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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送走了谁的无奈苦涩?又等来了谁的相濡以沫?
水城淼淼涺,水清浅继续着绣花的生活,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充实。偶尔跑出去疯玩几天,偶尔去陶然阁看看欧阳夫子,有时候陆家夫妇回水城,她也会跑去跟他们聚聚,就这样,她跟柳如枫成了好姐妹。
暗香浮月心里一阵宽慰,这两年来,她们确实省心不少。
“小姐。”张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张妈妈,有事吗?”水清浅一直很喜欢这位张妈妈,她不但教会了自己刺绣,还教了她许多事情,比如做饭、炒菜、蒸包子、做糕点、种花、养鱼、打理花卉等等。让她从一开始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渐渐变成了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女强人”。
“小姐,这两年承蒙您照料,老妇感激不尽,眼看小姐的绣技已经相当精湛,老妇也没什么可教的了,老妇想辞别小姐回家去了。”张妈妈说明了来意。
“张妈妈您再留一段时间吧。”水清浅恋恋不舍,她是真舍不得放张妈妈离开。
“小姐,老妇是真的无所传授,再说老妇很是想念儿子和孙子,想回家陪伴他们。”张妈妈也是心里留恋,但她留在这真的不知道要教授小姐什么东西了,只能离去。
“那……好吧……”水清浅心情低落了,她纵是万般不舍,也不能自私的留张妈妈在身边。
水清浅吩咐浮月帮着张妈妈收拾收拾行李,多付了她一个月的工钱,说是叫她给孙子买些好吃的,权表是水清浅的心意了。
“暗香,人生为什么会有离别呢?”她出生没多久,就被迫离开父母身边。来到水城遇见了澹台铭这个好朋友,但他又离她而去。后来认识了陆远风,他也走了,现在连张妈妈也要离开了。水清浅想着想着,泪流不止,抓着暗香的胳膊,寻求一个答案,“暗香,你说这是为什么?”
“小姐,暗香和浮月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永远不离开你的。”暗香见小姐伤感,抱过她安慰道,她跟浮月早就打定主意终身不嫁,一直陪着小姐。
“别说傻话了,你们两个迟早要嫁人的,我可不能耽误了你们的终生。”水清浅一听这话,止住哭泣,她可不能让暗香浮月孤苦终老,否则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小姐我是说真的,我们两个早就立誓终生不嫁,世上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风流成性的。”暗香说道这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一片黯淡。她顿了顿,收回心神打趣水清浅,“小姐,但是九公子绝不是这种人,他跟那些个凡夫俗子不一样,他只爱小姐一个人的。”
“暗香!”水清浅被她说的害羞了,“休得胡说,你既然说小九不是那种人,可见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以后终生不嫁这样傻话可不能再说了,否则我就要生气了。”
“可是,小姐,我们已经立誓……”暗香急忙解释着。
“好了,就这么定了,若再让我听到这样的傻话,你们就离开我身边吧。”水清浅沉下脸来放下狠话,她决不能让这俩丫头孤苦终老。
“是,小姐。”暗香见小姐是真的生气了,忙低头认错。
“好了,暗香,世上是真的有好男人的,你看我爹不就只有娘亲一个人吗?你将来也一定会遇到属于你的幸福的。”水清浅鼓励着暗香,不能让她这么悲观。
“暗香听小姐的话,定会寻找到自己的幸福的。”暗香识趣地附和水清浅,但心里却想起了曾经的伤心事。
“嗯,这才是我的好丫头。你回头也劝劝浮月,别让她也跟你似的一根筋。”
“是,暗香会的。”暗香知道小姐是真心为她们好,她心里很是感动,看着水清浅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又开口安慰,将水清浅从伤感里拉出来,“小姐,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生聚散总是无可避免的,但是有一个人会一直陪在小姐的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啊?是谁?”水清浅急切的寻问,这世上真有能陪她一辈子的人吗?
“他就是小姐的夫君,与你牵手过一辈子的人。”暗香提起了公子,果然看到小姐又欢喜了起来。
“小九真会陪我一辈子?”水清浅拉着暗香的衣袖摇来摇去,寻求确认。
“是啊是啊,小姐的夫君会对小姐不离不弃,陪小姐白首到老的。”暗香拍着胸脯保证道,满意的看到水清浅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
水清浅得到保证,刚才的伤感一扫而光,又变的开朗起来。晚上,她躺在床上,看着满屋子的睿寒画像,默默的问:
“睿寒,你会陪我一辈子的,对吗?”伴着满屋子的寂静,水清浅沉沉睡去。
及笄之礼
陶然阁,水清浅又来看望欧阳夫子了。
欧阳振东笑眯眯地挥手,招呼水清浅过来,这是他生平最得意的弟子,聪慧善良,颇得他的喜欢:“水儿,来。”
“师父,水儿又来讨扰您了,您不会嫌弃水儿了吧?”水清浅坐下来,开着玩笑。
“臭丫头长大了,竟然打趣起师父来啦,呵呵。”欧阳振东哈哈大笑起来,面色红润,精神头不错。
“哪有,弟子可不敢。”水清浅死不承认,赶紧转移话题,“师父,这是弟子亲手做的绿豆糕,您平日里最爱吃的,快尝尝看。”水清浅打开食盒,兴奋地邀请欧阳振东来品尝。
欧阳振东拿起一块尝了一口,品味一番,赞叹道:“嗯,水儿的手艺又进步了,比上次的好吃。”
“师父,您说这话是不是表示上次水儿做的糕点不好吃啊?”水清浅假装生气了,撅起小嘴,不依不饶的。
“呃,水儿误会啦,师父的意思是,水儿做的糕点一直都好吃。”欧阳夫子赶紧改口,他可舍不得水儿受一丝委屈。
“真的?那水儿以后多做些糕点,给师父送过来。”水清浅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又高兴了起来,声音甜得腻死人。
“嗯,我们一言为定。”欧阳振东想到能够经常吃到水儿做的糕点了,心里乐开了花。
师徒两人闲聊了些家常,又切磋了一番棋艺,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傍晚时分,水清浅向欧阳振东辞行:“师父,天色不早了,水儿该回家了。”
“水儿先别急着走,师父还有话跟你说。”欧阳振东决定将压在心里一天的话说出来,“水儿,眼看你就十五岁了,你可知道及笄之礼?”
“及笄之礼,是女子在十五岁生辰之时举行的束发之礼,束发就表示女子成年,可以谈婚论嫁了,怎么了师父,及笄之礼还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水清浅不解的问。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欧阳振东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看了眼水清浅,思索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就是有一种说法,为及笄的女子束发的人,最好是家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这样女子就会得到先祖庇佑,一生平安,但是水儿你……”
“师父,我知道,水儿的亲人都不在身边,因此及笄那天无人为水儿束发,但是即便如此,水儿也会平平安安的,师父您不必担心。”水清浅为师父的关心而感动,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无可奈何。
欧阳振东看着面前这位娇弱的姑娘,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水儿,若是你不嫌弃,就认师父为爷爷,等你及笄的那天,让爷爷来为你束发,如何?”欧阳振东一直都十分喜欢水儿,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水清浅听完,愣了好一会儿,随后反应过来,她含泪跪下向欧阳振东磕头行礼:“爷爷在上,请受水儿一拜。”水清浅动容,她今后就有爷爷了,及笄之礼上会得到长辈的祝福,一生幸福平安。
“好好好,水儿快起来吧,今天陪爷爷用完晚膳再回家吧。”欧阳振东新收了一个孙女,况且这个孙女还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哪能不高兴?他笑得合不拢嘴了,一定要留水儿用膳,顺便好好的喝上几杯。
“好,爷爷,水儿都听您的。”水清浅认了爷爷,心里很温暖,留下来陪欧阳振东用了晚饭。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平淡,水清浅偶尔去爷爷那里蹭一顿饭,偶尔去大街小巷里逛逛,或者是呆在家里绣花,等待着她的成年之礼。暗香浮月两个丫头亲力亲为,为水清浅准备及笄之礼的事宜。
转眼间就到了七夕节,水清浅的及笄礼这天,淼淼涺内聚集了许多人,大多是水城的青年才俊。水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水清浅小姐才貌双绝,她的及笄礼自是吸引来了一大批的人前来围观。
淼淼涺,水清浅跪在大院中央,欧阳振东走到她面前,高声吟诵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晦涩难懂的祝辞的大致意思是,在今天这个良辰吉日,你长大成人了,从此以后你要摒弃以前的小女孩心性,做一个有妇德的女人,宜室宜家。总之就是那些相夫教子、孝敬公婆等等乱七八糟的三从四德。
“……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伯某甫。”长长的祝辞终于念完了,水清浅跪在地上早已昏昏欲睡了,突地被这一声高音震醒,赶忙调整好姿态,跪直身板。
欧阳先生见水清浅跪好了,接着又开口:
“今有上官氏长女上官遗珠,表字清浅,生于星逻二十一年,沧海城人氏,父上官夜,母水玲珑,及笄礼成——”
观礼的人,虽然不明白水清浅何时改名换姓了,但也并未深究,谁家还没有点家族秘史啊,尤其是在大家族内,正常得很。
欧阳振东话落,水清浅以为自己终于能够站起来了,只是还没等她起身,欧阳振东就走到了她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的小肩膀上,制止了她,小声的告诫:“再忍忍。”
水清浅无奈,想不到这及笄礼这么麻烦,只能继续跪着。
欧阳振东伸手,把她扎着羊角辫的丝带取下,用梳子将三千发丝束在一起,最后以一根玉簪固定。
水清浅褪去以前的稚气青涩,换为成年女子的发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