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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躲不过了躲不过了,这一巴掌下来我肯定要和红皮球一样变成浮肿不堪的猪肉脸!
我自欺欺人的闭上了眼,打就打吧,反正又不是没挨过打!从小被揍到大,我不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嘛!
我等啊等,等了又等——
怎么,不听响儿也不觉得疼?
我试探着睁开眼,结果看到了小八的后脑勺。
那个蒲扇似的巴掌,被他一手就给挡住了。
“喂,大叔。”他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我们是签了合同的正式长工,你们那合同上写着,不能随意打骂体罚我们,你这一巴掌都能把他打成重伤了,到时候你给出医药费啊?”
我无语,流泪……
小八,你真是太仗义太可靠太太太叫我感动了!
我刚才还犹豫又犹豫,要是你被打麻烦我要不要帮你出头。可是你居然犹豫都没犹豫就帮我出头了……
呃,但是,MS刚才故意气这个红皮球的就是他啊……本来就不关我的事。那他现在挺身而出也是应该的吧?
那,我,到底要不要感动一把呢?
我又犹豫上了……
原来我是一个如此优柔寡断的人啊,今天我才充分彻底的认清楚自己的真面目。
红皮球的脸色十分精彩丰富,红白青紫交错,比万花筒还绚烂:“你,你,九五二八,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作对?”
小八的腔调儿要死不活的:“拜托,小孙女儿,我干嘛和你作对?你又不给我发双份工钱。我说,我挑我的水,你练你的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多好?”
4
红皮球无语了。
我也无语了。
小八一副油然自得状,浑不觉自己把一个对他有暧昧的,萌芽的,朦胧的,仰慕之情的皮球状姑娘得罪到了家。
红皮球痛定思痛怒发冲冠,大喊一声:“给我打!”
那两个道士好象上了发条的木偶打手,立刻无差别的冲我和小八分别扑过来,一看那架式我就知道人家是练过的。
我也是练过的,所以,那些家伙扑上来的同时,我拉着小八撒丫子就跑。
要知道我的逃跑神功可不是练过一天两天的,那两个道士一看就不是什么厉害角色——给皮球这种角色当打手,他们本身能厉害到哪里去?只要没练过那啥啥驭剑飞行什么的,估计他们要想追上我们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跑是跑了,但是,我们刚刚开始了两天的长工生涯,也就走到了头。
而且……目前的情况是,我们这是跑哪儿了?
我左看是荒凉,右看也是荒凉。
“呃……”我停下来,一边喘气儿一边说:“我们好象,迷,迷路了!”
小八喘的好象还没有我大声,转头看看:“嗯,是啊,这里看起来真够荒凉的。”
互相看看。
一天之前还是陌生人呢,一天之后竟然变成难兄难弟了。
人生真是奇妙莫测啊。
然后我在景阳门刚刚找到的这份不算很有前途的工作,也就丢掉了。
唉,早知道要跑,应该先把肚子填饱的。
早上吃那一点东西,上午又挑了水,这会儿又逃了半天,肚子早空了。
他一脸了解的看着我:“饿了?”
“嗯。”
他说:“我找吃的去。”
这么荒凉的地方,就是地鼠恐怕也挖不着吧?
他说:“你别走开啊,我就回来。”
我就是想走,也得有那个力气啊!
没看我现在已经累得象条快断气的狗狗一样了嘛,就差没把舌头伸出来了。
不得不说,小八真不是一般人。他走开没一会儿,就拎着一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哼着小曲儿就回来了,把那东西往我跟前一丢:“你会不会杀?”
我意外:“活的?”
“嗯。”他说:“被我用石块儿砸晕了。”
我就不跟他客气了,拾掇这个我还是游刃有余的!放血扒皮捡柴生火,小八在一边儿瞧着,啧啧咂嘴:“你这一手儿肯定没少练。”
我得意:“那是,不过这个肉我没吃过,不知道烤出来怎么样。”看着火候差不多,我先把外皮儿烤好的撕了两块儿下来递给他:“你先尝尝。”
他老实不客气的,接过去就大嚼起来,点头说:“肉挺香。”然后又塞了一块儿给我:“你自己尝尝。”
我也觉得这个肉是挺香的,不比小野猪差。
“对了,”我们分肉的时候他说:“都离开那破地方了,咱也别小七小八的了。你叫什么?”
我愣了下:“我……”
“嗯?”
我擦擦嘴上的油:“我叫蓉生。”
“咦?”他说:“容易生?”
我呸一声:“是芙蓉花的蓉,生存的生。”我小心翼翼的从脖子上拉出一条线,线下面是块小小的石头,那两个字很清楚的刻在石头上:“喏,就是这两个字。”
他点点头:“谁给你取的名啊?”
我小心的把石头再放回去:“我自己取的。”
“嗯?”
我大口吃肉:“我是孤儿啊,打小儿身上除了这个什么也没有。我琢磨着,这可能是生我的人,或是把我丢下的人给我留下的,所以就用这个当名字了。”
他哦一声,没说什么。
我用脚尖触触他:“你呢?你叫什么?我总不能也喊你小八小八的吧。”
他笑的仍然让人眼晕:“我叫苏和。”
“苏和……苏和……”我念叨两遍:“挺好听的。”
“我爹起的。”他说:“好听不好听反正就这么回事儿呗。”
我们俩把肉吃的光光的,他问我:“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啊。”
我想了想:“再找个地方打工呗。你呢?”
他说:“我反正没事儿,要不,咱们结伴儿一块儿去。喂,你想去哪里讨生活?”
“可能再找个名门正派试试运气吧,当不成弟子,当长工干活儿也不错。”
他说:“你想学剑啊?”
我点点头:“当然啦?”
“学这干嘛?”
这人真怪。
“学本事当然有用啊。”
他点点头:“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和你一块儿去。”
什么叫说的也有道理?这本来就是硬道理。
“你想去哪里再碰运气?”
“哪儿有名去哪儿呗。”
他说:“最有名的?那就得算蜀山了。”
是啊,这谁都知道。
可是在景阳门还能当个长工,到蜀山去,我又能当个什么啥?
小八的扣子没扣好,前襟一半儿挂着一半儿悬着,晃悠晃悠的。
“想什么呢?”他问。
我说:“我正想,不知道蜀山有没有个二长老,这二长老是不是也有个孙女儿。”
他啊一声喊,拔拳冲我扑过来。
“别别,刚吃饱,别把肚里的肉给挤出来了!”
他最后还是没真揍我,不过临收回手的时候,还是在我脸上用力掐了一下。
“蓉生。”
“啥?”
他笑笑:“没啥。”
5
然后他很郑重的说:“蜀山也真有个二长老,这个二长老家也有个孙女儿。”
“啥?”
我震惊了,不会吧,我随便说说居然说的这么准,照这么着我不用去打工了,在上摆个摊子给人算命,挂个“铁口直断”的小牌子,一准儿生意兴隆。
“是真的,”他说:“你的担忧有道理。”
呃……
我有点儿愣神儿,然后一脚不知道绊了什么,害我差点摔个狗啃泥。
“你走大平地也会摔啊!”那个没同情心的苏和在后面嘿嘿笑,不过笑了两声儿就消音了。
我原以为他是怕我拔拳追杀才自己识相的,结果他从地下拾起样东西来:“这什么玩意儿。”
我也凑过去看。
估计就是这东西把我绊倒的。
“好象是……剑鞘啊。”
他点点头:“是剑鞘,不过,都烂成这样儿了。”
我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和景阳门那些道士的剑鞘很象啊。”
“嗯,就在他们后山,大概不知道是哪年哪个人丢在这儿的。”
我抹抹顶上的灰泥:“拿着,到山下卖给铁匠,没准儿还能换俩馒头钱呢。”
他打量一下:“就算能换着馒头,也是素馒头。”
我同意。
这地方物价行情我知道,肉馒头五文钱一个,素馒头是三文钱一个。
我看这破烂也就只值个素馒头的价。
我们在山里转了两天,吵了三四回嘴,都是因为遇见岔路意见不一。他说该向左,我说该向右,吵吵半天,最后常常是不左也不右,取中间那一条。好在这家伙天生找食儿的本事很强,虽然迷路,但也没饿着肚子。灰头土脸的,衣裳也被刮坏好几处之后的第三天,我们终于是从山里走了出来。
有条山溪从路旁边流过,我过去捧起水来喝了两口,然后洗手洗脸。他坐在一边儿,嘴里咬着一根草,一双眼闪动着应该算是狡黠的光芒。然后他踢掉一只鞋,把脚伸进水里。
“唔,舒服……”
我想还好我已经喝过水了。
把那根破烂剑鞘在水里涮涮,洗掉上面的泥圬,说不定干净点儿,还能卖出个肉馒头的价呢。
“哎,你看。”我喊他。
“嗯?”他头凑过来。
“这上面镶的是银子吧?”我指着那上面残了半边的镂花。
“可能是吧。”他眯起眼:“上面刻着字呢。”
“字?”我认的字不多,还是在私熟偷听偷看学来的。仔细瞧瞧,洗去了泥的剑鞘上还真有三个字。
“刘……宇?”
“刘长宇。”他说。
我撇撇嘴:“名字不咋地。”
“嗯。”他说:“不过,景阳门的排行,景,玉,长,明,礼,瑞,阳。这个剑鞘要真是景阳门的,那这个人还是那个什么二长老的师叔辈呢。”
我瞪眼:“这么久了?有没有一百,两百年?那这东西肯定更卖不上价了。哎,你说这上面到底是不是银子的?”
他说:“反正素馒头也没有什么好吃,这东西就留着吧,赶明说不定在哪里再拾把光剑插里面,你也就有剑了。要去拜师,有把剑总比没有强。”
这说的也有道理。
剑鞘洗干净以后,上面的锈斑却弄不掉。又在路边捡了根绳子挂着,就这么系在腰里。
从这里去蜀山,走路要走两三个月呢。我们一路走一路找吃的,后来在江边扒上了一条货船,走了半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