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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黔妮被打了,我心头火烧火燎。
快,你带我去那儿。我猛一拽她的手臂,吼道。
见有人要出头,那小姐眼睛亮了亮,急忙点点头,和我一起冲出包间。
风尘之地,是非之所,我就知道倩妮该离开这儿了。
8号包间里的都是江湖人,我不知道沈默这个名字如今在江湖上还有多少份量,但看在东升,看在雷胖子的份上,救个女人总还是值得一试的吧。
两三个小姐和服务生跟着个妈妈站在门口满面焦急,又是说情,又是讨饶,却依然被拦在门外。
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我几步冲上前。
门口的打手伸手将我一拦。
滚开。我一拳击中他的脸,将人打翻在地。
没了这看门狗,我自顾子拉开包间的门,冲了进去。
倩!我高叫一声,急忙在昏暗拥挤的包间里搜寻她的身影。
沈少。
没等我看个真切,角落里一个佝偻的身影低低的回了我一声。
是倩妮!
你怎么样?没事吧?我几步冲到里面,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
啪,啪,啪,啪。几声清脆缓慢的鼓掌声想起。
我怎么说来着,只要打两下,他保证飞过来。这不,飞过来了吧。懒洋洋的轻挑口吻。
我顺着声音转过头去,看到的懒散散斜靠在沙发上的洪兴胜,左拥右抱,好不得意的模样。
看来沈叔果然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不冷不热的语调,漫不经心的口吻,
我将视线向左转,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到邵子安。
他翘着腿,背靠着沙发,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一派悠闲安逸。身边的两个小姐很是听话安分的端坐在两边,都不敢碰他一下。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只是相逢上这种蟑螂似的熟人就实在不是件令人愉悦的事了。
对付女人,他到是有一手。洪兴胜哼哼一笑。
我翻个白眼,吐口郁闷之气。
懒的理会这种自我感觉良好异常的人。
倩,你要不要紧?我带你出去。我用手扶住她的脸,凑着昏暗的小灯粗粗看了看。
看来她是被人掴掌了,半边脸肿的老高,嘴角还有血丝。下手够重的。对付一个女人,有必要如此吗?脸对女人来讲很重要,洪兴胜真不是个东西。
我将倩妮搂在怀里,带着她径自朝门口走。
门口两尊巨大的门神立刻挡在我面前。
沈默。进来容易,出去难!洪兴胜在我背后阴阳怪气的开口。
我就知道他没完呢。
让倩先走出,我会留下来。我转过身,看着沙发上的那两人,缓缓的开口。
洪兴胜用手指磨了磨下巴,和邵子安交换了个眼神。
可以。他朝门口那两尊门神作了个放人的手势。
你出去吧。我推推倩妮,轻声说。
沈少,不要。倩妮的头摇个不停。
他们是冲你来的,你留下太危险了。她抓着我的手臂,满是担忧之色。
我搂搂她的肩。
不怕,你先出去,开了我的车在门口等我。我们一起去吃宵夜。我在她耳边轻轻说。
沈少!她叫我一声,还是担忧。
不怕,相信我。我朝她扯扯嘴角,露个自信的笑容,伸手推她出去。
倩妮一走出包间,里面坐着的三四个男人连同五七八个小姐一起跟着鱼贯走出。
等他们一走空,门口那两尊门神将包间的门啪的关上,一边一个站在门口。
你想怎么样?我缓缓转过身,看着洪兴胜冷冷的说。
老朋友了,何必这么冷冰冰的,没一点热情。洪兴胜拿起酒瓶倒了半杯琥珀色的干邑。
我皱皱眉头,他这是要灌我酒吗?
见我一脸不解之色,他回我一个轻挑而又狡猾的浅笑。
一旁的邵子安嘴角是万年不变的招牌微笑,只是眼睛里有掩不去的不怀好意之色。
洪兴胜又拿起一只小小的开口杯,从冰桶里拿出一瓶酒,拧开盖子朝杯子里倒。
酒液像稀薄的果冻似的从瓶子里倒出,瓶壁上的冰水顺着洪兴胜的手滴落在桌面上。这酒绝对是上了年份的威士忌。看来他还真是打算把我灌倒了。
他拿起满是威士忌的小酒杯,将杯子咕咚一声扔进那半杯干邑里。
深水炸弹,真是无聊加老土。我不耐烦的扯扯脸皮。
赏个脸,当是给你的女人向我赔个不是。洪兴胜指指桌上那杯酒,靠在沙发上轻描淡写的说。
邵子安依然端坐在一旁,整好以暇的看戏。
我看着那杯酒不说话。
深水炸弹虽然老土,但眼前这杯洪兴胜自制的深水炸弹却威力不小。
若是以前的我,自是不去怕它。但现如今的我,却已经不是从前了。
先前刚出去时,我曾经酗酒酗的很凶。为了麻痹自己,逃避现实,我一度沉沦酒海。直到喝到酒精中毒,胃穿孔为止。
从鬼门关来回了一圈,我才痛下决心戒酒。
来来回回戒了四五年才算彻底戒了酒。可是身体已经被酒搞的很是虚弱。现在的我,就连浅酌也要控制,更何况眼前这杯深水炸弹。
我看着酒不说话,洪兴胜和邵子安也不急,一派悠闲自得的看着我。一副跟我耗到底的模样。
我抿抿嘴。
论势力,论实力,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今天我只能从他们手里讨活路。如果喝一杯能解决问题,未尝不是个解决办法。
大不了出乖露丑,进一趟医院。
深吸一口气,我上前几步,拿起酒杯。
杯子凑到嘴边,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
皱皱眉头,我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吞下。
仰起脖子将最后一口倒进嘴里,砰一声,把杯子摔在桌上。
我用手背抹抹嘴边溢出的酒,掩着嘴,强忍着胃里翻腾的感觉。
玩够了吧。我瞪着洪兴胜,冷冷的说。
邵子安伸出手,轻轻的鼓了几下掌。一双刀锋般锐利的眼睛盯着我,的我脸隐隐生疼。
洪兴胜从沙发上起身,慢慢踱到我面前。
我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
他突然出手,一把抓住我的腰,把我拽到他怀里紧紧抱住。
放手!我大喝一声,胃里的酒翻涌着,弄的我一阵阵恶心头晕。
不放!他在我耳边低喝。
我等了十年了,绝不放手。
他的手抓着我的头发,揽着我的腰,强迫我歪着腰仰着头看他。
妈的,要不是胃里的酒精折腾的我连站都快站不住,我非让他尝尝我的老拳不可。
十年了,你都42了吧。啧啧啧,这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妩媚动人。他在我耳边低低的耳语,一股子色情的调调。
这双眼睛,还是这么勾人。我最喜欢看你尖叫哭泣,求我的样子了。他的唇贴着我的耳朵,说出我嘴禁忌的话题。
我勃然大怒,顾不得胃里翻腾,拔出拳头挥向他的脸庞。
我要打的他满地找牙。
洪兴胜侧头避过我的拳头,把我推倒在沙发上,顺势压了上来。
前几年的放纵堕落生活把我的身体搞的很差,相对与洪兴胜我明显处于劣势。
察觉到我不是他的对手,洪兴胜的胆子更大起来,动作也更加放肆起来。一双手伸到我腿间用力的搓揉。
王八蛋,我非宰了你不可。将胃里涌上来的酒浪咽下,我咬着牙吼道。
他却并不理会我的威胁。手猛的拽开我衬衫的领子,辗转反侧的啃咬吮吸我的喉结。
我伸手抓住他的头发,想把他的头拉开。
仰着脖子艰难的在他身下挣扎,我看到邵子安依然悠闲自得的靠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直直的看着我。
他的眼里有着令我害怕的浓浓情欲。
开什么玩笑,我这又不是来给人泄欲的。
十年了,够了,我不想再回到那该死的梦魇里了。
伸着手四下里抓,冷不丁抓到一只酒杯。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用里把杯子往桌角上一砸。
呯一声脆响。
邵子安的身体像弹簧似的猛的跳起。
我好容易找到一个机会,怎么会给他时间。
容不得他上前来救,我已经把杯子锋利的破口抵在洪兴胜的脖子上。
你在摸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扎穿你的脖子。我恶狠狠的瞪着他,手里的杯子动了动。
洪兴胜被脖子上的冰冷激醒,整个人顿了顿,瞪着我。
我抓住他的衣领,用劲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起来。抓着他的领子,我小心翼翼的拉他一起起身。
邵子安的身体动了动。
我将身体朝洪兴胜身后一掩,手里的杯子紧了紧。
有种你试试。我冷冷的威胁道。
洪兴胜的血顺着杯子的破口留下。
邵子安立刻举起手,退后一步。
麻烦洪先生送一程了。我一把拽过他,推着他朝门口走。
沈默,现在反抗的越多,将来你受的苦就越多。洪兴胜僵着背,喉咙里难掩的挫败和恼怒。
不劳你费心。我推他一把。
他打开包间的门。
门口两尊门神见他出来,正要鞠躬,一看他脖子上的破杯子,人一愣,想动手又不敢动手。
我就这么拽着洪兴胜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夜色门口。
倩妮开着我的车正等在门口。
真是个好姑娘,我松口气,押着洪兴胜到车前。
下次别得意的太早了。我坐到车里,一脚将他踢开,砰一声关上车门。
倩妮也知道情况凶险,车子早就发动了。我一关车门,她便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立刻仰尘而去。
汽车飞驰在道路上;我打开车窗;让风满满的灌进来。
这个城市的风充满潮湿和闷热;没有那遥远小镇上清新干爽的迷人芳香。
这呼啸的夜风吹乱我的头发;却吹不开我紧锁的眉头。
胃里的酒精嚣叫着要我好看;任凭我怎么压制;它们依然一阵阵的涌上来;眼看就要让我难堪。
我将嘴闭的紧紧的;用手示意倩妮在路边停车。
她将车一停好;我便一把拉开车门。
呕!干呕一声;将胃里的酒精吐出。
酸涩的味道瞬间充满鼻腔和口腔;真是难受之极。我猛皱眉头。
胃里能吐的我都已经吐出来了;就连胃酸我也吐了不少。可是即使没有了那些做孽的酒精;感觉还是很糟。
胃在这场劫难后痉挛着;痛苦难当。
沈少你脸色看起来好差;要不要紧?。倩妮惊叫一声;急忙扯了些纸巾递给我。
我接过来抹干净嘴;探回身瘫坐在副驾驶位上。
沈少你没必要来的。都是我连累了你;他们……他们是存心设套害你。倩妮用手背抹抹眼睛;语气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