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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都是大空，晕染一切，包容一切的天空。
第22章 目标之二二
因为收到彭格列九代目强制的命令委托而被迫前往黑曜对付六道骸一行人的泽田纲吉其实很不安。
再怎么想，对方也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臭名昭著的黑手党，他们这群人里，大多只是普通的国中生，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好吧……其实——也不普通了……
往右看看，是严阵以待甚至有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的狱寺隼人；往左瞧瞧，却是拎着寿司和饮料以为在玩游戏的笑容灿烂的山本武。
难道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紧张担心吗？！
泽田纲吉无奈地叹了口气。
战斗发生地很是突然，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山本已经掉下了被埋在地底下的玻璃棚。
面目凶恶的敌人能随意地变换攻击的模式，拥有仿佛真正的野兽一般的力量和狠厉，然而山本却因为一直顾及着右手而渐渐显得有些吃力。
——这样下去不行！山本一定会被打败的！！
蹲在坑沿伸着脖子焦急地向下张望着，泽田纲吉满心懊恼。
——不该带他来的……山本前不久才说过，他终于拿到了棒球大会的正选名额，正在为比赛而努力训练着，如果、如果他在这里因为受伤而错过比赛，那……
“诶？！”
冷不防地，后脑勺被狠狠地一踹，纲吉顿时重心不稳直直地摔了下去。
“Reborn！你干嘛啊！！”
呲牙咧嘴地揉着后脑勺从地上爬起来，他不满地仰头吼了一声，然后一个激灵，记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猛的回头，那转换到金刚频道的男生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别、别过来啊！……”
想转身逃跑，可是双腿发颤根本不听自己的话，眼看着攻击已经到了面前，他只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却迟迟没有感觉到痛楚。
等到他迟钝地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看到的，却是山本的手臂正被野兽般的牙齿狠狠地撕咬着，鲜血涌出，滴落在地上，然后汇成了小滩的血泊。
直接用棒球棍把对方给敲晕，山本松了口气，伸手抓抓头发，笑得阳光灿烂，仿佛根本就没把左手上那看起来非常狰狞的伤口放在心里。
傻傻地跌坐在地上，纲吉目光发直地盯着地上那一小滩暗红色，神情恍惚。
他的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忽然闪现过了狱寺为自己挡去偷袭而倒下的身影。
——又是这样……狱寺也是，山本也是，都是为了救他……
自称MM的女孩子因为打扰了Reborn午睡而被碧洋琪干净利落地处理，三个男生冷汗之余好歹松了口气，却立马被一阵诡异的笑声所吸引。
“亟亟亟亟……”拄着拐杖出现的老人笑得非常阴险，帽檐和肩膀上停着两只鹅黄色的小鸟，“没想到爱慕虚荣的MM丫头被打败，实在是大快人心。”
“是谁？！”
三个少年立即警惕了起来。
“冷静一下，先看看这个。”说着，他一按手上的遥控器。
他身后的墙壁上出现了两个画面。
左边的画面里，扎着马尾的女孩子一边听音乐一边看着书，而右边的画面里，黑发的女孩正和一只可爱的吉娃娃犬玩闹着，左眼角下的黄色五瓣花随着刘海的晃动若隐若现。
“你的朋友被盯上了哦~”笑容阴险的老人不怀好意道。
“小春、柚衣！！”
纲吉惊叫了一声，身后两个少年的脸色也很不好。
盯着右边的那幅影像，Reborn眯了眯眼。
画面里，小春在小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她身后不远处的楼梯上，有什么东西正一点一点地往下爬着，戴着耳机的她却全然没有察觉……
另一边，柚衣和路伊所在的院墙外，也有什么东西趴伏在墙头慢慢地往里蠕动，距离有些远，连路伊也还没有发觉到……
“那是对我非常忠心的双胞胎杀手——刀锋双胞胎，”老人得意洋洋地介绍，“虽然长得那么可爱，但在监狱期间可是从未卸下束具的残忍连续杀人犯。”
“你说什么？！”纲吉怒道。
“看看吧，”名为bird的老人又怪笑了起来，“他们似乎是很想与你们的朋友玩玩。”
随着他的话，画面里那两个疑似人类却长得有些抽象的双胞胎更加靠近了两个女孩子，同时，锃的一声，又尖又长的锋利指甲在阳光下发射出刺眼的冷光。
“危险！！”
纲吉不由得脱口而出。
“你究竟想做什么？！”
碧洋琪显得很镇定，冷冷地问道。
Bird摸摸下巴看起来思索了一下，才说道，“你们只要乖乖听我的指示，我就什么也不会做。”
“混蛋！！”
脾气最为暴躁的狱寺一把拽起他的衣襟怒道，“这和柚衣小姐她们毫无关系吧？！”
Bird却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还是不要对我动手比较好吧，即使分开我也能对他们下命令哦。”
看到狱寺不甘心却被迫松开了手，Bird笑得得意，整了整衣服，阴沉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的几人。
“要不这样吧，我的第一个要求是，你们这些同伴就把你们的十代目揍一顿好了。”
“你说什么？！”狱寺怒吼。
“冷静点。”山本拉住他，却也沉下了脸。
——怎、怎么办？
目光直直地盯着影像里笑容温暖的女孩，纲吉有些慌张无措。
——小春戴着耳机，柚衣那里又离得太远，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危险。
……要怎么做才好？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画面里正在逗路伊的柚衣动作忽然一顿，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汪呜！汪呜~”
小小的吉娃娃摇晃着尾巴绕着柚衣转圈，看起来有些着急。
“我没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虚弱却温暖依旧的笑容，柚衣摇摇头，沙哑着声音道，“别担心。”
说着，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小狗的脑袋，却不知为何，手伸到一半，停了停，又很快收了回去。
——柚衣……
盯着女孩的脸，纲吉忽然冷静了下来。
“狱寺君，山本，打我吧！”
“阿纲！！”
“十代目！！”
就在双方僵持之时，纲吉猛然觉得脸颊一痛，整个人被一拳打飞了出去。
“我来到日本本来就是为了解决纲然后和Reborn回意大利，”揉了揉手腕，碧洋琪冷淡地说道，“如果能这样解决的话你应该感到幸运。”
——好像……并不是很痛。
捂着脸，纲吉有些发愣。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就此揭过的时候，Bird却提出了更加过分的要求。他将一把剑丢到纲吉面前，要求其他人用这把剑砍他。
这一次，不等其他人反应，纲吉自己弯腰捡起了剑。
“这一次，我自己来！”
“阿纲！”山本担忧。
“十代目！请重新考虑一下！”狱寺着急。
握住剑柄，缓缓地指向自己，纲吉深吸了一口气。
——狱寺君将自己当做盾牌保护了我，山本他那样或许再也无法打他喜欢的棒球……
举起剑，纲吉觉得自己仿佛又听到了当初柚衣对他说过的话。
……看到部下们对我献上忠诚，在家族最危难的时候，用生命来保护我。我觉得，要是再因为自己的犹豫和迷惘害得他们遇到危险，那我才是真正的愚蠢。
他们相信我，这是我最大的勇气来源。
所以，纲吉君，试着去相信狱寺君、山本君他们吧！我想，不会让你失望的……
——狱寺君和山本都做出了那样的决心，我也……
举起剑，然后用力朝自己挥下，就在剑尖接触到皮肤的时候，两幅影像里，却是异象突生。
十年后的蓝波和一平忽然出现在了左边的影像里，蓝波将小春拉走，然后一平三下五除二利落地解决了双胞胎之一。
而右边，柚衣似乎察觉到什么，猛的转过身，纲吉只看到一阵红色的风刮过，剩下的双胞胎之一便被悄无声息“吹”到了院墙外。
——不知道，柚衣她有没有看到，会不会被吓到？
他有些不确定地盯着画面，却见女孩并没有露出什么异色，很平静地挥手叫回了路伊，抱着小狗坐到了椅子上。
“那是什么？”山本疑惑望着右边。
“噢，那是我的一个朋友，”Reborn镇定地拉了拉帽子，解释，“来之前让他照顾柚衣——嘛，原本就是他的职责。”
“发什么呆啊，蠢纲！”一脚踹了过去，Reborn毫不留情地把纲吉踹翻在地。
而这一次，挨揍的少年却不似以往那般不满叫唤，看起来依旧在发愣，仿佛看到了什么非常惊骇的物事一般，惨白了脸色。
“十代目！！”狱寺关切地上前扶起他，“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而另一边，山本已经果断地把一直非常得瑟的Bird给揍趴下了。
“没、我没事了，狱寺君。”勉强地朝他笑了笑，纲吉抽回了被扶着的手，皱着眉头，望向影像已经消失的墙面。
Reborn盯着他，又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墙面，若有所思。
第23章 目标之二三
……好疼……
……全身都好疼啊……
……我已经死了吗……
……算了吧，我已经尽力了……
被狱寺的炸弹正面打中而受了很重的伤，同伴们也都被六道骸附身，Reborn又一直强调不会动手，徒留他一个人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泽田纲吉闭上了眼睛，满心的疲惫和倦怠。
……大家，对不起，我到此为止了……
……真的，已经受够了，这种痛楚，这种恐惧……
——等待死亡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吗？安静、又宁和……
泽田纲吉不确定地如此想着。
记得那次得知自己患了骷髅病很快就会死的时候，与其说恐惧，更多的，却是不相信和不真实，那么这一次——该是真的了吧？
慢慢临近死亡，感受死亡，等待死亡的感觉，是不是，这些就是一直以来柚衣同样感受着的呢？
……柚——衣？
……
“纲吉君，记得平安地回来啊！”
……
——对了，柚衣，柚衣她还在家等他们回去呢！
可是他现在……
——总觉得，有些不甘……他明明，还有很多想做没来得及去做的事……
——不甘心呢……
迷迷糊糊当中，泽田纲吉似乎听到了很多人的声音。
妈妈抱怨着他又乱扔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