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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很好,”他说,“但那东西,男子汉。它开走了我的车。”
得汶看着塞西莉,“你把他扶到车上,好吗?我得回乌鸦绝壁。”
她点点头,把D.J.扶起来。
“嘿,男子汉,”D.J.看着得汶流着血的脸说,“你是怎么回事?”
“稍后再告诉你。一定要小心点,好吗?当他们并不都是像你看到的那样,不要相信任何人。”他向塞西莉眨了眨眼。“家里见。”
他跑到路上,几分钟内已到了悬崖边的台阶上,他一步三个台阶地向上走,一会进入了墓地,开始谨慎起来,感觉杰克森·穆尔会再一次站在高高的野草中。但是除了照在墓石上的月光,什么也没有。他经过刻着“克拉丽莎”的石碑时,想起刚才没有机会向罗夫问及有关这个名字,或是有关刻着“得汶”的那块石头的事情,不知道还有没有一个机会问这么多,还有这么多的情况他仍然不了解。但是他知道一件事:他们援救亚历山大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二部分第11章塔楼里的灯光(4)
他喘着粗气冲进大厅。他看见格兰德欧夫人坐客厅里壁炉前的椅子中,罗夫·曼泰基站在她对面。
当他进去的时候,他俩不约而同地看着他。
“得汶!”罗夫大叫。“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小跑着来的,”他说完,就坐在长椅上。
“天哪,”格兰德欧夫人看着得汶的脸说,“西蒙!”
那仆人像是无处不在一样,应声出现在客厅里。
“给拿我一碗温水、棉球、消毒液,还有绷带。快!”
她走到得汶跟前弯下腰,检查他的伤口。“还不太深,”她说,“如果我们处理一下,扎上绷带,再服一些维生素E,它会很快地痊愈,且不会留下疤痕。”
罗夫也在一心一意看着他。
“你告诉她了吗?”得汶问。“你告诉她有关亚历山大的事了吗?”
“是的,他告诉了我。”格兰德欧夫人说,但是得汶辨不清她的话中蕴含着一种什么情绪,愤怒?感谢的心情?无关紧要?
西蒙拿来一个急救箱,格兰德欧夫人拿出棉球,蘸着消毒液,轻轻地拍拍得汶的脸。“很疼吗?得汶?”她问。
“有点儿。”他在坐那里接受她的照顾。这是他以前没有看到过的:关心,爱护,慈祥。
他敢说这一切就像是母亲做的一样。.
这种想法使他浑身一震,她这样体贴地处理伤口,温柔地安慰他———难道说这个女人是我的母亲?
这个想法使他大吃一惊。果真如此的话,她的丈夫就是我的父亲。他突然有很多的感觉,比她的丈夫是他的父亲更多的感觉。他的力量,是通过她,通过侯雷特·穆尔遗传来的。毕竟,格兰德欧夫人是夜晚飞行的力量———正像他一样。
“这就是我的父亲为什么把我送到这里的原因。因为格兰德欧夫人是我的母亲!”
“那么———塞西莉———塞西莉真的是我姊妹!”
他试着去听那个声音,以证明他的想法,告诉他是否是真的。但是那声音一直保持沉默。
当她坐回去看着他打好了绷带的脸时,得汶也看着格兰德欧夫人。“好了,得汶,现在没事了。”
声音中透露出她是那样的关心他。这可能吗,这可不是一个好想法。
“塞西莉……”
“你把使你小跑着来这里的详细情况告诉我,得汶,”罗夫说。“在这段时间里,我想我们控制得了这里的局势。”
得汶把有关格兰德欧夫人的想法放在一边。这些情况太多而无法现在考虑。有太多的可能。他宁愿想魔鬼和杰克森·穆尔化装成发狂的小丑而不愿想塞西莉是他的姊妹。
“那么,”他问道,“亚历山大好吗?”
“我们是刚刚和他说完话下来的。”罗夫说。
“他正在胡说八道,但是他很好。”
格兰德欧夫人又站起来,恢复了她平常的冷淡和庄严的样子。“罗夫有一些愚蠢的想法,说看电视对亚历山大来说是很危险的。当我同意看电视是有害的事情的时候,我认为我们是在谈论不同的两个方面。”
“非常不同的,”得汶说。
“阿曼达,无论如何,把电视从游戏室和亚历山大的卧室移出来是明智的。”罗夫说。
格兰德欧夫人冷冰冰地看着他。“既然所有的事都决定下来了,谢谢你的关心,罗夫,我已经给你打开门了。”
“等一等,”得汶站起来说。“还没有结束。我的意思是,杰克森·穆尔还在那里。他是不会如此容易地走开的。”
格兰德欧夫人叹了口气。“得汶,有关杰克森·穆尔这样的说法已经够多的了。”
得汶看了一眼罗夫。“她是仍然否认它的存在吗?甚至在你告诉她每件事情之后?”
“我不否认任何事情,得汶,”她冷冷地说。“只是不想在这栋房子中讨论这些事情。并且不希望曼泰基先生在场。”
罗夫笑了。“你就像一只鸵鸟,阿曼达。和它同样地徒劳和迟钝。”他穿上外套。“三个年轻的生命在你的照料之下,多想一想他们的安全,而不是你自己的虚荣。”
她非常生气:“如果我是你,曼泰基先生,我不会向任何人大谈有关年轻的生命处在危险中的事情。”
得汶被他所看见的罗夫下面的表现震惊了,使他非常紧张:罗夫突然愤怒了,他跳到格兰德欧夫人面前,她吓得向后退。从某种角度来说,得汶喜欢看她的镇静外表被破坏,甚至希望时间长一点儿。
“我以前已告诉过你,阿曼达,而且我再一次告诉你,”罗夫非常激动,“我将会找出一个方法证明我是无罪的———然后,让你好好地偿还你从我的生活中偷走的长达五年之久的时间。”
“滚出去———”她愤怒地说。
罗夫转向得汶。“记住,”他说,“你比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强大。”
说完,他转地过身昂首阔步地走出房子,随后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第二部分第11章塔楼里的灯光(5)
在罗夫离开后的一段时间内,得汶如坐针毡,起初他什么也没说,后来斗胆走到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大海的夫人跟前。
“格兰德欧夫人?”
“什么?”
“我不想惹您生气,我只是想要您明白。”
她转过身面对着他。“让我明白什么?”
“罗夫告诉我有关这个家族的一些传统。我知道夜晚飞行的力量。”
“他没有权利这么做。”
得汶叹了口气。“也许他不该如此。但他做了。因此我知道所有这些发生过的事情不是我凭空想像的。”
“听我的话,得汶。我是你的监护人。”她微笑着说。“不论怎样,监护人总会为你的利益着想的。我会告诉你你必须知道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你就相信我就行了。”
她挺直身体,看着他:“而且我保证,在这栋房子中,无论出现什么惊吓了你的事情,都不会伤害你的。我会很好地处理的。”
“那是你经常告诉我的,妈妈,”这是她女儿的声音。
他俩同时转过身来,塞西莉站在门口。
“但那不是真的,”她平静地说,她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的母亲。她走进客厅,靠近他们。“在今晚早些时候我几乎被杀掉,如果没有得汶,我早就死了。”
“被杀掉!”格兰德欧夫人双手捧起女儿的脸。“塞西莉!你还好吧?”
“我得告诉你,应该谢谢得汶。”
格兰德欧夫人看着她的年轻的被监护人。“得汶……?”
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绷带。“您还从未问过我是如何受的伤。好像您并不想知道。”
她好像要崩溃了,似乎身体就要发抖了,眼泪好像也控制不住要掉下来,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得汶为这个女人的控制能力大感惊异。他能很清楚地看出她内心的挣扎,和放弃这种挣扎的渴望———但是他也能看出她最后还是控制住了。她抓住椅子背,让自己镇定下来,长出了一口气。
“很久以前,”她说,“在这栋房子中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也许你的朋友罗夫告诉过你。不管他是否告诉了你,对我来说对它们唯一的记忆就是恐怖,别的都记不清楚了。”她看了看壁炉中的火。“你为什么认为我的哥哥是在世界游荡?为什么认为我的母亲不能忍受离开她的房间?因为他们都在尝试,用他或她自己的方式,处理过去的一切。作为我,我必须养育你们三个人。”
得汶走过去坦然地面对着她。“但是,如果我们不了解过去怎么样,我们怎能知道现在如何做呢?尤其是我,格兰德欧夫人,我不是穆尔家的人。我甚至在几个月前,从不知道有乌鸦绝壁这个地方存在。我突然出现在这里,置身其中,你却要我不要问问题,不要求任何答案!”
她悲伤地看着他。“我知道这很困难,得汶。但是,我现在只能说这么多。”
“不,你可以说别的事情,”得汶说。“你能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有关我父母的情况,我的亲生父母。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和我如何适应这一切。”她叹息。“我告诉过你,得汶。在这方面我无能为力,我不知道……”
“你认识我的父亲,他在这里居住过,名叫达太·安德伍德。在这里,他作为一个守护人,教你和你的哥哥有关夜晚飞行的力量的技艺。”
“夜晚飞行的力量?”塞西莉问。
得汶继续质问她的母亲。“我父亲为什么要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