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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在武汉待这多日子这些事是与自己一样清楚的,却故意不点破,反而鼓动自己干些傻事。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武汉大学那边的机器已是在他掌握之中了,自己白忙了一场只得到一个小机器,早想到这些事时也不用与他订什么盟约,在那密室中想办法结果他就是。比如趁与他说话的时候突然倒退几步将之放到大机器的影响力之下,再到外面找些砖瓦石块乃至利器一股脑的扔过去就行了。
邹临同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抬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两记耳光。对面那汉子道:“你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邹临同破口大骂道:“我入你们这些搞政治……”只骂了半截,后面的硬生生又收了回去,暗道:“这世上最厉害的并不是什么江湖老大,而是一些政客。他们厉害过旁人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否则去请江湖老大治理一座城市,不出几天这城市就变做一片荒地。自己何必去责怪他们高明过自己呢?反到是应该属从他们给自己捞些好处才是。”想通了这一节,垂头丧气的道:“我不是在试自己是不是做梦,是有些事情想得生气。我想你是对的,有时候我的脾气也该改一改多听听别人的话。你说我后面该怎么去做?”他想通政客的好处时不自禁的对这些人生出敬畏,说起话来也好听得多了。
那汉子听他的话与以往略有不同,到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时还适应不过来,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去向市长写封私函,约定他几时至几时注意外面的世界,你也不用叫他太过为难,略微展示一下你的威力就可以了。他们是已经吃过这其中的苦头的,只是不明白事情真相。等知道是你做的,你再提些合适的条件,他们准会答应。”
邹临同追问道:“合适的条件?”那汉子道:“你提的条件太过了他们的官便做不长久,换个新任的你又要从头开始,既麻烦又不保险。这世上没有人绝对是‘老子谁也不怕’的,你再厉害也是想从他们身上捞好处,过份的要求只能迫他们与你翻脸,这叫做鱼死网破,所以你的条件应该是‘合适的条件’。”邹临同暗里道:“换我以前的脾气可不是什么‘合适的条件’,好比那封公开信,现在才知道当时是何等的幼稚了。”与那汉子道:“你说的对极了,我要与你拜把子做兄弟你可愿意?”那人呵呵笑道:“这自然是好的,不过我现在的身份是不适合与你结交的,我也想你多给点好处我,不想你因为有个做‘汉奸’的把兄弟早早收场。”邹临同嘿嘿一笑想道:“与我拜把子做兄弟好处难道比做汉奸要少的吗?我看是他不屑与我结交。这些人休要小看他的身份,肚子里的眼光可高得很呐。”
武汉市市长吴国桢让又是接连两次异常现象弄得他大动疑心。前不久的一晚到还罢了,虽然郜万状那边没有拍什么知会的电报,好在是按照约定在晚上进行的实验,比之白天的损失要小许多。他知道这里面的原委也不派查本木去武汉大学那里问了,让他收工搬回家里去睡。第二日却从武汉大学那里报告了一个警讯过来,原来是武大那里收到了郜万状被绑票的勒索信。勒索信上签署的大名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那个痴心妄想要做市警察局局长的斧头帮帮主邹临同。勒索的钞票可不少,一个六后面跟了五个零,那是六十万之数。这事叫复兴社新任的特务站陈站长知道了,明白内里决不是那简单,早先特务处就在郜万状的周围安排了人手保护,这些人无一不是精细的特工,怎么会叫人在他们眼皮底下绑走郜万状呢?他暗中派人去武大追查,可不得了,在靠近东湖的山脚下挖出几具尸体,每具尸体皆是胸口中一弹毙命。陈站长晓得事情不妙,使了些神通将郜万状的事在警察局与报刊上压了下来,这事只市府里上层几个人知道;另新派了些人手复又插入到武汉大学里去侦探。他以为这事有可能是CC派的人做的,或者是国内左倾的共产份子也有这嫌疑,只有这些人才敢杀伤复兴社人。查了一下到有一点眉目,因为听CC派的学生闲谈中透露他们的首领叫曾宝岳的已经失踪了些日子,陈站长怀疑这个曾宝岳有极大的疑点,暗杀复兴社特务并绑架郜万状的十之八、九是市内CC派份子所为,邹临同的所谓勒索信只是一个幌子,意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们怕是已经知道复兴社的机密了。陈站长本想到郜万状的住处搜查的,后一想暂且不这么做,因为他还没证据证明是CC派份子动的手,若是闹大了将复兴社的机密捅出来,谁也负不了这个责任,只好私下向南京特务处总部戴笠那里发了个十万火急的函电请求指示。回电只六个字:敌不动,我不动。
这事只过一天,CC派的分区首领邓伯仁登门拜访,请求归还CC派朴世宝的尸首。陈站长当时就是一愣,暗道:“什么时候我捉过你们CC派的人了?”面上与嘴巴上就有点疑问,邓伯仁见他不认帐,故意气愤愤的将贺子寒拉进来,将自己与贺子寒的事真真假假的述了一遍。陈站长一听复兴社贺书记居然在调查特务处的机密,心中又对他起了疑心,怀疑是自己人窝里哄。因为那几个死去的部下都不是平庸之辈,若非防不胜防别人难以只一枪就要了他们的性命,极有可能是见到自己熟识的长官放松警惕而遭的毒手。他一方面坚决推委“朴世宝”的事,另一方面对贺子寒展开调查。邓伯仁哪里管他是怎么想的?整日介与他威逼起哄,动辄要把特务站打死CC份子的事捅到南京叫他吃不了兜着走。陈站长本是不想寻贺子寒麻烦的,这次叫CC份子逼得走投无路了。要知道复兴社与CC派同属南京政府内两大党阀,平日里吵吵闹闹到也无所谓,真搞出人命了却不是说谁谁可以一手遮天的。他姓陈的做事向来有分寸,手下特务对CC系统尽管侦察排挤,就是在街上打架破了头也不许闹出人命,南京的戴笠戴处长对这一点尤其关注,让他知道自己与CC派结这大怨恨,不论真假先抓回去关起来再说,那时什么前途也完了,搞不好糊里糊涂与别人做个替死鬼可冤枉之极。他找到贺子寒便问他为什么向CC派的人散布特务站的谣言,贺子寒早有准备,执出一张接手的单据给他看道:“CC份子派人调查复兴社的事,我设圈套请他们探子进到我们内部,抓了之后便交给特务站的人处理,我也没想到你的人会把他打死。”那接手的单据的确是特务处常用的文件,大意是:某年月日收押疑犯若干名,验明正身,有多少伤处,大伤如何,小伤如何。交纳方甲,接纳方复兴社特务处某乙等等。那接手的单据上特务处某乙叫做李冬青,陈站长回去便将那人抓起来,细细一审才知道坏事了。李冬青只不过十几岁青年,方加入复兴社不过几个月。上下大小事体狗屁不懂,亦分不清楚特务处与复兴社的细微不同,只知道有人吩咐做事便做。那日贺子寒叫他去押解一名囚犯,因贺是一区书记,官高威扬,李冬青什么事也不敢多问,与他差的人签了交接单据便往回返。那囚犯一路要死的样子让他心一害怕,半途遇到有人撞过来他一慌神便把那囚犯扔下自己跑了。
陈站长暗想:“这样说来那人怕是未必死了,或许仍然活着。不过这里面大有文章,贺子寒私下里对特务处已经动了手脚,他与CC派之间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失踪的朴世宝要么是他与邓伯仁翻脸后的牺牲品,要么是勾结邓伯仁对付特务处的一着棋子。无论怎么样,这天大的麻烦特务处也要咬着牙齿扛下来,只是从今往后贺子寒便是特务处的死敌了。”他想将李冬青推出去毙了算是给CC派邓伯仁一个交代,后一想就算这样邓伯仁未必会罢休。这次的事件并非只关系哪一个人,而是整个特务处都在担干系,一定要找出那个朴世宝,无论死活也要面呈邓伯仁,之后再慢慢做计较。他猜到这些日子CC派定会着人死盯住自己的人,因此关于武汉大学那边的事越是不敢出头露面了。
陈站长那里暗中调查贺子寒,贺子寒这边也没闲着。当日他将“朴世宝”交付李冬青之后预备半道再派人在暗处用长枪射杀的,这样便可将责任完全推到特务处。不料李冬青年青胆小,搀着“朴世宝”在小巷子里转来转去,那长枪在小巷中不好施展,刚换一个枪位李冬青又绕进另一条巷子里,没多久居然叫他给绕丢了。又寻了半天,使长枪的杀手见李冬青从另一边惊慌失措的跑回来,“朴世宝”却不见了。追过去看时,只在地上发现杂乱的足迹与车轮印子,顺那车轮印子找过去,在一棵柳树下见到一辆锁好的脚踏车,那使长枪的杀手怕回去无法交代,将脚踏车扛在肩上千辛万苦的驮回去给贺子寒看,贺子寒细看那脚踏车,车身上用白漆刷了四个大字:大东书局。便叫自己亲信去大东书局暗查最后是什么人骑过这辆车。他猜到可能是半途有外人无意中救了“朴世宝”,因此定要尽快追问出救人者的姓名顺藤摸瓜找到“朴世宝”至其于死地。
古怀桑那晚救了曾宝岳之后天色实在太晚了,不好再跑回去拿车,便偷偷径直跑回大东书局休息,准备第二日白天去那棵柳树下取回脚踏车,不料第二日店中甚是繁忙,无一刻工夫外出。到早上十余点钟的样子有两个警局侦探模样的便衣向经理打听昨天晚上有谁骑车出去丢车的。那经理对这事也不知道,差人把古越良叫来问。古越良点了几个人的名字道:“这几个人都是骑车去送货的,人在下面做事,各自的脚踏车应该都在院子车棚里停着。”他偏偏少说了古怀桑的名字,为的是想自己去亲自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两个探子并不像是来还车的,到像是特意来寻找丢车的车主问些别的事情。昨天晚上古怀桑回来得极晚,脚踏车也不见骑回,他说是因为半道上撞到一个熟人与他说话时忘到一棵柳树下,想到白天再去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