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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用这样吧,堂堂一国公主被软禁,传出去不成了个笑话。”
“你造的笑话还少?”师傅桃花眼斜了我一眼,毫不留情的表达了自己的鄙视。
“何况你把那洛辰想的太简单了,依我看他和那个秦淮不相上下,秦淮能把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他未必没有这个能力。”
“什么叫‘把我玩弄于鼓掌之间’,”我嚷嚷“明明是他们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师傅一迭声的应和,不屑道:“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还有杜大将军吧。”
哎,虽然这话是实话不假,可说出来怎么听着这么难听呢。
“他……还好吧?”我小心翼翼问道,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
“还能怎么样,你给他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他还能乐呵呵的出来丢人?”师傅的话说得毫不客气,听得我眉毛都揪在了一起。
“我没给他戴绿帽子,我和秦淮什么事都没有。”我低头看着腰上的玉佩小声道。
秦淮和我的那些纠葛连我自己都说不清,除了这句没什么用解释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说辞。
师傅的叹息微不可闻。
“嫁给杜霖不好吗?”他幽幽道:“虽然我一直不主张婚姻里掺杂其它东西,但实在不得不顺应这个时代的步伐,在我看来杜霖是你最合适的选择,他的性格和你极匹配,不管是秦淮还是北朝皇帝都比不上他能全心为你,为什么还要生出这些事端?”
“他很好,但他……不是我自己选的。”
我习惯了别人把好东西摆在我的面前,也厌倦了一味的接受。
“所谓的爱情,不是应该是双方都有感觉,历经一些磨难后像父皇母后他们那样自然快乐的一起生活吗。先成亲后相爱,我不保证我能做到,倘若我始终无法爱上他,休弃和麻木一生,你们想看到哪个结果?”
师傅认真的听我说完这些话,脸上的表情复杂的看不明白,半晌他了然一笑,放下手中温热的半盏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轻松的语气,“是我老了,在这里待久了连思想都变得顽固不化。”
他伸手拍拍我的头,“你的话没错,谁也不能确保你以后的生活会怎样,所以那些面临着的选择都要你自己来定夺,我们只能最大程度的保护里不受伤害,没有资格为你设计人生。”
师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不过北朝皇帝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嫁给他,这件事你必须听你父皇的,等摆平了北朝,你就自由了。”
和师傅倾心相谈后,我平静了许多,安分守己的在宫中写字,学琴,绣花,其间除了面容疲惫的四哥和筱然来看过我外几乎与外界再没有什么联系。
这种与世隔绝般的生活竟让我慢慢的平静下来,只是有时还是忍不住思考一些其它的东西。
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漫长的等待中,新年悄无声息的来了,宫中开始进行清扫和布置,看着那些红红的灯笼和屋顶上修葺琉璃瓦的匠人们忙碌的身影,从侍女们相互交谈中掩饰不住的期待里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新年宫中和宫宴饮的日子不远了。
凝香宫像世外桃源一般的平静,只有日出和日落是每天的风景。
彩荷正在暖炉前教我绣一只凤凰,南国的冬天并不算冷,但待着不动久了还是会觉得手脚冰凉,我畏寒的缩在炉边,笨手笨脚的看着她的手灵巧的操弄针线,不多时就绣出了大概的雏形。
“哎呀。”
我攥着手指龇牙咧嘴,落在地上绣得乱七八糟的白绸因为一摊鲜明的血迹彻底变成了一块废布,上面还落着一把沾血的剪刀。
“快传御医!”彩荷吓得发抖,一边用手绢捂住伤口一边大喊,外面顿时乱作一团。
本来想用剪刀剪断线头,没想到差点剪断手指头。
都说十指连心,我忍着疼摇头:“早知道我不适合干这个,还不如去练练字,白白的受了伤还浪费了这么块好段子。”
御医很快就赶来了凝香宫,一起来的居然还有杜霖。
处理伤口时他一直站在一边,盯着那根受伤的手指眼一眨不眨,恨不得让它马上完好如初的样子。
包扎完伤口,御医告辞离开,伺候的几个宫女也有眼力价的纷纷退到门口守着。
我把眼别开看桌上琉璃瓶中插着的红梅花,一股尴尬的气氛在寝殿里蔓延开来。
“你……好好照顾自己。”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杜霖的声音听上去粗嘎难听,一点没有往日意气风发的精神。
我诧异的回头想看看他的表情,还未等看清就被人拥入怀抱里。
他的胸膛宽阔又硬,硌得脸很不舒服,凉凉的带着外面冬天的气息,我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话,只能任由他越拥越紧。
“好好照顾自己。”他放开手,果断又像舍弃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一样的决绝,头也不回的走出寝殿,自始至终我只看见了他的背影,走远,然后消失在门口。
梅花的香气经过暖炉的蒸腾更加浓郁,慢慢的弥漫了整个寝殿,南国的冬天从来都是暖暖的不见风雪,我却慢慢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冰凉彻骨。
原来,风雪只在人心。
第一百章 阴谋诡计
更新时间2012…11…15 22:32:14 字数:2125
那是一种割舍的感觉,像是心被人狠狠的剜掉一大块后又在空洞的地方压上一块冰,痛彻心扉的痛,冰凉彻骨的痛。
我坐在杜霖身边,看着眼前的莺歌燕舞,脑海中盘旋着刚刚偷看时他平静如常的脸色,真真切切的感觉着由他那里蔓延出的痛苦,攥着玉杯的手指越来越凉。
内宫的消息传得飞快,但凡是有心的现在都知道北朝求亲的消息,北朝以皇后之位迎娶,对于一国公主来说这无疑是最合适的位置,所能带来的利益比大将军夫人要高上千百倍,任何一个有头脑的国君都不会拒绝如此送上门的好事。父皇还没有回复北朝的来函,也没有公开表示过自己的意思,所以即使现在前朝**“玉禾公主不日将前往北朝和亲”的消息疯传,宫宴时杜霖的座位还是按照未婚夫妻的规矩被安排在我的身边,无比别扭的接受大殿中来自四面八方的怪异眼光。
这对杜霖无疑是一种刺激。
师傅坐立难安的在位子上扭来扭去,频频向我这里看来。
“现在要开始堤防杜霖造反。”宫宴开始前的碰面,师傅压低声音道。
“北朝势在必行,东方国也必定不甘示弱,不管最后是谁占了上风,杜霖都会失去驸马的资格,倘若他因为夺妻之仇愤然而起,直取南国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难道又会有一场兵变?我心里开始烦躁,这次兵变要是跟上次一样失败了,我还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再穿越一遍时空篡改结果?会不会因为次数太多遭天谴?
正想着,天边一个闷雷炸响,我一个激灵,啥也不敢想了。
“不是说天无绝人之路吗,难道就没有一个完全之策?”师傅自诩为南国第一能人,附带着南国第一阴险,我不信真会有什么棘手的事能困住他。
“有个损招你要不要?”
我一愣,反应过来咬咬牙,“要,你说。”
想起那个奇损无比的损招,我攥着酒杯的手不由得颤了颤,在师傅第几十次的扭动后终于狠了狠心把被子递到杜霖面前。
“你陪我喝酒。”
虽然我声音刻意压低,还是禁不住有人故意竖着耳朵听,话音一落只觉得周围空气一滞,更加觉得这真不愧是个损招。
杜霖也微微有些惊愕,面沉如水的看了我一会,端起面前的酒杯倒满酒,朝我一敬抬首一饮而尽。
看他喝干了,我咬咬牙准备把酒灌下去,他按住我的胳膊,“小心宿醉,我全喝,你一点点就行。”
真的不得不说,这话听着实在太窝心了,我点头,勾过酒壶来给他满上,然后低头凑到自己的酒杯前抿了够湿嘴唇一小口。
杜霖身上有着所有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该有的优点,还有海量的酒量。
第四次让宫女拿一壶酒上来时,连靠近父皇坐的筱然和对面的枫城都频频向这里看来,我忍住心中复杂的情绪,再看看杜霖不该的面色和清晰的神智,求救的看向师傅。
果然,师傅正朝我挤眉弄眼,意思是示意我找个借口出去。
“我去醒醒酒。”说完这话我自己都觉得害臊,杜霖都喝完了四壶酒还没感觉,我一共抿了半杯还要出去醒。
出了大殿,师傅在柱子后学猫叫,我顺着声音找过去,顿时脸耷拉下来。
“这招不行,你看他根本就喝不醉,眼看宫宴就要结束了,难不成我还得请他到凝香宫接着喝?
“小看这小子了,居然千杯不醉。”师傅咬牙,伸手果断的折断了面前的花枝子泄愤。
“我还不信办不成了,他喝不醉,你喝。”
我战战兢兢地回到席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杜霖面色有异,不动声色的小幅度凑上来关切道:“还好吧?饮酒伤身,还是别喝了。”
“不行,接着来。”我端起面前抿了一晚上的小半杯酒,再咬咬牙,抬头一饮而尽。忍着喉咙里火辣辣的感觉给自己又满了一杯。
“你这是做什么?”杜霖的眼里有火,把我的手按在酒壶上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我心里难受。”
喝完酒的嗓音有些软绵绵,再配上酒气熏出来的绯红的脸蛋,整个人有种莫名的柔媚感觉,杜霖深深的看着我,缓缓送开手,我借机给他也倒了一杯。
这样你一杯我一杯,两个人都默默的不说话,一直喝到宫宴结束,我有点晕乎的看周遭的人都渐渐离席,等他们走得差不多了,借着头晕的劲歪倒在杜霖身上。
杜霖一把抱住要倒下的我,我顺势借着酒劲两只胳膊死不要脸的缠上杜霖的脖子,身边彩荷见道这副场景忙顺水推舟,“公主醉了,奴婢无能,能否劳大将军送公主回宫?”
我心里想着也