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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切事务全交于师爷司徒昆仑掌理,师爷一方面从小照应少门主到大,一方面能力自视过人。
终于把权势抓紧,一直视龙飞云为小孩,常以长者身份教训少门主,久而久之,在外头不免形成扶天子以令诸侯之形态。
龙飞云发现此一局面之后,亦感颜面挂不住,还好,他有个忠心耿耿的总管朝三爷,一直在为他尽心尽力,终能稍稍抵挡师爷气焰。
他还纵容总管成立天龙六十骑,名为随时抵抗可能入侵之敌,暗则巩固自己的力量。
谁知师爷亦不甘示弱,照样成立侍卫队,说是保护神剑门,其实乃是在对抗总管势力扩张。
方才绘衣人即是侍卫队人马,难怪关小刀差点遭殃。
至于龙飞云见及帮中形成两派势力,更感不妥。但他知道三爷一向忠心耿耿,也就一直纵容下去。
他虽明令两派不准斗殴,但若暗中干起来,他仍为总管人马加油,毕竟师爷太过嚣张,不杀他威风,当这个武林皇帝也没有意思。
关小刀在探出此状况后,直皱眉头,暗道:原来神剑门另有斗争,那自己投靠,岂非立即树立敌人。
然而他总觉得父命不可违,而且胡三爷又是同乡人,不跟他跟谁。
他突然喝道:“人不能当墙头草,三爷忠心耿耿,跟他便是!”
于是,他直往总管府第行去。
转过三条市街,眼前已现红墙绿瓦,气派如王侯府之宅第,直让人觉得大丈夫自该要如此矣!
关小刀见着一对大铜龙,四名劲装守卫,更见及门上金匾题着“天龙阁”,气势万千,正是翻天龙胡三江最佳写照。
关小刀见状,不管懂或不憧,猛地拍手叫道:“好一个翻天龙!”
他本是装出甚有学问模样,也好增加身分地位,岂知这一击掌,用力过猛,肌肉一张,叭然一响,竟然把过窄的衣衫给撑破,左肩胁裂出大缓,吓得他困窘地把偃月刀赶忙夹于胁下,整张脸已现红晕。
守卫见他叫好,又窘得不敢上前,一人已说道:“来吧!有本领,王爷可能会收容,光站在那里,成不了事!”
关小刀更窘,心想衣眼破了,实是失礼,还是别见三爷为妙!当下干笑道:“我……
呃……马上来,我忘了带东西……马上来……”
干笑中,转头即奔。
守卫见状,呵呵笑起,直道来了个憨小子,厨房大概多一名帮手。另一名守卫却不赞同,他怕没饭吃。
关小刀则溜得甚快,转往小巷,找家客栈,要了房间,立即脱下衣服准备缝妥再见总管。
掌柜的已拿着针线走上二楼。
见及关小刀,将针线置于桌上,含笑说道:“小兄弟,想投靠神剑门,看你一身肌肉,该会有出头的一天,你要不要租房子?我算你便宜一点!”
敢情二楼都空着,他趁机拉生意。
关小刀道;“我是去投靠,将来住里头,哪还粗什么房子?”
掌柜笑道;“错了错了!那是小峻喽才睡军营,在这里,只只要稍有地位,都会在附近买房子、盖房子,要不然租一间也成,或总管手下天龙六十骑,哪个不是在外头有别墅、公馆?你刚来,不懂行情,听我的准没错!”
关小刀一愣:“当真?他们都住在外头?”
掌柜道:“要不然,他们还真的听起床号起床,吃大锅饭?那是很不得志的事!你就住下吧!我看你印堂发光,终究非池中之物,住下住下,我算你便宜些!”
关小刀已然心动:“却不知租金……”
掌柜笑的更媚:“放心,一定便宜得让你受不了,反正二楼空着也是空着,你先住下,咱们日后再谈,你要去见三爷吧,这件衣服太窄不成,我借你一件,是青蓝色的,三爷是喜欢这种颜色,因为他时常以自己为青龙转世,你穿青色准没错!”
“当真?”关小刀两眼发亮,衣服也不缝了。
掌柜连叫当真,忙退出房,随手一抓,已把方才预留在门角的青衣抓在手中,媚笑着抛给关小刀:“穿上它,你保证英俊百倍。”
“这么快?”关小刀接过手,直觉掌柜有备而来,体贴入微。
掌柜欣笑:“我看人看多啦!刚才你撞进门,我即知道你我有缘,你穿着便是,然后高高兴兴去见总管,打扰你了!呃。对了,见总管时,别带包袱,那样显得寒酸,当然,有贵重东西,带在身上便是,回头见,祝你一帆风顺。”
说完,招招手,为做成这笔生意含笑而去。关小刀亦自谢声不断,一切似乎甚顺利,随时有贵人相助,看来飞黄增达日子不久了。
他穿上青布衫,果真合身,看起来帅气不少,此时活动亦还自由,喃喃喜道:“现在就算三爷要我耍两招,也毫无问题。”
他耍了两招,想想,将包袱中只剩下的五两根子揣入怀中,然后拿起偃月刀及三节刀棍,己自下楼。
四处瞧瞧,此客栈虽不大,还算清雅,只是许多屋里已被熏出黄黑,显得有些老旧。
掌柜见他下楼,怕他后悔似地,急道;“快去快去,三爷最不喜欢午后见人,你现在去,正来得及!”
关小刀人生地不熟,只有唯命是从,当下哦了一声,提着偃月刀,甚快奔门而去。
掌柜则拨着算盘,哺哺念着该算关小刀月租多少才划得来?
关小刀二次造访天龙阁,守卫仍认得他,一人走来打招呼,要他直走广场,到了厅堂前头,再向里边护卫说明,大概可能见到总管。
关小刀不解:“大概?”
守卫笑道:“不然。阿猫阿狗说见总管就见总管,那三爷不累死才怪。”
另一名守卫道:“通常要见总管,得接受天龙三侠考验才行!”
关小刀道:“天龙三侠是谁?”
“总管的得力助手喽!。守卫道:“三人武功盖世,老大田雳侠霞万钧,老二风流侠方于秋,老三斯文侠谷君平,有机会你可以挽他们较量较量。”
关小刀道:“可是我有介绍信……”
“有信?”
“嗯,三爷是我爹好友……”
“呃……呃……”守卫不敢再戏言,直指厅门,道:“那你到里头试试,却不知今尊是谁?”
关小刀道;“神刀关海天。”
“哦,是他,失敬失敬,少侠里边请!”
守卫只不过二十出头,哪会听过神刀威名,四人只不过作样罢了。
关小刀但觉父亲威名不弱,亦即抬头挺胸,拜礼之后,大步进入总管府第。
里头广场宽敞,数十对武士正在练武,喝喝有声,金铁交鸣中,偶而传来“司徒老头给我趟下!”
分明是把师爷当成假想敌,若被听及,恐怕要气得他七窍生烟。
关小刀未料到这些人已如此仇视传卫队人马,自己暂时跟他们无犯无仇,不自觉地闪避那喊杀师爷的狂汉子。
行约一半,见一名剑手猛狠挥剑,喝的仍是躺下!
但见剑锋过处,唰唰两响,一名左胸顿现血痕,一名手指掉了一根,两人登时掩压伤处,强忍痛楚,仍自奋战。
如此狠猛练刻,简直己跟敌人对杀毫无两样,瞧得关小刀眉头直跳。自己自认为很猛无比,但练招之下,见胸即刺,见指即砍的情景,倒还未曾见过,不禁对总管府练剑之严。心头大了个突。
那伤人剑手喝道:“要死,宁可死在自家人手中,还不卯劲干上!”
利剑一抖,更逼得两名剑手咬牙硬拼。
关小刀不忍再看,急急闪过人群,往前厅行去。
然而总难忍回头偷瞧,那两名剑手已被放倒,被抬到一边治伤,他始替两人嘘口气,没丢性命,算是侥幸矣!
关小刀及近前厅,已见及门口聚集不少人,似是等着见总管,他们大都聊着师爷如何孬种,又敢派出待卫队人马,却从不自己出面。他们也聊些风流的事,就连什么夫人、小姐瞄他一眼,招他手巾之类微不足道之事,他们都能乐上半天。
关小刀从他们口中,听得这年头流行和美姑娘眉来眼去,那是英雄无上威风。
他倒觉得想笑,直道;“怎会怎会?”却也想不出原因,大概只能以——英雄爱美人吧!爱不着,抛个媚眼也好。
他们几乎谈边所有女人跟自己有所媚情,但谈到门主夫人,却全部异口同声表示夫人高贵大方,不能开她玩笑,倒是露出应有分寸!
关小刀走近,护卫盘问,得知是想见总管,也就要他等在一边,小刀无聊,开始观察这些人。
其中一名身材魁梧,模样据傲,年约三十上下汉子,粗言粗语说个不停。
他未穿制服,身上披着青蓝外袍,肩颈则绑着一条绣金缎带,直往下延伸,甚是醒目,他喜欢抓着将粗长剑,有意无意拨向缎带,让金光闪闪晃亮。
然后装出咳嗽声,再把着半长不短胡子表示受了风寒不得已才罩上外袍披风,众人不禁暖味笑起。
那人神态自得一笑:“虽然受了风寒,但有此披风,也算是不虚此行啦!它好看吧?尤其是这绣金带子,是我从一位京城名家手中买下来的,它值百两金子,越看越顺眼!”
掩不住得意种情,拨弄耀眼缎带,呵然一笑:“人总要时髦一下,尤其在有了家当之后,花点钱点缀门面,也是一桩快事!”
有人回答:“香统领几天前不是笼了不少银子?还有钱买宝贝东西?”
有人道;“是统领相好的送的吧?还是你爹从故乡寄钱让你风光风光?”
雷统领白眼道:“少说风凉话,凭我一月三百银子,还买不起这缎带?老实说,有个相好的想送我,我却立即回绝!男子汉,不需女人施舍!”
另有人说道:“对对对!我那秋桃姑娘就要送我一条类似带子,我也把她回绝,我叫她要送,干脆进银子来得实在些,她就不送了……”
雷统领道:“我这条带子绝非你所见的带子,它的确值百两金子!你们看,这还绣有大师名字!”
他指着缎带一角,那似名非名图案,众人想欺前瞧看,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