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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拱手道:“老爷放心,老奴明白。”
孙景文和周昂有说有笑的步入仇府书房院中,一百名护卫和两名王府的郎中跟在身后,踏入书房院门之后,身边的仇府老管家便停了步,指着廊下一间布帘垂挂的屋子道:“我家老爷便在那间书房读书,两位大人自去便是,老奴去命人弄些茶水来伺候。”
周昂不耐烦的摆手道:“走吧走吧,没你事了。”
管家躬身出去,顺手将院门轻轻掩上;孙景文扫视这间小小的院子,院子寂静简陋的很,跟王府中的任何一间院落都没法相比第五二五章发动
,半人高的围墙上顶着残雪,角落的葫芦藤枯萎破落,几只瘦小的葫芦孤零零的挂在上边,几只鸟儿飞来飞去的叽喳乱叫,情形有些凄凉。
“仇大人这书房院落真是寒酸,人在病中,房舍也凄冷,真是心酸。”孙景文淡淡道。
周昂对孙景文这些酸腐之语甚是无感,下令身边卫士守在院中警戒,自己则大踏步走向书房门口,口中高叫道:“仇大人,你在么?”
仇钺的咳嗽声从布帘内传出:“本人在此,是孙先生和周将军么?快请进屋。”
孙景文和周昂对视一眼,撩开帘子踏进屋子里,桌案之后仇钺正襟危坐,手握书卷,双目炯炯看着两人,周昂微微一愣,抱拳笑道:“仇大人好,原来仇大人的病已然好了,躲在家中效关公苦读春秋呢。”
仇钺放下书卷呵呵一笑道:“周将军说笑了,两位大人请坐,本人身子麻木不能久站,所以不能给两位起立行礼了,两位大人莫怪大权失礼。”
孙景文狐疑的上前两步,盯着仇钺的脸色细瞅,口中道:“竟然如此严重么?我瞧着仇大人面色红润精神旺盛,不像是重病的样子啊。”
仇钺笑道:“孙先生何时精通雌黄之术了?病在肺腑,外边若能看的出那倒也奇了,我缠绵日不能起身,唯今日精神稍好一些便起床来走走罢了。”
周昂皱眉道:“是啊是啊,孙先生你这就不懂了,有些病是越病越精神,就像我府上吃的南方产的柑橘一般,外表光鲜诱人,剥开后里边一团败絮,我估摸着仇大人也正是这种情形,外表精神,内脏却是病的不轻。还有啊,人即将不治之前不是说有回光返照之象么?很多人久病不起忽然便能下地吃饭说笑,这是不详之兆啊。”
孙景文哭笑不得,暗骂周昂嘴上缺德,就算仇钺在王爷面前不算什么,也范不着当面说此恶毒之言。
“仇大人勿要见怪,周将军说话就是想什么说什么,他并无恶意。”
仇钺却似乎不以为意,脸上带着笑意道:“哪里哪里,周将军口无遮拦是出了名的,其实他说的没错,仇某人或许真的是不久于人世呢。”
“莫瞎说,王爷还指望仇大人病愈之后替他出谋划策呢,前几日王爷还夸赞咱们宁夏镇中论带兵打仗非仇大人莫属,可惜突发重病。这不,命我带来两名良医来给仇大人诊治一番,对症下药,助仇大人早日康复,替王爷分忧。”
孙景文说罢回身对站在身后的两名郎中喝道:“还不快去给仇将军问切一番,好生细心的诊治,治好了有重赏。”第五二五章发动
两名郎中唯唯诺诺提着药箱走上前去拱手道:“仇将军,老朽二人给您瞧瞧病,大人伸出手来,我等先号个脉如何?”
仇钺摆手道:“不必劳烦了两位神医了,自家病自家知,我这病是好不了了,何必劳神费心。孙先生,周将军,回头劳二位替我谢谢王爷的关爱,不必将精神费在我这个将死之人身上了。”
孙景文和周昂神色古怪,相互对了对眼色,孙景文堆着笑道:“名医都带来了,还是瞧一瞧的好,否则我回去如何跟王爷交代?”
仇钺道:“多谢好意,真的不必了。”
周昂哈哈大笑道:“如何?我猜对了吧,仇大人根本就是装病,前几日我便这么说,你们偏偏不信,王爷也不信。仇大人的身板在宁夏军中都是出了名的硬朗,三九天光膀子在雪地里打滚屁都不放一个,你若说是受刀伤箭伤我还信,若说受凉风寒搞得要死要活的,鬼才信你。”
孙景文面色阴沉下来,冷冷看着仇钺道:“仇大人,莫非周将军所言是实么?”
第五二六章 杀戮
第五二六章杀戮
仇钺面容不改,微笑道:“是又如何?王爷身边人才济济,不多仇某人一个,也不少仇某人一个,我不与你们争宠,你们该感到高兴才是,为何偏偏要来骚扰不休。”
周昂冷笑道:“仇大人说的如此高风亮节,倒是我们小鸡肚肠了;王爷起大事之际,外边风起云涌如火如荼,你躲在屋里装病,这是何意?难不成是在图谋什么阴谋,不愿为王爷效力不成?”
孙景文也冷笑道:“仇钺,你装病欺骗王爷便是不愿为王爷效力,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仇钺道:“我手头兵马都献给了王爷,难道还不是替王爷效力么?王爷要的是我的兵马,可不是我仇钺。难不成要我提刀当个阵前卒去冲锋不成?”
周昂叫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不开心,告诉你,不仅你手中的兵马要全交出来,本人今日前来的目的之一便是不管你是装病还是真病,要死还是要活,王爷有令,命你将五百亲卫营交于我手中。”
仇钺冷笑道:“王爷这么做可是有些过分,亲卫营跟随我多年,我怎也是他亲口分封的大将军,却连身边的亲卫营也要剥夺么?”
周昂呵呵笑道:“你还摆什么大将军的谱?你装病在家不替王爷效力便已经是不忠之举,不管你有病没病,王爷这回定饶不了你,还在这里摆谱儿。孙先生,你怎么说?这厮摆明心有异心,这事儿你要拿个主意。”
孙景文冷冷道:“仇大人,我不愿对你无礼,但你今日最好随我去王府亲自解释,否则这事儿可没法了结。”
仇钺缓缓站起身来道:“若我不肯呢?”
“不肯?不肯便拿你去王府,由得你耍性子,你的脑袋怕是要不保了。”周昂喝道。
仇钺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你二人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脑袋吧。”说话间屋角屏风被人一脚踹倒,两个人影从屏风之后窜了出来,周昂反应迅速,只一瞬间便兵刃出鞘,却听一声震耳的轰响,周昂胸口像是被万针攒刺一般的刺痛,低头不可置信的看去,只见胸腹之处血肉模糊,被贯穿出无数的血洞,血沫子肉渣缓缓渗出。
“啊……啊……”周昂长声惨叫,被铁砂贯穿的肺部吸不进一口气,伸手扼住自己的喉头一头栽倒在地,抽搐数次就此不动。
孙景文惊叫一声转头朝外跑,仇钺纵身上了桌子,身形跃起在半空抬脚踹中他的后背,将孙景文踹的一头撞在墙壁上,登时头脸出血半晕过去。
院子里一百王府卫士惊闻屋内火器声响,又听到孙景文周昂的惨叫之声顿时纷纷朝廊上扑来,七八第五二六章杀戮
人身手矫健冲上走廊来到书房门口,手指刚掀开门帘,就听轰的一声爆响,布帘连同抢进的两人胸口处都冒起了青烟,被轰的支离破碎,众人发一声喊赶紧退后,各自将兵刃舞成一朵花护住头脸。
院门处脚步杂沓,众卫士愕然望去,但见院门处涌入数十名身着普通士兵装束的大汉,每人手中握着一只黑魆魆的火铳,惊慌之际,见领头一名铁塔般的虬须汉子朝天轰了一枪,炸雷般高声喝道:“都放下武器,否则请他吃铁蛋蛋。”
众卫士惊魂难定,不知如何取舍,只听见书房门内传来一声咳嗽,紧接着一根黑魆魆的枪管伸了出来,枪口所指之处的卫士炸锅般的退开一旁,房门处缓缓走出一个面目俊俏的青年来,身后一名矮壮汉子一手提着满脸是血的孙景文,一手提着浑身是血的周昂,最后面走出来的是仇钺。
王勇伸手一扔,将周昂的尸体丢在庭院里,翻滚几次正好面朝上,胸腹处的巨大伤口让人毛骨损然,众卫士炸了锅一般的惊叫道:“是周将军,周将军死了。”
宋楠走到廊上,将火铳别在腰间叫道:“叛贼周昂,协助安化逆王反叛作乱,本人大明勇冠侯、锦衣卫都指挥使、神枢营提督宋楠在此判其死刑,周昂死有余辜。”
“宋楠?”人群中一片抽气之声,这家伙便是宋楠,这便是王府卫士,全城兵马上天入地搜查了几天都没找到的宋楠,原来这厮躲在了仇钺府中。
“尔等还不放下兵刃投降,难道执迷不悟,执意谋反不成?本候宣布,只惩首恶不究胁从,给你们十息时间,若再不回头,便尽数斩杀于此。”宋楠森然道。
一名卫士头目忽然高叫道:“他们人少,我们人多,城里都是咱们的弟兄,怕他们何来?杀了宋楠这厮,王爷必有重赏,杀呀。”
几名站在宋楠身边的卫士突然扑了上来,猛听轰隆一声响过,几名卫士扑倒在血泊之中,众卫士没看清是谁射的倒也罢了,连大多数锦衣卫们也没搞清楚是谁射了这一枪。
“帅啊,大人这一手帅的很,改日要教教卑职。”王勇赞道。
众人这才注意到宋楠腰间的绳套上插着的火铳兀自冒着黑烟,原来是他以迅捷的手法拔枪施射又快速的插回腰间绳套,眼神稍慢的还以为他什么都没做。
宋楠咂咂嘴心道:这几日当缩头乌龟闲得无聊,想起后世米国西部片的牛仔们拔枪的样子酷毙帅渣,于是趁着无聊之极练了几天,这会子自然而然的用了出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王勇上前来对着几名躺在血泊中尚未毙命的卫士第五二六章杀戮
拔刀连砍,几刀下去,几名卫士便无声无息了,与此同时,侯大彪已经用火铳将那名煽动的卫士头目揪了出来。
“大人,如何处置。”
“杀。”宋楠冷声道。
“轰!”一声轰鸣中,那卫士头目的头脸被轰的稀巴烂。众卫士惊惶无语,有人吓得尿都出来了。
“如何处置孙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