒胃口了。”
谢国强同意压缩,提出拍摄预算四百万元,片子定名为《岁月》,丹阳哈哈笑道:“老谢,你拍完《日子》,再拍《岁月》,下一部该拍《风月》了吧?”
丹阳又对谢国强说:“最近,范文宣那里也搞得不错:李咪又出了第三个专辑,在市场上仍很走红,最近又准备推出一个叫林音音的小歌手。老谢呀,你是这个公司的老总,也要关心关心那边的事呀。”
谢国强连连摇手:“别再给我找事了,我看小范干得挺好。”
丹阳说:“最近我一直在喀琢磨,你拍电视剧,范文宣搞音乐,你们俩能不能结合结合,搞出一个类似美国《音乐之声》之类的东西?”
谢国强说:“老弟,那是在人家欧美,中国根本没有洋音乐的土壤。与其搞《音乐之声》,还不如弄一个戏曲联唱让大家来喜欢。”
丹阳眯着眼,看了谢国强一会儿:“老谢,我发现你现在有些变了。”
“变什么?”
“你现在变得和我有些像了,近墨者黑呀。老谢,你要警惕了,别让我这样的下里巴人把你同化成凡夫俗子。”
谢国强“哈”的一声笑起来,头仰上去,直仰过椅靠后面。
苏教授组织他的几个博士生进行一个课题研究,这个课题其实还是丹阳提出来让他研究的:国家如何开发沪东。
吴可紧锣密鼓地购买家电、新衣,一个人整日地大包小包,她感到太孤单,她打电话请小莉前来帮忙,小莉来时把小马也带来,充当了车夫的角色。
得知丹阳要结婚,谢国强和夫人一道过来送给了丹阳一套日本爱华音响,苏教授闻讯后也精心挑选了一套床上用品送给丹阳。听说丹阳的婚礼要到家乡去办,两人都不以为然:上海的各种条件都很好,干吗要千里迢迢去一个小城?话虽这么说,两人还坚持,一定要去随阳参加丹阳的婚tl。
谢国强把婚礼的消息告诉了范文宣,范文宣打电话给丹阳,说李咪和林音音等一听说丹阳要结婚,嚷嚷着届时一定要去随阳参加婚礼。
众情难却,丹阳干脆又通知了江汉、程喜一和大铁等人。丹阳和小马一起商定了接待事宜,届时人员在武汉会齐,程喜一责无旁贷地负责安排车辆送到随阳。
吴可在可蒙时装店花了五千元订了一套粉红色的豪华婚纱,坚持要带到随阳。
天气一天天地变得暖和起来,婚期也一日日地逼近。丹阳和吴可开车载着那袭婚纱先来到了南京。
那天晚上,吴可和母亲睡在一起,一直说话到很晚才睡。早晨,当他们告别的时候,吴可流下了眼泪:毕竟,从此将为人妻,和家人不在一起了。
丹阳边开车边问吴可:“你流泪是因为悲伤呢,还是欢喜?”
吴可说:“当然是悲伤了,这下子让你彻彻底底给骗到手了。”
丹阳从倒车镜里看了一眼紧随其后的小马的车辆,笑着说:“说起骗术,我的道行比小马还要浅一些吧。”
吴可说:“你比小马的骗术浅?我就不明白了,人家小马鞍前马后追星般地呵护着小莉,我怎么没这个福气呢?”
他们驱车沿江过芜湖、安庆,一直到了九江。这是吴可的心愿:庐山她从未上过,这次回家的途中去游玩一番,算是结婚的一个内容。
晚上到了九江,他们到白鹿宾馆住宿。登记时,吴可羞涩地要和小莉住一个房间,小马不同意:“不行,我还要和小莉亲热一番呢。你也好好陪着阳哥休息休息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看样子一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就不好意思,外人不在你就好意思了。”
小马说得吴可满脸通红,丹阳解围般地把吴可拥到房间。
第二大一早,他们驱车直奔山顶,在蜿蜒曲折的盘山道上盘旋三个小时后,他们来到牯岭镇上,依小马的意思,立刻要到景点游玩,遭到了两名女士的反对,他们到云中宾馆先住下。
在房间里休息一阵,又到餐厅里用完餐,吴可和小莉似乎才缓过劲来。他们拿着旅游图,研究旅游路线。
下午,他们在牯岭周围的景点走了一遍,先是沿着锦绣谷向前行,山谷里刮来一阵阵的云雾,雾浓的时候甚至看不见脚下的路,吴可紧紧抓住丹阳的手臂,小莉也同样紧贴着小马。到了仙人洞,他们一块留了影,吴可走出仙人洞向上观看,小莉问她看什么,吴可说:“我在找李进同志所拍摄的那棵劲松,怎么找不到呢?”
丹阳说:“真笨,就是那棵小松树了。”
早晨五点钟,他们就起床开车向含鄱口开去。吴可一直嚷嚷道要看日出,晚上临睡觉的时候,丹阳细细地研究了去含鄱口的路线。临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