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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开国元历2462年发生了许多让人目不暇接的大事,犹如尤德尔太阳一样不灭的修姆教会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没落了,仅仅是因为一个叫阿方索的男人,他是前修姆教会的枢机主教,曾经被人称颂是清正廉明的圣人,绝顶聪颖的贤者,没想到……”
“没想到不过是个无耻之徒罢了!”
我趴卧在床上姿态不雅的打了个呵欠,眼光一瞟瞥见默林黯然低首。
“怎麽?我说的不对吗?”
“不是的……您并没有说错……”
“那你怎麽一付很不甘愿的样子?”
默林叹了口气。
“臣下曾经有幸拜读过阿方索主教的一些著作,他的确是不世出的天才,才思敏捷,见解独到,而且拥有为人君的宽广气度,是古往今来可以排上名的神士中的神士。”
“哦,对他的评价这麽高,照你这麽说,要是他还活著,那我不是就得让贤了?”
颇不是滋味的开口,我眯起双眼,半开玩笑半带认真的问。
沈默著,默林摇摇头,低声道。
“不会!即使是在200年後的今天,即使阿方索主教拥有怎样高洁的品格,怎样的不凡抱负,也是不可能成为尤德尔的帝王的。”
“这麽有信心?”
抓起一颗离我最近的葡萄,揉搓著,口著打趣著。口气轻松,声音却已经明显冷了下来。
默林静静的瞧著我,不动神色。
“臣下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我皱眉。
这话怎麽听都让人气不顺。
反正不管怎麽说我都登基为王了,所以那个叫阿方索的人即使还活著也已经即成事实?
还是说还好那个人没生在现在,所以我才能捡个现成的便宜?
这2种可能性没有一个是我能接受的,我愤愤然。
“看来你的师傅大人没教你怎麽对上位者说话啊……”
不经意的玩转著手里的葡萄,我知道自己的眼里去已经露出杀机,可我没掩饰,也不想掩饰。
我的皇後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忽然轻轻的,动作优雅的跪在了地板上,那流水一般的美妙姿态,竟仿佛降落世间的彩云一样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来。
我死命的瞪著他,语气凶凶的道。
“你跪下去做什麽?”
“因为臣做错了,不得不跪。”
哼!
我没出声的哼哼著。
“那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不知道。”
默林诚实的摇摇头,我为之气结,怪叫起来。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跪下去做什麽?”
“因为陛下您想看到这样的我。”
我昏迷!
气咻咻的盯著他那颗不断晃动的美丽头颅和细白的颈子,有瞬间的冲动想把它给拗断。
什麽叫做因为我想看到他跪下啊?这麽听话,那我叫他现在就去死干不干?
要不是因为整个尤德尔只有他这麽一个艾塞亚的传人,可以帮我修复记忆石,默林到现在为止至少被拉出去砍了10次头了。
我气的哇哇大叫,来回不停的度著步,跳著脚,砸了他最喜欢的翡翠茶杯,揪了不幸走过的雪白皑鸡的尾巴,大骂侍女的穿戴太暴露後让人拖出去杖了20棍……
默林只是好脾气的跪在那里,不说一句话,好象我不叫他起来,他就愿意跪到地老天荒似的。
所有坏事做尽,我板著脸走到他面前。
“接著说!”
换一个人肯定不知道我现在到底在说什麽话,我的皇後却微微一笑,开启红唇,继续说了起来。
“开国元历2460年,阿方索在鲁贝克修姆教会总部被莱昂大帝亲自揭发其私通敌国,意图谋反……”
“这段说过了!”
我不耐烦的吼。
“……因为有人通风报信的缘故,所以当时并没有捉住阿方索,而被其逃往边境,而且更不幸的是,他居然和敌国在逃的席古拉邦王子会合在一起,重新聚集力量……”
“乌合之众,何惧有之?”
我冷笑,默林却慎重的摇头。
“世上永远没有什麽事情是绝对的,阿方索这样的人即使失去一切也会自己抢回来,他聪颖的头脑和特殊的身份在乱世中本就是各国所急需的资源,更何况是被莱昂大帝逼到绝路上的席古拉邦王子,他们都视对方为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为了权利金钱名誉,唯有放手一博。”
“一博的结果不过是加速失败罢了!”
听著这些我早就耳熟能详的事件,我的怒气更加高涨起来。
叫默林修复记忆石,不是想听这些任何一个尤德尔国民都知道的成年往事。
正待放声大喊一声“来人拖出去”,默林本来一直低垂著的眼眸抬了起来。
那双美丽不可方物的灰色眼睛现在却是氤氲一片,我不由大吃一惊。
他定定的瞧著我,好象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人似的,好半晌才语气凄楚的道。
“是的,您是对的,您一直都是对的。”
而後低下头去再不发一语。
一直知道我的皇後是美丽的,包括他那颗我今天晚上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的金色头颅和小小的发旋,但是,难道他不知道,任何美丽的东西看太多也会生厌的吗?
意识到自己又在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後,我强烈克制自己嘴角歪斜的欲望,翻了个白眼坐了下来。
我可以揣测人们在做事时会走的下一步,自信对人性也有很深的了解,不管他们怎样变化,最後所得到的结果都和我所预测的没有什麽不同。
做一件事,只要结果就好,浪费时间的过程只是毫无意义的东西。
我娶了默林,他失去庇护倾倒在我的怀中,他的权利成为我的东西,这就是结局。
我把他养在深闺,给他另一个全新的身份,使他不能自由活动,而这些却是当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取下面罩我就预料到的结果。
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我以为我已经非常了解默林,现在却突然发现,我不懂他。
偶尔的一个回眸,燃起的火焰,欲言又止的悸动频频骚动著。
他陌生的使我困惑,我的心常常在一个某名的瞬间泛起杀意,然後久久不能平息。
我不懂那些欲拒还迎瞬息跳动字里行间显示的究竟是什麽。
为什麽?
跪在我面前的男人早已被我拗断了飞翔的翅膀,再也不能重回广阔的天空,困顿一偶,而我,却还不满足?
拥抱在怀里,耳鬓嘶磨,蚕吞鲸食,却还是不能感到心安?
是不是每一个像我一样怀抱如花美人的男人都是这样?
那麽……父亲……您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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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坎宁安就觉得不舒服,头昏欲裂,手脚无力。
最近的他对时间的概念已经越来越模糊了,每天重复不变的注视著绿地树林,和啼声婉转的小鸟们对话,恍恍惚惚的一日又过去了,他经常分不清现在过的究竟是今天还是昨天还是前天……
每天早上都有一个年轻的女孩用盘子装满食物来向他自我介绍:“坎宁安先生,您好。我是从今天开始负责照顾您的奥巴拉,请多指教。”
每次这种时候坎宁安就微笑,其实他很想告诉这个女孩,自己认得她,不过是昨天的事,却不知道他所以为的昨天已经是很多个昨天的昨天了……
昨日不知为什麽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整夜睡不著,好不容易到了天亮的时候才打了个盹,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隐约还记得在梦里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天使,金色的头发随风飘逸,紫罗兰的眼睛漆点星光,修长有力的手脚握著光芒闪烁的长剑,雪白的肌肤在剑光的印照下分外诱人,轻轻跃动的姿态豹般优雅敏捷。
瑰丽,奇异,万般的魅惑却又强大。
梦境以天使折断双翼,落在沼泽,泥足深陷,沾染血色为结束。
坎宁安惊醒过来。
他不知道应该怎麽解释这个梦境的意义。
大口的喘息著捂住胸口,过好半天他才颤抖著伸出手确认自己已经清醒过来了。
他认得那个人,那个金色的天使。
莱昂.瓦尔.厄休拉,埃尔哈特王的第25个皇子,尤德尔的战神。
他记得,他真的记得。
迷失在深沈灼热的地狱的时候,无数次,那个人在前方指引著他,强劲有力的手臂毫不吝啬的为他展开,呼唤著他的名字。
坎宁安……
可是他不能回应。
堕落地狱的最底层,却还渴望著光明的自己,不顾业瘴之火焚烧的痛苦,卑微的伸出双手,感受来自他的一点温柔。
他不能回应,却偏偏还是回应。
於是自己苏醒了过来,面对这个在自己眼中更加恐惧可怕的世界。
魔影栋栋,扑面而来。
每一个正直的脸孔後都藏著魑魅魍魉。
除了那个身处地狱却耀眼非常的天神,他无法再看见别人。
可是,他害怕了,退却了。
自己所追求的,所执意保护的,如今还剩什麽呢?
您已经到比我更高更高的阶梯上去了,而我,却留在原地,荆棘满布,动弹不得,无法前进。
对不起……请忘记我……
请舍弃我……
把脸埋入手掌之中,坎宁安呜咽起来,那声音听起来就像受伤的小动物般无助且悲哀。
一旁的奥巴拉不忍心的走近一步,退缩的肩膀拒绝了她温柔的手指。
她轻轻的叹口气,把手里的茶壶和手帕放在离坎宁安最近的地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在一旁陪伴著他。
26年前,心地善良的珍妮特夫人把被人丢弃在门前的奥巴拉拣了回来,王子的奶妈桑丽把她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教育,因为岁数相近,小时候经常被调皮的王子捉弄,开始总是哭哭啼啼的,久了却也习惯了。
王子10岁的时候,某一个例行的游戏时间过去,带来了一个少年。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了坎宁安。
小巧单薄的脸庞,乌羽般的黑发,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富丽堂皇的建筑的关系,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