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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神并不会对我们特别仁慈,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在那样的清晨悄悄离我而去……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ROY也一样。那时候的他,什么都不懂,即使失去了父亲,也不会懂得如何悲伤。”
顶级的巴桀林红茶,搭配着肉桂与奶油的芳香,顺着琢花的银色茶匙向上婀娜地勾画出身姿。
所有的往事都在那温热的蒸气中消散于无影。
“他的父亲,也是我的丈夫,其身份与你们是一样的。”
EDO抬起了头。对视目光灼灼。
“国家炼金术师。”那精致的嘴唇张合着EDO极其熟悉的弧度:“然后也和绝大多数获得国家资格的炼金术师一样,为了更多的荣耀而加入军队成为正式军人——官至上将。用句不太恰当的比喻,那就是所谓的一时权倾朝野了。”
“……”过了好半天,EDO才发觉半张嘴巴在这样的贵妇人面前有点不太文雅。他合拢,然后再张开:“然后呢?”
“然后?没有了。”
“没有了……?”
“没有了。”那种坚定的神态并不是象在说笑。悲伤经过日积月累的沉淀洗礼已经凝结成极其坚硬的茧,不会流血,但也不会消失。
“无论我有一个在外人口中多么了不起的丈夫,但我也得和所有选择了军人的女性一样……在早有准备的生命中祈祷那一天不会来临——我曾经在梦里无数次为他的噩耗哭泣,但是当他阵亡的消息传来时,我居然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
因为都哭完了吧……无论如何努力地想表现得象个正常的妻子,但都无济于事……
天鹅拍打翅膀的声音,如同从天堂传来的隐隐呼唤。
“我并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也没有多么憎恨他——因为我的丈夫杀过更多人——他杀死我的爱人,而我的爱人却不知道夺取了多少人的丈夫儿女。”
那就是国家炼金术师的职责所在。
“但我无法原谅,无法原谅他的儿子也要走上和他同样的道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接受……”
——“你不可能超越你的父亲!”
——“为什么您会如此武断?”
——“因为不会再有比那个军衔更高的地位了——除了大总统。”
——“好,那我就当大总统。”
那时候,EDO在想,ROY执意要加入军队的理由,是不是想完成一些他的父亲在生前想做却没有做到的事情?
或者,他在冥冥之中继承了那个男人的灵魂。
“……ROY丝毫不顾我的反对,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那时候,我无法谅解男人对于名誉的愚蠢渴求!我借口身体不好,离开中央去了南方的别墅……然后,整整七年时间,我不和我的儿子,ROY·MUSTANG说一句话。”
“七年……”
对于血缘来说,那是一个难以估算的数字。
女人肯定地点头。她并不认为自己当初的做法是错的,但也没有判断它是正确的依据。
“即使对于我无声的威胁,ROY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想法。偶尔我会回到圣特拉尔,即使两个人在大街上迎面而来,我也绝对不说一句话,不做任何会被怀疑成犹豫的动作,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擦过去。”
他们太象了……
象得让我很害怕他们的命运也是如出一辙。
我不想失去那个人留给我的,唯一的珍贵。
即使使用作为一个母亲如此残忍的方式,也想将他留在这个世界上……
“……您是很喜欢那个人的,对吗?”
EDO问出这句话时,鼓起的勇气可想而知。
他紧张地盯着面前女性的嘴唇。仿佛那里吐露出的回答是对自己的宣判。
她微笑了,美丽不可方物:“我只是很惋惜——我应该用更多的时间陪伴在他的身边……哪里也好,什么地方也好,也绝对不要和他分开!”
“他去世后,有很多达官贵人向我求婚;那时候,我还很年轻。但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接纳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了——我要陪在他的身边。因为生前无法朝暮相守,那么在他死后我就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那段遗憾……”
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他……
“我要穷尽一生的时间,慢慢地与他白头偕老。”
然后,和他埋葬在一个墓穴中。
至死方休。
饶是英魂南山起,妾愿化长风绕战旗。
EDO喘着气奔走在长长的过廊里。
空间很寂静。他的脚步声可以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急切地朝着那个目的地前行。
有种东西,在胸腔里澎湃着拍击血管。
发过誓的……
一定要变得比任何人都强!
强到足以保护他。
足以有那样的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门“砰”地一下被撞开。
“大佐!大佐在吗?还是已经走了?”
一干男性抬起朦胧的视线,焦距不稳地看着门口的少年。
“大佐……嗝!下午有事情驱车出去了,现在大概直接回家了吧。”
已经晋升为中校的HAVOC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看着EDO傻笑。
“……”虽然有些失落,但是看见室内那醉生梦死的情景还是很吃惊。
“诶诶,我说……EDO,嗝!不要老是跟在大佐后面跑来跑去的嘛……”HAVOC已经意识不清了,跟着EDO把上司的军衔乱喊一通:“偶尔,也陪陪我们嘛!”
一个酒瓶子准确无比地扔进EDO的怀中。
靠!又不是坐台的三陪!
“来来!一醉解千愁!看你最近也挺郁闷的样子,干脆大伙一起……嗝!”
真是群魔乱舞的恐怖场面……
男人们胡乱地挥动手里的酒瓶,一阵阵稀奇古怪的叫声。
“呃,我说……”肩膀被身边的中校一把死死搂住,EDO光是闻见那么浓的酒味就快醉了。
“你小子真是够走运的!不仅得到美女的垂青,而且对方还是皇亲国戚,嗝……”
EDO刚想说什么,对方就一拳头砸在自己的机械甲上……大概是喝得彻底醉了,居然一点疼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样……有没想过一脚蹬了大佐回归正途啊?何况那人是大佐的表妹,你不会吃亏的啦……嗝!”
EDO闲闲地拿左手扇风:“我才不想丢那个脸呢!”
“啥……意思?”
“万一我向人家告白人家回答——可是,可是,可是……我喜欢的是象哥哥那样的人——那我岂不是丢脸丢回老家了?”
“……你,你,你!”HAVOC少校撕心裂肺地抱着酒瓶在地上打滚:“别说了啊!那是我胸口永远的痛啊……嗝!”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门又被类似的手法撞开了。
“EDO!EDO在不在这里?少将说他有事找……我……”
最后的语音自动消失中。
里面顿时象炸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天啊——是大佐!他怎么回来了?”
“白痴!什么大佐……是阁下!”
“我的裤子呢……谁把我裤子脱了?!”
鸡飞狗跳似的混乱。
“……”ROY手背上的火焰炼成阵剧烈地颤抖中。
这些就是他引以为豪的部下吗——恨不得全拖出去毙了!
“大佐——”
ROY愣了一下。刚才那甜得能腻死人的声音,咋这么耳熟?
然后一团金黄色的不明物体飞扑进他的怀中。磨蹭磨蹭,使劲磨蹭!
“……钢?”
天呐,酒气薰天!
“大佐……”少年仰起红番茄似的的脸庞,裂着嘴一笑,那股酒精的味道直接让ROY黑线复黑线。
“我有事情……嗝……想对你说哦!”
有气无力地抚上少年因为太过兴奋而被汗湿的额头:“什么事……”
少年连打好几个酒嗝,笑得那么大的眼睛都弯成一条缝了——
“可是……可是……我不好意思说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他喝醉了后原来喜欢笑啊……
这已经不是黑线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我说……到底是谁让EDO喝酒的?!”
“诶呀呀,这孩子怎么了?”
Margaret夫人吃惊地捂住樱桃小嘴,看着眼前混乱至极的一幕。
“没事,他发酒疯呢。”郁闷地指挥众侍者把兴奋得不可名状的EDO按进柔软的大床里强迫他休息:“今天晚上只好在这里打扰了……”
当少年终于闹累了沉沉睡去的时候,众人也虚脱般地横了一地。
是夜,ROY被身上仿佛鬼压床似的的重量惊醒了。他翻身腾坐起来。
“……钢?!”
他看着那小小的身体确实压在了自己的身体上方……
“ROY……”
他用轻飘飘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然后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向他的方向爬过来。
没有哪次做爱他敢用这么大胆的体位呢……
“ROY……”披散的长发,隐约地遮挡住了少年的眼神;他的气息很热,象是在空气中烧灼一样的炽热……
“抱我……ROY……”
ROY的反应居然是如遭五雷轰顶!
“等,等等!EDO……你还没睡醒吧?还是梦游……喂喂,你别乱来!”
“……?!”
惊醒时,背后全是冷汗。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欲求不满了……居然做这种梦?!
梦——等等!
ROY的脖子,以慢镜头的动作,慢慢地,慢慢地,拧向床的另一边。
“……”不是梦。
那孩子的确在自己的床上……
而且大刺刺地以“大”字的姿态呈现,一边呼呼地睡得跟只小猪一样,一边还不住地咂吧着口水。
“ARU……呼……你睡过去点啦。”
“……”
自己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啊!
未完
不背诏命,不离御前,誓约忠诚。可以了吧,我的主人?
你这段也太恶搞了……
Morning Call系列——
星光庭院 6
请祝福我军胜利。
那个前兆开始之际,男人的嘴唇碰触了他的冰冷的柔软。
感觉近乎到陌生的神圣。
仿佛一个祈祷的礼赞。
下面的人群如潮水般疯狂地涌动。效忠的宣誓不绝于耳。
于是,他感到被男人亲吻的嘴唇,红润地散发出尖锐的疼痛。
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
关于那个冬天,关于那个男人……
他很明白的。那害怕在一个清晨睁开眼睛就无法再看见他事实。
那种无论天涯海角无论生老病死,也要朝朝暮暮的心情。
我愿做长风绕战旗……
第一缕阳光温和地投落在少年微微颤动的眼帘上。
他嘟嚷着用手背揉动受到刺激的眼睛。
睁开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