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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冷酷理智而已。”
缓了缓,又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认为佐助这次遇到鼬,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什么,结果都不会太坏。”
宁次淡淡地说:“是因为事情终于在开始解决吗?”
鹿丸有一会儿没说话,然后才慢慢说:“不管因为什么,佐助在见到鼬的第一瞬间没有杀了他,只怕就再下不去手了。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当年没出事前,我们同班的同学都知道他是最以他哥哥为自豪的。就是他想公平决战,也要鼬的伤先好了,但等的时间里,慢慢想起的就不是仇恨了,相处越久,只怕越是矛盾。”
佐助的离开始终是鸣人心中最放之不下的伤痛,而他们始终无法走再同一条路上的原因则是佐助心中的仇恨。佐助和鼬之间,一天没有个了解,他与鸣人之间的分歧和矛盾就始终无法忽视。
佐助其实也算是坚强的了,一夜之中失去所有,而让他失去这一切的却是他最崇敬的兄长,一个七岁的孩子如何承受?他是清晨被发现昏迷在整个家族上百具尸体之中的,那修罗地狱中的一夜,他又是如果过来?执意独自一人住在旧宅中不肯搬出,不止一次地说要杀了那个人,究竟在提醒什么?在压抑什么?最折磨人心的本就是矛盾的煎熬。
鹿丸并不喜欢佐助,但他却从不认为佐助做错了什么,或者说,他从不去评述佐助的选择是对是错。一直生活在温暖和幸福中的他,实在无法想象有一天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却又不得不接受一直崇敬依恋的人是自己的仇人的事实,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状况。因为无法想象,所以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去说佐助的做法正确与否。
但他有些可怜他。无论佐助如何定位他们之间的感情,鸣人的存在所带来的温暖已使他逐渐忘却孤独是不争的事实。鹿丸仍然记得当年的中忍考试第三场时,鸣人对他说“我也想和你交手”,两个人对视的眼神是一样的专注和热切,搭档不过一年的他们,却有着那般仿佛与生俱来的默契。
当温暖积累到与仇恨一样清晰,割舍温情的疼痛又何亚于放弃仇恨的艰难?
当他斩断一切牵绊,转身离去的时候,神魂皆伤的肯定不止是鸣人一个,无论是急切的、悲哀的、愤怒的、惨烈的,甚至是深深失望的感情,经过那样的一战,在彼此心中,都已是刻骨铭心。
是因为明白这些吧,有些事只存在于那两个人之间,所以才会费了这么多心血找到人却连一面都不见就转身回来。鹿丸忽然明白,宁次今天格外不同寻常的脆弱,并不是因为看到鸣人对佐助的在乎,而应该是在告诉自己说“不去介入”的时候耗尽了心力。
如此果断,换了是自己,只怕都会不甘心。
不知不觉想了很久,终于回过神来,却发现身边的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微微侧身躺在倾斜的房顶上,连睡在这种地方,姿势都是端端正正、严严整整。
聪明的人,他知道怎样去转移另一个同样敏锐的人的注意力,专心思考佐助的事,果然分薄了自己对他此刻心情的关注。如此安静淡然的人,却有着不为人察觉的高傲和体贴。
鹿丸怔了一会儿,看着那人无波的睡颜,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永远是这样淡然而深刻的安静。
不自觉地,他伸出手,轻轻掠过宁次半覆着脸颊的长发。
9
自那晚之后,鹿丸有数日不曾再见过宁次,开始以为他是回去砂隐了,后来才知道只是出任务去了。
因为不久以后就是木叶与砂隐共同举办的中忍考试,届时风影也会作为裁判来到木叶,所以五代火影就让李和天天在砂隐代理宁次的工作直到那个时候,然后宁次就到考试结束再与砂隐的人一起回去,以减少往返之不便。
在此之前,五代显然秉承着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原则,在宁次向她报到的当天就把人派了出去。又因为暗部是火影的私人部队,鹿丸也不知道他执行的是什么任务,一连几天,踪影全无。
再次得到宁次已经回来的消息,过程十分熟悉。某一天,丁次在晚饭时来找他,顺便说起又看见鸣人和宁次站在河边说话,说完话鸣人又急急匆匆地跑开了。于是鹿丸想,要是自己再到河边去看宁次在不在会不会显得比较奇怪。
这么想着,走出办公室,一抬头就看到刚刚被想到的人就站在自己正前方十米远的地方。还穿着暗部的宽袍,胸前挂着面具,干净整洁看起来不像是才回来,那就应该是正准备外出了。
鹿丸叹了口气,对丁次说,有些事要处理就先不去吃饭了。
沿着路边慢慢走着,还是鹿丸先开口道:“鸣人没有找到他吗?”
宁次“嗯”了一声,道:“赶到之前一个人走了。”停住脚步,轻声道:“我现在有任务要立刻出去,有件事,只能拜托你了。”他看着鹿丸,却没有立刻说下去。
这个结果其实不算意外,他认为宁次多少也料到了。既然连宇智波鼬都认为鸣人会去找佐助,那佐助怎么会想不到,鸣人没有找到他,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佐助自己在躲着他。看样子,那段仇恨恐怕是解决出不少问题,以至于让他心情混乱,顾不得更多了。
鹿丸没有问过宁次,几天前他是怎么对鸣人说的,因而现在也不想问宁次,鸣人是怎么对他说的,也许是过于小心了,但他觉得一些心情还是留给宁次一个人比较好。
听出他话中的一丝为难,鹿丸心里想起的却是那天晚上他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心绪感情时的脆弱,沉默如他,能这样不加掩饰地让自己窥探到这些心情,无论如何都是珍贵的信任了。压下微微浮动的情绪,只轻松地笑笑:“只要你把借口编好,我可以再帮你瞒他们一次,那倒不困难。”
宁次微微垂下眼睛:“拜托你,把我告诉过你的事转告给卡卡西老师,可以吗?”
鹿丸微微一怔:“你认为佐助会去找他?”
“大概也会犹豫吧。”宁次有些叹息:“我只是猜想,或者说希望,他不会想让这最后的联系也完全断绝。……卡卡西老师的话,应该有办法让他找到。”
鹿丸自己和卡卡西基本没有过什么接触,宁次倒跟他一起执行过任务。当然这并不妨碍鹿丸对那个木叶首席技师“拷贝忍者”的大名如雷贯耳。但每次想起他时,更让鹿丸印象深刻的却不是他那只负有盛名的写轮眼,反而是他唯一露在外面的右眼,比起忍术,能够看透人心的东西才更加令人敬畏。能看穿他想要看到的一切、却又隐藏下他不想被人看到的一切的犀利和深邃,就像那个自身隐于一片迷雾中,却总能冷静清晰地把握身周之事的人本身。
以佐助的个性,当初既然决意离开,那么无论现在发生什么事,只怕都不会再回头。不同于三年来明确知道他在大蛇丸处,连仇恨的牵绊都有可能不再存在,这一次他的离开,真的有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了。
但是,存在于“木叶”两个字的概念之上,曾经的同伴却应该还有着另一种不同的意义。独自在混乱与矛盾中挣扎会很辛苦,能有人分担心中沉重的感情,想必会成为一种强烈到不能抗拒的诱惑。而且与鸣人不同,卡卡西的话,也许有更聪明的方法……让他找到。
能够想到这一点,那么他不仅是对宇智波家的事有着别人不知道的了解,对卡卡西也是了,鹿丸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更深究下去。这样的方法鸣人想必也不会想不明白,只是在那种急迫的心情下,恐怕没有人还能考虑得如此周全。所以,你替他想到吗?
没有得到回答,宁次却像是了解他的想法,在短暂的沉默后说道:“玄间前辈还在等我,拜托了。”浅浅一礼,就要离去。
鹿丸看着他一如既往挺直坚定、毫无动摇的身影,一瞬间却忽然抑制不住心里的冲动,追上一步,探手抓住他的右臂:“等一下!”
刚要开口,却发觉宁次被他抓住的手臂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微一转念,随即改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袖子推了上去。宁次猝不及防,没来得及阻拦,已被他掀开了袖子,只见上臂的肌肤上竟印着五道深深的指痕,已是紫色。这分明是用手抓握出来的,鹿丸知道自己方才并没有用力……
宁次扫了一眼,抽回手臂,放下衣袖,随意地说:“他一时太心急,大概没注意到。”
“你自己也没注意到吧?”
一时间,连空气都紧了一紧。
鹿丸闭了闭眼睛,自己今天是怎么了,竟会如此沉不住气,刚才的一瞬,如果不是发现宁次反应有异而停了下来,自己会对他说出什么?对他说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不要再为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付出下去了吗?
然而,自己又凭什么对他说这样的话?
想起三年前他重伤不起,自己守在他床边向他转告鸣人的消息;想起他兼程赶回时,唯一知道原因的自己在村口等待;想起他陪鸣人去音忍时,自己私下去送他;想起他独自赴险时,自己为他掩饰隐瞒;那天晚上,他向自己说出心底的感情……
一直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的一切,他的心事,他的情感,他的不顾一切,他的隐忍无言……
曾有过惊讶、怜悯、同情、惋惜……甚至于淡淡的恼怒,却唯独不曾阻拦。
明白他的心事时,自己终究是假做不知;他为佐助的事不惜心力时,自己终究也只远远叹息;甚至他在自己面前流露脆弱时,自己所做的也是默默倾听,任他在夜风中慢慢平静……止步于他的情感之外,自己看着一切。
他们一直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但同伴们不知为什么却好像都已经认为他们是好朋友。宁次也是这样认为的吧,一个性格多少有些相近,看得清楚却又一贯站在局外懒于管闲事的朋友,所以他才会对自己付出信任吧。
如果打破了这个界限,他与自己,还会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一点点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