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淡淡的说:“那时我若是杀了他,日后江湖中人一定会说‘雄狮’朱猛的确不愧是条
好汉,够朋友,讲义气,有胆量。”卓东来冷笑:“我杀了他岂非反而成全了他?”
司马超群凝视着水晶杯里的酒,过了很久才冷冷的说:“我知道你一定有理由的,但我
却想不通你怎么会没有把握?”他问卓东来:“你带去的好手不少,还对付不了他们三个
人?”
“不是三个人,是四个。”
“第四个人是谁?”
“我没有看见,但是我能感觉出他就站在我后面的一扇窗户外。”卓东来说:“他虽然
远远站在窗外,但是在我的感觉中却好像紧贴在我背后一样。”
“为什么?”
“因为他的杀气。”卓东来说:“我平生从未遇到过那么可怕的杀气。”
“你没有回头去看他?”
“我没有。因为我知道他一直在盯着我,好像特意在警告我,只要我有一点动作,无论
什么动作,他都可能会出手。”
卓东来又说:“我虽然没有看到他,可是高渐飞一定看到他了。”
“你怎么知道?”
“那时高渐飞就坐在我对面,正好对着那个窗口,我感觉到那股杀气时,高渐飞的脸色
也变了,就好像忽然看见了鬼魂一样。”
卓东来说:“高渐飞绝对可以算是近年来后起剑客中的第一高手,如果没有特别缘故,
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畏惧?”
司马超群忽然笑了,大笑。
“所以你也有点害怕了!”他的笑声中竟似充满讥诮:“想不到紫气东来卓东来也有害
怕的时候,怕的竟是一个连看都没有看到过的人。”
卓东未冷冷的看着他,等他笑完了,才平平静静的说:“我虽然没有看见他,可是却已
经知道他是谁了。”
“他是推广司马的笑声停顿:“难道你认为他就是那个刺杀了杨坚的人?”
“是的。”卓东来说:“一定是。”
他说:“这个人一定极少在江湖中走动,一定和朱猛有种特别的关系,但却绝不是朱猛
的手下。”卓东来说:“这个人用的一定是种从未有人见到过的极可怕的武器,可以同时发
出很多种不同武器的威力。”
“还有呢?”司马问。
“没有了。”
“你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
“到现在为止,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甚至连那种武器是什么形状我都想象不出。”
卓东来淡淡的说:“可是我相信,我知道的这些已经比任何人都多了。”
司马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卓东来是他的朋友,曾经共过生死患难的好朋友,卓东来也是他最得力的好帮手。
可是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当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时,他总是要和卓东来针锋相对,总好
像要想尽方法去刺伤他。
卓东来却总是完全不抵抗,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又喝了一杯葡萄酒之后,司马忽然又问卓东来:
“现在孙通已经死了,郭庄呢?”
“郭庄也不在。”
“昨天早上我还看见他的,为什么今天早上就不在了?”
“因为昨天早上我已经叫他赶到洛阳去,”卓东来说:“一听到朱猛已经到了红花集的
消息,我就叫他去了。”
卓东来说:“我要他每过五百里就换马一次,昼夜兼程的赶去,一定要在朱猛回家的前
一天赶到洛阳。”
司马超群的眼睛里忽然发出光,忽然问,“他一定能及时赶去?”
“一定能。”
“如果他赶不到呢?”
卓东来淡淡的说,“那么我就叫他死在洛阳,不必再回来。”
司马超群并没有问卓东来,为什么要令郭庄赶到洛阳去,去干什么。
他不必问。
阜东来的计划和行动他已完全了解。
——朱猛轻骑远出,手下的大将既然没有跟来,也一定会在路上接应,在朱猛赶口去之
前,“雄狮堂”内部的防守必定要比平时弱得多,正是他们赶去突袭的好机会。
——只要能把握住最好的机会,一次奇袭远比十次苦战更有效。
这正是卓东来最常用的战略。
这一次计划的确精确狠辣与大胆,也正是卓东来的一贯作风。
司马超群只问卓东来:“你只派了郭庄一个人去?”
“我们在洛阳也有人手。”卓东未说,“郭庄也不是一个人去的。”
“还有谁?”
“还有木鸡。”
“木鸡?”司马动容,“你没有杀他?”
“他一向是非常有用的人,对我们也一样有用,我为什么要杀他?”
“他是朱猛派来杀杨坚的,不怕他出卖我们?”
“现在他要杀的已经不是杨坚,而是朱猛。”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知道朱猛只不过想利用他来做幌子而已,而且是存心要他未送死的,因为
朱猛早就算准他绝不能得手,”卓东来说:“他不怕被人利用,可是他受不了这种侮辱。”
卓东来又说:“何况我付给他的远比朱猛还多得多。”
司马看着他,眼里又露出种充满讥诮的笑意。
“现在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不杀朱猛了。”司马说:“你要他活着回去,你要他亲眼看到
你给了他一个什么样的惨痛教训,要他知道你的厉害。”
他看着卓东来微笑:“你一向是这样子的,总是要让别人又恨你又怕你。”
“不错,我是要朱猛害怕,要他害怕而做出不可原谅的错事和笨事来。”卓东来说:
“只不过我并不是要他怕我,而是要他怕你。,
他的声音很柔和:“除了我们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这次行动是谁主持的。”
司马却跳了起来,额上已有一根根青筋凸起。
“可是我知道。”他大声说:“要发这种大事,你为什么连问都不来问我一声?为什么
要等到你做过了之后才告诉我?”
卓东来的态度还是很平静,用一种平静而温柔的眼光凝视着司马超群。
“因为我要你做的不是这种事。”他说:“我要你做的是大事,要你成为江湖中空前未
有的英雄,完成武林中空前未有的霸业。”
司马紧握双拳,瞪着他看了很久,忽然长长叹了口气,握紧的双拳也放松了。
可是他的人已站了起来,慢慢的向外走。
卓东来忽然又问他:“高渐飞还在长安附近,等着你给他回音,你准备什么时候跟他交
手?”
司马超群连头都没有回。
“随便你。”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淡:“这一类的事,你一定早已计划好了,反正不
管是在什么时候交手,他都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因为你绝下会给他一点机会的。”
司马淡淡的说,“所以这一类的事你以后也不必回来问我。”
二
高渐飞醒来时,手、脚椰已经快要被冻僵了。
这间廉价客栈的斗室里,本来还有一个小小的火盆,可是现在火盆里的一点木炭早已烧
光了。
他跳起未,在床上做了六七十种奇怪的姿式,他的身体就好像一根面条般可以随着他的
思想任意弯动扭曲,做到第十一个姿式时,他全身上下都已开始温暖,等他停下米的时候,
只觉得自己精神振奋,容光焕发,心情也愉快极了。
他相信自己今天一定可以见到那个提着一口箱子的人。
昨天离开那家茶馆后,他又见到过这个人三次,一次是在一条结了冰的小河边,一次是
在山脚下,一次是在长安城里的一条陋巷里。
他看得很清楚。
虽然他直到现在还没有看清这个人的脸,但是那身灰朴的棉袍和那口暗褐色的牛皮箱
子,都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只可惜他每次赶过去时,那个人都已经像空气般忽然消失。
他决定不再继续追下去了,决定先回来好好的睡一觉再说。
因为他已经发现那个人并不是不想见他,否则也就不会故意在他面前出现三次了。
他一定是在试探他,试探他的武功,试探他对他是否有恶意。
小高相信如果自己不再去找他,他迟早还是会露面的。
雪虽然已经停了,天气却更冷,小高决定失去吃一碗热呼呼的热汤面。
一到了他常去的那家小面馆,小高果然就看见了那个人和他的那口箱子。
现在还没有到吃午饭的时候,小面馆里的客人还不多。
这个人就坐在小高常坐的一个角落里,默默的吃着一碗面,吃的也是小高常吃的那种白
菜汤面。
他的箱予就摆在他的手边。扁扁的一口箱子,有一尺多宽,两尺多长。
——这口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这么平凡的一口箱子,怎么会是天下最可怕的武器?
小高实在很想冲过去,把这口箱于抢过来,打开看看。
可是他忍住了这种冲动。
不管怎么样,这次他总算看清楚这个人的脸了。
一张蜡黄色的脸,一双黯淡无神的眼睛,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就好像是个生了十六八
年重病、已经病得快死了的人。
面馆虽然还有很多空位,小高却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在这个人对面坐下来,先叫了一
碗面,然后就立刻对这个人说:“我姓高,高山流水的高,”他告诉这个人:“我叫高渐
飞,就是渐渐快要飞起来的意思。”
这个人完全没有反应,就好像根本没看见对面已经有个人坐下来。
那口暗褐色的牛皮箱子就摆在桌旁,小高一伸手就可以拿到。
如果他伸手拿起这口箱子转身就跑,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小高不敢试。
他的胆子一向不小,天下好像没有几件他不敢去做的事。
可是这个看起来好像已经病得快要死了的人,却好像有着某种今人无法解释而且不可思
议的神秘力量,足以使得任何人都不敢对他生出丝毫冒渎侵犯之意。
小高又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压低声音,用只能让他一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我知道是
你。”小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