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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说会马上到达的皇帝陛下直到夜幕降临,月亮升到中天後才带著客人姗姗来迟,而且进门以後连向做主人的珍妮特夫人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一般,直接来到坎宁安的房间。
走在前面为皇帝提灯的爱巴拉站在坎宁安的门口,看著那个穿著黑色斗篷连手脚都罩住的奇怪男人走了进去,不知为什麽,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那个夜晚,被吩咐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不能靠近的爱巴拉,和所有的仆人一样,待在属於自己的小房间里,呆望著庭院,轻轻的抚摩著自己还没有变化的腹部,微微叹息著,为自己,也为那个病弱的黑发男人,夜不能眠。
撒魔吗耶……伊克卡里亚拉……
波里玛瑟拉……爱普西斯里……
契可夫……索……
连绵不断的咒语声从黑色斗篷中传出,随著时间的推移,躺在床上的坎宁安越发觉得头疼欲裂,全身上下四肢百骸都要分离一般的痛苦著。
“啊!!啊……哈……啊啊!!”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叫喊些什麽,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著,身体好象不是自己的一般,被那力量不断揉搓缠卷,拉长变细,自己好象变成了一个软体动物般任意的改变著形状。
张大嘴,用尽全身的所有的意志力和那股力量对抗著,却不过是泥牛入海,没有任何阻碍的,那力量自顾自的动著。
自己一定是快死了!
疼痛,比之前更强烈百倍的在坎宁安衰弱的肉体里叫嚣喧闹著,他的手指不停弯曲伸直,想要抓住什麽东西,却什麽也抓不住,头好象被压成两半一样的感觉各自分离著。
他不知道,现下,除了房间里的黑魔法外,还有白魔法在远处为他护佑著……。
银色头发的先知站在风中,对著天空不断的变换著手势,风卷残云,隐隐有雷电之声从风中传来。
天上的神啊……我以圣灵之名向您企求……
给我强大的护佑……让这个人的灵魂不会被黑暗之物带走……
“啊────啊啊啊──哈────”
不!不要啊!不要撕碎我的身体!不要这麽做啊!!!
我好痛!好痛!!好痛啊!!
不要!!不要!!不……啊……我受不了了……
“坎宁安!挺住!你能行!你能行!”
谁?是谁在我耳边说话?是谁握著我的手?
头已经裂成了两半,坎宁安挣扎著用还有一点点清醒的一半看向说话的人。
眼睛已被腐蚀的再不能清楚的看见东西,却还是模糊的瞧见那人一头好象黄金一般灿烂的头发, 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出冠状的光芒。
哦,我的王子,你已经成为国王了吗?
恭喜您……
坎宁安尝试著向莱昂微笑,可是他的肉体却没有执行这个任务,身体在下一秒锺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唆尔撒玛……卢里其森……
风中的精灵啊……请你牵引我的道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
不要啊……让我死吧……谁都好……让我在死亡前……不……不要这麽痛苦……
不要……不……
“坎宁安!为了我!你要挺住!你要挺住!只要过了这关,你就没事了!你没事了知道吗?”
用全身的力量压住坎宁安不自然在床上挣扎的身体,莱昂大叫著,紧紧的拥抱著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陛下请放手!”
一旁的麦克莱恩惊叫著冲上来却晚了一步,坎宁安重重的一口咬在莱昂的肩膀上,用力之大,当场撕下一块肉来。
莱昂痛哼一声,手一松却被此时力大无比的坎宁安甩开,麦克莱恩与在旁的弗兰克急忙扑上来按住他暴动的身体。
伸手摸了一把自己鲜血淋漓的肩膀,眼睛向那个正施著黑魔术的魔导师看去,黑斗篷下的嘴唇没有停止吟讼咒语,肢体却示意了他下一个动作。
“麦克莱恩!弗兰克!帮我按住他的身体!”
说话间莱昂动作飞快的取出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往自己手腕划下去。
“陛下!”
弗兰克惊呼起来,一个不小心几乎让坎宁安挣脱开来。
“不要松手!”
莱昂怒斥著,把流血的手腕伸到坎宁安的嘴前。
“喝下去!坎宁安!喝下去!”
用剩下的手制住坎宁安不停乱动的头颅,莱昂用比握剑还大的力气才捏开他的下颌,把自己的鲜血滴进坎宁安的嘴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呵呵啊─啊──啊───”
坎宁安就好象被油烫到一般剧烈的挣动起来,即使有3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压著,也差点制不住的被挣开来。
“喝下去!喝下去!接受我的血你才能活下去!”
单手无法控制现在神志不清的坎宁安的头颅,莱昂一狠心把自己的手腕直接卡在坎宁安的牙关中间。
手腕一阵剧痛,莱昂知道手腕上脆弱的皮肉已经被撕扯开来了,他更用力的按住坎宁安的头颅,鲜血从坎宁安的唇边满溢而出,随著头部的摆动弄的整个床铺殷红一片。
无视混乱的现场,莱昂只是瞬也不瞬的盯著躺在床上的坎宁安,一双原本明亮俊秀的眼睛现在充满血丝红肿发涨。
“坎宁安!看著我!你看著我!是我啊!你清醒过来!”
“我们说过要一直在一起的!你不可以死!成为我的另一半!活下去!活下去啊!”
“你说你要看见我成为国王!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是了!我是尤德尔的国王!我拥有了世间最高的权利!你听见了吗?你睁开眼睛看我啊!”
噢尼西次……亚非……
魂魄啊……轻盈一些……冲向天空……
耳边不停传来急促的呼喊声,坎宁安恍恍惚惚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忽然变轻了,他没有挣开男人们的桎梏,却可以坐起身来,而肉体,却还在床上痛苦哀号翻滚著,莱昂他们好象看不见自己似的对那个肉体安慰著,打著气。
没有心思去对自己奇妙的情形抱以疑问,坎宁安只是呆呆的看著王子,不……现在已经是国王陛下了。
长而柔顺的头发一直是莱昂王子的骄傲,不同於一般的男人,王子非常珍爱自己的头发,即使手断脚断也从没剪短过一次。现在这倍受主人珍爱色泽美丽的头发却沾满了血污,委顿在陛下的肩上,仿佛失去生命一般的暗淡著。
修长有力的身体不同於平日的放松,紧紧的绷起,不停流血的肩膀和手腕,仿佛受伤的野兽一般抽搐抖动著,戒备著,惟恐一个大意就会被什麽反噬的紧张著。
形状完美的眼睛一直是坎宁安的最爱,开心、高兴、生气、怨恨……,所有的情绪都在那双灵动的紫兰色眼眸中显现出来,而现在,它们却泛红充血,并且泪光闪烁。
陛下……
我的王子……
我可以认为……您是为我而担心的麽……
拖著这样残破的身体……我还可以和您在一起吗……
真的……可以麽……
如果我在下一刻死去……请不要为我而伤心……
那样……我就可以走的……安心些……
撒魔吗耶……伊克卡里亚拉……
波里玛瑟拉……爱普西斯里……
契可夫……索……
天上的神啊……我以圣灵之名向您企求……
给我强大的护佑……让这个人的灵魂不会被黑暗之物带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坎宁安────”
身体在一瞬间传来几乎要被坎宁安遗忘的疼痛,他大叫著哭泣著哀号著翻滚著,莱昂狠狠的抱住他,嘶声喊著他的名字。
白光在眼前划过,仿佛没有尽头一样的拉长延伸著,所有的知觉在一瞬间离开了坎宁安的身体,他的瞳孔象被针刺般的缩起。
兴奋、失望、痛苦、怨恨,血液流动的声音……
一切,都静止了。
“坎宁安──────────”
* * * * * * * * *
推开时光之庭的大门,熟悉的紫色树影投射在澄澈的湖面上,七彩迷离,疑是幻境。
走到湖边,毫无形象的脱下鞋子甩在一旁,我把热烫的双脚放入时光泉水中,冰冷的感觉令我舒服的叹了口气。
就著脚插在水里的造型,我仰身躺倒,眯起眼睛看著这片笼罩时光泉水的天空。
说起来奇怪,这个地方虽然属於尤德尔,却又有明显的分界点,这里的土地应该和王都是同一块的,却不象门外的土地一样漆黑,而是带点泛白的颜色,即使再怎麽清澈的水,大量聚集形成湖这麽大的规模的时候都会带点绿色或是兰色,可是这里的湖水却不是,虽然它的深度已经有百米之深,人的目光却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湖底的一丝一毫,因为水质和土地的关系,时光树在这里才能存活,它的树干是白色的,树叶却是紫色的,也许是被这些可见因素影响,天空也带著一点微紫,连飘著的云彩也像女子的衣裳一样多变奇诡,这里的一切都很迷离虚幻,常给我不真实的感觉,但奇怪的是我在心烦气噪的时候来这里,却能得到平静。
这是尤德尔悠久历史中的一块秘宝,引人暇思的不灭的土地。只有历代的皇帝才允许进入的圣地。
我笑,外面的人把这里瞧的多麽神奇,其实也不过是皇家对它的过度保护为形成的一种错觉。每个人都能进来,可是没有记忆石的话,这里充其量不过是一处有珍奇景观的旅游区罢了。
想著这些有的没有的,我开始昏昏欲睡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穿著绣有尤德尔国花百合繁复花纹鞋子的脚出现在我的前面。
我懒懒的哼了一声。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来人没有说话,在我身旁坐了下来,手指插进我的发间轻轻抚摩,带著我熟悉的香味。温暖的气流在我们之间流转,我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这一刻静谧。
“我要你弄的东西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