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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柳州又在附近拔起一棵二尺高的草来,看去与黄精的苗子颇多相似,只是叶片略宽,在叶腋处悬挂着一至两枚圆形紫浆果。从地下挖出长柱形黄白色块根后,柳州指着那肥厚的根说:“大王,此名玉竹,又名葳蕤或萎蕤。其味甘平,入肺胃二经,质性平和,具有滋阴润肺、生津养胃之功效。用于治病,常与人参相伍。所谓人参得葳蕤而益力,葳蕤得人参而鼓勇。”
炎帝众人,走走停停,柳州边指边说,时而指指这树,时而拔拔那草,等下到神秘架沟底时,又介绍长于松树根上的茯苓,并随口吟道:“利水渗湿用茯苓,甘平脾胃肺肾心,水湿停滞尿不利,健脾补中消痰饮。宁心安神茯苓佳,寒白热赤皮治肿。”吟毕又道:“本品乃松科植物赤松或马尾松的土内寄生物。其黑色外皮名茯苓皮,擅长利水消肿;菌核内之白者称白茯苓,对偏寒性之水湿痰饮疗效更好;其苓皮皮层下赤色部分,称为赤茯苓,对于治疗偏热性之水湿郁阻、小便不利疗效尤佳;带有松根的白色部分,称为茯神,又名抱木神,作用偏于宁心安神。”炎帝听说,赶紧插话:“此物可一物而多用。”柳州接道:“是啊,本品健脾而不壅遏,利湿而不伤正,化痰而不燥劫,渗利而不耗阴。家师谓‘茯苓味甘平,主胸胁逆气,忧郁,惊邪,恐悸,心下结痛,寒热烦满咳逆,口焦舌干,利小便,久服安魂养神,不饥,延年’。”
正谈论着,山谷下的溪涧旁,一片似芦苇般的草丛出现在眼前,那金黄色的稻穗物,随风飘摇,煞是好看。柳州立即走至近前,顺手从那一人来高的草头上,捋下一把草籽,双手搓捏几下后,吹口气,掌上立刻呈现出坚硬而光滑的一撮“珠子”来,或灰白色,或蓝紫色。他用指捏起一粒,搓去外皮,里面露出白色米粒后说道:“此药名为薏苡仁,亦称苡米。家师曰:‘薏苡仁,味甘微寒,主筋急拘挛,不可屈伸,风湿痹,下气,久服轻身益气。’所谓
‘利水渗湿薏苡仁,健脾止泻肺肾通,
除湿缓拘甘淡寒,清热排脓治内痈’。
它能滑利关节,尤对下肢肿胀疼重更具佳效。同时可作羹汤,可煮粥饭,是极好的食疗佳品。”炎帝兴致越发浓厚,紧接着问道:“此物中原以北可有?”
第九十三回
神秘架改神农架 告别巴山抵方山
薏苡的植株,系一年或多年生草本,其杆直立,状似芦苇,也如紫竹。高达四五尺,丛生而分枝众多,叶长三寸至尺余,宽约一寸,其叶基呈鞘状样环抱茎上,叶尖而叶脉粗厚明显。在这大巴山底,凡是河边、溪涧及阴湿山谷中,比比皆是。穗浪翻滚,像是翩翩起舞,又像是频频叩首。
柳州接茬道:“禀大王,经家师验证,薏苡株苗,对气候、土壤要求不严,一般土地均可栽种。当秋末种子成熟时,割下穗头,脱粒晒干。于翌年春季四月上旬播种,采用条播法,行距一尺半,每亩播种量六七斤,覆土一寸后,约半月左右苗可出齐。苗高三寸时,按三五寸一穴间苗,每穴留壮苗二三株。”
炎帝边听边不时点头,等柳州说完种植后,炎帝立即对随行官员道:“遍告各地分部部落,凡无薏苡生长之地,今秋前来采种,明年选取适当数额田亩种植。”柳州道:“此药颇易生长,只需在山沟、河渠边播撒,任其自行繁殖生长即可,不必占费良田。即使用田植种,也切忌重茬。因重茬后易生黑穗病,会使秋时苡米歉收或不收。”
就这样,柳州边走边讲,边不时拔取随行所见花草,一一指出其特征及性能。先后又较详细地介绍了薯蓣(又名山药)的益气养阴、补脾肺肾功效,白术的补气健脾、燥湿利水、止汗安胎功效。同时,又指出扁豆能健脾化湿,肉苁蓉能补肾助阳、润肠通便,熟地黄能养血滋阴、补精益髓,生地黄能清热凉血、养阴生津,麦门冬能清肺降火、滋阴润燥,百合能润肺止咳、清心安神,黑芝麻能补益精血、润燥滑肠,莲子能补脾止泻、益肾固精、养心安神,荷花之根节名藕节,能收敛止血等。
柳州的讲解,滔滔不绝,如数家珍。炎帝听得如痴如醉,频频点头,时作赞叹。最后,柳州又道:“大王,在荒年岁月,这些药物有的乃可久用,如黄精、玉竹、山药等;但其他则只能暂作替代,以充一时之饥,不可长久食用。盖因它们各有其作用之偏,过用反而引致人体阴阳气血有所偏胜而为害,此即家师所谓‘久而增气,物化之常,气增而久,夭之由也’。任何一种食物或药物,食用过久,常使其特有之效能积贮,久而久之,便使其气也即它本身所具有的特异作用增强,这是一切食物及药物的常理;若这种‘气’过分积蓄,则会引起阴阳失却协调,导致疾病发生,甚至是造成夭亡的原由。”
大家刚一走出巴山山口,驿栈的驿丞便前来迎接。多日的山上生活,炎帝等也确感劳累,便很快进入驿栈,洗澡、用膳后,早早安歇。
按照分部落酋长安排,本来拟让炎帝等在驿栈多住几日,充分休息,但炎帝是个闲不住的人,他要早到方山,早到磬玉山。因此第二天一大早,便催促众人早作北上准备。大家都理会炎帝心思,早膳毕便各自打点,上路成行。上辇后,炎帝回头看看雄伟壮丽的大巴山,又向北指指高声道:“山哟!那啦!”按炎帝的意思,是和大巴山道别,并随口说要直奔方山那里。后人将此话传之久了,便衍出各种故事。其中有传至日本国者,便把此语作为“再见”,这可能便是日语“山哟那啦”的借音,也未可知。至于炎帝深入大巴山,传闻更多。人们传诵着,赞美着,为有这样一位伟大的领袖而荣幸、骄傲、自豪。他们热爱炎帝、敬仰炎帝,为了纪念炎帝攀登大巴山神秘顶,便将之改称为“神农顶”。在巴东垭东侧,有一座奇峰,独立如亭,人们称之为“望农亭”。在神秘架中,炎帝不辞辛劳,不畏艰险,一待便是半年,那险峻山崖,神农炎帝视如平川,鸟兽难上之处,他便垒石叠阶,或以树木绑架,层层而上,无论巅峰,无论沟壑,都遍布神农的足迹。深山中大多花草树木,他都个个品尝,亲知其味,亲识其性,因而后人有“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毒”之说。自从炎帝神农氏登过神秘架后,人们便把这风景如画的神奇山架,改称为“神农架”。
第九十四回
炎帝独自上嵩山 神农逐个尝生药
古代之嵩阳,后世称作登封。境内雄伟之山岳,古名方山,后人改呼嵩山。它北瞰黄河、洛水,南临颖水、淇山。地形时而波浪起伏,时而峭壁悬崖。巍峨峻极,形态多变。山峰丛立,有七十二处之多。然山之构成,东为太室山,西为少室山,是自古以来天下五大山岳之一。。
炎帝一行人来到这山峦起伏、风景奇异的方山,人人为这“老柏摇新翠、幽花送晚香”的景致所倾倒。他们远望近瞧,个个叹为观止。惟独炎帝无心观赏,他一心一意要发现新的药材,发现可以用代食物的植物。在他的率领下,大伙很快循着山径,攀上山腰。在一处山沟旁,簇拥着十余间木屋。大家正感饥渴劳累,炎帝也想稍作休息,只见从屋中走出一人,迎上前来施礼道:“各位可是从巴山前来?”众人齐道:“正是!”那人赶紧再走几步,进前跪叩道:“恕在下迎接大王来迟之罪!”炎帝扶起道:“本王匆匆而来,并未通知你等,何罪之有?”那人道:“一月之前,在下奉嵩阳驿丞之命,言说大王不日即从巴山到此,命在下在此督建驿舍,恭迎大王。几日前驿舍已全部建妥,恭请大王入内安歇!”众人此时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炎帝随那人边走边说道:“本王前来,拟在山中四处游转,以寻找、尝采治病药材,不一定走在何处,哪用如此破费扰民?”那人道:“方山之中,峭壁悬崖,山高林密,猛兽出没,又且风雨不时,山洪易发,驿丞受分部酋长之令,必须保证大王安全。若无驿舍,在下安能护卫,又怎能担当安全之责?”炎帝听他言之有理,便与众人进屋。那人立即吩咐驿舍人员打水,让炎帝先洗盥,不移时又送来香茗。众人稍息片刻,饭菜已全部齐备,炎帝便同众人用膳。由于连日急行,车马劳顿,炎帝见众人均颇疲累,便让大家早早各自安歇。
炎帝一觉醒来,已东方发白。他听听周围屋中并无动静,便独自轻手轻足地走出驿舍,循着山上小径,慢慢上去。他这几年来,出门尝药,总有人陪伴。特别是安合和柳州,常常不离左右。多少次他要尝的药,都被他们如临大敌般的“有毒”高喊声所阻止。今天可好,趁他们熟睡未醒,自己也确确实实尝尝这些药的味道。想着想着,脚底便加快了步伐。山中的清晨,气候宜人,空气新鲜,花草香醇,沁人心脾。炎帝闻闻这,看看那,摸摸大树,揪揪小草,摘摘鲜花,心中十分惬意。他时不时地把过去知道其药性、但又未尝过的药材拔起,逐个品鉴其气味。一些他尚未见过、也不知是何名称的植物,便连根带苗,完整地拔上一棵,握在手中,多了时,便解下衣带捆好,搭在背上。在小沟旁一山梗边,他看到一堆丛生的绿草,叶子细碎而有锯齿,状如麻叶,上边似有细白短毛,他顺手上去就折,突然手指如被蜂蜇一样,麻痒而疼。他本能地迅速抽手,岂料用力过猛过快,整个右手全部被周围的叶子扫了一下,这下可糟啦,全手立时麻痒煟雌鹄础5人趸厥止劭词保沂忠驯涞煤熘鬃迫取7脖灰蹲由üΓ〗灾灼鸢咨『矍腋咄蛊け恚ソビ砂妆浜欤滋廴缈尽K米笫稚Υ曜牛窳显缴υ窖鳌Q魍创绦模帜寻荆笫治兆庞彝螅煌5匾』巍?纯丛街自礁撸鲇沂秩缭诳泄鎏蹋鋈幌氲接盟聪础U门员咝∠辖舭咽纸胨校忍躺曰海魍匆谰伞T傧匆换幔匀晃藜糜谑隆G榧敝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