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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们不会认知主人以外的存在,和周围的其他人偶交流互相安慰是不可能的。艾匹比欧诺去清晨塔之前,英明地,也可以说是愚蠢地消除了自己的人偶。结果中了他的“清晨塔仪式失败”的预言,在拜会亚勒卡迪亚的数十个人偶中,身边少了自己做的人偶。
“是这里。”
在前面走的艾匹比欧诺突然停住脚步,他们来到了一个灰色墙围着的安静的庭院前。倒塌的入口前就是小城堡。或者说别墅会更恰当。城墙没有装饰看起来有些粗糙。
他们穿过没有一株草的庭院,波里斯走近城堡,看到似乎熟悉的风景,感觉到已经接近目的地。薄薄的阳光照着朴素的回廊,回廊是用沙子色石头砌的。沿着回廊就可以走到中心的小庭院。庭院中间有熟悉的……他想找的那口井。
经过了太漫长的日子,围墙已经变成灰色,到处都成了土,从缝隙中可看到对面墙壁。波里斯走过去回头又望了一眼艾匹比欧诺。问道:“那里还有水吗?”
倚在回廊柱子的艾匹比欧诺回答说:“那要看你心里怎样想,那里有失去的东西、有昨天要寻的东西、现在的真实,还有水。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这些的。”
波里斯回想最初恩迪米温对此井说的话“绝对不能失去,但已失去的那个”在井里,所以人们以失去自己的觉悟,看着井里头。”
娜雅特蕾依在回廊尽头坐着,正在编银色头发。没有表情的脸显得无比平和。
波里斯越来越好奇她为什么跟着来这里。想去安诺玛瑞早应该出发,或许是在破灭的地方自己一个人无法支撑。
编完头发的娜雅特蕾依扎着蝴蝶结抬头望着波里斯。
“准备好了。”
“什么东西准备好了?”
“旅行准备。”
艾匹比欧诺离开了倚着的柱子走向他们。对波里斯说:“苗族在此地,从卡纳波里在的时候就是漂浮在好多地界的游牧民族。对此地她比你我更了解。你找'老人井'的目的,不用说明我也都会明白的。但是她来的理由我不清楚,好象有人打算让一苗族小姐跟你一起去的。”
说完了艾匹比欧诺笑着又加了一句:“问理由也不会有答案的,这你我都心里有数。”
“……是呀”
“那么,也该分手了。”
艾匹比欧诺伸着手用快活的声音说道。望着井的波里斯有些犹豫着开了口:“艾匹比欧诺,走之前有一事一直想问……很久以前,亚勒卡迪亚遭殃时已下决心要死……是不是有什么解不开的?要不还有非活不可的理由……是不是有类似问题……”
“我?为什么问这些?”
“您……现在既不能说活着,也不能说是死物……也可以说是在徘徊着,我原来也有个兄弟……也不知是说的,说兄弟为了对我的无法释怀和处于生死的界限……所以以那样的方式活着,难道你或许也是……有要固守的人……或有人偶?对吗?”
艾匹比欧诺的翡翠色眼稍微变大又沉下去了。他的眼光太透明可以照到头脑。
“是的。”很异常的声音,那是一种和那英俊对称的真正二十几岁拥有的干净幼稚透亮的声音。
“真没想到你会问这样的问题,当然肯定不是人偶,哈哈……”
“或许不是'阿尔拉诺雷'的主人?朋友或许……是小姐?”
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读懂这种心理波里斯自己也不清楚。艾匹比欧诺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嘴角有点涩涩的笑。
“对呀,故意说是'朋友',还是被你看穿了,那你再猜一下,知道那个女的是谁吗?”
波里斯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要我说呢……那位……肯定是高贵的公主。”
“……”
寂静的庭院连小鸟和虫子也没有,只有沙子。在两个人沉默的相互对望中太阳已快落山了。
“……相聚总是有别离的。”
艾匹比欧诺用瘦小的手指在虚空画起了曲线。随着手指出现了与真人一样精妙的画。
褐色头发垂到腰际,头上系着长长带子的漂亮的姑娘,她是一个只出现在画里的美女。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闪发亮,像一个慎重又自由、真挚又可爱、亲切又大胆的公主。波里斯感觉这个女子有点像一个人,对,就是恩迪米温。
“艾波珍妮丝是跟名字一样高贵的公主……她有预言会亲手杀死父亲,并成为那预言的牺牲者。我们从小一起读书,相互都了解。都已约定好未来,但七年没见上面。自从她懂事起,知道了那可恶的预言,她就离开了一直以为是亲生父亲的国王陛下,离开了亚勒卡迪亚到处流浪。回来时艾波珍妮丝身边就有了强大'真理的圆桌'魔法组织。当时我在故乡克里格。人们只是把少年时期就扬名的我当作一个故事的主角,几乎忘了我的存在。”
波里斯睁大眼睛问道:“那么公主殿下的生父是……”
“能猜得出来吗?是的,就是魔法师会议首领,也就是亚卡岱米的吉提西,他就是艾波珍妮丝的亲生父亲。”
艾波珍妮丝是卡纳波里王吉提西唯一的子嗣,是想当然的王位继承人。从知道那诅咒的预言开始,吉提西为打破那预言,就把王位传给了自己的弟弟并与艾波珍妮丝断绝了血缘关系。只是吩咐弟弟如果千万要把王位继承权利交给艾波珍妮丝。
但随着岁月流逝新上任的王的权利渐渐高于吉提西。艾波珍妮丝被抛得远远的,新的国王把王位交给亲生儿子提西亚宙。吉提西虽愤怒但也无可奈何。虽然他对王国的情感强烈,但长时间处于魔法师会议首领,不能因私人恩怨破坏和平。
他执着于井中世界,乐于帮助恶势力就是这时候开始的。普通人有时也戴上假面具演戏,吉提西被压制的愤怒在那种欲望下变得更强烈。
结果跟波里斯从幽灵听到的一样。艾波珍妮丝不知吉提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杀死了他。知道真相以后为断所有罪恶,决心到亚勒卡迪亚为“消灭的祈祷”献身。之后,艾波珍妮丝七年后在亚勒卡迪亚与艾匹比欧诺再次相遇了。
“七年……两个人变化很大。艾波珍妮丝失去了快活的秉性,眼睛也变得深邃。我呢,也变得怪僻。长时间的离别之后,我们一见面就吵架,两人都抑制不住自己。明明可以饶恕对方,但时间把两人变成了神经质。回头一想……艾波珍妮丝好象故意不让我参加'清晨塔仪式'。”
艾匹比欧诺突然爆发出笑声,说:“那怎么可能呢,我没有做好死的觉悟,我怎么可能亲自杀死我的人偶呢?我还甚至嘲笑说带着'真理的圆桌'队伍,'消灭的祈祷'决不会成功的。她还因此发火了。真可笑,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的最后瞬间要用吵闹来荒废呢,早知道千年之间没有她会这么难过,决不会那样了。”
艾匹比欧诺也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咬着嘴唇吐出一口气又重新咬嘴唇。但波里斯完全能理解他的痛苦。就像他每当想伊索蕾时,就后悔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在一起的珍贵的时光。
虚空出现的影子渐渐变淡,变成光消失了。艾匹比欧诺看着那虚空说:“比那还悲哀的是,我在渐渐忘了艾波珍妮丝曾经存在的事实。”
“忘?怎么可能呢,不是说过永远不会忘记千年前的事情?”
“当然记忆本身是不会消失的,但也有消失的。是感情吧……所有的记忆都可以记忆,但当时的感觉是不会有了,那应该是心理上问题……假如你的话没错的话,把我变成这样一个执着和痛苦都记不起来了,当时的状况连一个偶然的眼神我都会记住的……但感情不是可以收藏那么长时间的吧。被稀释……色彩也渐渐褪色……这些都变成了好象不是我亲身经历的,就像书中故事一样。”
波里斯也不知怎样安慰他才好,知道千年的时间长,也知道那么长时间所有的所有肯定会有变化,不会一成不变。但难以接受人间最朴实的感情也会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黯淡。所有的东西都消失,那永恒的爱情呢?!
“再过会儿,我是不是也会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也有娜雅特蕾依的声音:“但你不会活到千年的。”
波里斯一想,娜雅特蕾依的话语正中下怀。活不到千年也就不用担心感情了。
艾匹比欧诺用异样的声音说道:“你俩还是都走吧,不,给一件礼物吧,跟我换披风吧,会有帮助的。
波里斯顺从地脱了披风,不管有没有帮助他都不想拒绝艾匹比欧诺的提议。
但接过波里斯的披风的艾匹比欧诺好象很羞涩,说:“我脱披风时别回头看好吗,那是,嗯……”
波里斯也没打算问理由,这是可以理解的。艾匹比欧诺本来与公主坠入爱河,是自尊心强的年轻的魔法师。可以猜测,他肯定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消瘦了一半的身材。
艾匹比欧诺的披风不是很破旧,是一件染了黑色的到膝盖的披风。
“那两畜生还是放生吧,旅行会不方便的,等你们去了就知道了,有人在等你们呢。”
艾匹比欧诺套上波里斯的披风嘻嘻笑着走向井口。波里斯稍微犹豫也望了一眼井中,但他只看到黑暗,剩下什么都看不见。旁边的艾匹比欧诺开玩笑说:“这口井肯定是太长时间了,都枯了。”
波里斯和娜雅特蕾依坐在井边把脚伸进去,这时艾匹比欧诺提醒他们几点。进去无条件跟着最初见面的人;两个人都会有危险所以一定要小心,并特别地对波里斯说:“还有保管好恩迪米温陛下的东西,它会有帮助的。”
波里斯慌张地问:“你怎么知道恩迪米温的?”
“你的骰子是少年王恩迪米温陛下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的。那时还有点怀疑就没提起。那个骰子其中有强烈幻觉魔法的力量,如果会使用就是个很好的物件。”
“少年王……?”
“是卡纳波里以前的大王,在位时还是个少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