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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还未开口,赵仕杰已开口问誉王道:“沈公子身上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誉王点点头,细心拂去沈逸风肩头几根断发,道:“他身上的毒是解的差不多了,可头脑却受了些影响,常常记不起事情。”
赵仕杰道:“你带他来见小凡,难道就不怕他想起什么?”
誉王苦笑道:“他身子是一天弱胜一天,若不带他来试试,恐怕……”
杨凡自是听的真切,心里犹如刀割一般。
已经经历过一次失去,就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即使现在的境况,已经和那时候大相径庭。
他不自觉往赵仕杰的方向望去,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
赵仕杰对他一笑,轻轻点头,眼神之中是宽慰和鼓励,疼痛也就此奇迹般的平复了些,杨凡也对他一笑。
“逸风是我的朋友,如果有能用到杨凡的地方,只要是力所能及之处,杨凡定然不会推却。不知誉王爷又希望我如何协助?”在这两人面前,自然只能忍了将沈逸风好好瞧个清楚的冲动。
只不过,前夜那些担忧,也随着见到他之后渐渐消失。
赵仕杰竟然也会忧心忡忡,怕是他也不知,自己心中沈逸风究竟还存了几分爱恋。
就算问到自己,恐怕也难有一个定论。
见了面,竟然发现,除了为他真在人世激动之外,已然再无任何想法。
曾经深刻的想念,终于还是随着时间淡了。
随意说了几句,誉王又问了司徒的近况,客气之后,沈逸风突然轻轻道:“子陵,我有些冷。”
赵仕杰笑道:“倒是我们疏忽了。”
命下人将他们领到早已收拾好的厢房,又说了些台面上的客气话,赵仕杰道:“王爷和沈公子先休息片刻,待夜饭之时,我们在说其他。”
誉王笑道:“赵兄客气了,唤我子陵即可,这次还要多方仰仗申屠先生的帮忙。”
杨凡站在一旁,不禁去看沈逸风。
那人只低着头默默站在誉王身边,像是身边的一切都映不进他的眼中。
一前一后离开,杨凡忍不住问赵仕杰道:“你对此怎么想?”
赵仕杰道:“只看你如何想了。申屠大约会比他们迟一天到,这次为了尽力将逸风公子治愈,他请了他老师出山。”
杨凡心念中想问他的自然不是这事,却被他话锋一转,也只好闭口不提。
于是又道:“逸风这样,我自然是担心的,可难道你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赵仕杰笑道:“小凡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杨凡看了他的笑脸,又是一种胸有成竹的意思,不禁有些气闷,道:“我也说不清楚,但总觉得誉王爷此行并非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你以为他又有什么别的意思?他对那沈逸风……你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怕是也挣扎了许久,毕竟逸风公子对你的情谊,你比谁都清楚。”赵仕杰道。
杨凡想了想,又道:“逸风身体孱弱,如此只要将我唤过去即可,为何又亲自前来?找到这个地方,肯定要花一番功夫的吧。”
赵仕杰赞许的笑笑,并未接话。
誉王自然也明白杨凡对他的意义,知道就算请了,赵仕杰也不会同意就让杨凡贸然前往。
不知道这一点的,大约也只剩下杨凡而已。
只不过,他们前来这一点,确实是有许多疑点在其中,也只能待日后慢慢见分晓。
“你先不要想,既然逸风公子难得来这种乡野之处,那你就陪他好好看看这里,对身体也无害处。”
杨凡低头想了想,长长出了口气,终于犹豫道:“我以为你会有些介怀?”
听到这话,赵仕杰本想说我又能有什么立场去介怀这些,但看了杨凡的犹豫,本有些微的惆怅,也就此烟消云散。
犹记从前,他为了沈逸风与己决裂的事情,解释和补救,他都不看一眼,断然离去,连一分犹豫也无。
自从到这里以后,也能觉察出他态度的变化,刚开始时那种排斥已经淡了,和孩子们在一起,见他只有满心疼爱而无一丝厌恶的表情,赵仕杰也会偶有自己能享有此天伦之乐而觉出此生最大的幸福也莫过于此。
但两人之间至今为止,也不过止于礼而已。
就连那两个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谁。
番外二(3)
用过晚饭,沈逸风推说头痛,誉王还未说话,赵仕杰便道:“我有些事情要和子陵兄商议,不如小凡你先带逸风公子去休息吧。”
杨凡见誉王一副担心的情态,却也未表示反对,便点头道:“也好,你们若有什么结论,记得告诉我。”
他搀了沈逸风,对方倒也没有反抗,将一部分身体的重量依在他身上。
赵仕杰目送两人离开之后,吩咐下人将桌上的残羹冷炙收拾下去,对誉王道:“我们换个地方谈?”誉王忙道:“我此行的目的只为唤回他的记忆而已,并无其他,仕杰兄不必想的太多。”
赵仕杰笑道:“你和我虽然钟情之人不同,心念却是一样的,我自然了解你的感受。”此刻下人撤了碗碟离开,他又道:“有些别的事情想问问子陵兄,我现在一介布衣,你就是要寻些什么利益,千里迢迢的跑来,只是得不偿失。”
誉王笑道:“这是仕杰兄对我的警告么?”
赵仕杰并不回答,也微笑着道:“子陵兄可否移驾到我书房?”
誉王颔首,起身同他同往。
杨凡搀着沈逸风,缓缓在长廊中走着,傍晚的风有些冷,沈逸风往杨凡身边靠了靠。
“逸风……”觉察到对方将头靠在自己肩头上,杨凡低头轻声唤道。
沈逸风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黑阴影。
将他带到距离自己房间最近的那间厢房——这正是赵仕杰的安排。
收拾了床铺让他坐下,杨凡道:“逸风,你若是不舒服,唤下人上些热水梳洗一下就早些安歇吧。”
沈逸风望着他,突然道:“我胃里有些难过,想喝点热水。”
杨凡看着他,只见他用带着悲戚和茫然的眼神望着自己,心中生出许多不忍来。
当年的沈逸风,那有点骄傲有点轻狂又有点张扬的沈逸风,岂会有这种如弃犬般可怜兮兮的眼神?
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沈逸风却并去接。
“杨凡,你为何自那之后再也未来找过我?”他伸出手来,抓住的是杨凡的袖子。
杨凡不防他突然说出这话来,吃了一惊。
“你的记忆……难道不是……”他有些艰难的吐出这句话来。
沈逸风闭上双眼,忧伤的笑笑。
“若他知道我记忆尚存,我又有什么理由来见你?”
杨凡此时是真正的吃惊了,心里的感情太过于杂乱,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高兴和慌乱究竟何种感情更多些。
定了心神,他不动声色拂开沈逸风的手,将那杯水放在桌上。
“明日申屠和他老师就要过来,如果事情顺利,你身子康复了,自然最好……”杨凡看着沈逸风急切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总算知道自己觉得怪是怪在何处了,原来沈逸风并未失去记忆,难怪会在偶尔交错之中,觉得有个熟悉的视线望着自己,回头之后,却什么也没找到。
赵仕杰态度也是模棱两可,杨凡不禁有些茫然。
以他之能,不可能未看出沈逸风记忆尚存,那么赵仕杰又为何给自己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他究竟是太过自信,或者……他自己也在矛盾是否要放弃这样乏味的生活?
那个可以为了心上人抛弃所有的冲动已然不复存在,杨凡已不止是杨凡一人,还有念风寄思,不得不思量前后利弊。
更况且,时日已远,若要寻回当年的想念,怕也是难了。
沈逸风凄然一笑,道:“我当年做的那些,是我对不起你。可……如今我也算是招了报应吧?”
杨凡看他摇摇欲坠,急忙上前扶住,道:“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从未觉得你对不住我……”沈逸风被他拉得往前一倾,倒在他怀中。
杨凡也是不防,身体僵了片刻,在心中叹一口气,扶了对方的肩。
心里更多的是痛惜而不是挂念,这个人毕竟在自己心中占据过一块领地,而今也未完全撤离。
“爹爹,爹爹,寄思发烧了,司徒叔叔让我来找你。”稚嫩的声音伴着门被推开,念风探进头来。
杨凡急忙将沈逸风小心扶坐到床上,转首问道:“念风,你一个人过来的?”
沈逸风身子一震,抬起头来望着他。
念风扑到杨凡怀中:“岚枫姐姐同我一起来的,她和大毛在赵先生那里等着。”
“这是你的孩子?”听到他口中那名字,沈逸风心中百味陈杂,声音难免也有些干涩,“原来你竟已成婚了……怎么……从未听你提起?”
杨凡闻言一顿,突然不知如何对他说才好。他抱起念风,思量片刻,道:“我还未婚娶。这些事情待明日再与你说。你先不要想的太多,早些休息罢。”说罢便逃也一般离去。
沈逸风呆呆望着他的背影,想了一会儿,又记起念风的小脸,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赵仕杰?”他猛然反应过来。
并非没有听说过司徒楚越的事情,大约也猜到那两个孩子是谁所生。
沈逸风口中涌起难言的苦涩。
他竟然能为了赵仕杰屈居其下?这是自己想也没有想过的事情。可为何,他们之间如今看来又好像缺了什么?
番外二(4)
待杨凡赶到司徒住处,寄思已经服下汤药睡着了。
见杨凡进屋,坐在床前的赵仕杰站起身来,将位置让给对方。
杨凡也顾不得其他,刚一坐下就用手去探寄思的脑门。
温度并不像想象那样高。
“申屠刚赶过来看过了。”赵仕杰很简短的说明。
杨凡松了一口气,觉出些许疲惫来。
司徒也进来,对杨凡道:“天已经晚了,不如你和仕杰就在这里留宿一夜。”
杨凡想了想,转头看赵仕杰。
只听对方道:“誉王爷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逸风公子小凡也送回屋了,庄里还有黄管家,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我们留在这里未尝不可。”
杨凡情知他这番话实则是说给自己听的,便也点了点头,问道:“申屠呢?”
赵仕杰道:“他连夜赶来,此刻也是疲惫不堪,寄思热度下来,他也就去休息了。”
杨凡道:“如此,我就在此看顾寄思,你们先去歇息吧。”
司徒本想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