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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被抓来了。”容小小一句“操”,小声问了那沈三从这宫里逃出去的路,那沈三却道:“小小王八,嘿!你就不知道了,这天宫里分了七个院,咱们这是最尾的柒院,我沈三虽然轻功尽废,可还是瞧得出这柒院周围可是布了好些个阵法,别说逃出去,这外头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容小小一听,这喉头真真好比吞了苍蝇般,苦不堪言──那麽说,这他岂不是再也出不去啦!容小小一时间手一滑,那甕子一开,只听见沈三旁边的汉子大笑道:“哈哈!是小!老子赢啦!”容小小闷闷抬头,扔了铜子,没了魂似地站了起来就往外走。
环顾这萧条的院落,容小小欲哭无泪,难不成他真的要老死在这儿?你奶奶的!他还没攥够银子、还没吃过东华楼的佛跳墙、还没用铜子往那些财奴大夫身上砸、还没娶老婆、还没……还没给老爹修筑一个大坟、上香。
容小小这郁闷半晌,这捶地捶墙,好一会儿才抬头,这志气又来了几分。
你奶奶的!小爷我偏不信邪!
自此,这容小小再没这心思去祸害别人,倒是将精力都投注在开赌局上,这攥来的银子,容小小一分不花,这想法倒是打到了这每次皆来柒院巡视的管事身上。这管事名唤吴良,留著山羊胡子,看起来倒是挺正经,可真正是无良得很!容小小前些日子没少吃他的亏,只因他老是前来找容小小的麻烦,一会儿吃板子一会儿抽脸蛋。
容小小心里恨他恨入了骨,却又知晓这吴良自视甚高,觉得这巡视的位置颇不得意。容小小便谄言媚笑,瞧见这吴良管事,这狗尾巴都露了出来,一句一句地奉承巴结,把那管事捧得好似能飞天窜地、无所不能。恰好,这吴良管事平生不得志,人又小肚鸡肠,极是刻薄,瞧那容小小这般巴结自己,也是颇为受用。
这巴结一事要做得有诚意,自然是要花点银子。容小小明里暗里,一会儿说这路上捡了银子,一会儿说那天上飞下铜子,实际上是献给了这吴良管事。这吴良心里就算怀疑这容小小殷勤过度,容小小也只道:“大管事,小的於这陆院实在好奇,听说那都是仙人神人才入的地方,也就都是大管事这样的人才能进去的,可小的心里仰慕得紧,大管事您在小的心里自然重要。”
原来这管事不过是陆院的人,位置也只高过这柒院。他听那容小小这般说,心里不由得舒坦得很,心道这容小小长相难看,却是鬼灵精怪,说话老实,八面玲珑。虽然心里是瞧不起这容小小,却老在容小小面前摆高架子,那容小小献得勤了,便偶尔也悄悄带著容小小到那陆院外头逛上一圈。
然而,这容小小见那银子付诸流水,日日捶心肝,连刷著桶子的时候,那首欢乐曲也改成了──“操你奶奶的死要钱!吴良无良!你爹娘还真会取名了!”故此,这容小小便想到了那抛砖引玉的招数,他心知这柒院皆是犯错被贬的下人,没啥银子,就把这主意打到了陆院那儿去。
这不免又要同那吴良管事商量,容小小知晓这吴良管事贪财,便让他每隔五日就悄悄走那陆院一趟,开了赌局。这陆院虽然没什麽高阶的主子,却过得比柒院的人好上了不知多少倍。容小小这赌局开得新鲜,那些陆院的人平日装得不食人间烟火,容小小心知这些人不过是金玉其外,就把这赌博一事说得天花乱坠,倒成了文人雅士必玩的玩意儿了。这银子赚了,容小小里头七成倒是全献给了吴良,余下的三成,容小小却暗暗在这陆院打通人脉。
这两个月来,容小小靠著那吴管事横贯柒陆两院,人又会说能道,这活得倒是比在外头还滋润,但容小小却只想著要出去。他这夜里嘿嘿笑著,抱著一袋用破布包著的银子走到了屋子外头,挖了坑,将银子好生藏著。只是,容小小方走回没几步,竟觉得周身一凉。
容小小微微抬头,却见到了屋子前头站著一个黄衣女子,瞧那楚腰卫鬓、蛾眉曼睩,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明眸皓齿,一颦一笑间都透著一股灵秀的气质。
容小小心好似漏跳了一拍。
“宫主有请。”笑语嫣然,如若黄莺出谷。
然而,却把容小小浇了个透心凉。
13
容小小干吞了口口水,退後一步,脸上急忙堆起笑容,道:“这位……漂亮姐姐──”那黄衣女子朱唇微扬,眼眸带笑,倒真真是仙姿玉貌,寻常女子所不能及,只瞧她笑道:“不敢当。”这话倒是说得不假,容小小在这天宫好歹也待了个将近半年,虽然只混到了那陆院,可这其中不少美姬舞娘,个个是豔如桃李,出水芙蓉,容小小原先是瞧得眼花缭乱,然而一想到曾经那香豔梦中一平胸佳人,这好比吞了一只癞蛤蟆,苦不堪言。
“姐姐,宫主他老日理万机,这漂亮姐姐伺候的人,必当是天上的仙人,小的、小的不过是一介──”容小小那小心肝跳啊跳,瞧那美人笑啊笑,笑得他心口小鹿乱跳。“宫主之令,请随我走,若稍迟片刻……”美人凑前一步,低声道:“那便是万死也不能抵的。”
吓──!
容小小吓得後退一步,瞧那女子嫣然一笑,眼眸睁得老大,好比瞧见了母罗刹。容小小心道──你奶奶的!那千年老妖身边的都是一群女妖魔!转念一想,又骂──操!这蛇鼠一窝,简直是妖魔一家亲了!
容小小可没忘了那几个月前的冲击,心头一颤,莫不是那千年老妖要吸男童血美容驻颜吧?!这一去岂不是要吃干抹净了!容小小此番一想,竟起了这玉石俱焚的念头,见那黄衣女子是越走越近,连忙转身,拔腿就逃。
容小小边跑边含泪──银子啊!
这小混蛋就算是逃命,还不忘了那白花花的玩意儿,只瞧他一脸悔不当初,心中越是恨那天宫宫主,恨不得将他祖宗全招呼了遍。只是,这夜里无月,容小小又是随便乱窜,跑得是气喘吁吁,回头偷偷一瞧,竟是无人追上来──!
“你奶奶的……呼,小爷就不信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能──”
容小小正沾沾自喜,这一转身,倒不得了,瞧那前头一黄色身影,朦胧之中可见那笑靥骤然漾开,顾盼生辉。容小小却软了脚,失了魂儿,见那女子走近,好似见了鬼地大叫:“操你奶奶的鬼啊!!”原来母罗刹还会飞!
容小小狼狈地急急跑开,那女子神色轻松,眼里露出一丝鄙夷,只瞧她合掌片刻,倏地挥开双袖,手中握著那黄色绸缎,翩若轻云出岫,凌空一转,似暗蝶翩翩起舞,只瞅那美眸霍地一厉,对准那胡乱四处乱闯的小猴影儿,将那绸缎咻地抛出,不偏不倚地缠住了容小小的脚踝。
“啊啊啊啊啊!!!”容小小杀猪似地大叫,凄惨的声音贯彻这院子,“女鬼啊!救命啊!吸男童血啊!变态啊!”容小小这混帐就是到了紧要关头也不忘耍嘴皮子,只瞧那黄衣女子脸上笑容渐渐褪去,语气冷道:“你倒是会贫嘴,这天宫规矩你是知也不知?我可是这柒院院主,若是他人如此,早魂断我这血绸之下!”
那黄衣女子手微微一转,容小小凌空甩了好几圈後,整个人便飞了出去,滚到了地上。只瞧他挣扎地爬了起来,衣服裂开了好大一个口子,正又要逃开,突地觉得脚下发疼,低头一瞧,已经是红肿一片。
你奶奶的!
容小小这一身贱骨什麽苦头没吃过,还真是越挫越勇,见那女子走来,急急地往後挪,嘴上骂骂咧咧:“你奶奶的小心嫁不出去!比那个母老虎还凶!你们那啥宫主操的老不死!一个大男人长得一副小白脸,也就你们这些母夜叉会喜欢!”容小小这话说得很是鄙俗,黄衣女子脸色越来越黑,哪里还有初见的风姿卓越,一张秀丽的脸蛋儿渐渐扭曲起来,容小小一看,急叫道:“啊!娘啊!!母罗刹要显出原形啦!”
“给我再贫──!”
黄衣女子绸缎往容小小一抛,这气势汹涌,容小小暗暗叫糟,整个人纵身一跳,腰身却让那绸缎紧紧缠绕,一瞬间,这容小小整个人被抛得远远的,那黄衣女子不知为何,猛地收手,只听“砰通”一声,溅起一阵大浪花。
这……容小小居然是被甩进了这後院的香池里。那黄衣女子蛾眉微揪,半晌,走前一步,手微微掩鼻,只见那香池里,一个人影颤颤地爬了出来,一身脏污,发出阵阵恶臭。“──操……噗!你奶奶……呸呸!”容小小这还真是掉进了粪池,臭气熏天,好不狼狈。
那黄衣女子稍退一步,突地,一箫声奏起,黄衣女子脸色微变,瞪了那容小小一眼,恨恨道:“你随我来。”
容小小嘴角抽了抽──你奶奶的!去就去!臭死那个千年老妖!臭死、臭死他!
容小小这去的时候可说是英勇非常,然而,这才走没几步,容小小心中便生起悔意。只因那黄衣女子不知是嫌容小小身上有异味儿,或是不愿让他知晓这宫中阵法,只瞧她绸缎一出,容小小还没来得及大叫,就被她捆成一团,只剩下鼻孔搂在外头,手脚全缠在了一块儿。
容小小扭啊扭,霍地感觉身子一飘,一阵晕眩,而後便是一阵敲一阵滚地,简直如同炼狱般,容小小嘴巴蒙著,心下骂道──这母罗刹好生阴毒,莫不是要把他找个地方……你奶奶的!
这接近一炷香,容小小只感觉一阵力将他甩出,整个人一飞,滚到了那草地上。“痛啊!杀人啊!动用私刑啦!”容小小正喊在在兴头上,在地上滚了几圈,霍地睁开眼,便呆若木鸡,怔在当处,动也不动。眼前一片光明水秀,只闻那潺潺流水随山而转,烟水迷离,遥遥望去便是一片奇花缬若绮绣,单是那一座玉桥,便是金龙花雕,湖水湛蓝,水面开阔,而那中央则有磷峋白玉所堆砌而成的小岛,上头竟是建有一座殿宇,富丽之下,宏伟堂皇,宛自天开,简直是一片蓬莱仙境!
容小小看得发愣,不知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