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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尴尬局促倒是消除不少,与三人见了礼,屋内众人又重拾之前的话题。
原来乌拉齐和乌鲁都要参加今年的秋狩,刚安说的不用费周折便明清楚底细的两人正是他们。
刚安的意思是让骥远与他们俩过招,他摸着髯须笑,“我听你额娘说,你武艺高强。正好让你的表兄弟见识见识。你也不用客气,你表兄弟素日里眼眶小,如今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山外自有一山高了。”
闻言,乌拉齐仍然笑得温和,乌鲁一脸跃跃欲试。
骥远于武艺上还是有自信的,遂笑道:“谨遵舅父之命。”兴奋的目光却移至一旁的乌勒登,“大表哥不与我打上一场吗?”
几人都笑了起来,乌勒登道:“我不打,我在一旁保护你们,免得你们受伤。”
乌鲁也道:“大哥与我们不一样。”
骥远却被激起好胜心,非要与乌勒登比试一场不可。他倒不是自大到以为自己秒胜三兄弟(隐隐自以为啦),却或者是刚安父子的态度,让他自觉可以像自家人一样放纵恣意。
乌勒登答应了他的请战。并任他选择兵器,他自己徒手。
这个举措,既可以看做对手的谦让,也可以看做是侮辱。骥远一时有些犹豫。刚安在一旁淡然开口:“在战场之上,兵器在己手,总好过在敌手。”
骥远目光一闪,长刀在握,“大表哥,承让!”
两人真正对峙,乌勒登的气势便陡然迫人起来,骥远这时才真正明白乌鲁口中的“不一样”是指什么。乌勒登确实与他们不一样!他征战过沙场,他是开过刃饮过血的长刀!
骥远知道自己必输。果然招手不过十五招,骥远手中长刀便被夺去并反横在自己肩脖上。“我输了。”
乌勒登收回刀,拍拍他的肩,“我比你年长,多习了几年武,是我胜之不武。”
骥远目光复杂: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到了大表兄的年纪,武艺能达到他的修为。一时,他对自己能否打败乌拉齐和乌鲁不确定了。
也许是看穿他的想法,乌拉齐建议:“表弟跟大哥比试已经耗费许多体力,此时再与我和乌鲁比,就是我们占便宜了,或者改日再比?”
刚安和乌勒登但笑不语,明显是不赞成。只有乌鲁笑嘻嘻无所谓地点头。
骥远哪里看不出这是个生硬的台阶。哪怕他确实萌生退意,自尊也不允许他逃避,“继续!”
“二表哥,请!”
此时先挑战乌拉齐,并非因为藐视乌鲁。二是他担心一开始就输给比他小的乌鲁,让他情何以堪?
骥远与乌拉齐各执兵器在手,缠斗在一处。这一次骥远支撑得久一点,两人过招两三百个回合他才败下阵来。
不过他的脸色已经变白了。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打击的。
乌鲁看着他,小声嘀咕:“跟我还打不打啊?”
乌勒登眼角余光瞥见阿玛表情平淡,便明白他的意思:“休息一个时辰再继续打。”
骥远紧抿着唇,并不逞强,挺直腰背,随下仆去短暂休憩去了。
刚安父子三人留在原地,乌鲁笑嘻嘻问:“阿玛,真的还要打,我看他脸色不对啊,一会被我打败了,不会要哭吧?”
刚安瞪他一眼,“保不齐是你被打败。”
“不能!他在我手底下最多能走五百个来回……好吧好吧,我给他留个面子,让他多走几个来回。”
刚安想责备小儿子骄傲自大,看他明敏跳脱的样子却又不忍,“你看着办,不要让他太难堪就好。”又叹气,“希望骥远能明白他额娘的一片苦心。”
乌勒登和乌拉齐对视一眼,不语。阿玛之所以陡然爆发出这么浓厚的甥舅情,雁姬姑奶奶的主动亲近是一方面,但归根结底,还是姑奶奶的实话打动了他吧:“骥远作为将军府的继承人,却无匹配的才能,恐其日后不堪大任,不能予舅家助力。”
且不提这一个时辰里骥远的煎熬和天人交战,待他与乌鲁交手,又是另一番战况。两人缠斗近一个时辰,终于以骥远落败告终。
之前刚安说的山外山的话就像讽刺。
骥远即使早有预感,也不免深深难堪。
乌鲁笑嘻嘻地说:“你跟大哥二哥先打过了,再跟我打,是我占了体力的便宜了,改明儿再打,不定就是我输了。”
骥远抿唇,“好!我们改日再打!”
乌鲁愣了愣,眼角瞥见阿玛微微点头的动作,便笑道:“好!”
两人约定三日后再战,然后骥远告辞。
刚安与三个儿子评价外甥,“败不馁,勇往前,有可取之处。”
骥远在舅家的遭遇,雁姬在他回府之后不久就知道了。
“夫人,您不去开导开导少爷吗?”甘珠看着雁姬不动如山地喝茶、看书,急道。
“适当的挫折有利于成长。”雁姬翻过一页书,淡道,“他会自己想通的。”这么点事都想不通,以后怎么上战场?此时表兄弟间的打斗决的不过是胜负心,上了战场赌注可是万千性命。
甘珠纵还有异议,也不敢再说。
“把这事儿告诉骥远的师傅们。”雁姬交代道,又笑,“张师傅不说他是牛刀吗?让我看看他有多锋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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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知消息的张一魁正沉着一张脸。
“张大哥,我看夫人传话的意思,是晓得了我们敷衍少爷呢,”李二牛道,“虽然咱们是为了奉承少爷开心,到底也有两分戏耍的意思,是咱们不地道在先……”
一席话说得周围几个人一齐沉默。
“我家里有老有小好几口人呢,可不敢丢了将军府的活儿。”其中一个人嘀咕,“要不明儿起咱认真起来?少爷要想找武师傅,大把的人紧着他挑,咱们可不稀罕。”
这个道理从前他们也懂,一开始也谨慎小心,后来一次两次开始敷衍了,活儿轻省谁不乐意?见主人家也不说话,就越来越肆无忌惮。
到了现在,将军虽然没发话,可是将军夫人要插手,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这事我来办,”张一魁说道,“明儿我跟着少爷去舅爷家先探个究竟。”
第8章
第二天张一魁直截了当问起骥远昨日与表兄弟们的比试。
骥远羞赧,到底诚实答是,“我输给了两位表兄,表弟也赢了我。”
张师傅目光微闪,“少爷可否把跟表少爷的对打演一遍?”
这是要指点他如何拆解应对的意思了。骥远自然照做。那是他生平未遭受过的打击。于是一边讲,一边就跟他师傅把昨日三轮的过招演了一遍。
“大表少爷的招式看似简单,实则快、狠、准且杀气十足,想来是用过千遍万遍的了。”
骥远点头,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样。
张师傅继续道:“二表少爷的招式、攻势与大表少爷一脉相承,只是杀气不足,巧劲稍逊。至于三表少爷,只怕是少爷你先跟两位表兄缠斗,体力不够了,你跟他若是换一日再战,未必不胜!”又强调:“三位表少爷的武艺实在是万中选一,少爷也不遑多让。”马屁往大了拍,就是不肯承认是自己和一干兄弟敷衍地教。
骥远眼睛一亮,“我正好约了三表弟三天后再战。我当真能胜?”再不赢就没脸去舅家了。
张师傅答当然,虽然大表哥你一时无从超越,打败二表哥需要点时间(或许),三天打败表弟嘛,还是有可能的(并非一定)。
骥远并未留意他用语中的微妙。两人一出招、一拆解,骥远只觉师傅所用的制胜之招远胜平日教授的迅捷、狠厉。往日收敛的杀气,也一览无遗。
骥远也不是傻子,虽然没往“自己被敷衍”的方向想,却也若有所觉,“张师傅往日藏拙?”
“不敢。我当少爷叫一声师傅,自当倾囊相授。”张师傅淡声道,“我与昨日、前日都无不同,只是少爷与表少爷过招前后,境界已不同。正所谓高手对决,一日千里。”
我一直很厉害,你昨天及以前没发现是你境界不够。今天你察觉了,恭喜你,你只用一天就进阶了。
“……”骥远被噎得血气翻涌,总算还记得自己叫眼前的人师傅,“我从前也没发现师傅口才如此便给。”
“不瞒少爷,我也进过两年私塾,后来别有际遇才从军。”
骥远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张师傅果然文武双全。”
揭过此篇。骥远三天里除了吃喝拉撒睡,勤奋练武。到了约定比试的这一天,他跟乌鲁缠斗更久,最后以他败在乌鲁手下告终。
“我又输了。”骥远难掩沮丧,却不至于难堪。
旁观的乌拉齐却道:“表弟三天内有大进步。”
“二表哥不必安慰我……”
“是真的,”乌鲁也道,“三天前我只出八分力就把你打败了,今天我可是全力以赴呢。”
“……”骥远脸涨得通红。
乌拉齐责备地看一眼乌鲁。乌鲁作揖假装告饶,揽上骥远的肩,笑道:“我阿玛常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今日是我赢了你,你进步这么快,再过几日就轮到你赢我也不一定。”
骥远也并非扭捏的人,很快坦然,“我也这么想。要不咱俩再比比骑射,摔跤?”他可不敢再说跟两位表兄比试了,没得丢死人。先把表弟赢了再说吧。
“行啊。”乌鲁应战,“只要你不怕被打击得太狠。”
“……”
连番比试结果不出意料,骥远又输了。他沮丧至极,“从前武师傅们都说我武艺、骑射样样上佳,他们也不敌我,我如今却怀疑自己参加秋狩是错误,我自己丢人不说,还连累阿玛威名。”
乌鲁很诚实,“你师傅唬你的吧。”哪里有做师傅的那么容易被徒弟打败。“从前哥哥和我的师傅也这样糊弄我们,阿玛说‘既然你们已经教无可教,少不得要把位置让给更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