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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起香烟,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外面竟下起毛毛细雨。听著男人声嘶力竭的声音,我渐渐失去等待的耐性。
「够了!」我阻止世荣,对男人说:「阿德,我已经没有时间,你知道,为了交易成功,我什麽都会做,与其受皮肉之苦,倒不如说出钱的下落。」
他默不作声,低下头像是昏厥过去。
我实在想不通,陈胜那家伙究竟给了阿德什麽甜头,可以让他如此忠心,我示意手下拿出澦奚囊禾迨⒃诰破磕冢窒滦⌒囊硪砟弥隼矗岬角苛业母葱砸禾迤叮⒌铝⒖袒炭值乜粗媲暗亩鳌!
「这东西洒向身体,可不止毁容这麽简单。」世荣说,他拿过酒瓶,走近阿德。
「等。。。。。。等等!」阿德以剩馀的力气叫道。「我说。。。」他犹豫一会,想了想才继续说:「是我告诉陈胜你们的交易地点与内容,然後他就叫我将钱调包。」
「那麽。。。。钱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我将它交陈胜後,便没有与他联络。」
「真的?」
「我没有骗你。」
「龙哥,要再逼供吗?」
「不……。。」我想,以陈胜的疑心,亦未必会告诉阿德钱的下落。
看来,即使知道谁是内鬼,也不能找回失去的东西,期限快过,我必须善用仅馀的时间。
难道我真要找那个男人不可?
(4)
就像知道我心里想什麽,隔天夜里,一步出黑鹰总堂,我便感觉到一股锐利的视线。
是他………他站在马路对面的商铺外,静静看著我们。
「世荣,你们走吧!我自己回去。」
「但是,未交易之前,不知道孟买那帮人会做什麽。」
「放心,我会保护自己。」
「那……龙哥你万事小心。」
支开世荣与一众手下,我横过马路,走到男人面前。
「怎样?为了那笔钱,现在很烦恼吧!这就是不听警告的後果。」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閒模样,老实说,看见他这样,反而令我有点忿怒。
「你不会无故出现在这里吧!陈胜究竟将钱放在哪里?」我没有心情与他閒扯,我只关心钱的去向。
「等等,别用审问的语气跟我说话。」他定睛看著我,露出兴致勃勃的笑容。「你现在有求於我,应该改掉那种强硬的语气。」
我大力捉住他的手,厉声说:「别和我耍花样,你知道,我大可以捉住你,逼问出所有事情。」明显被我的蛮力弄痛,他皱起眉头,可嘴角依然上扬说:「你不会这样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伤害我亦等於向陈胜挑战。」
「你……。」我从没遇过这般棘手的家伙,正在犹豫该怎样做时,他突然伸脚往我的侧腹踢去,当下,我立刻松开他的手,向後退了一大步。
「身手也颇敏捷嘛!」他摆出打架的姿势,二话不说,挥拳揍向我,我用手臂挡下,趁我不备时,他再用空下来的手揍向我肚皮,速度之快,实在意料不及。
「你似乎是来真的。」肚腹传来的痛楚,令我体内想打架的意欲蠢蠢欲动,我始终是学拳击的人,在许久没练习的情况下,总想找人试试身手。於是,我快速跑到他面前,用泰拳的打法往他身体每个弱点挥去,虽然一一被他躲过了,但很明显地,其速度已渐渐减慢。
「看来,你也不逊嘛!」他说:「幸好我学过柔道,否则早被打飞出去。」
「是吗?可我亦是学拳击的人,而且…。。」我利用拳头先控制他的举动,在一定范围内,踢向他脚踝,趁他身体微倾时,再横扫他,令他跌倒地上。「我有的是打架的经验。」
他看著我,慢慢站起来,拨掉身上的灰尘,然後举行双手,故作无奈说:「我投降了,我不想和你打下去。」
「先挑衅的人是你。」
「我只是想试试你的身手。」他兴松地笑了笑。「你令我更感兴趣。」
被他这样说,我头部开始嗡嗡作响,在我眼里,他不但棘手,而且思想和行为都很古怪,总喜欢做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来。
「我可以告诉你钱放在哪里。」经过一番磨蹭,他终於转回主题,我凝神贯彻,静听他接下来的话。
「但我有两个条件。首先,为了我的安全,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是我帮你,包括陈胜以及你身边最信任的兄弟。另外,从此以後,你要欠我一个人情。」
想不到他会和我谈条件,但只有他才知道钱的下落,既然已无选择,我亦只能相信他,头一个条件可轻易做到,但第二个条件却强人所难,如果我答应了,就像埋下个计时炸弹给自己,不知道他日後会藉此要我做什麽,届时想拒绝也不能。
「放心,我不会要你做很过份的事。」彷佛看穿我心里的担忧,他悠然说道:「倘若你真的找不到那笔钱,再来反悔也不迟。」
听他这样说,我渐相信他的话,不论是甚麽条件,只要能保住这倘交易,保住我龙头的地位,再难的事也可以做。
「我答应你。」
「好,为相信你不会见钱後悔约,我决定先收少许‘利息’。」
利息?在我以为是多少钱的时候,他凑近我,在我唇上落下一吻,他的脸忽然近在咫尺,竟令我的心顿时乱了一拍。
「你……。。」唇上湿润的感觉,告诉我刚才的事并不是幻觉,我惊愕得杵在原地,他却玩味地笑笑,好像猎到什麽好奇的东西般开心。
「那麽,钱就放在……」他靠到我耳边轻声说。
原来在那里,陈胜果然心思细密,若不是他,我恐怕想一辈子,也猜不到那个地方。
「我要走了,祝你好运。」他临走前,好像想到什麽似的,抛给我一个火机,上面写著他的电话号码。
「我叫Kurt,记著了。」
(5)
我按著号码顺序地找,果然在墙角的贮物柜里找到那笔钱。这是某间高级桌球室的私人贮物地,整间桌球室由黑义堂的对头帮会所开设,若没有会员证,根本无法进入,我没想过钱竟然会藏在这种地方,更不知道Kurt是如何弄到贮物室的钥匙和会员证。但不论如何,他确实让我找回那笔钱。
提著满载金钱的运动袋,我压下帽子,在满是敌人的地方悄悄离开。
那天晚上,我如期和孟买黑帮进行交易,虽然要多给二十万以作赔偿,但总比失去二百五十万来得好,交易所得的海洛英一部份会在香港自帮的地头内兜售,大部份则会透过秘密渠道运往内地的黑市市场,黑义堂从中取得的利润可不止二百五十万,而是更多,走私加贩毒的罪名不轻,但我已经视这种行业为「正当」且必做的事,因为它不止是一桩生意,更是一种手段。
「龙哥,你是如何得知钱的下落的?」世荣问。
「我自有办法。」既然答应过Kurt不能够透露整件事,我必定信守承诺。
「陈胜会知道吗?」
「他一定知道了。」第二天几乎各级的话事人都知道交易经过,连陆飞都打算宴请所有人以庆祝交易成功。陈胜知道自己事败会怎样?既然我可以找出收藏金钱的地方,并利用钥匙打开贮物柜的门,即表示其身边已有人出卖了他,他必定开始怀疑所有知道内情的人,会因而怀疑Kurt吗?
我竟然会担心那个男人…。。
「我真想捉住陈胜的狐狸尾巴,可惜今次没能找到证据。」多年来,对方都是自己的心腹大患,无论做任何事,都必须怀著几分顾忌,想到身为帮会龙头也得提防手下的人,便感到尊严受损。
总有一天,我要铲除他,虽然洪爷说过要我以龙头的身份看牢他,甚至用他助自己,但我恐怕很难有这一天了。
***
「阿龙,恭喜你赚得这笔巨款,只要继续和孟买的黑帮往来,日後便不愁货物的提供。」陆飞斟满我面前的酒杯,欣喜地说,同桌除了我、陆飞和几名手下外,还有陈胜和Kurt。
「听说这次是有内鬼出卖你,才令之前的交易失败,捉到那人了吗?」陈胜顶著虚伪的笑脸问我。
「捉到与否也不用你担心,反正交易最後还是成功了,这才是重要的事。」放下酒杯,看也没看对方一眼,我犹自吃起桌上的佳肴。
「所以我说嘛!这个年头,吃里扒外的家伙多的是……」他无视我的冷漠,继续发言,说话中似乎另有所指。「我向来提防身边的手下,即使是最忠心的人也不例外,如果我知道谁人敢出卖我,而让我找出来的话,那人别想活著走出白鹰总堂。」
同桌所有人沉默下来,彷佛警告般,陈胜横视身旁的手下,当中还包括Kurt。四周的空气因其说话变得凝重起来,我和陆飞看著这头狡猾而冷血的狐狸,不知道他又想耍什麽花样。
「陈胜,我希望今晚能痛快吃一顿饭,别将你自派的事带到这里来。」我以龙头的身份及语气斥责。
「我当然知道。」他喝掉手上的酒。「我只是藉此警惕手下。」
竟然在我面前谈论出卖的事,如果说要出卖我的人,你必定是第一个,为了打击我,就连黑义堂的利益,你都不会放在眼内。
我瞄向他身旁的Kurt,他显得若无其事的,一点惧色也没有,我实在猜不透他何以这般镇定,经过这件事,我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只是,我仍搅不懂,他帮助我真正的原因。
***
夏天夜里,街上依然存流著白天乾涩的热气,抛开所有帮派事情,我去了一趟阿秋的住所,他比以为改变了许多,即使面对父亲的死亡,都表现得冷静自若,彷佛已看透了世间的悲欢离合,房里给人的感觉没从前那麽死气沉沉,多了人住的气息,或许对他来说,这三个多月来实在经历了太多事情和冲击,致令他作出了连自己都不察觉的改变。
不过,令他真正改变的原因,可能是那个男人吧!我感觉到,他比我更了解阿秋,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令我成了多馀的存在,老实说,我很羡慕,甚至妒忌那个男人,他做了我不敢做的事,令我看到自己的失败与卑微,这夜,我俨如失去了一样重要的东西,整个世界彷佛再次剩下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