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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吓,竟似乎听得懂他的话似的,终于拱起背脊,站立起来。精精儿冷笑道:“这姓南的其
实也不是你本来的主人,为什么你这畜牲愿顺从他却不顺从我?哼,哼,我非把你整治的俯
首贴耳不可!今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你知道吗?”那匹马四蹄擦地,大声嘶叫,似乎表示
抗议。但是,精精儿跨上马背,它却也不敢乱跳乱跃,意图将精精儿掀下来了。
精精儿在马背上扬声说道:“这匹马的脚程比我快得多,我赶着先回去了。你们二位随
后来吧。”田、薛二人都不忿他独得宝马,且又先赶回去独自邀功,可是他们的本事远不及
精精儿,只有敢怒而不敢言。
南霁云被精精儿用重手法点了麻穴,动弹不得,但是神智却尚未昏迷。他学的是正宗内
功,造诣已经到了第一流的境界,暗暗运气冲关,却不料精精儿的点穴手法自成一家,用的
又是重手法,南霁云试了好几次,都未能解开穴道。
那玉龙山绵亘数百里,翻过此山,便是安禄山管辖的幽州境界。精精儿仗着人强马壮,
贪图快捷,不走官道而走山路。快马奔驰了两个时辰,日头渐渐偏西,山路越来越险,不久
来到了一处所在,那是双峰夹峙之下的一个隘口,羊肠小道陡峭险窄,像一条长蛇婉蜒在丛
山峻岭之中。这匹黄骠马端的神异非凡,非但履险如夷,而且脚程也丝毫不缓。
精精儿将要驰出隘口,目光所及,忽见在隘口当道,躺着一个乞丐,那乞丐发如乱革,
枕在路旁石上,半边脸孔埋在茅草丛中,身躯却横过道路,鼾声如雷,远远可闻。
精精儿喝道:“马来啦,臭叫化,快滚开去!”那叫化呼呼的睡得正沉,对他的叫声竟
似未曾听见。精精儿大喝道:“你是聋子吗?要不要命?”那叫化子翻一个身,“哼”了一
声,摊开了八字脚,索性睡到了山路的当中。
精精儿大怒,纵马便奔过去,心中想道:“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心念未
已,眼看马蹄就要踏到那叫化身上,猛听得那叫化一声喝道:“小猢狲,滚下来吧!”
就在这刹那间,黄骠马的狂奔之势突然煞住,精精儿做梦也想不到这老叫化有如此能
力,冷不及防,在马背上抛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那老叫化已是长身而起,一手向他的
脚踝抓来。
精精儿也真了得,身于悬空,猛地一个扭腰,在间不容发之间,避开了那老叫化的一
抓,迅即俯冲而下、反手一掌,击中了那老叫化的肩头。
那老叫化骂道:“小猢狲,没人管就想造反啦。”精精儿的掌锋刚刚触着他的身体,猛
觉一股大力反震过来,精精儿大吃一惊,慌忙一个筋斗倒翻出去。这老叫化用的是“沾衣十
八跌”的上乘内功,幸而精精儿这一掌之力未曾用实,要不然更要大大吃了。
精精儿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他的身法已经快极,哪知脚步刚刚站稳,抬头
一看,只见那老叫化又已拦在他的面前,冷冷说道:“我睡得好好的,你为何吵醒我?这也
还罢了,你还居然要谋害我!哼,哼,要不是老叫化有点儿能耐,这几根老骨头早就给你踏
碎啦!”
精精儿猛地想起一个人来,心头大震,想道:“莫非这老叫化就是此人。”连忙抱拳施
礼,低声下气地说道:“晚辈为了赶路,一时收不住坐骑,触犯了老前辈。晚辈在这厢赔礼
了。还望老前辈大度宽容,放我过去。”
那老叫化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说道:“你倒说得容易,要我放你,你可得先赔我一件东
西。”精精儿道:“老前辈要我赔些什么?”那老叫化道:“我正做到一个好梦,被你惊
醒,梦做不成了,你可得赔我一个好梦。”精精儿忍着气道:“梦如何赔法?我马上就走,
老前辈你再睡过吧。”那老叫化道:“胡说八道,我睡意已过,怎能再睡?再睡也未必有
梦。有梦也未必就是好梦!”精精几道:“这我可没法了。老前辈,我再给你赔罪吧。”那
老叫化道:“好,好梦你既不能赔找,那就给我磕三个响头,算作赔罪也罢。”
精精儿自大惯了,虽是对老叫化心存怯惧,却怎肯向他磕头?那老叫化又仰天打了一个
哈哈,说道:“你不肯磕头么?那就将这匹马赔给我吧!”这匹黄骠马似乎也知道老叫化的
厉害,受了惊吓,这时已远远的躲过一旁。
精精儿踌躇不语,那老叫化道:“怎么?舍不得马?反正你这匹马也是偷来的,送给我
也不过做个顺水人情。”精精儿吃了一惊,心道:“原来他也知道这匹马的来历。”想了一
下,说道:“这匹马送给老前辈不打紧,不过晚辈身居军职,现在正要押送一名犯官回去,
三日之后,请老前辈到范阳的节度府来取如何?”
那老叫化双眼一睁,说道:“哈哈,瞧你不出,原来你还是安禄山手下的军官。你押的
是什么人?老叫化生来爱管闲事,你说给我听听。”
精精儿暗自盘算脱身之计,讷讷说道:“这个人么?说给老前辈听也不打紧,他,
他……”他看那老叫化正在聚精会神的听他说话,忽地一柄匕首向那老叫化胸前飞去。
就在此时,南霁云忽地大声叫道:“卫老前辈,是我!我是魏州南八!”原来他暗自运
气冲关,虽然尚未能够解开穴道,却已可以开声说话。
精精儿匕首掷出,立即疾如鹰隼般的向那匹黄骠马扑去,他知道这老叫化本领高强,并
不指望这一柄匕首能伤得了他,但盼能暂时阻他一阻,只要自己能飞身上马,向回头路跑,
那老叫化本领再高,也无可奈何他了。
精精儿轻功卓绝,那匹黄骠马正要走步奔跑,未曾发力,精精儿鼓劲一冲,疾似离弦之
箭,一手抓着了马尾,正要腾身上马,猛听得那老叫化喝道:“小猢狲,想跑么?你也接接
我的暗器!”
陡然间,只觉四面风生,漫天树叶,向他刮来。原来这老叫化不是别人,正是名震江湖
的“疯丐”卫越。“疯丐”卫越、“酒丐”车迟与“西岳神龙”皇甫嵩并称江湖三异丐。三
丐之中,卫越居长,出手也最狠辣。这一手正是他的“飞花摘叶,伤人立死”的功夫。
精精儿识得厉害,来不及跨上马背,立即腾身飞起,饶是他跃起得快,且又已闭了全身
穴道,仍然给几片树叶打中,痛得他尖叫一声,在半空中打了一个筋斗,便即流星陨石般的
坠下深谷。卫越“哼”道:“不是看在你死去了的师父的份上,我就要了你这小猢狲的性
命。”
那匹黄源马见卫越打跑了精精儿。对他的敌意大减,它本来已在发力奔跑,这时却转过
身来,向卫越摇头摆尾。卫越哈哈大笑道:“好一匹马儿!”将南霁云在马背上拉下,并替
他解开了穴道。
南霁云重新施礼,谢过了卫越。卫越道:“南贤侄,你怎的落在这厮手中?”南霁云
道:“这都是小侄学艺不精之故,有损师门颜面,甚是羞惭。”其实,论武功南霁云并不输
于精精儿,他也并非是单打独斗而为精精儿所擒的,只因他生性爽直,输了就是输了,不愿
意为自己的如何致败多加辩解。
卫越望他一眼,颇有诧异之意,他知道南霁云之失手被擒,定有内情,当下微笑说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足挂齿?好,这事不谈。我早就想到九原找你了,今番幸遇,我先要
向你打听一个人。”
南霁云道:“不知老前辈要打听的是什么人?”卫越道:“听说你和冷雪梅的女儿很要
好,是吗?”南霁云想不到他要打听的竟是自己的未婚妻子,征了一怔,说道:“不瞒前
辈,小侄是和她已有了婚姻之约。”卫越哈哈笑道:“恭喜,恭喜!老叫化也算打听得对
了。你可以让老叫化见见你这位未过门的妻子么?老叫化想问她一件事情。”
南霁云本来不愿多说,但卫越已然问及,他一想卫越乃是师傅的好友,说也无妨。便
道:“小侄正是刚从夏家出来,我就是在夏姑娘家里碰到了这个精精儿的。”当下将经过情
形说了一遍,问道:“老前辈在这里可曾见有王家的人经过吗?”
卫越道:“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你怀疑她们两母女的失踪,是被王家小贼擒去的
么?冷雪梅夫妇的武功,当年与段珪璋齐名,凭着她们母女,精精儿即算邀了王家的帮手,
至多也不过在打斗中占得上风,绝不至被他们擒厂。”南霁云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事情实是难以预料。精精儿怎会知道她们的地址,我就想不到其中缘故。”卫越道:“我在
这里睡半天,未曾见有任何人经过。不过,若然她们两母女真的落在王家之手,老叫化拼了
性命不要,和你到龙眠谷去大闹一场便是。”歇了一歇,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冷雪
梅就是住此山脚下。难道传言是实,她约我在这里相会,是有点道理了?”
南霁云好生细罕,问道:“卫老前辈,你说想见复姑娘,问她一件事情,究竟是什么事
情?”卫越道:“我是想问她酒丐车迟被害的事情,听说她当年与段珪璋夫妇同上玉树山。
车迟的被害,是她曾经目击的!那个凶手的确是西岳神龙皇甫嵩么?”
南霁云道:“这件事她也曾对我说过,她亲自目击,凶手的的确确是皇甫嵩。据说当时
车老前辈要向段大侠吐露一件秘密,话未出口,就绪皇甫嵩用毒针暗害了。我的师弟摩勒昨
天到了九原,据他说段大侠亦已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们的师父,段大侠的话和夏姑娘的话完
全一样,料想是不会假了。”
卫越忽道:“南贤侄,你不忙着走吧?”南霁云道:“卫老前辈有何吩咐?”卫越道:
“我与皇甫嵩订下了约会,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