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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高欢并不觉得红莲圣祖能够再现。虽然不知天界何在,可万年来任何飞升者都是一去不返,再不能原本的宗门建立联系。
当今天下,修者大多是术者,也正因为法师很难和神魔建立联系。一些法术,虽然能和一些神魔联系,但那只是一种特殊的神魂共振。法师可以从中汲取力量,却不可能听到神魔的明白指示。
也就是说,万年以来,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神魔现世。所谓真正的神魔,绝不是力量更强的强者,而是能操纵命运、时空的永恒不朽的至高主宰。
这个世间有各种各样的力量,各种各样的生命,却没有能主宰一切的智慧力量。所谓的神圣仙佛妖魔,那都是万古之前的传说。
就算红莲圣祖仍然在某处空间存在着,也不可能降临至此。但这股力量的确是强大无比,也让高欢心中疑惑不解。
很快的,翻涌的元气中冒出一朵红色的莲花。含苞未放的莲花才一冒出来,花瓣就层层绽放,一位红衣僧人,赤足立在莲蓬中心处。
红衣僧人的面貌,正是祖师像的模样。
高欢和飞雪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发毛。他们两个也算是天莲宗的叛徒,这位要真是红莲圣祖,他们就麻烦了。
尹月更是兴奋激动,连连叩首,“弟子尹月,恭迎圣祖。”
高欢注意到,红衣僧人眼神空茫,没有一丝智慧光芒。身上的力量反应虽然强大,却死板简单,和真正的强者决然不同。
“不是活人,不是人!”高欢迅速做出判断,心中也冷静了下来。“这是和大日如来法相相若的那种存在,力量强大,却没有智慧。”
红衣僧人眼中神光一闪,脚下的红色莲花募然化作烈焰飞扬而起,熊熊烈焰中,红衣僧人伸手一指,无穷的烈焰把高欢三人吞没。
感应到不对,高欢急忙伸手抓住飞雪,准备向后退开。以他现在的九阶力量,再加上两件神器,就是遇到大宗师也能挡两招。
可那熊熊烈焰并非是元气变化,而完全是神念层次的传递。高欢虽有两件神器,可自身的神魂却因为吸收了龙魂,浑浊不堪。面对这般神异的变化,一时竟然没有把握住,被烈焰贯入神魂内。
熊熊烈焰并不焚烧神魂,而化作众多文字溶入高欢神魂。刹那间,不知有多少的秘法精义在高欢心中流淌过。
所有的文字闪耀变化,最终化成五个大字:《红莲焚世典》。
《红莲焚世典》是天莲宗无上秘法,因为太过艰深玄奥,多年以来,天莲宗的强者早把《红莲焚世典》拆成几门秘法。宗门内,除了宗主极乐真人外,没有人看到过这门秘法的真面目。
高欢也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看到了天莲宗的至高秘法。从刚才的精义上看,这些都是最正宗的魔宗秘法,从根本上和高欢的路数完全不同,虽然可以借鉴,却无法修习。
而这样秘法看多了,对于他的修行并没有好处。高欢的神念转动,就要把《红莲焚世典》封住。
受到神念封锁的,却激发了《红莲焚世典》的另一重变化。红光闪动,那位红衣僧人出现在高欢识海内。
红衣僧人一指,一朵燃烧的红莲就落在高欢神魂上。毁灭真火,几乎在瞬间把高欢神魂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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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劫火炼金刚
红莲劫火,以人的怨念为根,人心不灭,火焰不灭,是天地间最为可怕的火焰之一。
《红莲焚世典》,所谓的焚世就是红莲劫火。只是这等秘法,早就成了一种传说。天莲宗上下,再无一人能用出红莲劫火来。
高欢神魂中的红衣僧人却不同,尽管没有智慧,却有着大宗师一般的通天彻地神通。一抬手,就施展出红莲劫火来。
高欢还是吃了神魂的不够明净的亏,在红衣僧人动手前根本没察觉到不对。等到再发觉不对时,已经晚了。
红莲劫火烧在神魂上,灼热的刺痛,就如同千万根针刺入神魂最深处。源自神魂最深处的痛苦,是无法抵御消除的。
高欢有大自在光明天衣护持,本不会如此不济。可红莲劫火就有一点最特殊之处,就是以人心中负面情绪为根,引发心火,内外交攻,任何外力都难以压制。
佛还有嗔怒,何况是人。红莲劫火是连神佛都会畏惧的火焰,更别说是高欢。当然,落在高欢神魂上的红莲劫火,并没有那么强大,或者说,并没有太多的伤害力。
红莲劫火,是在燃烧高欢神魂内的杂质。这和大自在光明天衣洗涤高欢神魂很相似。不同的是,红莲劫火还带来的巨大的痛苦,对于神魂也会造成实质的伤害。
神魂越是纯净,受到的伤害就越小。高欢偏偏刚融合龙魂,神魂浑浊不堪,受到的痛苦也就难以承受起来。
这样烧下去,神魂中的杂质固然是没了,可神魂本身也都会被烧化。高欢自然不能接受这种淬炼神魂的方式。
神魂催发大自在光明天衣,浩然纯净的神光由内而外的直透出来,和血色火焰交错在一起。
高欢不在急躁,沉下心来,心神一片澄净空明,运转大自在法印和大光明法印,自在、光明的神魂和大自在光明天衣不分彼此。这种状态下,大自在光明天衣固然是无法压灭红莲劫火,红莲劫火也无法再继续燃烧高欢的神魂。
心神空明中,高欢也明白了红莲劫火的用意。红莲劫火是红莲圣祖留给后辈的一次锻炼。红莲劫火由心而发,无微不至。经过红莲劫火的淬炼,对于身体和神魂都有难以言尽的好处。
若是心志不行,无法承受红莲劫火,那也就是个废材,死也就死了。
高欢分心旁顾,发现旁边飞雪神情平和,呼吸稳定,虽然周身颤抖,却并没有大碍。反倒是尹月,周身火焰飞卷,脸色枯干,眼眸空茫,神魂竟然已经为红莲劫火所灭。
尹月神魂本就受了重伤,吃了阳灵丹是纯阳药力,对于神魂自然是滋补的上品丹药。可遇到红莲劫火后,阳灵丹内的燥性被引发,加之尹月的神魂本就重创未愈,再也抵不住红莲劫火的威力,神魂当即被炼化。
高欢只能暗自叹息,这也是尹月倒霉。红莲劫火一出,高欢自顾不暇,更别说救她了!转眼之间,尹月的身躯就在红莲劫火中消失无踪。
矢志要复兴宗门的女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逝,让高欢也有了一丝的怅然。他和尹月之间没什么感情,可眼看一个认识的美女化作虚无,那种生死无常的感觉,让高欢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感悟。
人之生,犹若朝露、泡影,存在的短暂无比。所以,佛祖才说生死无常。也正是为了从生死无常中解脱,才有了永恒不灭的金刚。
目睹尹月之死,从生命的脆弱卑微中,高欢反而领悟到金刚的大坚固、大永恒之意。神魂随着心意而转,自然手捏起金刚印。
金刚印一成,神魂和大自在光明天衣同时大放神光。神魂深处散发出的觉悟灵光,呈现出纯净的金色。金色光辉一点点的扩张,高欢整个神魂逐渐化成纯金色,就像是寺庙中那些镀金的佛像一般。
只是高欢的神魂更加明净通透。纯金色的神魂中,同样有着一点点污浊的黑点,布满了神魂。
金刚所以强大坚固,是因为本身信念纯净无比,能历经万劫而不变。这才是金刚大坚固的根本。
高欢虽然领悟了大日如来法印中的金刚印,可要是神魂转为永恒不灭的金刚境界却还差的太远。只能说,他已经找到了正确的道路,已经看到远方那最终的目标。
初步领悟金刚法印,红莲劫火也被压制到最低。只是浑浊的神魂,不可能把红莲劫火彻底熄灭。
红莲劫火的燃烧,把高欢的神魂中的杂质炼化了不少。高欢突然心中一动,不如借此机会把神魂中的杂质都淬炼掉。
金刚,必须是历经万劫的磨砺淬炼,才能成就永恒不灭的金刚。对于才领悟金刚法印的高欢来说,红莲劫火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高欢再次看了眼飞雪,见飞雪头顶上一柄红莲法剑正在欢快轻鸣,红莲劫火在大半都附在红莲法剑上。飞雪的小脸上神情放松,看的出来,同出一源的红莲法剑已经完全掌控了红莲劫火,飞雪正是渐入佳境。
高欢这才放下心。看来这红莲劫火的威力因人而异。尹月神魂太虚弱了,被引发内火,才会化作灰烬。高欢身上的红莲劫火如此厉害,也是他神魂内的龙魂太过强大,强大的怨念才让红莲圣火如此可怕。
飞雪安然无恙,高欢就可以放心的进行自己计划。
金刚法印运转下,神魂中杂质不断被剥离出来。只是这些杂质也是高欢神魂的一部分,高欢要把这些杂质彻底消化,还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
有了红莲劫火,情况就截然不同。那些神魂杂质,正是红莲劫火最喜欢的。龙魂强大的怨念,又让红莲劫火越烧越旺。
高欢必须要小心的控制红莲劫火,若是任由红莲劫火壮大,很容易把神魂都炼化。这是走钢丝,一定要取得中间的平衡。
开始的时候,高欢还小心翼翼的控制。可时间一长,心中就没有了杂念。也不会再刻意想着去控制红莲劫火。只是去体会那种金刚真意。
生如朝露泡影,幻灭无常,唯有金刚大坚固大永恒。
高欢领悟的金刚真意,也是和他以往所领悟的金刚之意截然不同。这次领悟,也让高欢得到了几分大日如来法印的真意。
大日如来法印是世间至高秘法,其传承飘渺无踪,高欢能得到也是大机缘。可要修炼大日如来法印,得到传承只是第一步。只有领悟真意,触发识海中大日如来法印的灵机,才能得到其中的精义。
杀八皇子轩辕明,领悟大自在之意,得到大自在的法印的精义。自此,大日如来法印才初步有成。在地宫中,高欢以大自在法印激发共鸣,得到大自在光明天衣。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