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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止是颜色不妥?小孩儿成天四处乱爬,又是屎又是尿的,弄个白衣裳,没两下子就埋汰得不成样了!你要实在没地儿用,不如做两件贴身的小衣,那料子那么好,纵是拼一拼,也没多大关系了!”
章清亭忽地眼前一亮,“对啊!用那料子做些肚兜亵裤倒是极上等的。”她忽又发起愁来,“可咱们那布的生相儿,怎么见得人?也卖不起价来。”
赵成材随口接道,“若是卖不起价,你还不如就白送给人家!还讨人个欢心。”
啊!章清亭脑子里灵光一现,拉着赵成材激动万分,“相公你实在太聪明了!咱们就把这雪缎裁了,送给来买衣裳的客人。这既是白送,当然也没得挑大小了。随她们自己爱做些小衣或是绣个帕子都可以,咱们还不用费那个工夫!”
赵成材点破她的真正心思,“然后,你还可以把这价钱偷偷加进去了!”
章清亭咯咯直笑,“这是不是知妻莫若夫呢?”
“跟小孩似的!”赵成材瞥她一眼,眼神里却满是宠溺,又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就算是你都做成了衣裳,可想过上哪儿卖去呢?这么好的东西,总不能摆地摊吧?”
“这个我也想过了,跟从前卖那衣裳一样,做成几套,就到街上找个铺子挂着代卖,现在既然孟家要来帮手,说不定她们还有相好的可以介绍。”
赵成材点头,却问,“那你怎么没想着贩回家去卖?那可是独一份,岂不赚得更多?要是怕没钱,我找娄大人借一点就是!”
章清亭摇头,“贩回家里虽是个稀罕物,但有钱的人毕竟少,卖得肯定慢些。家里街坊邻居又熟,咱们总不好抢人家生意。京城里有钱人却多,回钱肯定快些。若是果然有利息,回头咱们再捎点别的稀罕货回去就行了!”
赵成材赞赏不已,“果然有进步!不仅是君子爱财,还学会取财有道了!”
章清亭一笑,却道,“那个乔二公子才是个真正厉害人物呢!”
二人又在枕畔议论一番,这才歇下。
次日在家中休息,章清亭带着人买菜,收拾布匹,却不叫赵成材帮忙,只让他专心理书,“你那才是正经事,别为了我们这些小事情耽误了,那才叫本末倒置呢!”
赵成材笑着掩了门,一心只读圣贤书。又有孟尚德打发书僮送了好些书来,赵成材一目十行的囫囵翻了一遍,做到心里先大致有个底子。
碧桃伺候孟老夫人用了早饭,自也过来了。章清亭也不客气,请她找几个粗使婆子,先把那布匹都洗干净了晾上。那几块料子用淘米水泡了一夜,果然痕迹都淡了许多,再拿皂角一揉,全都恢复了鲜亮。
足足忙活了半日,才把布都洗净晾上。望着这些布在阳光底下重新绽放出的美丽色泽,饶是见多识广的碧桃都赞叹不已,“怨不得老夫人让我们来跟您学,瞧这布在您手下一收拾就全然不一样了!可您要做成什么样了?”
这个嘛,却还没有决定。
第二卷 (二五二)虚虚实实
(二五二)虚虚实实
碧桃是个聪明丫头,章清亭不说,她也不多打听,漾着有一只浅浅梨涡的俊秀笑脸,只道,“我在府里挑了些针线上的婶子姐妹,让每人准备了一样自己做的东西,晚些时给您送来,您瞧着哪些能用,就把东西留下,我再领人来,您看行么?”
这主意甚妙!章清亭点头赞许,“碧桃姑娘,劳你费心了。”
见这边暂且无事,碧桃也不多留,带着人就走了。章清亭他们自做了饭用过,便收到碧桃打发人送来的几箱衣物。另传了话,说是太医院的御医已经约到了,后日便来,大家听了都甚高兴。
下午无事,赵成材继续温书,章清亭便和赵玉莲一起拣选针线。这富贵人家的东西,做的极其精致,没有一样不能用的。但章清亭偏偏不看刺绣,只把边角缝纫做的好的留下。
赵玉莲猜出她那意思,她们这衣裳若是绣花就太费工夫了,倒不如选些做得扎实的,方才实用,“只是大嫂,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样儿的呢?”
得益于从前在扎兰堡卖布的经历,章清亭并不着急绘图,“咱们明儿抽个空到集市上去逛逛,总得瞧瞧京城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爱穿什么,才好回来琢磨样子。”
“依我说,那匹红的应该最是好卖,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哪家姑娘不愿意添件红妆呢?做成袄子面儿,喜庆又漂亮。”
章清亭当即一笑,“那嫂子送你一件!”
“那可不行!”赵玉莲很是乖巧懂事,“咱们这上京来,家里姐妹们都瞧着呢。嫂子若是给我做了,又怎能不给她们做呢?若是咱们都做了,那这匹布还有什么可卖的?莫若等嫂子真正挣了钱了,再送我们些衣裳,那我才欢喜。”
这丫头,真是让人不疼都不行!姑嫂说笑着,把要用的针线拣选了出来。
眼见日头偏西,娄府便打发了马车来接。碧桃心细,知他们要赴约,又晾了一院子的布匹,提前带了两个小丫头过来帮他们看屋子,章清亭把挑拣出来的衣物她,她也不问缘由,便应下让她们准备去了。
娄瑞明家中早已准备停当,亲在前厅迎接。他家这所房子虽还不及孟府四分之一大,但也是层次分明,并带着一个小花园,精致小巧,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儿也不讲孟府那些规矩,娄瑞明直接将他们请进内厅,夫人子女悉数出来相见。娄夫人和女儿是从前在扎兰堡就见过的,只娄家两位公子倒是第一回相见。老大娄承志,年十七,老2娄承业,十六,均是斯文子弟。
寒喧一番,便上了晚宴,娄氏夫妇殷勤热情,可比在孟家要随意许多,赵成材终于在做客时也能吃个八分饱了。
章清亭却留意到,娄家二位公子悄悄注视了赵玉莲好几眼,看得小姑头都不敢抬,小脸始终微红。再看看单纯懵懂的牛得旺,章清亭暗自忧心。幸好饭后娄瑞明便带他们全去了书房,这边只有几个女眷闲话,气氛方才轻松许多。
赵成材和娄家父子谈了些学问功课之事,约好改日切磋,娄瑞明把两个儿子都打发出去,一个下人不留,才跟赵成材推心置腹说起了心里话。
“真没想到,这孟国公的儿子居然接了我的任。成材你能认得他们府上,倒真是好运气!”
赵成材却无半分喜色,一揖到底,“还请大人指点。”
娄瑞明微微一笑,“不必拘礼,你一向是个聪明人,应该也能看出几分厉害。况且你来京城不过是借宿读书,没什么大事会牵扯到你头上。只是太学院中人多口杂,可要牢记谨言慎行,尤其不可妄议朝事,知道么?”
赵成材点头记下,却问,“那若是有人问起,我该怎么说和孟家的关系?”
“含糊带过。”娄瑞明道,“到时我会让承志承业陪着你,他们对京中子弟比你熟些,虽不能全都认得,却也颇知几分好歹。你这住在孟府,本身就够惹眼的了,若是有人别有用心,你只装糊涂,一概推作不知便是。”
赵成材暗暗心惊,看来这孟家势力甚大,想攀龙附凤的人不少,但想寻衅滋事的也很多。谢过了娄大人,又聊了几句闲话,赵成材似是漫不经心的问起,“上回到郡里读书,听一位同年说起,从前京里有位燕王……”
一听说起这个名字,娄瑞明立即脸色一沉,连连摆手,“以后切莫在人前提他!”
赵成材故作无知,“为何?”
娄瑞明压低了声音,“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说他极是礼贤下士,还有许多人还曾受过他的恩惠云云?”
“大人怎么知晓?”
娄瑞明冷笑,“你们在乡下有所不知,这个燕王当年好博名头,竟私吞国库银两,还妄图犯上作乱,陛下仁慈,念着兄弟之情,将他流放异地,听说前几年已经病殁他乡了,此后京中再无人提及。”
赵成材可以放心说实话了,他仔细琢磨过,方德海从前教的借口容易露出马脚,所以自己就改了个问法,现在最大的隐患已经消除,倒不如坦白道来,如此虚虚实实,才不会让人疑心。“学生这回前来,还受人所托,想打听一件事。”
“你说!”
“大人可还记得,在扎兰堡和我家合伙做买卖的方家?方老爷子年轻时也曾在宫中做过御厨,侍奉过先帝的,只后来他家逢不幸,儿子遭强人所害,还弄得尸首分离。他也生了一场大病,回归了故里。只是不知这案子有没有了结,这不我上京了么?他就想托人打听打听,能否找回儿子的尸首,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大人您看,我该去哪里问呢?”
娄瑞明听得颇为同情,“怨不得他归隐乡间,原来还有这样一段辛酸。你若是要问,去京兆尹衙门便是,要不要我给你一个拜帖?”
“不用了!”赵成材一听就知道他这不甚干脆的语气,便知他不大方便插手,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这种陈年往事,谁知道还查不查得出来?方家也没抱多大希望,不过去问一声,有便有,没有便没有,实在无须劳动大人。”
又打听了一会子太学院的事情,赵成材便起身告辞了,娄瑞明把他们送出门外,依旧让家里的马车送了他们回去。
次日用了早饭,赵成材自带保柱去衙门打听消息,章清亭让孟家婆子请来碧桃,“姑娘,你今儿得空么?咱们一起到街上逛逛。”
“好啊!”碧桃当即让府里套了马车,还特意又叫了一个常出门的伶俐小厮跟着,陪着她们出了门。
有了人介绍,再逛起这京城来,可就容易得多。章清亭也没指着去特定的地方,一路专拣热闹繁华的地方走,遇到有些大的裁缝铺子她也下车来瞧,却什么都不买,只略逛逛。
带路的小厮同贵不解其意,逛了半日也不见她消停,便道,“夫人若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