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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般静静地对视着,周围仿若一瞬间都惊了下来。
良久,若影转眸望向天际,目光沉静而悠远,直到莫逸风欲开口之时,却见她回眸看向他淡声一语:“好。”
莫逸风微微有些惊诧,不知道为何她会突然有此转变,本以为依她的性子会好一阵吵闹,谁料竟是出奇的安静,可是就因为这样,他的心也随之隐隐不安起来。
他抱着她上了马,自己也翻身跨坐了上去。
见她始终不说话,他垂眸看了看她问道:“可有用午膳?”
“嗯,已经用过了。”她淡声开口,仿若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莫逸风虽是有些担忧,但是见她没有再提方才之事,也微微松了口气,空出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身子,淡笑道:“只要我不盯着你,你就吃得极少,身子是越发单薄了,想必今日又没怎么吃吧?稍后回去再陪你吃些……”
“今日倒是吃了许多,都有些撑了。”若影眸光一闪,打断了他的话。
“哦?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会让自己吃撑了。”莫逸风不由地惊讶。
若影看着前方轻笑道:“还不是二哥害的,若是我再吃慢点,恐怕一桌子的菜都要被他吃光了。”
“二哥?”莫逸风蓦地敛住了笑容,再看向她时,她却闭口不谈了。
莫逸风沉沉吸了一口气,突然扬起马鞭策马而行,若影未做准备,吓得惊叫出声。
“莫逸风!你、你停下!”他原本揽住她的手臂竟是在策马之时突然松开了,虽然她的身子仍在他的怀中不会摔下去,可是终究无法坐稳身子,整个人都东倒西歪,他却也不管不顾。害怕和气恼之下,她终是忍不住开口对他吼了起来。
所幸莫逸风还是缓下了速度,见她整个人都歪在他身上,他伸手将她扶直了身子。
“我要是摔下去就粉身碎骨了,你到底是有多想我被摔死?”若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莫逸风垂眸看了看她,凉凉道:“你坐二哥马上时也没见你这般害怕。”
“二哥才不像你这样。”若影气呼呼地回了他一句,对于方才的景象仍是心有余悸。
莫逸风闻言脸色一沉,却没有再开口。
若影自是知道他恼了,可是那又如何?暗自哼了一声,坐在马上不再说什么。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若影脖子一缩,感觉那寒风直灌入她的领口中。早知道就该坐他身后去了,他那健硕的身子倒是能用来挡风。
就在她这般思忖之时,她腰身一紧,身子骤然腾空而起。惊叫声响彻碧空,却又瞬间消逝,只因若影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从他的身前转坐在他身后。她惊愕地抬眸看向他的侧颜,真不知道他是否具有读心术,竟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而他却依旧没有没有言语也没有一丝笑容,只是将她的手朝前一拉让她抱住他的腰身。
因为他的动作,她整个身子都贴在他的背上。
良久,她靠在他的背上静静地随着马儿的颠簸往前行着,若是能一直这般静静地和他呆在一起,她也心满意足了。可是,想到自己所中的冰蚊针,她的心又沉了下去。
莫逸谨不知道取针和解毒之法,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柳毓璃自是不会说,她又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继续等着发病等着被冰蚊针折磨死的那一天吗?
她终是不忍心让莫逸风知道真相,她宁愿他们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相处着,也不愿看见他为她终日愁眉不展的模样。虽然她还不清楚莫逸风是否会为了她如此伤神,可是她不愿意去赌。更何况,若是她告诉他是柳毓璃所为,他也不一定会信不是吗?
若是她说了,他或许会担忧,或许会不信,前者伤的是他,后者伤的是她。若是她不说,那么受伤的就只有她一人而已。
沉声轻叹,她紧了紧抱住他的腰间的手臂,将脸埋在他的背脊内。
“马上就到了。”莫逸风抿了抿唇终是开了口。
若影勾唇一笑,抬眸看向天空,万里无云。
“莫逸风,我讨厌你去找她,很讨厌。”若影靠在他背脊处缓声开口,语气淡淡,却听得出她厌恶的情愫。
莫逸风未料她会这么一说,眸中闪过一道诧异,微微朝后转了头,随后却又将视线落在前方,沉默良久轻启薄唇,声音仿佛来自天际:“我去柳府有事。”
若影蹙了蹙眉,想到柳毓璃的阴毒,心里终究有些害怕,明知道柳毓璃不可能会伤他,可她终是不想看见他与她太过亲近,为了自己,也为了他。
“她真的不是好人。”话音落下,她有些后悔,因为在他心里柳毓璃从来心善,他信她如命,就如当初的那句“不信她难道信你吗”,言犹在耳。
未听到他的回应,她隐隐长叹:“我知道你不会信,可是……你以后自己小心点,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因为她是你的青梅竹马就完全放下了戒心。”
她知道莫逸风出身皇室,对于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她来提醒,可是她就是不放心他,若是柳毓璃爱他如命,若是柳毓璃宁愿伤害自己也要护他周全,她或许会选择退出,可是在她看来,柳毓璃虽然爱他但是更爱自己,所以她终是放心不下。
久久的沉默是若影意料之中的,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失落感也减轻了不少,虽然心口依旧会隐隐刺痛,但终究没有像一开始听到他信柳毓璃却不信她时那般心痛如绞。
谁知就在她一声长叹之后,莫逸风缓缓抬手覆上了她的手背:“好。”
若影难以置信地抬眸越过宽厚的背脊朝他看去,他面色沉静如初。
她张了张嘴正想问为什么,他却率先开了口:“不知道为何,总感觉毓璃跟以前不一样了,越发不像以前的她。”
“以前……她是什么样的?”这是她第一次这般平静地问着关于柳毓璃的事,心没有起一丝波澜。
莫逸风缓缓紧了指尖,将她的手裹于掌心。
“其实我常年征战在外,十多年来相处的日子也极少,算起来都没有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多。”说到此处,他笑着再次紧了紧指尖。
若影闻言心头一悸,可又有一种欣喜缓缓蔓延:“真的?”
莫逸风点了点头:“可是我对她儿时的模样很是深刻,眉眼之间竟是调皮的模样,却又十分乖巧懂事,你与她倒是……”十分相似这几个字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心头却仍止不住地一紧,转眸看了看她的反应,见她没有作声,他竟是隐隐松了一口气。
“她真有这么好?”若影的思绪一直停留在莫逸风前面夸赞柳毓璃的话上,听着极其不适,却又无可奈何。
莫逸风淡淡一笑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回忆着过往:“有时候我当真以为那夜只是一个梦,就连现在也是如此,可是事实却不得不让我相信那是真的。”
“那夜?梦?”若影一怔,垂眸细想,试探着问他,“你说的是那荷塘中的小女孩?”
“嗯。”莫逸风点头应声。
“可是……为何只是那个时候的她?以后的呢?”她始终不明白,为何莫逸风对柳毓璃的记忆只在那夜,难道是因为他所说的常年征战在外?可是就算是如此,他也会有回来的时候不是吗?
莫逸风却是苦涩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何,记忆最深的始终是那一夜,而后的她虽然也极其乖巧懂事且讨人喜欢,可是……始终无法替代那夜的她。”
“情窦初开。”她的唇角冉起一抹苦笑。
“什么?”莫逸风敛回思绪转眸低问。
若影轻叹:“情窦初开的瞬间总是令人最难忘的,而后即使有再多的经历,也替代不了那瞬间的感觉。”
“是吗?”莫逸风喃喃自语,却也找不到答案。
“若是哪天发现你梦中的人并非是柳毓璃,而是另有其人,你会喜欢那个人,还是会继续喜欢柳毓璃?”不知为何,她突然开口问了他这么一句,而问出口后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却也十分期待他的答案。
曾记得她又试探着问过,可是他始终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莫逸风闻言身子一僵,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不知是犹豫还是不安。
见他难以抉择,她低笑开口:“你还是会喜欢柳毓璃吧?因为你们毕竟已经有了十年的感情不是吗?若只是因为那个小女孩曾经陪了你一夜,曾经鼓励你坚持活下去,那不就是因为感恩才喜欢?可是感恩和喜欢并不能混为一谈,为了感恩才去爱,那么就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而是报恩。”
“报恩?”莫逸风凝眸沉思,须臾,他转眸问她,“若那个小女孩是你,你会如何?”“我?”她极其认真地想了想,而后却摇头道,“我宁愿不是我,若是我的话,你不就是因为报恩才对我好?我宁愿你是真心爱上我才对我好,而不是怜悯和报恩。”
莫逸风再次沉默。
若影见他不语,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敛回思绪歪着脑袋看向他又问道:“莫逸风,为什么永王妃当初会嫁给莫逸萧呢?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被迫赐婚?”
“喜欢?”莫逸风轻笑,“他二人从未见过面,又谈何喜欢?”
“那就是被迫的?可为何偏偏是莫逸萧?”若影低低一语,倒是替萧贝月惋惜。
在她看来,萧贝月是何其温柔如水的女子,嫁给一个像莫逸萧这样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实在是可惜了。思及此,她不由地抬眸看向莫逸风,心底忍不住一阵酸楚。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三王府门口,莫逸风下马之后将若有所思的她也抱了下来,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他无奈摇头:“没想到你还有这般闲情逸致,居然管起了别人的家事。永王妃虽然是来和亲,可毕竟是一国公主,父皇自然是要将她赐给最疼爱的儿子,至于是否是被迫,那就不得而知,不过她嫁给四弟这么多年都未有子嗣,四弟也没有责难于她,想来两人也算和睦。”
“不争不吵不代表和睦,也可能是心死,又或者永王妃本就是这么一个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