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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想了一想,说道:“南大侠,你少管这闲事吧!”南霁云道:“杀人是件大事,
岂可当作等闲,你要杀人,须得说出个道理来,否则南某不能不管!”
那少女满面涨红,厉声说道:“南霁云你空有大侠之名,却分不清是非黑白,你当这老
贼是何等样人?”南霁云道:“皇甫前辈是侠义中人,谁不知晓?你辱骂前辈,却又说不出
个道理来,先就不该!”
那少女冷笑道:“皇甫老贼欺世盗名,其实却是暗中作恶的魔头,你枉称大侠,却给他
骗了!”南霁云道:“你说他作恶多端,有何凭证?”那少女双眉一坚,好像本来不想说
的,现在始下了决心,毅然说道:“我母亲就是证人!她说的话我不能不信!她曾亲眼看见
这个老贼杀了人家的丈大,夺了人家的妻子,我骂他是奸邪淫恶之徒,难道骂错了吗?我是
奉了母命来除奸的。南霁云,你素有侠义之名,今晚我不必要你助我除奸,但你最少也该袖
手旁观,不应拦阻。”
南霁云大吃一惊,不由得把眼光向皇甫嵩瞥去,只见皇甫嵩在微微叹息,南霁云心头一
震,暗自想道:“难道他果真做过这少女所说的坏事?”再留神看时,皇甫嵩却并没有显出
些微愧怍的神色,他的叹息似乎只是一种怜悯,一种无可奈何的感伤。南霁云久历江湖,眼
光何等锐利,心里不禁疑云大起,想道:“瞧这神情,皇甫嵩定是受冤枉的,但他为什么不
分辩?为什么甘心让那少女所杀?看来这里面定然有更复杂的原因,皇甫嵩不愿为外人
道!”
那少女见南霁云仍然横刀挡住她的去路,柳眉一竖,怒声说道:“我已说得清清楚楚,
你还要拦阻我吗?”南霁云道:“我听来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你说皇甫前辈曾于过杀夫
夺妻的恶行,那对夫妻究竟姓甚名谁?另外有何人证物证?当时的经过情形怎样?……”那
少女怒道:“这是我母亲告诉我的,我母亲说的决不会是假话,还何须什么另外的人证物
证?”
南霁云心道:“看来只怕她母亲也还瞒着一些事情,未曾对她说得一清二楚。”当下将
宝刀一挥,架着了少女攻过来的长剑,沉声说道:“你相信你的母亲,我却相信皇甫前辈。
有我在此,你今晚想要杀人那是万万不行!依我说,你不如暂且罢手,留下姓名住址给我,
待我办完一桩事情之后,至迟在三个月之内,必定登门造访,面见令堂,说个明白。”
那少女大怒道:“你既不相信我的母亲,你还见她做什么?哼,你别以为你有点声名,
我母亲也还未必肯见你呢!哼,你让不让开?你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了!”剑法一展,
登时又是暴风骤雨般的强攻过去。
南霁云当然不肯退让,这时他对少女的剑法已略为熟悉,虽然未能取胜,却已稍稍占了
上风。但在他心里,却也暗自叫了一声:“惭愧!”想道:“要是我不仗着这把宝刀,只怕
当真不是她的对手。”
其实南霁云的功力也要比那少女略胜一筹,那少女强攻不下,额头已经见汗,而南霁云
则仍是神色自如。那少女自知不敌,愤然说道:“你为什么拼了死命要护这个老贼?”
南霁云道:“一来我相信皇甫前辈不是坏人,二来他于我又有救命之恩,你要杀他,我
焉能不管?”那少女怔了一怔,说道:“什么救命之恩?”
恰在这时,段珪璋忽然又在梦中叫道:“史大哥,史大哥!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你还
认得我段珪璋么?”
那少女忽地大叫一声,倏的向段珪璋所躺的方向掠去,铁摩勒守护在段珪璋身旁,见她
突如其来,大吃一惊,急忙举起宝剑便削,大声喝道:“好狠的女贼,我段叔叔已伤成这个
模样,你还要侵害他么?”
那少女将长剑一引,使了一个“粘字诀”,将铁摩勒的宝剑引开,反手一招,又把南霁
云的攻势解去,喝道:“且慢动手,他是谁人?”南霁云道:“幽州大使段珪璋,你听过这
个名宇么?”
那少女陡然一震,急忙问道:“他果然就是段珪璋么,那么还有一个叫做史逸如的人
呢?”
南霁云也是陡然一震,急忙问道:“姑娘,你认得史逸如的么?”那少女道:“你别问
我,你只说史逸如他现在怎么样了?”
南霁云道:“史逸如么?他已被安禄山逼得自尽了!”那少女面色一沉,再问道:“那
么段大伙是否在安禄山家坐受的伤?”南霁云失声叫道:“姑娘,你放情是知道他们这桩事
情的?不错,段大侠正是为了要救他这位姓史的朋友,在安贼家中以寡敌众,因而受了重伤
的。幸亏遇到皇甫前辈,给他急救,要不然只怕他早已没命了。”
南霁云顿了一顿,接续说道:“我们昨晚也是在安贼家中厮杀过来,叮惜我们到迟了一
步,救不了史逸如……”那少女插口道:“嗯,我明白了,也幸亏你们,所以段大侠才不至
落在安贼手中,是么?”
铁摩勒嚷道:“对啦,你猜得一点不错。再告诉你吧:南大侠和我所受的伤也是这位皇
甫前辈治好的,皇甫前辈还给我们打退安禄山的追兵,你怎能说他是个坏人?”
那少女现出一派迷惘的绅色,似乎对皇甫嵩的敌意已减了几分,想了一想,忽地又再问
道:“那么史逸如的妻女呢?”
南霁云任了一怔,道:“我不知道。”那少女道:“胡说!你怎能不知道?”她哪里知
道,段珪璋根本就来曾将这件事告诉南霁云,铁摩勒拉南霁云去救段珪璋之时,虽然约略说
了一些却也没有提到史逸如的妻女。
铁摩勒虽然不高兴这位少女的态度,但见她这样关心段、史二家之事,料想她也不是一
个坏人,便答道:“那姓史的妻女我们没有见到,多半还是被囚在安禄山那儿,你想知道她
们的消息,有胆的话,可以找安禄山问去!”
那少女被铁摩勒一激,面色陡变,忽地长剑一指,对皇甫嵩道:“看在你救段大侠的份
上,今晚暂巳饶你不死,不过,以后我若是再查到你的恶行的话,我还是要和你算帐。”皇
甫嵩苦笑一声,似乎想说话却又忍着不说,那少女倏地一个转身,跃出庙门,跨上马背,扬
声叫道:“我叫夏凌霜,我的名字你可以说给段大侠知道。”马铃叮当,待她这几句话说
完,铃声亦已渐远渐寂了。
铁库勒满腹狐疑,问道:“皇甫前辈,这姓夏的女子武功虽强,却也不见得能胜过宇文
通多少,你可以轻易的打发宇文通,她绝不是你的对手,你却怎么这样怕她?”
皇甫嵩苦笑道:“叫化子受气受骂,那是很平掌的事情,算不了什么。唉,老叫化倒愿
丧生在她的剑下,省得她去另外杀人。”铁摩勒听他说得奇怪,正想再问,皇甫嵩又道:
“老叫化已经说得多了,这件事实是不愿再提。南大侠,你要是信得过老叫化的话,这件事
请你也不必再管了。”
南霁云知他有难言之隐,心中想道:“听他说来,似是代人受过。但‘奸邪淫恶’这个
罪名是何等重大,若是代人受过,别样事情犹自可说,却怎能背上这个恶名?”但皇甫嵩话
已至此,南霁云和铁摩勒虽然疑团塞胸,却也不便再问了。
皇甫嵩道:“天已亮了,老叫化还有旁的事情,可要先走一步了。段大侠大约再过两个
时辰,就可以醒来。这里有一瓶药丸,你每天给他服食三次,每次一粒,吃完了这瓶药丸,
大约他也可以恢复如初了。”
南霁云接过瓶子,瓶子里有二十粒药丸,照每天三粒来算。不出七天,段珪璋便可以恢
复武功。南霁云道:“老前辈再生之德,我们不知该如何报答,老前辈不知有什么话要留给
段大侠么?”
皇甫嵩笑道:“老叫化时常受别人的恩惠,要说报答,哪报得了这许多?何况,你刚才
救了我的一条性命,也算报答过了。”顿了一顿,忽又说道:“段大侠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他醒来之后,你不要说这药是老叫化给的,免得他挂在心上。”铁摩勒道:“这可不成,他
若问起是谁救他性命,我们总不能不告诉他。”皇甫嵩道:“这样好了,止血疗伤的事情可
以告诉他,这药丸嘛,就当作是南大侠随身携带的好了,凡是习武的人,谁都有秘制的膏丹
丸散,不过效力不同罢了。若说是老叫化送的,反而不好。”南霁云见他说得甚为郑重,不
禁又起了一重疑云;铁摩勒却笑道:“给他止血疗伤的也是你,他知道了,岂不是也要挂在
心上吗?”皇甫嵩想了一想,说道:“好吧,那么我也向他请托一件事情,算是谁也不沾谁
的恩惠。”南霁云道:“什么事情?”皇甫嵩除下了一枚铁指环,套在段珪璋的指上,说
道:“拜托你们向段大侠求情,日后要是他遇见一个人,那个人带有一式一样的铁指环的
话,请他看在我的份上,给那个人留点情面。”
铁摩勒心道:“这老叫化不如弄什么玄虚?”这时亦自暗暗起疑,但他是在黑道中长大
的孩子,深知江湖避忌,当下不敢再问,恭恭敬敬地答道:“老前辈放心,这几句话我一定
给你转达。”
皇甫嵩拿起拐杖,正要走出庙门,忽又停住,回头对南霁云道:“我几乎忘记了一件事
情,上月我在涿县曾碰见你的帅父。”南霁云问道:“他老人家可有什么话说?”皇甫嵩
道:“他说他本要到睢阳去的,因为有旁的事情,行期要延至下月中旬了。他和我谈起了
你,说你这几年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行为,他都知道,甚感欣慰。他问我认不认识你,我说
名字早已知道,人还未见过面。他告诉我,你在这几天可能要到睢阳,并对我说道:“睢阳
太守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