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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交换最大数量的货币或其它货物。”
在斯密看来,个人利益是人们从事经济活动的出发点;而从利己出发从事经济活动
的人,就是斯密所假设的“经济人”(主要是指资本家)。正因为斯密把利己主义作为
“经济人”活动的根据,所以,西方某些研究者既把斯密看成是古典经济学的主要代表
人物,又把他看作是一个信奉“适者生存”的被现金交易关系和残忍的竞争所支配的理
论家。
当然,斯密本人是否认这种说法的。他在《道德情操论》中把这种基于个人利益的
利己主义称为“自爱”(Self-Love)。他指出,支配人类行为的动机有自爱、同情心、
追求自由的欲望、正义感、劳动习惯和交换倾向等;人们自爱的本性是与同情心相伴随
的,然而,人在本能上又是自私的,总是在自爱心的引导下追求自己的利益,从而妨碍
同情心的充分发挥。他还肯定了利己心的社会作用。他认为,“自爱”是人类的一种美
德,它决不能跟“自私”相混淆。他把人们追求自身利益的“自爱”看成是一切经济活
动的必要条件。斯密在《道德情操论》和《国富论》中,就从这种“经济人”活动的利
己主义出发,探讨了人类沉缅于“对财富的追求”的原因。他认为,原因主要有这样两
个:
第一,人性的本能迷恋发明、改良和革新。斯密把人们追求财富的动因首先归于人
与自然的关系。他认为,“经济人”天生具有一种创造欲望和创新能力,它驱使他展开
经济活动,促使财富增加。斯密以有的人对时间的准确性并不严格,对手表计时的准确
性却十分挑剔为例,来论证人天生具有的创造性,或曰对发明、改良和革新的“迷恋”。
斯密认为,正是这种“迷恋”激起了人们辛勤工作的热情,鼓励着人类去创造物质文明
和精神文明。他在《道德情操论》中写道:“天性很可能以这种方式来欺骗我们。正是
这种蒙骗不断地唤起和保持人类勤劳的动机。正是这种蒙骗,最初促使人类耕种土地,
建筑房屋,创立城市和国家,在所有的科学和艺术领域中有所发现、有所前进。这些科
学和艺术,提高了人类的生活水平,使之更加丰富多彩;完全改变了世界面貌,使自然
界的原始森林变成适宜于耕种的平原,把沉睡荒凉的海洋变成新的粮库,变成通达大陆
上各个国家的行车大道。”斯密对人们追求利得的这种论述,在他的《国富论》中是当
作一种常识加以接受,并进行发挥的。
第二,为追求财富而“极度”地工作是出于实现和维持他的社会地位的需要。在斯
密看来,人需要同伴的同情,而同伴的同情更倾向于同情自己的快乐而不是悲伤,所以
在旁观者面前,每个人都把夸耀财富、掩饰贫穷作为动机。他说:“按照我们所说的人
生的伟大目标,即改善我们的条件而谋求的利益”,就是“引人注目、被人关心、得到
同情、自满自得和博得赞许”。他认为,人们肉体所需的必需品,“最低级劳动者的工
资就可以满足”,他们之所以拼命追求财富,是由于“虚荣而不是舒适或快乐”。他说:
“富人因富有而洋洋得意,这是因为他感到他的财富自然而然地会引起世人对他的注
意。……相反,穷人因为贫穷而感到羞辱。……尽管这会产生一种约束力,……然而,
人们认为,这使大人物变成众人羡慕的客观对象,并补偿了因追求这种地位而必定要经
历的种种辛苦、焦虑和对各种欲望的克制”;为了取得它,宁可失去“一切闲暇、舒适
和无忧无虑的保证”。从斯密的这些论述看来,他实际上是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出发来
研究人们追求财富的动因的;但他却把人类经济活动的动因归于道德的、情感的因素,
这就使他的研究偏离了正确轨道。这正是斯密的阶级局限性的反映。尽管在《国富论》
中着重了经济因素的分析,他的这些弱点得到一定程度的克服,但在《道德情操论》中
它却表现得非常明显。在斯密看来,只有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才是合理的完美的,因此,
他把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人格化的“经济人”(主要是指资本家)描绘成富有“同情心”
并有种种美德的人。
无论怎样,斯密在《道德情操论》中论证“经济人”的出发点,和《国富论》是相
同的,一致的,即都是从人的利己主义的本性出发的。例如,他在《道德情操论》中写
道:“毫无疑问,每个人生来首先和主要关心自己”。他把改善自身生活条件看作“人
生的伟大目标”。这种论述在《国富论》中发展成为表述自利行为动机的名言:“我们
每天所需要的食料和饮料,不是出自屠户、酿酒家或烙面师的恩惠,而是出于他们自利
的打算。”可见,《道德情操论》和《国富论》这两部著作,在论述的语气、论及范围
的宽狭、细目的制定和着重点上虽有不同,如对利己主义行为的控制上,《道德情操论》
寄重托于同情心和正义感,而在《国富论》中则寄希望于竞争机制;但对自利行为动机
的论述,在本质上却是一致的。在《道德情操论》中,斯密是把“同情”作为道德判断
核心的,而其作为行为的动机则完全是另一回事。他承认有种种行为动机,不仅有一般
的行为动机,而且有善良的行为动机。这些动机包括自爱,这也就是《国富论》开头所
说的自利,而不是“自私”。他是在轻蔑的意义上使用“自私”这个词的,他把“自私”
和“贪婪”相提并论,而赞扬“对我们自己个人幸福和利益的关心”。
在斯密生活的那个时代,“道德情操”这一短语,是用来说明人(被设想为在本能
上是自私的动物)的令人难以理解的能力,即能判断克制私利的能力。因此,斯密竭力
要证明的是:具有利己主义本性的个人(主要是指追逐利润的资本家)是如何在资本主
义生产关系和社会关系中控制自己的感情和行为、尤其是自私的感情和行为,从而为建
立一个有必要确立行为准则的社会而有规律地活动。斯密在《国富论》中所建立的经济
理论体系,就是以他在《道德情操论》的这些论述为前提的。
(三)《道德情操论》和《国富论》之间的有机联系,还集中表现在斯密对那只
“看不见的手”的统一论述中。
斯密对利己心的论述,十分强调“看不见的手”的作用。“一只看不见的手”这一
著名短语,在《道德情操论》和《国富论》中各出现一次。在《道德情操论》中,他写
到富人为了满足自己贪得无厌的欲望,雇用千百人来为自己劳动,“但是他们还是同穷
人一起分享他们所作一切改良的成果,一只看不见的手引导他们对生活必需品作出几乎
同土地在平均分配给全体居民的情况下所能作出的一样的分配,从而不知不觉地增进了
社会利益,并为不断增多的人口提供生活资料。”这只“看不见的手”被描述为对财富
的追求或获取欲。这种获取欲是从荣辱之心一类的私利出发的,是受人们的个人感情和
爱好驱使的,但是,人们在这只“看不见的手”的指引下追求狭小的私人目的时,却始
料未及地实现着增进人类福利的更大的社会目的。在《国富论》中,斯密谈到,把资本
用来支持产业的人,通常既不打算促进公共利益,也不知道自己能在什么程度上促进这
种利益,他所盘算的只是自己的利益,而在这场合,“像在其他许多场合一样,他受一
只看不见的手的指导,去尽力达到一个并非他本意想要达到的目的,也并不因为事非出
于本意,就对社会有害。他追求自己的利益,往往使他能比真正出于本意的情况下更有
效地促进社会的利益。”在这里,这只“看不见的手”是用来比喻说明竞争过程的有益
后果的。而在《道德情操论》中,这只“看不见的手”却被用来说明另外的问题,即对
财富的获取欲本身如何实现促进人类福利这一更大的社会目的。可见,在《道德情操论》
中,这只“看不见的手”所起的作用比在《国富论》中所起的作用更为基本。
在斯密看来,人们从事经济活动是从个人利益出发的,而在那只“看不见的手”的
指引下,对个人利益的追求必将促进社会繁荣。社会利益就是以个人利益为基础的。斯
密的这一理论反映了当时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要求,他力图以人与人之间的“经济联系”
来抨击封建主义超经济强制的不合理性。同时,也正是由于那只“看不见的手”的存在
和发生作用,使社会经济达到“自然平衡”。因此,一些西方学者认为,斯密是一位早
期控制论思想的实践者。
斯密在论述通过那只“看不见的手”达到社会经济“自然平衡”的同时,还论述了
通过那只“看不见的手”达到人类社会政治平衡的思想。斯密认为,在现实世界中,不
仅存在着协调不同人的经济利益的问题,而且还存在着协调不同人的政治价值的问题。
在《道德情操论》第二卷第三章 中,他首先指出,在人们可以幸福地生存的社会里,
希腊式的感情——爱、友谊和感激之情占据优势;然后,他进一步考虑到在缺乏这种感
情的社会是如何继续存在的?表面上他承认神的存在。他说过,对伟大宇宙体系的管理,
对一切有理性和感觉生命的普遍幸福的关心,是神而不是人类的事。实际上,他是以神
的存在和人们“跟神的协作,并尽其所能地促成神的意图”来论证那只“看不见的手”
在政治平衡中的作用。他明确指出,人类社会即使缺乏希腊式的感情,但是通过社会法
规的建立,“可以在人们相互之间缺乏爱或感情的情况下,像它存在于不同的商人中间
那样,存在于不同的人中间;并且,虽然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